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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教古人搞基建》第45章 在魯國搞文藝匯演
夜深露重, 但營地中卻歡樂得很。

 幾隻狗都穿上了禦寒的衣服,撒著歡的討吃的。

 對這些學生來說,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遠遊夜宿, 興奮得根本睡不著。

 圍著篝火, 吃著平時恐怕都難以下咽的烤肉,遠遊的條件其實都十分艱苦, 比如烤肉,也只是簡單的撒了些調料,這還是剛離開上京,等再過一段時間, 要是沒有補充物資的地方, 就得啃跟樹皮一樣的乾肉了。

 但這些對這些學生來說根本不是個事,他們還處於激動之中。

 “我覺得這裡的天空比上京的都要大。”

 “等我遊學回來,以前的小朋友肯定能羨慕死。”

 “聽說魯國文教氣氛在諸國之中是最濃的, 禮儀也是繼承的周禮, 也不知道和我大乾有何不同?”

 都是學生幼稚而又充滿幻想的話, 是對異國的期望和好奇。

 或許這就是少年獨有的無憂無慮吧, 真好, 天真了些,但不用有任何煩惱, 甚至都不用擔心他們這一去會遇到什麽困難。

 陳柏卻不一樣, 看了一眼圍在一個火堆旁邊的幾個女學生,這才出上京,很多人就在用異樣的眼睛看著她們, 更別說到了魯國, 會是什麽樣的情況了。

 魯國重禮守禮, 也就是說, 他們是最不能容忍打破規矩的一群人。

 前路如何陳柏也不知道,但聽著旁邊的學生幼稚的談著對魯國之行的期望和好奇,似乎心中的擔心也少了一些。

 也是,就當成出國旅遊吧,想這麽多幹什麽,擔心也改變不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不是。

 想通了這一點,陳柏也愉快的吃著陳小布端過來的烤肉了,時不時還和這些小家夥聊上兩句。

 夜風習習,篝火搖曳。

 等吃過東西,就是休息了。

 陳柏鑽進了帳篷中,帳篷只能遮擋一些寒風而已,帳篷內有能裹在身上的被子。

 陳小布也鑽了進來,將自己裹成了一條毛毛蟲,笑嘻嘻的將腦袋露出帳篷外,也不怕冷風吹進來,對著旁邊的帳篷中,也將腦袋露出來的商家兄弟聊了起來。

 陳柏一笑,說了一句,“別玩久了。”

 陳小布小腦袋直點,但明顯沒聽進去。

 陳柏看了一眼裹得嚴嚴實實的陳小布,也不管他,沒有冷著就行,自己也拿了一條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這才感覺暖和了起來。

 出門在外的艱辛算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可惜不好用手機買東西,不然買點暖和的飲料喝了再睡,應該更舒服的。

 陳小布不睡,陳柏也不敢就這麽睡過去,等陳小布這個小呆瓜凍得臉紅紅的將腦袋縮回帳篷後,陳柏才將帳篷拉上。

 “哥,我覺得露宿真好玩。”

 陳柏呵了一聲,“這一路基本都得露宿,到時候你在說好玩吧。”

 陳小布疑惑的抓了抓腦袋,“本來就好玩呀。”

 陳柏也沒解釋,說道,“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左丘押送武器,肯定不可能有任何逗留,會以最快的時間趕回魯國,所以可以想象明天得起來得多早。

 陳小布“哦”了一聲,但眼睛亮晶晶的,看來是沒這麽快睡著。

 “哥,等我遊學回來,我也要當大學士,走在街上,別人都會給我行禮。”

 陳柏一邊聽一邊閉上了眼睛,小孩子的想法有時候的確天馬行空,要是靠遊學就能當上大學士的話,大學士就不值錢了,說了一句,“那你在上京文院可得好好學習。”

 陳小布小眉毛都皺了起來,“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去上京文院上課,每次上課我都打瞌睡,先生就只會搖頭晃腦的一直講一直講,一講一天。”

