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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教古人搞基建》第78章 哪家學術強
“一個拳頭大的鐵球和一兩銀子從同一高度落下, 請問,誰先著地?”

 雲上學院現在的情況,其實比陳柏想象的畫風還要古怪。

 一群學生正盤坐在地上, 隔著一扇門, 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給門外的人出題。

 給一群思想家出物理化學生物題, 陳柏都不得不感歎, 這些學生還真會揚長避短。

 陳小布分了一點瓜子兒給旁邊的墨衣少年, “剛才你怎麽跟外面的騙子在一起虧得我眼明手快將你拉進來了, 不然你可慘了,被他們騙得啥都不剩, 嘖嘖,現在的人膽兒還真大,連聖人學生都敢冒充,聖人學生是什麽,那可是什麽難題也難不倒他們的。”

 “可不是,連我們的題都答不出來, 還敢冒充聖人學生, 看我們拆穿他們。”

 不知道為何, 少年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紅, 張了張嘴,愣是沒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實情,忒丟人了, 看這些學生的態度,其實對聖人學生還是十分崇拜的, 可……

 要是說出實情的話, 估計所有的夢都破滅了。

 陳小布一邊剝著瓜子, 一邊將旁邊的垃圾桶往自己身邊挪了挪,“瓜子皮兒扔垃圾桶裡面,離下次打掃還有好幾天,弄髒了會被罵的,對了,好朋友,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

 玩了這麽多天,居然連名字都沒有問,罪過罪過。

 墨衣少年答了一句,“墨千機。”

 陳小布甩了甩妹妹頭,“你這名字跟個算命的一樣,我們家門口有個算命的老先生和你名字差不多,我娘經常帶我去他那算命,不過一點都不準。”

 墨千機:“……”

 堂堂墨家門人,在聖人門徒中名聲鶴起的聖人嫡傳,以機關建築聞名諸國的墨千機,現在和算命的平齊了?

 這時門外的答案也傳了進來,“當是拳頭大的鐵球先落地,鐵球質量重,你們現在可否遵守承諾,我們只要能答對題,就開放你們的藏書給我們一觀。”

 外面的人很多手上都有一本書,拿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如果陳柏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些書正是他拿去書鋪售賣的那些。

 那書鋪老板說賣出去了一些,估計就在這些手上了。

 至於他們為什麽找到這裡來?因為書上最後有個簡單的署名,雲上學院出版。

 這些書都有一個特點,都是內容不全,從中間斷開的。

 陳柏的本意是廣撒網,能釣到一條魚是一條,他沒想到,魚來得有點多,這就比較麻煩了。

 其實學院除了這些學生,孟還朝也在,不過孟還朝看了一眼後就沒有管了。

 都是些聖人學生,在明面上反而是最守規矩的,也是最守承諾的,不然哪個國家願意為一群恣意妄為的人提供證道的渠道。

 學院的學生自作主張的提出了進門的條件,那麽這些聖人學生反而真的會去遵守,哪怕門打開,他們也不會踏入一步。

 當門外的答案傳進來,門內的學生肚皮都笑疼了。

 “看吧看吧,我就說他們是騙子。”

 “誰教你們鐵球先落地的?”

 墨千機也愣了一下,“居然不對麽?”

 甘辛已經往樓上跑了,“我去給他們演示演示,免得他們輸得不服氣。”

 正好,這一課柏哥兒剛好教的他們,做實驗的道具都在。

 外面的人也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塔大概在五樓的位置,推開了一個小窗子,窗子很小,隻伸得出來兩隻手,這是當初設計的時候為這些學生的安全著想。

 聲音從上面傳來,“看清楚了,我右手是鐵球,左手是一兩銀子。”

 “等會將我的銀子放門口。”甘辛還補充了一句。

 “下面的人讓開一點,別被誤傷了。”

