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徑直去到建在砍幫分堂地下負責收集、傳遞各路消息的幽影閣。
幽影閣是在四年前孫地龍成為砍幫“財使”後,將孫地龍所轄的消息渠道與砍幫的消息渠道整合後成立的一個專程負責收集、傳遞、買賣各路消息的組織,它在砍幫客棧、砍幫據點、孫地龍名下的鋪子都設有聯絡據點,同時設有大量獨立據點,更廣布眼線於整個修仙界。設在砍幫各處的分堂、大堂口、總堂地下都設有固定的收集、傳遞消息的固定堂口。各類消息在總堂匯集之後再分散到各大堂口、分堂,又再由各分堂分散到各據點,形成一張巨大的消息網。砍幫和地龍堡產業所覆的范圍,都有幽影閣的消息網。
包谷從砍幫後堂的秘密入口的傳送法陣傳送到幽影閣,她踏出傳送法陣便見到四名化神期的修仙者分別坐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坐鎮傳送法陣,在他們的身後各立有五十人嚴陣以待的護衛隊。幾人見到包谷出現,見到她沒有穿著幽影服飾、腰上也沒有腰牌,瞬間便將她圍上。
一名化神末期的修仙者認出包谷,仍舊說道:“令牌。”
包谷取出砍刀令遞過去。
那名化神末期的老者雙手接過砍刀令,仔細確認過後,又將由其他三人確認無誤後,雙手奉還給包谷,四人這才領著身後的護衛隊躬身行禮,給包谷放行。
包谷穿過鎮守的小廳,又穿過一條布滿禁製的長廊,出現在一座巨大的洞廳中。
洞廳呈天圓地方的結構,洞廳上方是星河圖,下方則是忙碌的身影和數量相當可觀的小型傳送法陣,這些傳送法陣不能傳送人,只能傳送玉簡。玉簡不斷地從傳送法陣傳遞,被負責采取信息的人錄入一個專門收納各種消息烙滿各種符籙的玉製陣台中。
門口擺著一張桌案,桌案前有一個穿著幽影閣管事服飾的男子看到有人過來,張口就喊:“又遲到,沒見現在什麽時辰,不怕扣薪晌……”話音未落,看清來人穿的並非幽影閣服飾,愣了下,嘀咕句:“好漂亮的丫頭”,再覺得這丫頭好眼熟,細一回想,嚇得“媽呀”一聲站起來,硬著頭皮說:“勞煩出示通行令牌。”又是害怕又是激動,渾身都在哆嗦。
包谷將砍刀令遞過去。
那管事見到砍刀令,再次一個哆嗦,看過又看過,確認無語,嚇得嗽嗽發抖,抱拳行禮道:“見……見……見……見過……過……令……令主。”
包谷問:“你是結巴?”
那管事應道:“不……不是!”令主啊!令主親至啊!他還摸過至高無上的砍刀令!他戰戰兢兢地問道:“不……不知令主……有……有何吩咐?”
包谷說道:“我要蜃龍珠的消息。”
管事應了一聲:“是!”道一聲:“令主這邊請。”引著包谷朝裡走。
眾人雖然忙碌,但探見有沒穿幽影閣服飾的人在這裡行走皆朝面帶詫異地朝包谷看去,待見到有管事領路,倒也沒有上前盤問,不少人交頭接耳小聲問:“像不像令主?”修仙界長得像的人很多,還有一種東西叫“易容丹”,誰都沒敢上前亂認,也不敢用神念去盯著這位酷似令主的女子,隻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掃。
裡間的一間屋子打開,一個穿著幽影閣大管事服飾的男子踏步而入,見到包谷之後,抱拳行了一禮道:“見過令主。根據幽影閣規則,還請令主出示令牌核實身份。”
包谷再次出示砍刀令。
幽影閣大管事確認過令牌,單膝跪下:“幽影閣鉞國分閣大管事趙含見過令主!”他這一跪,偌大的廳裡,將近兩百多人全部都跪下了。
包谷傳音道:“都起來吧,該忙事的繼續忙事。”
幽影閣大管事趙含道一聲:“謝令主”,將包谷迎進他辦事的屋子,迎入座中,又吩咐身旁的管事去沏最好的茶,躬身立在包谷身邊問:“不知令主親至有何吩咐?”
