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睦剛醒來不久,不過就聽到外面的下人說施信斐失蹤了,施睦驚訝不已,抓住下人問了好半天,正巧楚鈺秧和趙邢端就又過來了。
趙邢端將信交給施睦,讓施睦去分辨字跡的真假。
施睦睜大眼睛,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半天張著嘴巴都說不出來話。
施睦眼裡滿是震驚的神色,然後就是自嘲和失望。
“是……我爹的筆跡,不會錯。”施睦好像臉色更慘白了,拿著信的手落在被子上,說:“沒想到……我爹這麽喜歡秦訴,誰都能拋棄,隻願意帶著他一個人走。”
施睦似乎受的打擊不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楚鈺秧難得的好好安慰了一下人,然後跟著趙邢端從他房間裡出來了。
施信斐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跑掉的,還留了一封信給秦訴。事情似乎變得詭異起來,讓人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施信斐都失蹤了,他們再留在人家府邸上住著,也沒什麽意義。趙邢端就讓人守在施府裡,然後兩個人回了端王府去。
端王府離得施府也並不遠,沒多會兒就到了。守門的侍衛瞧見王爺回來了,立刻迎進門去。
趙邢端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楚鈺秧關了門,說:“端兒,你說那封信是真的嗎?”
趙邢端說:“施睦肯定了信上的字跡。”
楚鈺秧搖頭,說:“我說的是信上內容的真實度。施信斐真的愛秦訴愛到要死,別的人全不帶,隻帶著秦訴一個人離開?”
趙邢端一時不知道如何說,他怎麽會知道施信斐如何想的。
楚鈺秧說:“我怎麽覺得可信度這麽低啊。”
“那你的意思是……”趙邢端問。
楚鈺秧說:“施信斐給秦訴留信,這個做法實在是太冒險了。”
“的確。”趙邢端同意這個說法,很容易留下蛛絲馬跡。
楚鈺秧繼續說:“尤其他還留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他想要逃跑,然後讓秦訴和他會和,大可以之前直接和秦訴謀劃好了好,我們又沒有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再說了,秦訴是他侍妾,他也可以把秦訴叫到房間裡,告訴他這件事情啊,這樣都可以不留痕跡,偏偏選擇最不保險的方法,難道有什麽別的意思?”
趙邢端說:“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我覺得陛下的猜想恐怕是真的,說不定施信斐真的和當年的那股勢力有關,他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所以現在急著逃命。”
楚鈺秧大聲歎氣,說:“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我的頭都大了。”
趙邢端說:“不管如何,五日之後,一定要去施信斐信上的那個地方瞧一瞧。”
“不會是陷阱吧?”楚鈺秧睜大眼睛,忽然說:“假如施信斐和當年的勢力有關系,而你一直在查這件事情,這封信不會是個陷阱吧?那到時候你過去,豈不是很危險了。”
趙邢端說:“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楚鈺秧托著下巴,開始苦思冥想。
趙邢端瞧他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頂,說:“休息罷,時間晚了。”
“咦,你去哪裡?這不是你的房間嗎?”楚鈺秧眨了眨眼睛,瞧趙邢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趙邢端動作一愣,他其實是想到旁邊房間去休息的。之前他忍不住想要親吻楚鈺秧,不過楚鈺秧的表情顯然是愣住了,趙邢端拿不準楚鈺秧心裡是怎麽想的,所以決定暫時還是按兵不動,慢慢來不要著急的好。
趙邢端張了張嘴,還沒想好怎麽說,楚鈺秧又眨了眨眼睛,說:“要去弄洗澡水嗎?我也要,要熱乎乎的。”
趙邢端:“……”
指使端王爺親自去抬洗澡水……
趙邢端頭疼。
趙邢端最後還是叫人給楚鈺秧弄了熱乎乎的洗澡水,然後搬進了房間裡來。
楚鈺秧笑眯眯的準備洗澡,趙邢端就出去了。
趙邢端覺得自己簡直是自討苦吃,不如將楚鈺秧直接壓在床上吃乾抹淨,也免得自己忍得辛苦。只不過端王爺又生怕把人給嚇著……
趙邢端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楚鈺秧,他就到旁邊的房間去了,等了一會兒,出門瞧了瞧,發現楚鈺秧屋裡的燈還亮著,心說不會又在浴桶裡睡著了罷?