 這才兩隻手同時松手。

 曾經在世界上引起軒然大波,顛覆了不知道多少人認知的著名實驗,就呈現在了眾人眼中。

 陳柏和齊政來的時候,也正好看到了學院的學生正在出的這道題,在他們沒來之前其實已經出了好些道題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一人能進得去這門。

 陳柏和齊政一來,學院的學生這才氣勢洶洶地將門打開,“柏哥兒,皇子政你們終於來了,我們施計將這些騙子拖住了。”

 “抓了他們去見官,我們大乾律可不是白立的。”

 陳柏都忍不住有些尷尬,這怕不是一個見面的好時機。

 不過,來的路上,陳柏也將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這些聖人學生有求於學院啊,但又被“學院的規矩”給攔在了門外。

 眼睛一動,這是好事啊。

 一般來說,聖人學生身份高貴,哪怕是齊政都要以禮相待,但現在的情況是,學院的學生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壓製住了對方,反而將彼此的處境對調了過來。

 想了想,走了過去,“在下陳子褏,學院學生,老師不在期間,學院一切事物暫時由我代理,不知道各位圍著學院是為何?”

 有些明知故問了。

 有人站了出來,行了一禮,將手上的書一展,“敢問這書籍可是貴院所出?”

 陳柏點了點頭,不承認不行,這事兒根本瞞不住,去找那些幫忙抄書的書生一問就能問個清楚,這些聖人學生或許在大乾沒什麽勢力,但要做到這一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柏的回答,讓一群人有些騷動,也有些激動。

 誰也無法形容他們當時看到這些書時的心情,也無法理解,他們看到斷篇的地方的恍然若失,那種他們為之追求一生的聖人學術就這麽從眼前消失了一般,明明伸手一抓就能抓住的,可偏偏書上的內容就這麽斷了。

 他們看書時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疑惑很久的不解的問題似乎也突然間茅塞頓開,如同醍醐灌頂了一般,可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們就能融會貫通他們的聖人之學的時候,書上的內容沒有了。

 所以他們現在的心情可以想象。

 果然,這些人有些急切的立馬道,“我等的真實身份想必閣下也知道,也就不繞圈子了,我等想進學院一觀學院內的藏書。”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方恐怕已經欣喜若狂了吧,定會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加上被這麽多聖人學生光臨,恐怕也要天下出名了。

 可……

 陳柏面露難色,“以各位的身份,按理讓你們進去一觀也是應該的,只是……學院有學院的規矩,剛才你們也知道了,非本院學生,得答對學院的問題才能入院,現在老師雲遊四方去了,作為學生,我倒是不能破了規矩,你們的要求,這就有些為難了。”

 陳柏的言外之意,規矩就立在那裡,你們進不去也不能為難人不是。

 而且這門靠本事就能進,你們自己進不去,還想走後門,是不是有些和你們的身份不符。

 一群人:“……”

 都是聖人學生,哪怕平時平易近人,但在學術上,那也是不肯認輸的,驕傲到了極點,現在卻連人家學院的門都進不去,人家也說了,想進門先答題就是,合規合矩,各憑本事的事情。

 陳柏身後,一群學生眼睛直眨巴。

 有些傻眼,什麽情況?

 甚至滿臉的疑惑不解。

 看柏哥兒的態度,這些人該不會……該不會真是聖人學生吧?

 可為何連他們的題都答不出來。

 小小的心靈有什麽東西開始動搖了。

 陳柏說了一句,“抱歉,規矩就是規矩,至少我破不了,如果……如果你們真答不對題,不妨去找我的老師試試,規矩是他立下的,或許他能網開一面?”