 上京文院的課的確枯燥了些,但所有先生都這樣,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

 陳柏答道,“那你就得靠做出點功勞讓朝廷封賞了,想成為大學士就這兩種途徑。”

 陳小布腦袋都耷拉了下來,哪有那麽容易,像他哥昭雪大學士,還是用命替百姓伸冤,差點小命都沒了,加上上京大病的時候,給病人打針,救了無數人,才得到大王封賞的大學士。

 他覺得後面這種辦法比前面的還難。

 愁,小小年紀,愁眉苦臉。

 陳柏不睜眼,就知道這機靈鬼什麽表情,說道,“你以後要真想當大學士,你哥倒也是有辦法的。”

 陳小布眼睛都亮了,“真的?”

 腦門上的妹妹頭都快揚起來了。

 溫馨的一問一答,陳柏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他終於知道養娃的幸苦了,陳小布都這麽大了還能讓人操碎了心,更別說小一些的更難帶了。

 第二日,天都還沒有亮,陳柏就被人叫醒了,隊伍要出發了。

 陳柏看了一眼時間,才3點。

 陳小布更起不來,眼睛都睜不開。

 整個過程,眼睛都是閉著的被陳柏牽著走,陳柏一笑,估計換個人牽,都能將人拐走了都反應不過來。

 要了些熱水,洗了洗臉,就上了馬車。

 陳小布像提線木偶一樣,在馬車上又睡著了,或許根本就沒有醒過。

 陳柏讓人看著點陳小布,又去清點了一下其他學生,這才出發。

 早飯是一個餅,簡單到了極致。

 夜路十分的不好走,只有最前面點了火把照著路,後面基本都是抹黑跟著。

 陳柏真想將陳小布喊醒看看,夜宿和遠遊好不好玩,想了想,還是算了,讓他守住心中的快樂吧。

 等陳小布醒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陳小布開始有些驚慌,估計都不知道怎麽在馬車裡了,看到旁邊的陳柏才鎮定下來。

 然後整個隊伍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陳柏搖了搖頭,這樣也好,一直心情歡快的去魯國。

 這樣走了大概一個星期,齊政過來說了一聲,“馬上就要離開大乾境內了,後面的路恐怕不會太平靜,跟著隊伍千萬別掉隊。”

 陳柏點了點頭,這一路上,他也在欣賞風景人文,頗有所得,難怪古人一直強調,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特別是在消息傳遞得不夠靈通的背景下,這句話實在太對了。

 越遠離上京,百姓就越貧窮,無論是從建築穿著這些都能看得出來。

 上京就像大乾的文化和經濟中心。

 連陳柏那些學生都有些驚訝,他們原本以為,整個大乾就是上京的樣子,沒想到……

 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原本以為是乞丐來著。

 這就是階級,這些上京的小公子,他們所處的階級和環境,讓他們根本接觸不到這些人。

 陳柏也算明白了齊政為什麽寧可置身於眾人面前,冒著被當成出頭鳥的風險,也要得到土豆的推廣權了。

 也算明白,大王明明不喜齊政,但在民意起來後,又不得不讓齊政負責推廣土豆了。

 因為土豆對大乾百姓來說,和命一樣重要,容不得出現半點爭執和問題,沒有人敢在上面耍花招。

 陳小布啃著餅,原本他不想吃的,但看著這些平民,他覺得他要是不吃就實在太矯情了,別人都沒得吃不是。

 陳柏的表情不置可否,這一路走來,他看到的是大乾真正的民生情況。

 齊政居然騎著馬在馬車旁問了一句,“有何感受?”

 陳柏:“……”

 他領略了上京的熱鬧繁華,熟悉了街上小販熱情的吆喝,東市西市的人山人海,茶樓中聽話本的悠閑恰意。

 現在又看到了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一路百姓。

 說實話,腦子裡面挺突兀的。

 竟然給他一種粉飾太平的感覺。

 陳柏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或許他現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大乾吧。

 齊政沒什麽感情地說了一句,“諸國紛亂,烽火連天,人人都說大乾民風彪悍,家家戶戶的壯丁隨時都可以成為戰場上最優秀的士兵,所以兵力最強,無人敢侵犯。”

 “但又有什麽人知道,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了,大乾所謂的兵力,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陳柏的心中一縮。

 以他這一路所見,百姓窮得飯都吃不起了,家裡的壯丁又怎麽可能就這麽上戰場,沒了勞動力,這一家老小讓他們餓死麽?