趙邢端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他就推門進去了,發現屋裡點著燈,不過竟然沒有人,浴桶裡的水顯然是用過的,還冒著熱氣,地上也有點濺出來的水,水印還沒有乾掉,床邊的窗戶還大開著。
趙邢端腦子裡“嗡”的一下,難道楚鈺秧也讓人給劫持了?
他不敢多想,心中一片恐慌,立刻就從開著的窗子矮身竄了出去。
“端兒。”
趙邢端一出來,立刻就看到了坐在後面花園角落的楚鈺秧。
趙邢端頓時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臉色一下子就青了。
楚鈺秧好端端的,就是穿得有點少,一看就是剛洗過澡的樣子,頭髮還有點略濕的樣子。
楚鈺秧就坐在角落的石桌子邊上,正興高采烈的跟他招手。
趙邢端黑著臉走過來,說:“大半夜的,你怎麽出來了?”
楚鈺秧說:“洗了澡,屋裡都是水汽,太熱太悶了,我就開窗通通風,然後到外面來走走。”
趙邢端:“……”
端王爺覺得自己是最近緊張過度,所以才看到開著的窗戶就擔心不已的。
楚鈺秧說:“端兒坐,我跟你說,我剛才看到流星了!”
“流星?”趙邢端坐在他身邊,看他舉著手比劃了一下,問:“掃把星?那有什麽好看的。”
趙邢端還沒瞧見有人看到掃把星這麽高興,旁人都說見了掃把星,是有戰禍或者天災的象征。
楚鈺秧給他科普一番,說:“流星不是挺好看的,人家說看到流星許願,或許就會成真呢。不過我剛才忘記許願了。”
趙邢端笑了一聲,說:“那你想許什麽願?”
楚鈺秧說:“許願是不能說的,說不出來就不靈了。”
“哦?”趙邢端更是笑了,說:“還有這種說法,這是何原因?恐怕是本來就知道不會靈驗,所以才找的借口罷了。”
楚鈺秧:“……”
楚鈺秧望天,端王爺的浪漫細胞真是太不發達了。
趙邢端說:“你對著掃把星許願,不如和我說,你有什麽願望,我都能幫你辦到。”
趙邢端是堂堂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楚鈺秧不要那個皇位,恐怕其余的事情,還沒有端王爺不能做的。
楚鈺秧立刻睜大眼睛,滿臉希冀的看著他。
趙邢端點頭,端王爺自信滿滿。
楚鈺秧嘿嘿一笑,端王爺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頭。
楚鈺秧就抬頭,指著滿是星星的天,說:“端兒,快讓那顆流星飛回來。”
趙邢端:“……”
楚鈺秧瞧他臉上表情糾結,立刻笑的直不起腰,趴在桌子上就差笑出眼淚了。
趙邢端頗為無奈,說:“再不睡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後我還要進宮一趟。”
楚鈺秧立刻說:“我也要去。”
趙邢端涼颼颼的掃了他兩眼,說:“你進宮這麽勤做什麽?”
楚鈺秧又是嘿嘿一笑,不說話。
趙邢端說:“平侍衛病了,你進宮也見不到人。”
楚鈺秧眨眨眼,認真的問:“那……那個穿紫衣服的禁欲系美人呢?”
趙邢端手背上青筋都爆出來了,說:“馮北司你都敢惦記著?”