 這話就有些往傷口上插刀子了。

 陳柏又補充了一句,“學院建立在皇子政的封地上,皇子政也是學院建設的資助者,他倒是有權利帶人進去,各位也可以往這方面想想辦法。”

 說完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齊政。

 齊政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下,開口道,“我雖然是學院的資助者,按理學院也是我的資產,但畢竟是山君立下的規矩,我也不好輕易的這麽破了。”

 然後話風一轉,“這樣吧,如果各位的學派肯入駐我大乾,在我大乾應證你們的聖人之學,我倒是可以破這個例帶你們進去觀看學院的藏書,如此相信山君也不會有意見。”

 這些聖人學生也不傻,立馬反應過來,皇子政這是想利用他們贏得皇子大比。

 可大乾出了那麽一起滅聖道的事情後,幾乎所有聖人門徒已經形成默契,不會再入駐大乾,因為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下場。

 去其他諸國證道,別人就算不喜歡,也就是驅逐他們,但大乾不同,他們會直接毀滅掉。

 要是被毀滅掉,他們連轉戰其他諸國證道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斷送了他們的聖人學術,成為千古罪人,這才是他們擔心的。

 無論處於何種考慮,讓自家學術入駐大乾,都是慎中又慎的事情。

 不得不說,當年大乾滅聖道,直接讓顯學名家的思想消失掉,影響實在太大。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情況是,想要入學院有三個途徑。

 一,按照規矩來,答對雲上學院的題。

 目前看來這個方法是最公平的,但那些題實在讓人充滿了新奇但又咬牙切齒,但不得不承認,人家也沒有亂出題,似乎真的有什麽天地規律和道理在這些題裡面,能讓人心服口服。

 這麽說來,根本算不得刁難,就是光明正大的比學問。

 二,就是找到學院的院長山君,讓他破例讓他們進去。

 不過聽這陳子褏的意思,山君雲遊四方,不知道上哪裡去了,要找人怕是如同大海撈針。

 三,就是帶著自家學術入駐大乾。

 這個問題剛才已經說過了,其中需要考慮的地方實在太多,甚至有被滅道的危險。

 陳柏已經將問題說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就看這些人的選擇了。

 只是突然,一人開口道,“貴院的規矩也未必那麽嚴格吧?”

 陳柏一愣,什麽意思?

 只見那人突然指向陳小布旁邊的少年,“墨家的墨千機不也沒有答對題,應該也沒有得到貴院院長的特許,墨家學術也沒有入駐大乾,可為何他剛才就能進去?”

 下巴都掉進地裡的是陳小布,啥?

 喜歡他的發條青蛙到不行的墨千機是聖人學生?就是那個兼愛非攻尚賢的墨家?

 假的吧?

 旁邊的幾個學生也是呆若木雞,剛才和他們坐一起剝瓜子兒的是聖人學生?還是當世顯學墨家傳人

 陳柏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這人他認識啊,天天來找陳小布玩發條青蛙。

 想想以前這少年和陳小布趴地上玩發條青蛙的樣子,實在有點辣眼睛。

 陳柏咳嗽了一聲,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學院的一樓為會客廳,學院學生的朋友和家人來看望他們的時候,是可以呆在一樓的,至於其他樓層卻是不能去的。”

 陳小布趕緊點點頭,“我朋友,我帶他進去的,還不行了?”

 原來如此,學院的學生也是有些特權的,比如帶自己朋友親人呆在一樓。

 陳柏交代清楚後,然後帶著一群學生回了學院。

 心情還不錯,原本沒有頭緒的比試,他們現在似乎也排了個頭了。

 只是一群學生眼睛中充滿了迷茫。

 說實話,這一次這些聖人學生被他們誤認為成騙子,連他們的題都答不上來,給他們認知帶來了毀滅性的顛覆。

 無論是以往從別人口中,還是孟還朝給他們上的課,在他們腦海中,聖人學生都是十分了不得的,他們克服萬難,奉獻一生,為的就是應證他們心中的聖人學術。

 他們可是和平希望的開拓者啊,可……

 陳柏大概也看出了這些學生現在心理上出了問題,要是不解決,恐怕真的會成為心魔,影響他們一生,甚至看輕聖人學術,做出當年大王滅聖道的事情也不無可能。

 於是,陳柏臨時給這些學生安排上了一節課。

 多功能電子教室中,面對一群迷茫的學生的眼睛。

 陳柏說道,“我大乾律法森嚴,但你們可知道,如此嚴酷刑法之下,為何我大乾每年查出來的貪官汙吏卻是最多的?屢禁不止。”

