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和一群學生呆在雲上書院研究苣的改良問題, 真的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沒了那些猜測不透的陰謀詭計,沒了那些勾心鬥角,陳柏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雖然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有些事情他不去了解, 並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了。
特別是,現在這個魔法塔內,基本都是現代化的產品, 只要不通過窗口往外面看, 真的有一種在現代宅在家裡的感覺。
一群學生都能坐在沙發上, 笑眯眯地晃著兩條腿,懷裡抱著貓咪, 宅到不行。
這麽一座拔地而起, 晚上還經常發出光芒的尖塔,肯定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這就是山君的學院?聽說魯國那個這麽高的尖塔被用來當作了觀星塔,現在在魯國已經傳瘋了。”
“好像叫雲上學院, 嘖嘖,這學院的學費實在貴,一年十兩黃金嘞。”
還有人跑到門口好奇的打量。
陳柏倒是不擔心他們將門弄開了, 這門是加厚的不鏽鋼門, 說實話,以這個時間的武器要弄開這門估計還真得花一些時間。
只是吧, 這些人在門口不停的晃,門禁系統不停的識別人臉, 也挺煩, 因為這門它有智能報警系統, 要是同一人在門口鬼鬼祟祟晃悠的次數多了, 監控室就會報警,就像一個陌生人在家門口天天轉悠,肯定要被懷疑非奸即盜的。
叫來陳小布說了兩句,陳小布昂著小腦袋就往電梯跑。
塔門口,還有膽大的人伸手去推門,試圖將門推開。
這時,門就那麽自動開了。
陳小布翹著小嘴嘴,“你們幹嘛,你們幹嘛?”
“我們的門你們是打不開的啦,老師讓我下來告訴你們,別在門口晃了,你們晃久了,我們樓上的警報一直叫,叫得唧唧的。”
似乎光是說根本沒什麽作用,陳小布乾脆去叫了好幾個侍衛,讓他們站門口,不讓人靠近,這才甩著腿往回跑。
陳柏也不是不讓這些人來學院,塔周圍他趁有空的時間,讓學生們將齊政種在花田裡面的花移植了過來,形成了一個個的花圃,加上原來的五顆桂花樹,看上去花團錦簇,十分的漂亮,欣賞欣賞這些不好麽?非得搞他的門。
他的門搞壞了,他在這個時代上哪找人維修去,隻得重新換一個,那開支就大了。
陳柏通過控制室的監控看著陳小布安排了侍衛守門,想了想也好,免得警報一直叫,他們想安靜一刻都不行。
陳柏解除了監控室的警報,整個樓層這才安靜了下來。
這時,手機上齊政發來了一條語音。
陳柏一愣,這些天,陳柏是有些怕見到齊政的,齊政最近的表情看上去疑神疑鬼的,他心裡也虛啊。
點開語音。
“大王下午會來學院。”
什麽?陳柏都愣住了。
自從上次他將岐山丹交給大王后,就沒有再私下說過一句話了,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山君,更沒有任何和大王交際的可能。
大王親自來學院?
陳柏問道,“知道大王來幹什麽?”
齊政回復了一句,“大王是私訪,避開了所有人,目前知道的也就我一人而已。”
齊政是學院的助教,大王既然不是明目張膽的來,肯定需要一個對學院熟悉的人帶領。
“至於為何來學院,還沒有得到具體消息。”
陳柏眉頭皺了又皺,看來山君和大王的見面避無可避了。
還好有齊政告知,提前做好準備,也不用慌亂。
說實話,等待一個人,時間顯得特別難熬,特別是這個人的身份還比較特殊,還不知道對方來意的情況下。
下午,提前就有人清場了,陳柏通過監控看得一清二楚,連陳小布安排的守門的侍衛都被清走了。
幾輛富貴的馬車,向這邊駛來,周圍安排了很多穿著普通百姓衣服,但身體健壯的暗衛,果然是私下前來的。
按理大王前來,陳柏應該在門口迎接的,但這消息是齊政私底下用手機告訴他的,他現在的狀況應該是對大王前來一無所知。
不過,也不是沒有半點安排。
皇子寧提著個籃子剛出門,他去大棚給他的同窗摘一點新鮮的菜回來。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
愣了一下神,有些不可思議,大王,皇子政,還有皇子濯怎麽來了?