包谷說道:“我要蜃龍珠以及幽江水域‘地鬼龍神’的消息。”
幽影閣大管事趙含應一聲:“請閣主稍等。”他退出辦事的屋子去到外面。
旁邊的管事親去沏了壺三階靈茶過來,呈到包谷的跟前。
包谷去那管事說道:“你去忙吧!”揮手將那管事遣退。她坐在椅子上打量起這屋子,發現這屋子的陳設極其簡單,一張桌子、一把大椅,以及在一側擺了一套會客的茶桌,倒是靠牆的地方放了好幾張長條桌,桌子上整齊地碼著各類玉簡,長條桌上掛著牌子,分別掛著“已審”、“待審”、“待上呈”、“上呈批複”的牌子。她抬手一揚,將“上呈批複”長條桌上的一卷玉簡拘到手裡,翻開一看,是“神秘人”於鉞國小河村客棧據點出價一千枚極品靈石探荒古山脈是否為太古升仙聖地遺址,一百枚上品一幅靈石購“荒古山脈地圖”,上面有總管事李格、閣主張京的烙印和批複,總管事李格的批複是:“否”,張京的批複是“嫌命長”。一千枚上品靈石相當於一千萬枚中品靈石,砍幫元嬰期護衛一個月的薪晌才二十枚中品靈石,也就是夠八萬名砍幫精銳一年的薪晌,這價格可算是天價了。
包谷的視線落在這“升仙聖地遺址”上,出得起這天價、知道“升仙聖地遺址”、還出價讓幽影閣打探這消息,這樁買賣擺明幽影閣不會接,且幽影閣一定會在每月呈給她的玉簡中上報此事,那說明有人是想借此探她的動靜或者是投石問路?包谷把這玉簡擱了回去,又看了幾樁別的玉簡,另外的玉簡都是出高價買隱秘或危險的消息,這些消息的價值和秘密級別都很高,可以需要大管事甚至閣主批複才能給出消息,例如上古修士的洞府遺址或古墓。這些東西出土一樣都是各勢力爭搶的對象,幽影閣得到這些東西的線索就可以賣出極高的價格甚至是天價。當年玉宓、靈兒他們就沒少通過這些消息渠道中去尋找寶藏。
很快,大管事趙含便拿著兩卷玉簡回來呈回包谷,說道:“令主,蜃龍珠和地鬼龍神的消息都在這了。蜃龍珠落在來自妖族雪域深處的玄月古城的追魂閣的少閣主玉修羅的手裡,玉修羅的下落……令主應該知道。另外就是從昨日到剛才,有許多人買玉修行的行蹤,屬下是否要將玉修羅的行蹤例入保密?”
包谷說道:“從今往後玉修羅和追魂閣主曲迤柔的消息全都例為非賣保密。”
趙含應道:“是!”躬身立在一旁。
包谷展開玉簡,見到上面的蜃龍珠的一切消息。包括蜃龍珠的最初來歷,其歷史可追溯到兩萬多年前,是蜃龍城主的先祖從一個叫幻海的大荒之地屠蜃龍所得,建下蜃龍城,蜃龍珠作為鎮城之寶一直在蜃龍城中。二十多年前,蜃龍城遺失蜃龍珠,蜃龍珠從此銷聲匿跡,直到蜃龍城覆滅都沒有消息,直到上個月與幽江水域相連的月牙湖有蛟為惡吞噬周邊村落引修仙者前往探查,發現是有蛟以吞噬村民為血食增強力量為渡劫作準備。各路修仙者得知後,紛紛前往屠蛟取寶。蛟在與各路修仙者的交手中動用蜃龍珠的力量抗衡,最後仍難敵源源不斷趕往屠蛟以及收到蜃龍珠消息前去的各路修仙者,被斬,蜃龍珠在修仙者的爭奪中幾經易手,執蜃龍珠的修仙者無不被斬,直到前日玉修羅突然以重寶座駕破開虛空撞開各路修仙者搶到蜃龍珠後即刻遠遁,次日,玉修羅現身鉞國京城蒼都城,因其身側有火暴龍玉宓相伴,各路勢力礙於砍刀令主未敢輕舉妄動,後玉修羅與砍刀令主、玉宓進入砍幫在鉞國分堂,至今為止,未見離開砍幫鉞國分堂。至於蜃龍珠是如何落在月牙湖的蛟手中的,已無從追查考據。
包谷看完玉簡後,說道:“也就是說蜃龍珠在落在玉修羅手裡之前已經成為人人爭搶的無主之物?”