 連齊政都愣了一下,這也是大乾很多人不解的地方,為什麽大乾律法嚴厲過周邊諸國,但酷刑之下,反而仍舊是大乾的貪官汙吏最多。

 孟還朝有時候也會聽陳柏的課,比如現在,有些詫異地看向陳柏,能看清楚其中原因的可都非常人。

 一群學生也被提起了興趣,疑惑地看向講課的陳柏。

 陳柏說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大乾沒有聖人思想的指引,一心隻追逐物資上的滿足,一切都是本能的利己主義,思想上和精神上缺乏正確的引導,這些貪官汙吏甚至到死可能都沒有認識到他們的錯誤,甚至覺得他們有本事讓自己過得更好,有什麽錯。”

 “可以這麽說,無論大乾的酷刑再嚴格十倍百倍,但沒有正確的聖人思想的引導,讓人心理建立起道德標準,大乾的貪官汙吏依舊會層出不窮。”

 “大乾律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想要減少大乾這些貪官汙吏的存在,僅靠大乾律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正確的聖人思想,啟民智,開民慧……”

 “所以大乾是需要聖人思想的,如果大乾依舊像現在這般……”

 後面的話陳柏沒有說,因為這後果是大王造成的,繼續說下去就是些禁忌的話題了。

 陳柏繼續道,“都說我大乾民風彪悍,為何?因為我大乾到處都是山匪彪民,豐年為農災年為盜的也不少……”

 “他們在思想上連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想要活下去無可厚非,但以謀害他人的利益活下去,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受到良心上的譴責的人又有多少?”

 “這也是大乾沒有正確的聖人思想引導導致的後果。”

 “還有,大乾常年不受外敵入侵,真的僅僅是因為我大乾的兵力強橫嗎?”

 “又或者是因為,諸國根本不屑,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樣的大乾遲早會混亂不堪的,他們只需要等待,就能等到大乾不堪一擊的時候。”

 孟還朝嘴角都上揚了起來,原來大乾還是有看得透徹的明白人的。

 因為一點蠻橫的兵力而夜郎自大,危機四伏的大乾啊。。

 齊政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無從反駁,原來大乾除了貧窮外,還有如此多的問題存在。

 但他也明白,除了上京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外,其他地方的確是陳柏說的一樣。

 陳柏繼續道,“你們剛才出的題,一群聖人學生居然答不出來,你們是不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可以這麽說,隨便讓他們一人來給你們出題,你們一樣會被問得啞口無言,說不定連他們說的什麽東西都聽不懂。”

 “為什麽?因為我們所學的體系和他們完全不同,老師教給我們的是剖習這個世界的本質的知識,通過這些知識,我們能讓百姓種出豐富的蔬菜,能提煉出上好的精鹽等等,讓百姓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

 “但這些都是物資上的,而他們學習的,卻是讓百姓的精神更加的豐富,走上正確的道路,而不是像動物一樣,只要自己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說,兩者都是必須的,沒有誰高低貴賤,也只有兩者必備,才能真正讓百姓物資和精神上同時發展,缺一不可,也只有這樣,一個國家才能平穩的發展下去。”

 長幼有序,公序良德,這些東西並不是人生下來就會的,也不是什麽天然的,而是一代一代思想家教育出來的結果。

 哪怕是孟還朝聽得都有些入神,這才是正確的發展道路麽?