馬上跑了過去,正要開口,就被大王打住了,他私底下前來,肯定不想被人當場叫破,只是說了一句,“帶我去見你的老師。”
皇子寧哦了一聲,抓了抓腦袋,看來摘菜得等一會兒了。
踮著腳在那裡刷臉。
哪怕齊政也是第一次來,看得懵得很。
皇子寧眼睛都笑眯了,“我得讓我們的門看到我的臉,不然它不開門,等明年我再長高一點,就不用踮腳了。”
“……”
這時,大王身邊一個孤傲的少年,哼了一聲,“裝神弄鬼。”
皇子寧愣了一下,皇子濯什麽意思?
他們的門本來就得認臉才放人進去,不過老師說,他們學院都是高科技,說了別人也不懂。
小腦袋一甩,才不給他一般見識,看他蹦起來刷臉。
陳柏在監控室看得一清二楚,這少年不就是皇子濯,上京出了名的紈絝。
哪怕他最近經常呆在學院,也有聽說大王最近和皇子濯走得很近,沒想到私底下來學院,居然也帶在身邊,如此寵溺,也難怪皇子濯一臉孤傲的樣子。
陳柏自己按了一下按鈕,打開了門,不然以皇子寧一蹦一蹦的樣子,還得蹦一會兒,門禁系統才會啟動兒童識別模式。
大王幾人進入塔內的表情如何,陳柏就不知道了,反正等他看到大王的時候,幾人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陳柏安靜的等著,等大王反應過來,表情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這個山君還真是喜歡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看似神奇,但想一想,似乎又有一點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個能夠上下移動的小房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處賣力的拉動吧。
大王心裡有些好笑,是一個喜歡賣弄的人啊,第一時間給山君貼上了一個標簽。
這時,旁邊的皇子濯嘀咕了一句,“花裡胡哨,哪裡有半點像學院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進了花樓。。”
陳柏皺了一下眉,花樓能弄成這樣,他將名字倒過來寫。
這皇子濯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啊,歎了一口氣,大王的選擇一向都這麽奇葩不是麽?似乎也不完全出乎意料。
這時,大王開口了,“山君乃我大乾奇人,如今又是名傳天下的名士,朕早有單獨見一見的想法,可惜山君行蹤不定,一直沒有機會,今日朕親自來……”
單獨見一見?
陳柏倒是聽懂了,說了一句,“這裡說話不方便,大王請跟我來。”
然後專門去學生那,叫他們招呼好皇子濯和齊政。
陳柏帶著大王向塔頂走去,那裡比較適合交談,當然也因為那裡就擺了桌椅,沒那麽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陳柏和大王一走,一群學生就跑了過來,“皇子政皇子政……”
一個個搓著小手手看著齊政,“皇子政,吃餛飩嗎?我們現在就學會了煮餛飩。”
本來有皇子濯在,這些學生要收斂一點的,但皇子濯一臉孤傲不屑和他們一群小孩子說話的樣子。
呵,不稀罕他們,他們還不想招呼。
拉著齊政就走。
齊政也有些感歎,難怪在上京遇到這些學生的時候,這些學生讓他早點來學院,這不……改天換地得他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等被拉到廚房後,看著這些學生用電器煮餛飩,一臉的懵逼,這又是啥?
“皇子政,我們也跟著你吃一點點,就吃一點點。”
齊政:“……”
他大概知道這些學生為什麽這麽積極了。
碗裡面調了燙頭,放了紫菜和蝦米。
說吃一點點的學生,碗裡面還真是隻比齊政碗裡面少了一點點。
“這個餛飩特別好吃,弄起來也特別簡單,老師現在就教了我們這個。”
“一杓子滿滿的蝦。”
邊吃還邊評論了起來。
皇子濯那裡,因為陳柏讓學生帶著他,所以陳小布和甘辛正屁顛屁顛的跟著,就是眼睛一個勁往廚房位置看。
這皇子濯還真是個花天酒地的自來熟,走著走著就走到種植室了。
看著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伸手就摸。
陳小布和甘辛對視了一眼,他們學院的規矩,別人種的花花草草就是別人個人的,除非得了允許,不然不許亂碰別人的東西。
而且這皇子濯是不是有毛病,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摸了也就摸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可臉上一臉不屑,還將他們的花花草草有些比較幼嫩的葉片都弄斷了。
陳小布實在沒忍住,說了一句,“皇子濯,這些都是我們同窗辛辛苦苦種的,你摸的時候小心一點。”
他沒好意思說別亂摸,畢竟對方是皇子,身份尊貴。
結果皇子濯鼻子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種的一些什麽低賤的雜草,我摸了又如何?”