趙含應道:“是的!”
包谷說道:“如果再有人買蜃龍珠的消息,賣,就說蜃龍珠在我手裡。”她要是不接蜃龍珠,以玉修羅現在的實力,出了砍幫分堂就只有死路一條,躲回玄月古城都不行。她因為升仙路圖和荒古山脈的事在身,多蜃龍珠這樁事不嫌多,少蜃龍珠這樁事不嫌少,再說與玉修羅做蜃龍珠這樁買賣也劃算。
趙含應道:“遵命!”
包谷將玉簡收入超大儲物袋中,起身離去。她直接回到居住的小院子,踏進屋,見到玉宓正悠然地喝著茶,玉修羅則滿臉愁悵地趴在桌子上盯著那懸浮面前的蜃龍珠。玉修羅見到包谷進來,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看著包谷。
包谷默然無語地將記載有蜃龍珠消息的玉簡遞給玉修羅。她說道:“下不為例。”
玉修羅說:“這麽說你答應了?”
包谷瞪了眼玉修羅,說:“我說拉我師姐當擋箭牌的事下不為例。”要不是玉修羅來之前她剛發狠滅了容如玉立威,各路勢力有所顧慮,她倆早被各路爭奪蜃龍珠的勢力給滅了!
玉修羅小聲嘀咕句:“哪有!”她將神念往玉簡中一探,頓時嚇得猛地一縮脖子,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又可憐兮兮地看著包谷,說:“包谷,咱們可是從小的交情啊!你真的要見死不救麽?”
包谷說道:“蜃龍珠開個價吧。”
玉修羅趕緊把蜃龍珠塞到包谷的手裡,說道:“幫我要回我師傅的座駕,還有就是幫我突破進化神期。”
包谷點頭,沒有和玉修羅推辭,直接收下了蜃龍珠。蜃龍珠在玉修羅搶到手之前算是無物之主,這對她要回座駕很有利,這事辦起來容易。至於幫玉修羅突破化神期就更不是難事。
玉修羅不願坑包谷,說:“包谷,幫我要回師傅座駕的事你一定要幫,至於我突破化神期的事,這個,盡量就行。我……”她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之前連服五顆化神丹、兩杯至尊猴兒酒用了大量的靈石都沒能突破……”很悲劇很沒臉啊,她也不想啊!
包谷問:“你覺得差在哪?”
玉修羅說道:“我如果知道差在哪我就不會突破不了!元嬰始終無法化成元神,我明明已經到了臨界點,可那那半步怎麽也跨不過去。”很憂傷啊。她問:“你們有什麽突破經驗沒有?”
包谷說:“你別問我,我煉氣才在金丹期。”
玉修羅又眼巴巴地看向玉宓。
玉宓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我好像是被我師母的大鼎熬煮了幾天就突破進了化神期。”她看向包谷,問:“包谷,是這樣嗎?”
包谷點頭說:“算是吧!”
玉修羅看著玉宓憋了好半天,突然撲進玉宓的懷裡,叫道:“同樣姓玉,還是拜把姐妹,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可憐呐!”她用力地抱住玉宓,眼饞地問:“能把你師母的大鼎借來煮我幾天嗎?”
玉宓眨了眨眼,說:“煮一次耗費的修仙資源連包谷都承擔不起,最後還是師母貼補才夠的。你確定要煮?”
玉修羅徹底傻眼,呆呆地看著玉宓,徹底沒語言了。
包谷勸道:“突破的事慢慢來吧,總是有辦法的。”她略作沉吟,說:“這樣吧,你師傅座駕的事我讓孫地龍去替你要回來,你就在砍幫分堂閉關衝擊境界,如何?”
玉修羅沒有意見,點頭說:“聽你的。”她又瞅著包谷說:“可你說我要怎麽衝擊境界?”