 或許他曾經傳去的那句話,也未必是妄言。

 有趣,倒是要看看這雲上學院,能不能應證自己的道,說得再好聽,無法應證的學術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在孟還朝眼中,雲上學院已經有了自己獨樹一幟的學術,或許這些學生還沒看明白,但孟還朝卻知道,這些學生已經開始豎立他們心中的聖道,並為之付諸一生去應證。

 點點滴滴,皆從萌芽開始,就如同他剛開始入鬼谷上道時一樣,在老師的帶領下,一點一滴地完善自己的聖道。

 課堂上都是陳柏的聲音,“再簡單的一個例子,商雎鳩擅長射箭是吧,但甘辛射術就不行,你們剛才的行為就如同商雎鳩非拉著甘辛比射箭一樣……”

 陳柏已經講得十分詳細了,這些學生差不多也懂了一些,他們學的都不是同樣的東西,所以自己能贏根本就是可以預見的,就如同由他們出題,自己必輸一樣的道理。

 而且,從陳柏的話中,他們也知道,自己學的東西是了不得的知識,那些聖人學生學的也是這個時代必不可少的,缺了誰都不行。

 學生迷茫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嘻嘻,無論怎麽說,我們在一方面居然能勝過聖人學生,也是了不得的。”

 “可不是,我們可別給他們出題的機會,不然答不上來,可丟人了。”

 陳柏:“……”

 得,只要能想通就行。

 陳柏也好久沒有這麽認真上過課了。

 倒是孟還朝有趣地看了一眼陳柏,嘀咕了一聲,“兩種不同的體系麽?恐怕也不全是吧。”

 看了一眼學院收藏的書籍的方向,最近他沒事就看了看那些書,這一看還真是了不得,居然包羅了百家之學的精要,實在匪夷所思。

 看得很爽但也不爽,每一本書都只有一半,內容從中間斷掉了,哪怕是孟還朝這麽佛系的性格,都有一種抽人的衝動。

 陳柏上完課就去和齊政聊天了。

 “看他們這麽迫切地想要進學院觀書藏,還有他們剛才拿書的樣子,十分的謹慎和小心,也就是說這些書籍對他們來說十分的重要,我們倒是可以利用好這一點。”陳柏說道,剛才他和這些聖人學生交談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觀察。

 齊政突然問了一句,“什麽書?”

 陳柏一愣,倒是忘記了告訴齊政這事,原本他是打算將書賣出去了後再說的,結果書賣不動,他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向樓下指了指,“就是收集的一些百家學說的書,都堆在樓下這層。”

 齊政愣了一下,堆在樓下?這些聖人學生不是特別捉急麽?難道不應該好好收藏?

 齊政說道,“倒是可以試探一下,你那些書籍對他們重要到了何種程度。”

 陳柏點點頭,也對,這樣才能看碟下菜,步步緊逼不是。

 陳柏想了想,“倒是可以從陳小布交的那個新朋友墨家少年入手。”

 齊政問道,“為何?”

 “你的封地那些鹽場是建設好了,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小鎮,封地的百姓也越來越多,趕個集的地方都沒有,正好墨家不是擅長建築機巧,忽悠過來給我們建個像模像樣的小鎮多好。”

 “我們要建就建一個好的,十分有特點的特色小鎮……”

 “要是真忽悠來了墨家,一能贏得皇子大比,二能完成封地建設,一舉兩得。”

 齊政:“……你想得倒是長遠。”

 陳柏心道,他早就手癢了,只是沒有條件不是。

 陳柏準備去忽悠陳小布的新朋友了,而齊政去了樓下,他也想看看陳柏到底弄了些什麽書回來。

 下了一樓,果然看到了整整齊齊堆在一起的書籍,也虧得孟還朝收拾了一番,不然以陳柏的性子,怕真是堆得到處都是。

 然後看了起來。

 齊政也不是漫無目的地看,而是有選擇性的看,看的都是兵家的書。

 古時候的兵家思想,主要就是以戰止戰,以殺止殺,先平天下而後安天下。

 這種思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錯,就是太殘忍了一點,注定烽煙四起,流血漂櫓。

 這一看就看得忘記了時間,等齊政離開後,就讓人築了些書櫃送來,一本一本的將書收藏了起來,而且書櫃還是帶鎖的,想要借書看,還得先去齊政那拿鑰匙。

 估計齊政是想當圖書室管理員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齊政每天都會來看一段時間書,孟還朝也喜歡拿上一本,有空就看兩眼,陳柏就經常在某一個角落看到正在看書的孟還朝,那氣質不擺了。

