顧言湛這幾天在學校的話題度特別高。

　一個是B大舉辦的奧數競賽出了成績。一等獎具有報送名額的前三裡， 奧蘭德高中佔了兩個，其中第一名就是顧言湛。

　不僅如此， 顧言湛還考了149分， 那麼難的卷子， 聽說B大數學系的學生都很難做出這樣的水平。

　綜合考量了顧言湛的各科成績，B大已經把顧言湛的擬錄取邀請函寄給了顧言湛。

　B大校長還專程邀請他去學校， 開了個小型的約談會，請到了B大不少知名的院長和教授。

　現在對於顧言湛來說， B大的專業已經隨便他挑了。放眼整個故事設定裡的國家，B大是全國排名第一的學校， 在世界上也能排得上前五。只要顧言湛不想出國深造， 現在已經可以躺平等著去B大上學了。

　除了他以外，阮舒窈考了全市第三，也拿到了B大的保送名額。

　而康朝陽則以三名之差， 和B大的保送失之交臂。

　這場考試每年只有三個一等獎， 其他的都是二等和三等， 也只有一等獎有保送的機會。

　康朝陽考了第六名，隻拿到了一個二等獎。對於他來說， 這場考試就是白參加了。

　而卓振鴻居然還真拿了個三等獎。雖然排名已經很靠後了，但他還是特別激動，拿到獎狀以後， 拽著顧言湛直掉眼淚。

　“言湛還真讓你說中了！”他抽噎著說。“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段時間幫我，我哪裡拿得到這個獎啊！”

　顧言湛這段時期情緒都很低落， 倒是被他逗笑了一次。

　除此之外，他和蕭雨涵的傳聞也在學校裡傳開了。

　他在琴房教蕭雨涵練舞，也沒偷偷摸摸的，沒幾天就有不少學生知道了。

　十來歲的男女生，能單獨去做這種事，這和談戀愛了還有什麼區別！

　就算還沒談，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啊！

　顧言湛什麼人，那可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校草，成績好長得帥家世也是頂尖，那是三年來多少女生前僕後繼都沒摘下來的高嶺之花。

　更何況，還有個和他門當戶對的阮舒窈呢！

　沒想到，白馬王子還是栽倒在了灰姑娘的石榴裙下。

　於是，關於兩個人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的傳聞甚囂塵上，傳得神乎其神。

　其中，表情最難看的就是甦晴了。

　“你真的和顧言湛在一起了啊……？”她找了個課間，跑去問蕭雨涵道。

　“沒有啦，你別聽他們瞎說。”蕭雨涵連忙說道。

　甦晴追問道︰“那他一直在教你跳舞嗎？”

　蕭雨涵點了點頭︰“顧言湛人很好的。”

　甦晴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你的校慶舞伴是他？”甦晴問道。

　蕭雨涵又笑了起來。

　“不是的。”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只見司以鈞的桌子空空蕩蕩。

　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課了。

　“是其他人。”蕭雨涵含糊地說。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表情，在甦晴面前有多招人恨。

　她一直喜歡的顧言湛，喜歡面前這個女的也就罷了，她居然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腳踏兩隻船。

　顧言湛對她多好，自己可是看在眼裡的。自己想方設法地接近顧言湛，可都沒有結果。

　她一定要想辦法給蕭雨涵一個教訓，讓她清醒一下，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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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校慶的那天。

　校慶那天正好是個周末，學校把大禮堂布置一新，將整個禮堂收拾出來，騰出了一片巨大的舞池。

　學校還在這兒準備了冷餐，舞台上擺著話筒和那架從琴房搬來的鋼琴。學生們在學校的試衣間裡換好了自己的禮服，已經陸續等在了禮堂中。

　聶俊和關舟弈已經好幾天沒見司以鈞了。算起來，他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

　“他不會今天還不來吧？”聶俊問道。

　關舟弈搖了搖頭︰“按他的脾氣，倒是很有可能。”

　“也不知道鈞哥這幾天都在忙啥。”聶俊耙了耙自己的頭髮。“出去玩了？怎不把我喊上。”

　關舟弈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他就算喊了你，你敢去？聶叔叔不把你的腿打斷咯？”