十六衛府的總統領馮北司,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
楚鈺秧說:“看來還是個辣美人。”
趙邢端:“……”
端王爺現在隻想把楚鈺秧扔出去,然後讓他自生自滅了。
“咦,真的回來了?”
楚鈺秧忽然指著天,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趙邢端抬頭去看,就看到一晃而過的流星,再想仔細看的時候,已經看不清楚了,就好像是錯覺一樣。
楚鈺秧滿臉喜悅,很狗腿的笑著說:“啊,端兒好厲害,流星都被你叫回來了。”
趙邢端板著臉有點繃不住,楚鈺秧顯然又是在拍他馬屁了,不過被楚鈺秧這麽一說,就算不是真的,趙邢端心裡竟然也很高興。
趙邢端忍不住歎了口氣,楚鈺秧還望著天空,天上早就找不見那顆流星了,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麽。
趙邢端瞧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自己就好像喝多了酒一樣,竟然有些燥熱的感覺。他心裡燒了一把火,想要保住楚鈺秧,緊緊摟住他的腰,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上一一落下親吻,讓楚鈺秧豐富多彩的表情,全都屬於自己。
“怎麽了端兒?”
趙邢端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抬手抓住了楚鈺秧的腕子。
趙邢端下意識的松手,不過下一刻又握住了,乾脆將人一把從石凳子上拉了起來,然後拽進懷裡,摟住。
楚鈺秧嚇了一跳,說:“端兒,你不會突然夢遊了吧?”
趙邢端:“……”
多好的氣氛,楚鈺秧也有一句話捅漏的本領。
趙邢端將人摟在懷裡,然後拖住了他的後頸。
楚鈺秧睜大眼睛瞧他,好像更覺得趙邢端是在夢遊了。
趙邢端心裡想著,楚鈺秧整日裡沒個正經的,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是真心哪句話是玩笑,還總是當著自己的面盯著別的男人瞧,實在是太氣人。
楚鈺秧覺得趙邢端的臉色越來越詭異了,一時間變了七八個表情,一副咬牙切齒要吃人的表情。
楚鈺秧作死的說道:“端兒,你不會是被什麽小貓小狗咬了吧?怎麽有點像得了狂犬……”
楚鈺秧話沒說完,就感覺到托著自己的後頸的手忽然一用力,他就不自覺的貼了上去。
與此同時,摟著他的趙邢端低下頭來,就將嘴唇壓在了楚鈺秧的嘴唇上,一瞬間兩個人的嘴唇嚴絲合縫的吻在了一起。
楚鈺秧傻眼了,眼睛瞪著,一臉的不可置信。
耳邊忽然聽到趙邢端低沉沙啞的笑聲,楚鈺秧覺得自己身體就跟過電了一樣,脊背上一陣發麻,差點就給跪了。
楚鈺秧愣了半天的神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變得手足無措,只能屏住呼吸,趙邢端還什麽都沒做,他就已經滿臉通紅。
趙邢端覺得驚喜有些大,他並不是第一次吻楚鈺秧了,甚至已經親吻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是楚鈺秧有意識有知覺的第一次。趙邢端沒想到,楚鈺秧的反應這麽讓人欣喜。
趙邢端見他沒有反抗,心中松了口氣,將自己的動作盡量放的溫柔,開始小心翼翼的摩擦楚鈺秧的雙唇。
楚鈺秧的雙唇實在是太軟,那種感覺讓趙邢端呼吸越發的粗重了,好像再重一點,那可憐的紅色唇瓣就會被自己給弄壞。然而就是如此,趙邢端心中卻更激烈,想要粗暴一些,狠狠的蹂躪可憐的唇瓣。
楚鈺秧覺得嘴唇上麻嗖嗖的,他一動不敢動,咬著牙齒。他不敢呼吸,但是他憋氣的能力真沒有多好,不一會兒就忍不住了。但是他現在大腦已經短路,根本忘了自己可以用鼻子呼吸的事情,楚鈺秧憋得大腦缺氧,最終張開了嘴巴,想要大口喘氣。
