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覺得自己身為修仙者豈能怕了這些鬼怪之物?應該是這些鬼怪之物懼怕自己才對。她壯起膽子打量起四周。
她發現這些像鬼一樣的靈體全是從岩壁裡鑽出來的,這些岩壁和靈礦裡包裹靈石的石皮一樣無法用神念探尋。她再次償試用手裡的寶劍將岩劈砍出一條縫,發現岩壁和之前一樣流出濃黑腥臭的惡血,這種血還帶著屍臭味。包谷再次朝這黑褐色的岩壁探去想探個究竟,玉宓忽然叫了聲:“退開!”一把抓住包谷的肩膀將包谷從岩壁前拽離,同時揚起手中的離火劍放出一堵火牆將岩壁罩得嚴嚴實實。她對包谷說道:“你老實地跟在小天狐後面,別亂動,當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話間,摸出猴兒酒灌了一口回復消耗的靈力。
包谷說道:“師姐,這裡是不是有靈礦?”
玉宓輕哼一聲:“靈礦?你要不要去挖點靈石來看看?”
包谷聽出她師姐的語氣不對,不敢再作聲。她發現這些岩壁似乎很懼怕她師姐釋放出的火焰,在火攻下居然退縮了,使得狹小的空間居然變得寬闊起來。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包谷忽然感到空氣中的陰寒氣息消散不少,面前也豁然開闊起來。
一個巨大洞廳擺在她們的面前,洞廳中整齊地列著雪白如玉的石鍾孚乚。這些石鍾孚乚長達丈余,呈彎曲狀、頂部尖銳、往下逐漸變寬。
包谷有點納悶。這地方果然充滿了古怪,連石鍾孚乚的樣子都長得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小天狐率先衝到洞廳中,落在地上。
包谷緊隨其後衝進洞廳中,回頭看去時見到她師姐也提著寶劍衝了出來,同時放出一把火堵住洞口。兩息功夫過後,洞口的火熄滅,洞口卻不見了,隻留下光滑的岩壁。包谷驚訝地張大嘴,指著那消失的洞口叫道:“師姐,洞口不見了。”
玉宓沒理會包谷,她環顧一圈四周,忽然衝天而起,舉劍朝著頂上垂下的石鍾孚乚削去。
手起劍落響起一陣金鳴交撞聲迸出一片火花,那石鍾孚乚也裂出一道口子,有雪白的孚乚汁滴下,一股沁人的幽香彌漫開來。
包谷聞得隻覺渾身舒暢,忍不住再吸一口,忽然想起這地方詭異,怕這香味有堵忙不迭地用手捏住鼻子問:“師姐,這有毒嗎——”話音未落,便見她師姐已經摸出一個玉瓶去接那淌下的孚乚汁。
小天狐也幾個躍身衝到頂端用爪子去撓那石鍾孚乚,像撓在精鐵上似的連條痕跡都沒有留下。它唯有求救地衝玉宓一聲叫喚。
玉宓把自己接玉孚乚的地方讓給小天狐,換了一個地方斬下一段石鍾孚乚。
玉宓一劍斬下,離火劍和石鍾孚乚交碰到一處發出金屬交撞之音。石鍾孚乚出現一道裂痕,卻沒有玉孚乚滴出。玉宓揮劍連斬六劍才把石鍾孚乚斬斷,連一滴玉孚乚都沒有得到。她又連削十根玉孚乚,仍沒有找到一滴玉孚乚。
玉宓灌了口猴兒酒回復了下靈力,再次揚劍朝著石鍾孚乚劈去。
她連削三十多根才找到玉孚乚,但隻滴出十幾滴便沒有了。
包谷在一旁也沒有閑著。她把她師姐削下來的玉孚乚全部收進了她的超大儲物袋中。她深知她師姐的離火劍有多厲害,離火劍斬在石鍾孚乚上居然要連斬五六劍才能將其斬斷,由此可見這石鍾孚乚有多堅固,說不定將來可以拿來煉器。
包谷在收集這些被她師姐斬下的石鍾孚乚的時候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什麽樣的石鍾孚乚能有這麽堅固?這山洞和山洞中的石鍾孚乚都極奇怪。山洞中有水滴下來,滴水的地方不一定有石鍾孚乚,有石鍾孚乚的地方不一定有水滴下。這說明這些石鍾孚乚並不是由滴水形成的!再看這些石鍾孚乚的形狀都一樣,只是方向有點不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說道:“師姐,我怎麽覺得這些石鍾孚乚好奇怪。”
玉宓說道:“你才發現?”