 或許大王可以強行征兵,但在陳柏看來,不過飲鳩止渴。

 所以大乾如果和諸國發生爭端,或許在一開始的確能強橫一時,但絕對不能長久。

 陳柏突然有了一種危急感,要是大乾陷入危急,他現在就是大乾人,逃不了的。

 但整個上京似乎都在以他們民風彪悍可抵抗諸國而沾沾自喜。

 陳柏一歎,或許也並不是沒有人看出問題所在,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被人恭維久了,哪怕是謊言,恐怕也想多聽一點吧,這就是人性。

 大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安全。

 齊政繼續道,“知道為何魯國這麽急著和我大乾交好?”

 “據左丘這次帶來的消息,巴國和魏國結盟了,還有意和楚國聯合,聽說已經派去了使臣。”

 陳柏眼睛都縮了一下,“合眾連橫,到底是什麽奇才,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還開始實踐了!”

 這世道這局勢怕是要因為這人變了。

 齊政愣了一下,“什麽?”

 陳柏搖了搖頭,這說起來就複雜了,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道,“左丘帶來的消息?巴國和他魯國有仇,他怎麽知道巴國這麽秘密的消息?”

 這樣的大國開始聯盟肯定不會大張旗鼓,不然會引起其他諸國的驚慌而進行對抗。

 齊政的表情古怪了起來,“因為魏國派了使臣來魯國,想要拉魯國入夥。”

 陳柏:“……”

 巴,魏已經結盟,按理會一起對付魯國,但魏國又派了使臣到魯國尋求結盟。

 這關系複雜得,這結盟看上去也並非想象中那麽牢靠。

 時而合縱,時而對抗?魏國的小心思怕是值得推敲。

 陳柏問了一句,“不知道促成巴魏結盟的人是誰?”

 齊政答道,“魏國太子蘇晉,傳聞這蘇晉的身份有些不簡單,乃是先聖的嫡傳學生。”

 陳柏微微一慎,居然是魏國太子,這蘇晉倒是一個奇人,怕是和趙國的素丹有得一拚,要是有機會倒是得見識一番。

 陳柏說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齊政看了一眼陳柏,“你覺得,一但大王身體出了什麽問題,若是太子蛟成了大乾的王,他能護得了現在這種局勢下的大乾?”

 陳柏:“……”

 說到底還是在讓自己堅定地和他站一條船上。

 不過齊政也說得沒錯,就太子蛟那性格,他怎麽和諸國相爭?

 就現在看來,趙國有素丹,宛如聖人在世,魏國又出了個太子蘇晉,目前看來極其擅長合縱連橫之術,不可小覷。

 他大乾就靠太子蛟?

 怎麽想怎麽擔心,不靠譜,也不知道大王是怎麽想的,非得讓太子蛟上位,怎麽看大王雖然無情了一點,但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

 或許有什麽陳柏猜不到的原由吧。

 正準備在問問,這時陳小布牽著大麥町回來了,剛才這娃非得下馬車和商雎鳩幾人跟著馬車跑,閑不下來,隊伍因為運了武器,其實速度不會太快。

 好幾個仆人在給陳小布的衣服裡面塞乾帕子,免得汗濕了裡衣引起感冒。

 齊政見有人過來,慢悠悠的揚馬離開。

 陳小布高高興興地上了馬車,“哥,我們離開大幹了,剛才我都看到邊境石碑了。”

 一臉的開心。

 “剛才商家兄弟還傻笑著在那摸了那塊石碑好久。”

 陳柏說道,“離了大乾境地,我們就得小心些,以後別到處亂跑。”

 “知道的,我們都沒離開隊伍。”