新鮮的空氣還沒有湧進來,但是趙邢端靈活的舌頭,竟然率先擠了進來。
楚鈺秧立刻瞪大眼睛,嚇得全身抖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推趙邢端。
趙邢端的舌頭一滑進去,兩個人的舌頭就摩擦在了一起,楚鈺秧下意識的頂起舌頭想要反抗,卻成了主動迎合糾纏。
趙邢端胸腔裡那股佔有欲簡直徹底被點燃了,他摟著楚鈺秧的手勁兒更大,好像要將人揉進骨子裡去,固定住楚鈺秧的後頸,不讓他有躲避的機會。
一瞬間,溫柔纏綿的吻,就變得粗暴起來。
“唔……”
楚鈺秧掙扎不開,他一點武功也不會,也沒有趙邢端的身材高大,哪是趙邢端的對手,趙邢端只需要用一條手臂,就能把他勒得絲毫不能動彈。
楚鈺秧只能感受著趙邢端給予他的快感,很快的,酥麻的感覺和窒息的感覺,讓楚鈺秧完全沒辦法思考了,身體也變得軟綿綿的,緊緊靠近趙邢端的懷裡。
趙邢端舔侍吮吸著他的嘴唇,挑逗著他的舌頭,不斷的在他舌下軟窩裡頂撞著,好半天才慢慢的平和下來,將被吻的迷迷糊糊的楚鈺秧放開。
楚鈺秧一被放開,立刻大口的呼吸,忍不住都咳嗽了起來。
趙邢端低聲笑了起來,將人摟在懷裡,然後在他臉頰和耳朵處輕輕的吻了幾下,說:“舒服嗎?”
“……啊?”
楚鈺秧喘了好半天的氣兒,聽到趙邢端在他耳邊說話,不過腦子裡缺氧,一時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麽。
楚鈺秧下意識的詢問,然後過了一會兒,忽然就醒過夢來了,立刻雙手推著趙邢端額胸口,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幹什麽……”
趙邢端被他逗笑了,用拇指在他嘴唇上輕輕的摩擦,說:“吻你。”
楚鈺秧頓時臉上通紅,說:“我……我是初吻,你怎麽一上來就伸舌頭!”
楚鈺秧一開口說話,還覺得口腔裡殘留著異樣的感覺,連舌頭都不能正常的打彎了。
趙邢端一愣,還以為楚鈺秧不喜歡他的親吻,沒成想是太激烈了,把人給嚇著了。
趙邢端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很有深意的說:“初吻……”
楚鈺秧一臉嚴肅的點頭,說:“當然了,我雖然喜歡欣賞美人,但是又不是見一個就去抱著親一個。我是很有原則底線的。”
趙邢端忍不住又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說:“你的底線不是隨時可以修改的?”
楚鈺秧:“……”
楚鈺秧一陣無語,所謂不作不死,原來趙邢端還記得自己那時候說的話。
“等等!”
趙邢端又要低頭吻他,楚鈺秧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說:“你吻我幹什麽?”
趙邢端一愣,楚鈺秧離得近,似乎都能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
趙邢端黑著臉,捏著他的下巴,說:“我吻你,不是我喜歡你?”
楚鈺秧傻呆呆的瞧著他,臉上又有點紅,磕磕巴巴的說:“誰……誰知道。”
趙邢端:“……”
趙邢端這次用了非常肯定的語氣,說:“我喜歡你才吻你的,聽清楚了?”
楚鈺秧傻呆呆的點了點頭,瞪著眼睛瞧了他半天,說:“你竟然喜歡我……”
趙邢端:“……”
趙邢端覺得自己都要被楚鈺秧給氣死了,說:“我對你不好?”
楚鈺秧很認真的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可是,你總是一副嫌棄我煩人的模樣。”
趙邢端:“……”
趙邢端說:“只要你不隨便遇見個男人就兩眼放光的盯著瞧。”
楚鈺秧抗議,說:“才不是,我是有要求的,要長得好看……啊——!”