包谷湊到玉宓的身邊,說道:“師姐,別賣關子了。”
玉宓看了眼包谷,說:“等出去後我再告訴你。以免嚇到你。”
包谷“呵”地一聲笑道:“有什麽能嚇著我的?”
玉宓看了眼包谷,扭頭繼續削石鍾孚乚。
驀地,她忽然停下手,側耳聆聽,同時喚了聲:“靈兒。”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小天狐竟然跑遠了,她問包谷:“靈兒哪去了?”
包谷扭頭環顧一圈四周,說:“大概去別的地方尋寶了吧!”
玉宓輕聲說道:“走!”她飲一口猴兒酒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後腳踏飛劍朝著前方飛去。
包谷從剛才那巨大的洞廳衝出後便進入一條直徑約一丈多的通道中。通道兩側每隔幾尺便是一條呈弧形的石鍾孚乚,兩側的石鍾孚乚像是被誰排列過似的排成一對一對的。包谷意識到這些她以為是石鍾孚乚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石鍾孚乚。
她跟在玉宓身後拐過幾個彎,玉宓忽然傳音對她說了句:“你留在原地”便消失了。包谷趕緊停住步子,將自身氣息斂至最低,緊跟著她便感到前方爆出一股能量波動,似乎是她師姐的火屬性能量,然後她又感覺到小天狐的能量波動湧現。
這股能量波動一閃即逝,幾息功夫過後,她師姐和小天狐一起回來了。
玉宓的手上多了一隻渾身金燦燦的肥碩老鼠,這老鼠的個頭將近一尺長,盯著小天狐的眼睛布滿驚恐。
包谷盯著這隻金毛老鼠,叫道:“老鼠精?”
玉宓哼笑一聲,說:“你見過毛色這麽金的老鼠精麽?”
小天狐盯著這金毛老鼠眼饞地直舔舌頭,仿似這是什麽極至美味。
玉宓拎著這老鼠的尾巴倒提起來,說道:“以你的實力是無法進到這裡來的,說吧,與你同行的還有哪些人,若有半點虛言,我立即將你喂了靈兒。”
小天狐立即說道:“不用問它,我立即去替你查清楚,你就讓我吃了它吧。”
金毛老鼠叫道:“我招,我招,我什麽都招。我是馭獸谷的,我的主人是季公子,我這次是跟著小公子進來的。別吃我啊,我很值錢的。”
包谷叫道:“這是黃金鼠?”她瞅瞅小天狐,笑道:“靈兒,它和你是同行。”
小天狐沒好氣地衝包谷翻了個白眼,隨即一醒,它要吃黃金鼠不能在這時候和包谷翻白眼,又趕緊抬起爪子抱住包谷的腿,說道:“我尋寶比它厲害多了,有我在,留它無用,讓我吃了它吧!”
包谷眨眨眼盯著小天狐,說:“不是貓才愛吃老鼠嗎?”
玉宓對包谷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還有心情逗靈兒玩。靈兒,在這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隻老鼠若聽話,我會考慮將它還給它主人,若不聽話……”
黃金鼠忙說道:“小公子一行一共是十二人。他們離這裡不遠,我是過來探路的,他們稍後就來。別吃我呀,你們人少打不過小公子的,如果你們把我吃掉,你們也完了。”
包谷聞言對黃金鼠下了一個評價:“這老鼠果然成精了!”
玉宓聽到黃金鼠說對方有十二人便知道她們和馭獸谷必有一戰。不為別的,就因為雙方人數相差懸殊、實力差距過大,而自己處在弱者那方,又帶著一隻九階妖獸的幼獸,馭獸谷的人即使不願與她們為難,見到小天狐後也絕不會和她們善了!她當即臉色不善地盯著黃金鼠,說道:“你這是威脅我?”揚一揚手,作勢就要把它扔給小天狐。
黃金鼠嚇得“吱”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聲音又尖又厲,傳出極遠,顯然是在向人求救。
玉宓的神情一冷,道:“找死!”手一甩便把黃金鼠扔給了小天狐。既然早晚一戰,先把這鬼東西給料理了!