 陳柏點點頭,讓人看著點就是。

 離了大乾,就不再安全了,走的路越來越偏僻,時刻都需要隱藏行蹤,因為巴國一但得知消息,肯定不可能讓魯國再將武器運回去。

 路線是左丘已經規劃好的,安不安全陳柏不知道,但這是大乾和魯國的交界處,這一邊就是魯國的地盤了,雖然說巴國還有一部分難纏的軍隊沒有離開魯國境地,但怎麽也不可能有左丘熟悉路線和地形。

 這樣又行了兩三天,除了扎營和必要的休息,陳柏也沒讓陳小布下馬車了,也讓其他學生沒事不要亂跑動,免得出事或者走丟。

 如此謹慎,但還是出事了。

 一群巴軍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開始攻擊隊伍。

 陳小布還好奇地伸出腦袋往外面看。

 外面可都是喊殺聲,人小膽子卻賊大。

 陳柏讓人將馬車駕到左丘旁邊,“不是說這條路線很安全,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你們的路線,現在是什麽情況……”

 左丘皺著眉,來了一句,“內奸麽?或許我們的路線暴露了,其實我們魯國的情況也挺複雜的,被巴國滲透得比較厲害,一時半會說不清。”

 陳柏嘴角直抽,“……”

 你早說啊,早知道他帶著人單獨走了。

 左丘說道,“也不用擔心,看他們的數量應該是先遣部隊,攻不下來自然就會離開。”

 陳柏:“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後續部隊?你老實說,巴國在你們魯國的境內的兵力還有多少?他們就算退了,恐怕也會將消息傳回去。”

 左丘:“……”

 這才是麻煩的。

 果然如左丘所料,巴國的部隊攻不下來就退了。

 陳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大規模的戰爭,以及那一堆一堆的屍體。

 陳柏的臉色都是蒼白的,但看了看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似乎並沒有多少不適。

 陳柏到一旁去吐了,反而看傻了好些人。

 左丘還奇怪地問了一句,“你真是廷尉府的大公子?廷尉府好歹也是武勳。”

 陳柏不想和他說話,酸水都吐出來了,他不想相容他看到的場景,戰爭比想象中還要殘酷無情,讓人身體都是冰冷的。

 等陳柏回來,左丘和幾個魯國使臣還有齊政正在商議。

 左丘說道,“我們的路線應該是暴露了,原來規劃的所有路線包括備用路線都不能用了。”

 陳柏從中聽出來了點什麽,恐怕真是出了個什麽了不得的內奸,連運送武器這麽秘密的行動都給泄露了。

 一群人有些愁眉苦臉,現在的情況麻煩了。

 “巴國的人掌控了我們的大致路線,恐怕我們很難避開他們。”

 “而且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剛才那些人很可能是在拖住我們,不然明知道攻不下來還繼續不畏生死的進攻本就蹊蹺,傳消息的人或許就是趁這個時間回去了。”

 “可我們現在走那條路?”

 似乎走哪一條都避不開巴軍。

 愁。

 這時陳柏開口了,“其實也並非避不開。”

 陳柏的手向後一指。

 眾人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牽著一隻陰陽臉異獸的小公子,一邊用手捂著眼睛,嘴裡一邊哎呀哎呀地去看那些屍體,跟個逗逼一樣。

 魯國的使臣眼睛一亮,“可是貴國的公子甘十三?他當真能幫我們探到敵情,避開路上的巴軍?”

 陳柏點點頭,“應該可以,我們現在別無選擇不是麽?”

 眾人又看了一眼那個小逗逼。

 情況緊急,也沒得選了,趕緊上路,在逗留說不定就走不了。

 左丘臨時制定了一條路線,隊伍出發。

 甘辛被接到了陳柏的馬車。

 上一次發給甘辛的學生手表和無人機被陳柏收回來了,畢竟這東西有些違背常理,不好四處宣揚。

 陳柏說了說情況,然後道,“知道怎麽做了”

 甘辛點點頭,“我現在都能用手勢控制無人雞。”

 陳小布:“……”

 什麽雞?