甚至更加變本加厲,將葉片直接都摘手上了。
平時肆無忌憚慣了,加上最近又得大王寵溺,哪聽得進去。
陳小布和甘辛臉色都不好了,只是看到皇子濯手上的葉片不由得一愣,葉片斷裂處都還在流汁。
“這……皇子濯,這個真不能碰,這個是顧寶兒那小鬼種來驅趕害蟲的。”
對害蟲有沒有用現在還不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是,這樹葉的汁會讓人過敏,顧寶兒因為不小心沾了一些在手上,結果整個手都紅了,跟被開水燙過了一樣,還是他們老師用藥膏擦了手,過了好幾天才好。
前車之鑒,所以所有學生都知道這棵植物是碰不得的。
看著皇子濯將葉片撕成一塊一塊地仍在地上,還一臉的不屑,陳小布和甘辛嘴巴張了張:“……”
老師說無知最可怕,他們覺得傲慢不聽勸也挺可怕的。
那葉汁都糊皇子濯手上了,想到顧寶兒曾經那豬蹄手,兩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好想哭,怎麽就留他們兩人來伺候這皇子濯,其他人跑去吃香喝辣。
他們以前覺得皇子政一天臉冷得跟冰塊一樣,十分難相處,但相處久了發現,皇子政也就臉僵了一點,嚇人了一點,比起皇子濯來說,他媽的好多了啊。
嚶嚶嚶。
結果就是,沒過多久,陳小布和甘辛都哭了,因為……皇子濯的手開始腫了,這才開始,等一會估計能腫得比顧寶兒以前還厲害,真正的豬蹄子。
齊政吃了餛飩,被一群學生簇擁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皇子濯在發脾氣,陳小布和甘辛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陳小布和甘辛兩個委屈鬼,跟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似的,趕緊擦著眼淚道,“都讓皇子濯不要碰我們種的植物,他非不聽,他非不聽,還將我們的植物都弄斷了,撕成一片片的扔地上,結果手上染了會讓人過敏的葉汁,現在反倒過來怪我們……”
“什麽過敏?”皇子濯氣得滿臉通紅,聽都聽不懂,“要不是你們故意將那什麽低賤的植物擺那裡,我的手能像這樣……”
“……”
結果顧寶兒一看皇子濯那越來越像豬蹄的手,臉一白,趕緊跑去種植室,等回來的時候i,手裡抱著花盆,裡面是斷成兩截的樹枝,哭得汪汪的。
他這小苗好不容易養大的,就這麽被人給折斷了,“我一直將它擺那個角落,沒有招誰惹誰。”
來回也就這麽一句話。
他們學院開院以來,一直就他們這些人,過得快快樂樂的,今天來了其他人,結果……
一群學生都不知道怎麽安慰顧寶兒,因為這娃真的很寶貝他這棵植物,每天還用本子記錄好時間,抱出去曬太陽,沒有落下過一天。
或許在皇子濯看來無足輕重的東西,但它卻是別人視若珍寶一樣的存在。
結果皇子濯更激動了,他終於找到罪魁禍首了,原來是這個小個子種來害他的,人這麽小,膽子卻這麽大。
抬手就要扇人,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他是皇子,從來就只有他高高在上的時候。
結果揚起的巴掌怎麽也扇不下去,有一雙眼睛就那麽冰冷地盯著他,讓他忍不住心裡都打了一個哆嗦。
皇子濯:“……”
齊政這個天煞孤星,難怪大王不喜他,光這眼神都讓人有些害怕。
關鍵是,齊政連太子都敢對著乾,他現在雖然得了大王寵溺,但畢竟連太子都不是。
臉一橫,“陷害皇子,罪不可恕,皇子政你以為你護得住他們?到大王那看你如何交代。”
大王一向不喜齊政,鬧到大王那裡,他很清楚大王會向著誰。
說完就捂住越來越癢的手離開。
顧寶兒幾人這才有些害怕,皇家威儀不容侵犯,況且的確是他們的東西讓皇子濯受傷了,獲罪皇室可是大罪。
齊政看了一眼,沒說什麽也沒阻止。
大王如此隱蔽地來和山君單獨見面,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現在這麽貿然地前去打斷,恐怕得不到好果子吃。
陳柏現在的確在和大王聊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陳柏也沒有想到,大王居然第一時間就和他開誠布公,只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
“山君是皇子政府上的第一門客,那皇子政有沒有告訴過你,朕的身體快不行了?”