來不及把話說完,楚鈺秧就覺得腰上一陣酸軟,被趙邢端捏了一下,他頓時就一聲慘叫。
趙邢端黑著臉,說:“你是我的人,誰也不能瞧,知道嗎?”
楚鈺秧嘟囔了一聲“霸道”,然後將兩條胳膊從桎梏中抽了出來,主動抱住趙邢端的肩膀,說:“嘿嘿嘿,是我的了。”
趙邢端忍不住又在楚鈺秧腰上輕輕掐了一把,說:“你就不能好好笑?”
楚鈺秧不理他,還在自己一個人悶笑。
笑夠了之後,兩眼亮晶晶的瞧著趙邢端,認真的說:“我賺發了。”
“什麽?”趙邢端問。
楚鈺秧說:“我對比了一下,覺得端兒是最好看的,雖然以後不能瞧皇帝、平侍衛、紫衣美人,還有林百柳,不過端兒比他們長得都好看,而且端兒最厲害,我還是賺發了的!”
趙邢端額頭上的青筋又蹦出來了。
楚鈺秧這麽一數,趙邢端覺得自己日子還真不好過。
趙邢端一陣無奈,忽然抄住楚鈺秧膝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說:“太晚了,回去睡覺罷。”
楚鈺秧嘿嘿嘿的笑,然後點了點頭。
趙邢端抱著他,準備從花園繞回房間去。
楚鈺秧老老實實的叫他抱著,說:“咦,端兒,那邊是什麽?好像女鬼啊,三更半夜的。”
趙邢端聽他一說,回頭瞧了瞧,這不瞧還好,一瞧臉色頓時黑了。
就瞧不遠處有個朦朧的亮點,是有人掌著燈在花園裡走。那人穿著一身白飄飄的衣服,打眼一瞧,真有點像女鬼的模樣。
楚鈺秧無意間瞧見,再仔細一瞧,並不是女鬼,而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
楚鈺秧伸著脖子瞧,趙邢端說:“沒什麽好看的。”
“王爺!”
白衣女子顯然也瞧見了這邊的人,立刻快步走了過來。她手裡拎著一個燈籠,看起來非常年輕水嫩,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見到趙邢端又驚又喜,滿臉都是高興的表情。不過女人再一瞥,就看到趙邢端懷裡抱著的人。
女人表情一僵,隨即看清楚是個男人,又松了口氣,不過臉上流露出些許的不甘心和嫉妒。
楚鈺秧也打量著女人,問:“這是誰啊?”
怎麽趙邢端的府邸裡還有女人?穿的又不像是丫鬟,更不可能是趙邢端的媽了,也不像是趙邢端的姐妹。
趙邢端黑著臉,一時沒有回答。
那女人一見,微笑著說:“我是王爺的侍妾,我……”
女人沒有說完,看到趙邢端寒著的臉色,渾身一哆嗦,竟然說不下去了。
楚鈺秧頓時瞪大眼睛,瞧著趙邢端。
趙邢端冷冷的瞧著女人,說:“你到這裡來做什麽?誰允許你過來的?若是不能安分度日,明日就回宮伺候皇太后去罷。”
女人立刻淚眼汪汪的盈盈跪倒,說:“王爺開恩,請您不要趕妾身走,妾身想要一生一世的服侍王爺。”
“嘶……”
趙邢端胳膊一陣鈍痛,低頭一瞧,楚鈺秧正露出一口白牙,狠狠的咬著自己的胳膊,恐怕是生氣了。
趙邢端哪裡敢停留,再不管跪在地上的女人,立刻往自己的房間走,進了屋關上門,將楚鈺秧放在床上。
楚鈺秧也是夠毅力,一路上都咬著趙邢端,竟然不松口。這會兒被放在床上了,這才勉強張嘴。
趙邢端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說:“讓你給說中了,我今天果然被小狗給咬了。”
楚鈺秧不搭理他,從床上跳起來就要走。
趙邢端一把抱住他的腰,將他給壓了回去。
楚鈺秧開始大嚷大叫著要走,趙邢端一陣頭疼,低下頭就堵住了楚鈺秧的嘴唇,不過舌頭剛往裡一送,立刻就被楚鈺秧給咬了。