 馬車中就他們三人,也不用避著。

 為了裝模做樣,陳柏的馬車還得時不時脫離隊伍,到周圍逛一逛,而負責保衛安全的就是齊政。

 保衛的士兵遠遠地跟著。

 陳柏將馬車頂部都掀開了一個蓋子。

 等脫離隊伍後,一輛無人機就從上面飛了出去,去前面探路。

 左丘那裡,“那小孩真能幫我們避開巴軍?”

 “根據他們回營地的時間,每次出去應該也沒走多遠,如何能探到巴軍的消息?”

 左丘搖了搖頭,“那小孩本身就讓人無法理解,他被傳為大乾探子之首的消息還少麽?聽說皇子政就是靠他傳回的消息,將數倍於他們的敵軍打得落花流水。”

 眾人:“……”

 畢竟是傳言。

 左丘說道,“現在我們沒有退路。”

 就這麽行進了幾天,倒也無事,似乎左丘臨時規劃的路線還不錯。

 只是,所有人都有些放松的時候,陳柏那邊回來的時候,急衝衝地就道,“立馬改道。”

 一群人一愣,“我們這條路不是行進得好好的?按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到我魯國軍隊駐扎的地方了,到時候也不用怕他巴國。”

 陳柏看了一眼,“就怕你們沒那個機會見到你們的軍隊了,魯國人就在前面埋伏,設下了重重關卡,數量是我們的好幾倍,繼續走下去,無論如何也逃不了。”

 難怪這幾天都沒有見到追趕的情況,原來是在前面等著,好來一個甕中捉鱉。

 陳柏看了一眼左丘,“巴軍凶殘,無論你們如何選擇,我們肯定是要另擇道路的。”

 如果不聽,只能魯國國都再見了,雖然他覺得魯國人不聽勸的話,估計是回不去他們國都了。

 齊政也說了一句,“事不宜遲。”

 左丘一咬牙,“改道。”

 陳子褏是什麽人,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當初因為他煽情的幾句話,居然就因為同情他魯國而冒那麽大的風險幫他,一個濫情又該死的好心的人,雖然他覺得在這個世道很難生存,但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其他魯國人張了張嘴:“……”

 這次押送,以左丘為主,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陳柏看了一眼左丘,嘴角帶了些笑意,“左擅琴,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到了你們國都曲阜可得好生招待我們一番。”

 隊伍很快重新整頓上路。這次的路線更加的偏遠了。

 風寒露重,行路艱苦,特別是那些全程都得靠步行的人。

 難免有人抱怨,按照原來的路,他們已經和他們的軍隊匯合了。

 不過都被左丘壓了下來,既然選擇了相信陳子褏,那麽這條路就得走下去。

 這些抱怨,在他們路過一個魯國的小鎮時停了下來。

 因為……

 從小鎮得來消息,“前幾日發生大戰,巴國人將駐扎在舞陽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然後一直盤踞在那一帶沒有離開。”

 消息傳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涼氣,舞陽,本是他們這次準備去尋求庇護的目的地。

 要是他們真的去了,豈不是送巴軍刀口子上。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陳柏的馬車,看著那個笑眯眯地在給他的異獸裝水的公子甘十三。

 明明沒有離開營地多久,居然就真的將消息打探回來 ,如同了若指掌一般。

 又有些慶幸,還好左丘選擇了改道,不然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是路邊的一具屍體了。

 稍微補充了一點物資,隊伍又趕緊上路,這裡離舞陽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他們不能被發現。

 行進途中,左丘走到了陳柏馬車旁邊,認真地說一句,“到了曲阜,定掃塌以迎。”

 陳柏也沒客氣,“好酒好菜準備好了,我們可都是大乾官家子弟,受不得苦。”

 左丘一愣,然後就笑了,這個陳子褏還真是……讓人相處得十分舒服。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不這麽想了。