這問題把包谷和玉宓都難住了。
玉修羅見到包谷面露沉吟之色,耐心地等著包谷回答。
既然化神丹和大量的靈石都不能助玉修羅突破進化神期,那說明這不是玉修羅身體或元嬰凝結上的事,而是修行領悟上的事。從元嬰期到化神期,將元嬰成長為元神,這是神魂上的突破,元嬰離體一柱香時間就會消亡,而元神則可暢遊太虛、瞬間達到千裡之外,脫離軀體存活於世,元嬰大圓滿到元神初期,看似半步之遙,且則天差地別。
包谷想了想,問:“玉修羅,你的修行境界都是怎樣提升的?”
玉修羅瞅著包谷,說:“我進步如此神速,自然是全靠師傅給靈丹寶藥和靈石衝擊起來的。”提起自己的修行速度她還是很自豪的。她踏進修仙界不到三十年就已經是元嬰大圓滿,這是件很值得驕嗷的事。天縱英才也就她這速度了。她特自豪自己有個好師傅,可再想到玉宓這個之前就已經踏進化神期的,頓時就又覺得這點驕傲真不能這兩人面前顯擺。
玉宓不緊不慢地說了句:“玉修羅,你還是先慢慢熬煉神魂吧。”
玉修羅問:“什麽意思?”
玉宓說:“元嬰凝實,但神魂不夠強大,即使你的元嬰凝實已經到達大圓滿,但是神魂意志不夠到達化神期的高度,對於如何操控神念以及對天道法則自然規則的領悟沒到那境界,突破不了是很自然的事。化神期與元嬰期,在天道法則的掌握以及衍化上有本質的區別。元嬰期時,施展功法很多需要借助法器或法訣,化神期則更多的是信手拈來,根據掌握的天道法則自行衍化功法。元嬰期以及元嬰期之前的修行可以憑借靈珍寶藥以及靈石吸收靈力不斷地錘煉凝實,到化神期則是靠領悟。”她想了想,說道:“我依稀記得我以前可以將元神化作一隻朱雀,甚至可以藏身於元神所化的朱雀中瞬息間遠遁千裡之外。火,有火的地方即可為我所到之處。”她聳了聳肩,說道:“不過,也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她說到這,話裡隱約有幾分失落,就好像她遺失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又好似她殘缺了什麽。大概如包谷說的,她被打散了元神,丟了一半神魂。她相信她修煉到化神期過,不然玉修羅說起這些的時候她不可能知道元嬰和元神的區別。她記得她許多次化作朱雀與包谷練劍拚鬥時的情形,還記得在一片滿是焦土和有著巨大榕樹巨妖的地方與一個很恐怖的存在打鬥過,包谷被打進岩石中渾身扭曲得不成人形,口鼻中全是鮮血、氣息奄奄眼看就要活不成的樣子。她記得這是幾天前的事,可看到包谷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又覺得那事像是場噩夢,不是真事。她需要時間去理清腦子裡的那些記憶和弄清楚一些東西。最讓她感到困惑的就是她記得包谷明明就是十三四歲的模樣,中間好像出現過很長的一個記憶斷層,她怎麽也記不起來包谷從十三四歲模樣長成現在這模樣的過程,她隻隱約記得自己有一段時間不在包谷的身邊,似乎在東遊西蕩,可再怎麽長的一段時間也不可能沒有包谷十三四歲後到長到現在這二十歲模樣之間的這段記憶啊。她對於包谷的很多記憶也很矛盾,讓她越理越混亂。她記得包谷十三四歲的模樣時趴在簡陋的屋子裡,她讓包谷脫光光,她給包谷抹藥,她記得她和包谷在一間屋子裡共處一室,她讓包谷要她,可她又記得她不該和包谷在一起、不能和包谷在一起,但她看到包谷又覺得她和包谷在一起,她倆就該在一起,而且在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相處的地方都不一樣,好像她和包谷一起走過很多的地方,經歷過很多的事。她有很多關於包谷的記憶,但卻都是很零亂、斷斷續續的。她記得包谷幾乎一直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結果包谷卻又是在修仙界很有勢力的砍刀令主。包谷是怎麽當上砍刀令主的,怎麽建立砍幫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頂多她就隻記得包谷曾窩在書房裡處理砍幫的事務。
包谷見到玉宓說著說著就走了神,皺著眉頭、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對玉修羅說道:“我先讓人給你安排住處。”
玉修羅說道:“我看你這院子挺大,還在空房間,不介意挪一間給我住吧。”
包谷點頭,說:“那你自便。”說完,又取出傳音玉符與孫地龍聯系,讓孫地龍去把追魂閣主的座駕弄回來,她叮囑了句,能花靈石或修仙資源買回來是最好,盡量避免紛爭武鬥。她聽到孫地龍“噝”地一聲,問:“怎麽呢?”