趙邢端的舌頭本來剛好,這會兒又破了……
趙邢端可不敢再讓他咬了,這還沒解釋呢,再咬的不能說話了,恐怕誤會會更大。
趙邢端趕緊抱住人,說:“你聽我解釋,那是我母后塞過來的人。嘶……”
端王爺的胳膊又被咬了。
趙邢端趕緊說:“母后成天要給我物色女人,我推了幾次,覺得麻煩,所以才收了兩個……”
說到這裡,端王爺又抽了一口冷氣,這回楚鈺秧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趙邢端倒是不覺得很疼,就是這一咬,就覺得下面有點蠢蠢欲動。
“還兩個!”楚鈺秧在他脖子上留了一排牙印,氣得臉色通紅。
趙邢端知道現在不是蠢蠢欲動的時候,趕緊繼續解釋說:“我絕對沒動過她們,就是讓她們住在後院了。我明日進宮,就把她們送回去。”
趙邢端可是聰明人,那兩個女人都是皇太后塞進來的人,雖然出身不見得多高貴,肯定是做不成端王妃的,但是一旦碰了,恐怕肯定是要一直留在府裡給個封號的。
趙邢端本來就打算著,留一段時間,然後找個理由把人打發回宮裡去,這樣也好給皇太后留足了面子。若是皇太后一送人來,他立刻就送回去,那也說不過去。
如今倒好了,沒成想那女人竟然自己跑到前面的花園來大半夜遛彎,還讓楚鈺秧給撞了個正著。後院的女子平時都不能過垂花門,更別說前院了,這回趙邢端倒是有了充足的理由。
只是趙邢端頭疼不已,他好不容易和楚鈺秧把話說開,沒想到連半天都沒有,就把人給惹生氣了。
趙邢端低頭在他額頭上眼睛上連吻了好幾下,說:“乖,不要生氣了。”
楚鈺秧不理他,翻身面向裡,然後和衣閉眼就睡。
趙邢端不敢弄他,等他睡著了,才幫他把衣服脫了,給他蓋上被子。
楚鈺秧晚上鬧騰的太晚,第二天就醒不過來了。趙邢端一大早就進了宮去,讓滕衫和林百柳照顧楚鈺秧,一定不能讓楚鈺秧出門,就留在府邸裡。
趙邢端風風火火的進宮,林百柳瞧著端王爺急忙忙的背影,問滕衫,說:“王爺的脖子……”
滕衫當然也瞧得清楚,那一片的牙印……實在是……醒目極了。
今日不用早朝,趙邢德難得沒有早起,不過侍從找急忙慌的進來,在簾帳外面稟報,說:“陛下,端王爺來了,說是有要緊事情。”
“知道了。讓他在外面候著。”趙邢德說。
趙邢德翻身,他身邊還躺著一個人,當然就是平湫。平湫沒有醒,臉色有點發白,果然是生病了的樣子。
趙邢德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起身自己將衣服穿上了,沒有找人來伺候。
平湫身邊失了溫暖,很快就皺了皺眉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睛,發現趙邢德在穿衣服,立刻爬了起來,說:“陛下,臣伺候陛下。”
趙邢德笑了一聲,扶著他肩膀,讓他躺下,說:“你身體不舒服,好好休息罷,一會兒讓太醫過來再給你瞧瞧。等你身子好了,再伺候朕不急。”
趙邢德最後一句說的曖昧,當然不只指讓平湫伺候自己換衣服這麽簡單。平湫臉上一紅,順從的躺下。
趙邢德說:“端王進宮來了,我去見他,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趙邢德很快出來了,見了趙邢端一愣,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
趙邢德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不會是楚先生留下的罷?”