 因為陳柏拿了好些路邊的小碎花跑到了左丘面前,白色的小碎花,“我剛才問了你們魯國的人,他們說這就是你們魯國的白月花,嘖嘖,你當初不是讓人給我說,你們魯國根本沒有什麽白月花麽,還說什麽這世上除了至親之人都不可信。”

 左丘嘴角直抽,這是拿話來堵他。

 左丘又得出了個結論,陳子褏人雖好,但記仇。

 左丘說道,“這的確是白月花,你別看它小,不起眼,但它在大冬天盛開,生命力頑強……”

 越說越勵志,估計原本準備自殺的人聽了都能從新燃起鬥志。

 陳柏呸了一聲,掉頭就走。

 好一個左丘,估計天生就是那種會煽情,動不動就給人喝心靈雞湯那種人。

 難怪當初素丹給左丘評價了一句,說左丘是亂世之臣,有亂世之能。

 因為左擅琴這家夥他不僅煽情啊,他煽著煽著就將方向帶歪了,讓你不知不覺進了他的套。

 陳柏罵了一句,死狐狸,虧得長了一副文雅的臉,心忒黑。

 接下來的時間,每隔一段路就會換路線,但現在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任何人抱怨。

 路遠了一點,總比丟了性命前。

 就這樣一次一次的換路,足足走了月余,終於他們安全了,因為曲阜到了。

 這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

 如果這裡都不安全,那魯國有了這批武器也沒什麽用了。

 比起大乾城池的粗曠,魯國的城池就要“小家碧玉”了一些,連曲阜城外的護城河看上去都文雅了好多,護城河兩邊還種上了一排柳樹,不像他們上京的護城河,光禿禿的,彪得很。

 進了城,左丘安排人帶陳柏他們去驛館。

 一般讀書人遊學,肯定是住不進驛館的,但陳柏他們不同,全是大乾功勳後輩,住進去也正常。

 左丘說道,“昭雪大學士,我還有任務在身,就不帶你們去了,等交差後定約昭雪大學士一覽我曲阜風情。”

 左丘任務緊急,不可能停留怠慢。

 陳柏點點頭,“別忘了答應的好酒好菜,聽說你們魯國的菜式特別別致,倒要見識一番。”

 左丘答道,“一定。”

 然後說了兩句,就帶著人去完成他的任務了。

 齊政也跟著離開了,齊政本就是左丘這次出使大乾的任務之一。

 陳柏帶著人,跟著左丘安排的人去驛館,一路上圍觀的人還不少。

 等看到陳柏帶著的一群女學生時,更是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們是隨行的家眷吧”

 “遊學帶著家眷也挺奇怪的。”

 結果,商雎鳩幾人探出腦袋,“不是家眷,她們是我們學院的學生,一起來遊學的啦。”

 興奮得不得了,這就是到了他國的感受嗎?嘖嘖,都圍著他們看。

 這些魯國人果然不一樣,看他們的穿著,連老百姓都十分的得體,嘖嘖,不像他們大乾,袖子一撈,膀子一露,跟匪徒一樣。

 周圍的人:“……”

 學院的學生女學生?來遊學的女學生?

 嘩。

 整個街道都嘩然了起來。

 “大乾怎麽回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女學生。”

 “我該不會聽錯了吧?大乾還讓女子入學院不成?”

 陳柏就知道會這樣。

 嗚呼哀哉,世道如此。

 不過,也不用陳柏擔心了,因為街上的人又不小心看到了商雎鳩陳小布他們的異獸了。

 愣是看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你們快看,他們馬車上是什麽?”

 “好些是什麽怪獸,但……怎麽還在舔人的臉,你看那小孩用手擋都擋不住。”

 “是真在舔臉啊,不是要吃人吧?”

 陳小布笑得咯咯的,“哥,他們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還說我們的狗狗在吃人?”

 陳柏也是好笑,但也理解,要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動物和人和睦地呆在一起,的確容易引起注意。

 這一路上都是這樣的聲音,特別是到了驛館,牽著狗下馬車,更是看傻了一群人。

 哈士奇的二,柯基的大屁股小短腿,古牧的毛茸茸,大麥町那一身的斑點,法鬥的憨厚搞怪,他們以前哪裡見過啊。

 “該不會大乾的人,人人一隻這樣的怪獸吧?”