 有些學生也好奇地去看了看,結果看得雙眼暈圈,差點扶著牆出來。

 “都是啥怪書,看得人腦仁都疼。”

 “可不是,字全認得,一句不懂。”

 “我們還是去研究我們的花花草草,我最近種了一種奇怪的蘑菇,特別毒……”

 陳柏也在進行他的計劃。

 要試探這些書在這些聖道學生心中的重要性,得讓他們先看到書才行,陳柏將目標鎖定到了陳小布的好朋友墨千機身上。

 陳柏準備上一節公開課,以多功能電子教室不夠寬敞為由,將學生帶到了樓下,學院外。

 一群聖人學生不由得一愣,雲上學院現在在他們眼中是有些神秘的,所以陳柏上公開課的時候,他們居然十分感興趣。

 過來問了問是否需要避嫌,陳柏一笑,本就是上給他們中的某些人看的,避什麽嫌。

 得到回復後,一群聖人學生也大張旗鼓,頗為好奇地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

 至於陳柏授課,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麽,像他們聖人門徒,本就很多是師兄教師弟,早就習慣了。

 陳柏也開始了今天的課,“今天我們學習簡單力學。”

 至於為什麽講力學?因為墨家擅長建築機巧啊,肯定離不開力學,別人或許聽得懵懵懂懂的,但墨家人絕對會從中得到不一樣的啟發。

 “力是相互的,比如伸手打人,你自己也會感覺到痛,這就是反作用力的原因。”

 “力具有慣性……”

 陳柏不僅講,還一邊講一邊做實驗,能保證至少給大家有一個最直觀的印象。

 雖然都是些簡單實驗,甚至是常見的現象,但就是因為常見,所以才更讓人理解。

 平時人們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一點點的將原理灌輸給大家。

 當然除了這些基礎的東西,為了顯得深奧一點,肯定講的東西會稍微有些超綱,畢竟不僅僅是講給學生聽的。

 “剛才我們講了牛頓第一定律,一切物體在不受外力的作用時,總保持靜止狀態或勻速直線運動狀態。”(注:摘抄自物理課本)

 “可為什麽我們很少看到這樣的現象?因為我們身邊的事物時時刻刻都在受到力的作用。”

 “比如空氣的阻力,比如物體的摩擦力,比如萬物引力……”

 當講到萬有引力的時候,一群聖人學生已經蒙圈了,因為話題已經涉及到地球的自轉公轉,重力,離心力,以及……各星體之間的吸引力。

 墨家的人眼睛明亮的同時也傻眼了,但他們也明確感覺到,這些東西和他們的學術密切相關。

 搞建築的不學力學,那真是白學了。

 陳柏沒想到的是,陰陽家,研究五行說一類的聖人學生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因為陳柏稍微講了一點地球自轉公轉產生的四季變化的原理和對氣候的影響。

 研究天文衍術的聖人學生眼睛也亮得跟燈籠一樣,他們對陳柏口中的那些星體特別感興趣。

 或許是一句話,或許是陳柏不經意的一個詞,居然對他們都有些牽動。

 只可惜他們不是這雲上學院的學生,規矩他們懂,只能聽不能問,不然就是在打擾別人上課了。

 這節課上得實在有些久,陳柏好久沒上這麽久的課了,看了看天色,這才說了一聲,“這節課到此結束。”

 一群學生還嘀嘀咕咕的,“柏哥兒,這節課都沒有以前講得好,有些都沒有聽懂。”

 “對對,以前都可以看視頻加強理解,這節課都沒有。”

 一群聖人學生:“……”

 他們在說什麽?