趙邢端臉色一變,沒有否認。
趙邢德對他個性了若指掌,笑著說:“楚先生那種性格,是什麽事情讓他跟你發火的?”
趙邢端沒忍住,說:“還不是母后塞到我府裡的那兩個女人。”
趙邢德恍然大悟,說:“那楚先生的氣勁兒還是很大的。”
“我已經將那兩個女人打發回母后那裡了。”趙邢端說。
趙邢德有些吃驚,平常人家三妻四妾都屬常見,更別說王爺了,這端王爺還沒有正妃側妃,這回又把伺候的女人都打發了。趙邢德沒成想他這個弟弟竟然對楚鈺秧這麽上心。
趙邢德說:“你現在如此,以後有何打算?難不成和楚先生過一輩子?不成親了?”
趙邢端說:“我就是這麽想的。”
趙邢德一時無話,似乎並不讚同。
趙邢端說:“若是陛下願意,恩賜臣弟和楚鈺秧成婚自然是好事。若是陛下不願意,不成親,臣弟也想和楚鈺秧過一輩子。”
趙邢德歎息一聲,說:“你從小就這麽倔,恐怕想好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的。你倒是灑脫。”
趙邢端說:“還望陛下成全。”
“這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趙邢德說:“我成全了你,母后那裡肯定是要不休不眠的鬧了。”
說完了私事,趙邢端將施信斐的事情和趙邢德說了一遍,昨日晚上梁祁已經回宮稟報了,和趙邢端說的差不多。
趙邢端說:“臣弟想要帶人過去瞧一瞧。”
趙邢德點頭,說:“小心有詐,多帶些人手。”
趙邢端說:“陛下放心。”
兩人說著話,禦醫就走進來了,瞧見端王爺在這裡,就在一旁等著。趙邢德讓禦醫進去給平湫瞧病,又和趙邢端說了幾句。
趙邢德說:“本來我應該讓平湫和你一起去的,平湫做事謹慎,我很放心。不過平湫最近身子骨不好,你另到十六衛府去調些人罷。”
“臣弟心裡有數。”趙邢端說。
趙邢端急著回去找楚鈺秧,趙邢德瞧得出來,也就不留他了,讓他離開了。
趙邢德瞧著趙邢端匆匆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當了十年的皇帝了,早就沒有他這個弟弟灑脫了,剛才見趙邢端一臉堅定的模樣,竟然覺得有些羨慕。
“平湫……”
趙邢德小聲念了一聲,然後就站起來了,往裡面走。
正巧的,禦醫診脈出來,見了趙邢德,低聲說:“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趙邢德和他又一同走出來,問:“平侍衛的身體如何了?”
禦醫低聲說:“陛下,平侍衛恐怕身子骨不樂觀。”
趙邢德皺眉。
禦醫說:“那藥不能再服了,平侍衛中毒時日過常,雖然服用過解藥,但是毒藥在身體裡每次停留一段時間,就算再服解藥,還是會傷害身體,一部分毒氣已經進入血中,再這樣下去,別說保住一身武功,恐怕連命也抱不住了。”
趙邢德連上一寒,過了半晌,才說:“知道了,你下去罷。”
趙邢德進入房中的時候,平湫已經穿戴整齊,從床上下來了。
趙邢德說:“怎麽起來了?”