孫地龍小心地回道:“令主,潛龍淵是有名的土匪窩,雁過都要拔毛,凡間的船在幽江航行都得獻牲口祭江,有時候甚至行走幽江的船隻甚至得獻活人祭祀才能得以平安經過。修仙者更是避著那潛龍淵一帶行走,這事很不好辦,地鬼龍神在幽江水域是出了名的橫,天王老子都不怕。屬下剛收到消息稱地鬼龍神放出話,他對蜃龍珠誓在必得,他志在得到蜃龍珠化龍,說不惜為蜃龍珠與砍幫開戰。”
包谷顰眉,說道:“蜃龍非真龍,有蜃龍珠也化不了龍,你先過去與地鬼龍神談一談,看是否還有轉寰的余地。他如果要蜃龍珠,讓他開出值得起蜃龍珠的價來,如果他想硬搶,本令主奉陪!蜃龍珠歸蜃龍珠,追魂閣主的座駕歸追魂閣主的座駕,兩碼事不必混為一談。”
孫地龍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王鼎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屬下有事稟報令主。”
包谷說道:“進來。”
王鼎進來後抱拳遞上一張燙金的貼子,說:“這是潛龍淵剛遞來的貼子,說玉修羅搶了地鬼龍神的蜃龍珠,請令主將玉修羅和蜃龍珠交還給潛龍淵,否則潛龍淵將全面與砍幫開戰。”
包谷淡淡地瞥了眼王鼎手上的貼子,冷哼一聲,道:“蜃龍城不是砍幫打下來的麽?什麽時候蜃龍珠成潛龍淵的了?正好,地鬼龍神手上搶了追魂閣主的座駕,我已經讓孫地龍前去交涉,此事你與孫地龍共同處理。追魂閣主的座駕一定要拿回來!至於蜃龍珠的事,我剛才已經向孫地龍說過,他如果要蜃龍珠,讓他開出值得起蜃龍珠的價來,如果他想硬搶,本令主奉陪!”
王鼎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包谷沒好氣地重重呼出口氣。這事情一茬接一茬,沒完了!
玉修羅頗不好意思地看著包谷,說:“我給你惹事了。”她當時看到有寶物就搶,沒想到惹出了這麽大的事。
包谷搖搖頭,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白得的好處,想要得到寶物自然得費些力氣。”她說話間,取了五十年虯龍悟道聖茶和一些煮茶的極品靈石及上品靈石和一套茶具放入儲物袋中遞給玉修羅。
玉修羅沒好意思接,擺了擺手,說:“得了!你讓我避避風頭,等我過了這陣子,消停了,四處走走歷練歷練。”
包谷將儲物袋擱在玉修羅的手裡,說:“不是什麽稀缺的東西,你還跟我客氣?蜃龍珠的價值還不值點這個?”
玉修羅的眸光一轉,問:“這東西真這麽值錢?”她知道這顆蜃龍珠是好東西,但具體有什麽好處真看不出來。
包谷說道:“能作為鎮城之寶、又沾上一個龍字的東西都非比尋常。蜃龍非真龍,卻也算是佔了天地造化的存在,它畢生精華凝聚的內丹龍珠對妖物來說更是無上至寶。別的不論,僅製造蜃景幻象一樣,都足以當得上幻術至寶。”
玉修羅一想,也是。當下不再推辭,收下了包谷給的儲物袋。她又朝還在出神發呆的玉宓一看,擔憂地問:“玉宓沒事吧,我這兩天見她總走神。”
包谷說:“沒事,等修行境界上來,把魂魄補全就沒事了。”話雖這樣說,卻仍然心疼。
玉修羅知道有包谷在,玉宓出不了什麽事,也就不再說什麽,說了句:“行,那我就住你隔壁,有事你叫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