陳柏心都哆嗦了一下,這樣的秘密居然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說出來了?
大王明知道他是皇子政府上的第一門客,還說得這麽毫無遮擋,要麽他已經知道皇子政知道他的情況,要麽他根本不擔心自己告訴齊政。
陳柏正想著怎麽回答,這絕對是他腦子轉得最快最不要命的一次。
結果,也沒等他說話,大王繼續道,“知道太子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幹了什麽嗎?他私養了一隻私軍,而皇子政反倒是什麽都沒有乾,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陳柏的心都是縮起來的。
按理這是他和大王第一次見面,結果大王告訴他這些?
陳柏不動聲色的答了一句,“大王說笑了。”
然後趕緊說道,“不知道大王這次前來是為何?”
要是再聽大王說下去,他覺得他的腦袋怕是已經越來越遠離他的脖子了,有些東西不是一個外人該知道的。
大王好笑地看了一眼陳柏,“上京都在傳山君的畫技驚絕天下,卻是忘了山君還有一門絕技。”
“無論是當初和太子蛟門客的比試,治療那些被商望舒帶進城的難民時所用的彩色的藥丸,還是後來救治甘公府的甘十三使用的一種叫點滴的前所未見的醫術,又或者後來上京傳得沸沸揚揚的鬼臉症,也都是山君提供救治藥品的功勞,醫術之高讓人歎為觀止。”
陳柏臉上不變,雖然他戴了面具,但條件反射的想要隱藏他臉上的不愉快,大王已經將他查得這麽徹底了麽?
“我這次前來,正是準備讓山君給看看,我這身體還能堅持多久,又或者還有沒有救治的方法。”
陳柏:“……”
原來如此,以大王對山君醫術的“了解”,既然讓山君看病,大王肯定覺得他身體的情況也瞞不住,所以乾脆一開始就開誠布公。
其實吧,讓陳柏看病,還真不如讓那些禦醫看,他就治療一些常見病都得質詢專家,更別說什麽疑難雜症了。
當然,他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臉,說自己根本不會看病,大王會認為他故意推脫就麻煩了。
於是,皇子濯闖進來的時候,陳柏正在給大王把脈。
大王還頗具深意地說了一句,“以山君之才,屈居於皇子政府上,實在是屈才了一些……”
話還沒說完,皇子濯就提著已經越來越腫的手進來了。
以大王最近對他的恩寵,他要懲罰一些不開眼的蠢貨,齊政也想攔得了?
“大王……”皇子濯的手舉在前面,袖子已經撈了上去,那腫得厲害的整隻手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話還沒有出口,大王陰著臉,抬起頭說了一聲,“滾。”
皇子濯都愣住了,這和最近寵溺他的大王完全不一樣,讓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柏也是一愣,皇子濯這手……這怕是將顧寶兒那棵樹的葉汁摸手上了?
誰這麽惡作劇?不對啊,他的學生都知道其中厲害,就算再整蠱人,也不可能給別人塗這麽多。
陳柏還不知道緣由,正想說話,過敏成這樣還是先塗一點藥膏比較好。
結果,大王除了一開始抬頭看了一眼外,竟是眼睛都沒再看一眼,而是對陳柏道,“我們繼續。”
已經有侍衛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皇子濯離開了。
陳柏的心顫抖得厲害,大王沒有看到皇子濯那腫得不像話的手麽?