平湫說:“臣已經好了,只是偶感風寒罷了。”
趙邢德笑了笑,說:“多休息一會兒,今日左右無事,我也累了,你陪我睡一會兒。”
趙邢端將府邸裡的兩個女人送回皇太后宮裡,然後就進了皇帝宮中。皇太后瞧見了,想要問個明白,不過人在皇帝宮中談正事,所以沒問成。過了一會兒,侍女回復說端王爺已經出宮回王府去了。皇太后又讓人去王府把端王爺找回來,派去的人一會兒回來,又說皇帝給端王爺派了差事,端王爺已經動身離開京城了。
趙邢端是算好了的,這一圈下來,皇太后找不到人,等過了十天半月他再回來,事情也就該忘得差不多了。
趙邢端回了王府,讓滕衫拿著令牌去十六衛調人,然後自己就準備把楚鈺秧打包帶走,就怕慢一點碰上皇太后差遣過來的人。
楚鈺秧剛起床,還迷迷糊糊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揉眼睛。
趙邢端走進來,說:“我們要上路了,到馬車上去睡罷。”
楚鈺秧聽到趙邢端的聲音,本來還挺高興的,不過立刻又變了臉色,眯著眼睛狠狠瞪著他。
趙邢端被他逗笑了,走過去快速的低頭,在楚鈺秧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說:“人我都遣走了。”
“哼。”楚鈺秧重重的哼了一聲。
趙邢端忽然就把他連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楚鈺秧嚇了一跳,想要蹬腿,不過他衣衫不整的,踹掉了被子不好看。
趙邢端已經把他抱出屋去了,然後抱著他在王府裡走了一整圈,前前後後的,就連好久沒人去的戲樓子都上到了頂。
這一路上遇到的小廝丫鬟和侍衛不少,各個全都用詫異的目光瞧著他們。楚鈺秧雖然厚臉皮,不過這會兒也有點頂不住,畢竟他還沒穿衣服,裹在被子裡呢!
楚鈺秧惡聲惡氣的說:“你扛著我遊街示眾嗎?”
趙邢端:“……”
趙邢端說:“我帶你瞧仔細了,我這府邸裡是不是沒有旁人了?”
楚鈺秧呲牙咧嘴,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藏到外面去了。”
趙邢端說:“那你以後整日都跟著我不就行了。”說著就把他抱出府門去。
楚鈺秧說:“去哪裡啊!”
趙邢端說:“上路。”
府門外面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馬匹,趙邢端把人抱上馬車,說:“施信斐不是讓秦訴五日後去找他?我們去那個地方瞧瞧,或許有線索。”
楚鈺秧說:“沒準是陷阱。”
趙邢端說:“那就當遊山玩水。”
楚鈺秧發現,端王爺也會說冷笑話了。
趙邢端沒有騎馬,也同楚鈺秧一起坐了馬車,很快有人送了楚鈺秧的衣服過來。
楚鈺秧裹著被子,伸出手來抓住自己的衣服。
趙邢端說:“我留人守在施府裡了,然後將施家那幾個人也帶過去。”
楚鈺秧自顧自的穿衣服,都不拿正眼瞧他。
趙邢端倒也不著急,反正他們坐在一輛馬車裡,時間又多的是。
楚鈺秧的氣勁兒大,不過忘勁兒也大,尤其是趙邢端的認錯態度良好。
趕了一天路,到了傍晚,楚鈺秧基本上就把不高興的事情給全忘了,又開始嘻嘻哈哈的。
施信斐信上給的地點離京城不算很遠,不過他們緊趕忙趕,還是用了三天的時間,這才趕到了地方,是一處臨海的小地方。
楚鈺秧伸著脖子,從馬車裡望出去,說:“這裡有山有海,看起來景色還不錯啊,晚上是不是有海鮮吃。”
趙邢端說:“有,當然有。”
自從趙邢端把話說開之後,對楚鈺秧的寵就是明目張膽的寵了,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樣。
楚鈺秧想到螃蟹大蝦扇貝就開始流口水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就到了地方,找了個小酒樓,讓楚鈺秧好好吃了一頓。
吃完了飯,滕衫就找到了他們,說:“王爺,十六衛的人帶著施家那幾個也到了,現在安置在不遠的一處宅子裡。”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