 而且,這節課連他們都覺得受益匪淺,這些學生還說沒以前講得好?

 陳柏倒是臉上一笑,因為他看那墨千機的樣子,應該是上鉤了。

 陳柏說了一句,“明日午時,學院會出一道題,答對者可入學院觀書藏一個時辰。”

 說完帶著學生回學院了。

 陳小布也拉著墨千機往學院一樓走,“墨千機,我們玩發條青蛙去。”

 這一節課的影響,其實是超出陳柏預料的,因為……看著那能進入一樓的墨千機,他們居然有些羨慕。

 不知道多少人眼睛一轉,他們也可以通過這個辦法進入學院不是,雖然只是一樓會客廳,但進去看看這神秘的雲上學院也好。

 所以,突然間,這些學生發現,他們一出學院,這些聖人門徒就來找他們玩了。

 對方那個熱情,看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陳柏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皺了一下眉,但想一想,其實也無所謂,這些聖人學生的思想和學術,雖然各不相同,但卻是正兒八經的學術,是經得起推導的,不是那些封建迷信。

 哪怕是陰陽五行學說,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其實也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詮釋這個世界的本質,和那些什麽神說要有光這個世界就有了光這種無法推導的東西是有本質區別的。

 讓這些學生被各種流派的學術和思想轟炸一下頭腦也好,就算是開開眼界,漲漲見識了。

 不進入這個大染缸染一染,怎麽知道這個世界的顏色有多麽豐富多彩。

 而一群聖人門徒在接觸學院的學生後,跟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樣。

 他們發現這些學生本身並沒有具體的思想根基,又或者說,他們表現出來的思想容納了百家,包羅萬象,也就是一家的思想學了一點,但誰家的也不是。

 沒辦法,陳柏活著的那個時代,本就是被百家思想匯聚影響後的結果,所以陳柏是個大雜燴一樣的存在,這些學生就是跟他學的,在這些聖人門徒眼中,可不也是大雜燴一樣。

 所以有的聖人門徒就起了心思啊,這些學生看上去都是好苗子啊,一個個機靈又聰明,要是自己給他們灌輸一點自家學術思想,說不得他們又多了一個傳人。

 比如甘辛身邊就多了一個陰陽學派的小道士。

 小道士叫鄒染,這小道士可不簡單,是衍聖嫡傳,看著甘辛就特別喜歡,特別喜歡甘辛手上牽著的那隻陰陽臉的狗。

 正在給甘辛講,“陰陽消長,五行轉移……”

 甘辛聽得迷迷糊糊的,然後也指著天空的太陽,說道,“其實那是一個火球,非常非常巨大的火球。”

 “其實我們腳下也是個球,別看它沒有動,但它在圍著我們天上的太陽轉……”

 “知道月亮為什麽有陰晴圓缺嗎?來來來,小道長,我給你講講……”

 陳柏其實也有些擔心這些學生的,可別正會忽悠住了,結果巡邏的時候,正好看到甘辛正在胡吹海吹。

 嘴角不由得一抽。

 誰把誰染變了色,那還真不一定。

 雲上學院周圍還真有些不一樣了,跟開起了學術大會一樣。

 有的人拉著人偷偷講,有的人就廣撒網了,站在高處宣學,看能不能勾引幾個感興趣的學生來聽。。

 甚至陳柏還看到小布在拉著人跟別人講生物學,也是夠單純的。

 陳柏嘀咕了一句,“學術氛圍不錯啊。”

 雲上學院的情況傳到上京,那是真的轟動到了不行。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雲上學院的學生在和那些聖人門徒交流學術,交流得還挺像模像樣,你講幾句我講幾句。

 連那些聖人學生都有些恍惚。

 各學派之間可沒有表面上那麽和平,爭個高低是時常的事情,像這樣聚集在一起單純的做學問的情況,卻是少之又少,而且平時也沒有將這麽多學派全部聚在一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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