 說怪獸有點不合適,因為看上去好像很友善,不凶不叫,還往人身上湊,看那小孩居然拿著肉干去逗,也不怕將手給咬斷。

 好半響,話題才轉變,“走在最前面那個是大乾的昭雪大學士?聽說騙了左丘半本《魯公秘錄》,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之能,後來又被左丘設下圈套框住,一來二去這才促成了交易。”

 陳柏心道,沒想到自己還是個名人?

 左丘能購買到武器的確震驚了整個魯國國都,消息經過那些魯國使臣傳遍了市井,所以陳柏在這曲阜還真算不得陌生人。

 等進了驛館,這才算安靜了下來。

 陳柏終於算松了一口氣,這路上跟亡命之徒一樣逃串,基本都在馬車上度過,可不輕松,現在終於可以躺床上了。

 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了,快難受死他了。

 在送水來之前,陳柏挨個看了看陳小布他們的房間,一群小家夥已經在床上開心得打滾了。

 “嗚嗚嗚,終於可以睡床了,我的小屁屁都起繭子了,頭髮都快成稻草了。”

 陳柏呵了一聲,誰說的在馬車上特別好玩特別帶勁來的?

 自有仆人給他們將床鋪好,將房間的東西擺設好,還有需要的話就需要購買了。

 陳柏洗了澡,本來打算去關心一下那些女學生,怎麽說他現在也是大師兄,得照顧一下。

 結果,陳柏去的時候,一個個背著兩把劍,正跟著樂塤出去逛街。

 陳柏:“……”

 這是要出去炸街啊。

 陳柏也不可能不讓人出門,讓她們多帶些人,吩咐了一聲小心謹慎一些,有事情找左丘。

 這家夥承了他的情,堂堂魯國四大公子之一,擺平一些小麻煩應該是沒問題的。

 陳柏這才舒舒服服的回去休息,結果,陳小布甘辛幾人已經在他房間玩得開心得不行。

 “這就是魯國啊。”

 “哈哈,我們現在居然在魯國國都。”

 “不行,我要寫一篇打油詩紀念一下。”

 陳柏:“……”

 自己是不是太宅了一點?

 本來還覺得他在曲阜肯定要逗留一段時間,等休息好了再出去參觀一下的。

 陳柏一笑,有的是時間遊玩。

 整理了一下現有的東西,看了看還需要什麽,吩咐人去買。

 他是來遊學的,按理要找個書院入駐或者拜訪一些才學之士,但太麻煩了,他這大學士本來就是被冊封的,也不在乎這些。

 所以他準備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他準備打聽打聽哪裡好玩,然後帶著陳小布一群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小朋友到處遊玩。

 順便等著和左丘約好的好酒好菜。

 結果,左丘的好酒好菜沒等著,倒是將魯國皇宮的酒宴等來了。

 帖子是直接送到驛館的,理由是為他們接風。

 陳柏愣了一下,他們不過是來遊學,為何皇室還專門給他們辦接風宴?

 稍微一想,是因為魯國現在準備和大乾交好?又或者是因為齊政的關系?還是當初自己在魯國購買武器的時候出了力的原因?

 想不通,當然這宴肯定得赴。

 陳柏仔細看了看帖子,是讓他帶著所有遊學的大乾學子前去。

 所有……

 陳柏不置可否,但應該不至於是鴻門宴,他就是來遊學的讀書人,又代表不了大乾,連使臣都算不上,針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離接風宴還有三日,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魯國文教慎行,到時候說不得莫名其妙地就和人比上了。

 陳柏不想比,那麽就得讓對方不敢比。

 就來一場大乾文藝匯演吧,也給魯國的人提神洗腦一番。

 只是讓陳柏沒想到的是,在去接風宴之前,一個隨行的侍衛突然找到了他,還交給他一等大王的密令。

 陳柏打開密令一看,他大概知道大王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非得排他來魯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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