小天狐蹦起來一口叼住黃金鼠,一口咬斷它的脖子,三兩口便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
包谷深吸口氣,暗罵聲:“敗家師姐!”黃金鼠啊!這黃金鼠雖然隻劃為三階妖獸,可因它擅長尋寶又數量稀少,在市面上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一百枚上品靈石一隻的黃金鼠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喂了小天狐。她想也是那黃金鼠自尋死路,以她師姐的財迷性子,若那黃金鼠不嚎這一嗓子,只怕她師姐也舍不得拿它喂小天狐。
玉宓毫無預兆地從原地消失。
緊跟著包谷便聽到前方有聲音響起:“這邊!”
小天狐往後方一個飛躥,不見了。
包谷站在原地,左右瞅瞅,一瞬間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然後就看到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錦衣少年領著三個長得格外壯實的少年衝進了她的視線。
那少年看到包谷略微一怔,說道:“你是多寶靈猴的主人包谷?”
包谷點點頭。
那少年又問:“你看到一隻黃金鼠了嗎?”他警惕地環顧一圈四周。
包谷猶豫了一下,點頭。
那少年又問:“去哪了?”
包谷說道:“被……被……被吃了。”
那少年的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他沉聲道:“誰吃的?”
包谷說:“不是我!”
那少年又問:“這裡還有誰?”
包谷忽然一醒,叫道:“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
少年身後的精壯青年盯著頭上的一個法寶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少主,有狐族的氣息,但沒有妖氣,有古怪。”
少年身側忽然有一縷能量波動,那少年感覺到不妙剛要後退,卻感覺到頸間有一股灼熱之氣,嚇得他趕緊止步,叫道:“都不要動!”他說道:“玉宓仙子,是你吧!”
玉宓笑意吟吟地出現在少年身側,說道:“馭獸谷的人,幸會幸會。你知道,我這人最不喜歡被威脅,那隻黃金鼠居然敢威脅我,於是我便將它喂了我家靈兒。小公子不會也想威脅我吧?”
那少年笑道:“豈敢!”他的臉色倏地一沉,跟著一隻爪子從虛空中浮現一把抓住玉宓的離火劍,緊跟著那少年身上躥出一道黑影直襲玉宓要害——
玉宓壓根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便挨了一記重擊,她悶哼一聲,用力地握住手中的離火劍猛地往下壓去。
那少年趁著虛空中探出的那隻爪子抓住離火劍的瞬間步下一滑便從玉宓的身側挪開,同時一個扭腰側身摸出一對彎刺對著玉宓的要害扎去。
包谷見到玉宓遭襲,大叫聲:“師姐,快逃!”捏出一道元嬰境符籙對著那少年就拍了過去。
少年感覺到包谷的動靜,大罵聲:“娘的!”快速收手,飛速朝後遁去。
包谷腳踏飛劍,轉身就朝洞廳方向衝去。
玉宓大叫聲:“走!”衝到包谷的前方,舉劍就朝前方空中劈去。
劍氣激蕩下,但聽一聲野獸慘嚎,空中碎塊紛飛鮮血飛濺。
包谷嚇得出一身冷汗,腳下不敢停頓絲毫,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衝。
她剛拐過彎,就感到身後的元嬰境符籙炸開了。
包谷在心裡嚎了聲:“又一張符沒了。”同時,她感到有元嬰境符籙爆開的能量順著通道朝她卷來。
一直在包谷身側的玉宓忽然落在包谷的飛劍上從包谷的身後一把抱住包谷,同時將離火劍鎮在身後又以自身的靈力形成一道盾擋在身後,下一刻,那元嬰境符籙炸開的力量便卷了過來,離火劍擋下一波撞擊後被震開,余力又撞在玉宓的護身真氣上將其瞬間撞碎再狠狠地撞在玉宓的身上將玉宓和包谷一起拍飛出去。
包谷在慘叫聲中一頭撞在堅實的岩壁上,隻覺身上的全身的骨頭都快斷了。
玉宓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從包谷的身上滑到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