不可能,肯定看到的,但卻一點關心的表情都沒有,陳柏離得近,看得十分清楚,並非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那可是他的兒子啊。
那可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被大王寵溺的皇子濯。
陳柏不敢說什麽,但心裡卻冷得厲害。
皇子濯一臉茫然地回到齊政那邊的時候,齊政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心中甚至有些冷笑,有人自我認知還不夠嘞。
幾個學生正在教齊政下象棋,陳柏買了實體象棋,這些學生有時候會拿出來玩一玩。
皇子濯現在也沒有心情理會別人了,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為何會如此?
而尖塔頂上,陳柏還在給大王把脈,把了很久,因為他正在想怎麽應對。
大王也耐心得很,安靜的等著。
陳柏把脈也僅僅是把了個寂寞,他哪裡懂。
等松開手的時候,大王問了一句,“如何”
陳柏沉思了一會兒,“藥石無醫。”
要是能治,估計也不可能放著那些禦醫不用,找到他這個齊政府上第一門客身上來了。
大王的眼睛都是眯起來的。
陳柏趕緊接了一句,“我這裡有些丹丸,倒是可以幫大王調養身體,穩定病情,只是這丹丸實在難得,哪怕是我,每月也只能煉出幾粒。”
必須得有一個借口吊住大王,不然自己恐怕麻煩了,一月能提供幾粒穩住病情的丹丸,大王應該就不會那麽快為難自己。
至於丹丸哪裡來?隻得買一些花裡胡哨的保健丸了。
他也不擔心將他提供的丹丸給禦醫看,因為很多藥材這個時代都沒有記錄,那些禦醫能反推出來才有鬼了。
大王沉著聲,“那有勞山君了。”
等送走大王后,陳柏的心都是提在嗓子眼上的,因為他知道大王給他說了那些話後,若自己沒有應對正確,恐怕就麻煩了。
大王上了馬車,掀開窗簾最後看了一眼高塔,“也不知道是真不能治,還是不願意治。”
此時,塔內又只剩下陳柏他們了,還多了一個齊政。
齊政正被一群學生拉著下象棋。
陳小布走過來的時候,小腦袋都是揚起的,鼻孔朝天。
這娃又怎麽了?
陳小布已經跑過來炫耀了,“老師,剛才我下象棋贏了皇子政,大家都說皇子政用兵如神,可他下象棋沒下贏我。”
象棋跟打仗一樣,紙上的戰爭也是戰爭。
結果齊政抬起手招了招手,“再來下一局。”
陳小布小腦袋搖得跟擺錘一樣,“我以後都不會和你下,我要保持戰績。”
不下就不會輸,哼。
齊政:“……”
陳柏正好有話跟齊政說,將齊政叫到了一邊。
“大王讓我給他看病。”
齊政眉頭一皺,大王不怕自己知道他的病情?
又或者已經到了快要隱瞞不下去的程度了。
也對,都找上他的第一門客看病了,恐怕已經藏不住了。
陳柏繼續道,“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為大王煉製調理身體的丹藥。”
他如果還留在上京,大王肯定不會只是這一次找他,甚至隨著病情加重,只會越來越頻繁。
所以自己必須得避開麻煩。
齊政問了一句,“你能治?”
“不能,只是稍微穩定一下病情。”
“什麽時候離開?”
陳柏答道,“現在。”
齊政:“……”
他本來還有些問題要問妖怪的,但妖怪現在留在上京,的確麻煩重重。
陳柏說道,“現在學院就你一個大人,你幫我看著點這些學生,明天我讓陳子褏來學院,這邊是監控室,能看到各樓層公共區域的圖像,還有大門的圖像……”
陳柏大概交代了一番,然後就匆忙離開了,他得避避風頭。
邊走還在邊想,大王還真是狠心,最終都沒有想起,皇子濯那一手的紅腫,不過應該也死不了人,只是康復的時間有些久罷了。
第二日,陳柏來到塔裡的時候,齊政居然沒走。
看著齊政有些褶皺的衣服,這是睡在了這裡了?
果然,他隔壁那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裡面的被子被打開了。
齊政也有些皺眉地看著陳柏,因為陳柏進的是山君的房間,這一層一共就兩房間加一監控室。
進去得還特別自然,就跟那是他自己的房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