　聶俊嘖了一聲︰“就你話多。”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禮堂裡點起了明亮的暖黃色水晶燈。眼看著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主席台上的領導也落座得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禮堂裡傳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主席台上，顧言湛從幕後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定製的白西裝，將他修長的身段和緊窄的腰身都勾勒了出來。

　他打著條深藍色的領帶，柔軟的黑發梳在了腦後，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給他清冷俊秀的五官平添了幾分貴氣。

　見到台上台下的人都在看他，顧言湛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頓時，冰雪消融，溫柔又明亮。

　台上的領導都笑著沖他打招呼，讓他去鋼琴那邊坐下。按照校長的安排，顧言湛負責開場前的音樂和第一支舞的伴奏。

　顧言湛沖幾個領導點頭致意了一下，在鋼琴前坐下。

　緊接著，舒緩輕快的鋼琴聲流淌在整個禮堂裡。

　“我靠……顧家這兒子養得真的絕了。”聶俊忍不住感嘆道。“顧學霸是個什麼神仙啊……”

　舞台上的燈光在鋼琴上匯聚了幾束，台下的人一抬頭都能看見他。他端坐在鋼琴前，腰線往裡收，和後背形成了一個流暢優美的弧度。

　關舟弈站他旁邊，笑著說︰“別光顧著羨慕人家，他身上的優點你但凡學會了一樣，聶叔叔每天晚上都能感動得哭醒。”

　“滾蛋吧你。”聶俊踹了他一腳。

　他又看了一眼表，距離開場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禮堂的大門都已經關了。

　“鈞哥真不來了啊……”聶俊小聲嘀咕。

　話音未落，沉重的禮堂大門被推開了。

　聶俊轉過頭看去，就看見司以鈞單手插兜，走了進來。

　一時間，大半個禮堂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今天穿了身剪裁合身的黑西裝，頭一次規規矩矩地扎了條領帶。

　他個子高，身材比例又特別好。雖然他眉目間都是冰冷的戾氣，但架不住他長得好。他臉上的桀驁冰冷和稜角分明的貴氣奇妙得融合在了一起，讓人又畏懼他，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他像是壓根沒遲到似的，旁若無人地往裡走，周圍人不由自主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顧言湛正好從舞台上側過頭，一下就撞入了司以鈞的眼中。那眼神充滿的侵略性，把顧言湛嚇了一跳。

　……他來了啊。

　顧言湛倉促地轉開了目光。

　他本來心裡很平靜，可是看到司以鈞，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今天將要發生的劇情。

　他們兩個會在第一支舞的時候在一起，而自己則在舞台上給他們彈伴奏。

　顧言湛忽然酸澀地覺得，自己這個舔狗當得特別絕。

　堪稱舔狗典範。

　而司以鈞，目光毫不避諱地緊緊鎖在他身上，看得旁邊的關舟弈都愣住了。

　要是現在告訴他，司以鈞今天要當眾出軌，把顧言湛綁回家去，他都是相信的。

　可是傻　子聶俊看不出來。他一看司以鈞來了，就激動地撲了上去。

　“鈞哥你總算是趕來了！”他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司以鈞這才收回目光。

　“為什麼不來。”他淡淡地說。

　“我靠，鈞哥，你今兒個特別帥！”聶俊伸手拍了拍他的西裝。

　司以鈞今天黑西裝裡穿了件藏藍色的襯衣，打了條深色的領帶。這種配色放在人家身上肯定會顯得壓抑，但擱在司以鈞身上，倒是能把他的氣場完美地襯托出來。

　“勒死了。”司以鈞不耐煩地伸手想拽拽領帶，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舞台上的那個人。

　光線聚集在他身上，他垂著眼彈琴，整個人都和琴聲渾然一體。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一陣子他都在忙聞景琢那邊的事——雖然不至於忙到學校都回不來，但他也在下意識地逃避著什麼。

　他本來以為，冷靜一段時間再見到這個人，自己的沖動會壓下去一些，對他失去些興趣。

　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神，自己連怎麼呼吸都不會了。

　甚至，司以鈞內心的沖動更加肆無忌憚了，連他自己都壓抑不住。

　他咬了咬牙，仍舊挪不開目光。

　“鈞哥，鈞哥？”傻　子在旁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