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名字嗎?”
侍衛剛才急匆匆的,也沒有多注意。
以防萬一,楚鈺秧先拿著信讓仵作驗了一下,仵作用小刀將信封切開,然後將裡面的檢查過了,並沒有塗抹藥粉,是沒有問題的。
楚鈺秧這才將信拿了起來,裡面不是空白的信紙,上面只有幾個很好看的蠅頭小字,連落款都沒有。
“五日後,嫦月之命,生死定輸贏。”
信上的字很少,江琉五耿執在旁邊都瞧見了,不過都是一頭霧水。
耿執忍不住問:“楚大人,這是誰寫的信?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明白?”
江琉五也是皺眉,這個嫦月不是在天牢裡嗎?而且五日之後是皇上大婚的日子,那天不宜見血,趙邢端並不打算這麽快就殺了嫦月和趙伯逍的。本來是打算在大婚之後,再殺那兩個人。還有什麽輸贏,讓人莫名其妙。
楚鈺秧盯著新看了兩遍,說:“有人下了戰書。”
“戰書?”耿執更是迷糊了。
楚鈺秧說:“端兒根本沒打算那天殺了嫦月和趙伯逍。這封信我雖然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不過根本就是一封戰書。那個人把嫦月的命當做遊戲的賭注,如果五日後,嫦月死了,那麽就是他贏了,如果嫦月沒死,就是我贏了。”
“這……”
江琉五驚訝的瞪大眼睛,說:“到底是誰?”
耿執說道:“那個人也太自信了,天牢守衛那麽嚴密,怎麽可能說殺人就殺人。而且還提前下了戰書,還把殺人的日子提前告知,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楚鈺秧說:“這就是聰明人,尤其是自負的聰明人。他的聰明不甘寂寞,想要很多人鑒證他的聰明。他急於表現出來,讓別人讚美他。”
江琉五說:“楚大人,那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
楚鈺秧一拍手,說:“我有一個更好的注意啊!”
“是什麽?”
耿執和江琉五立刻問,就連付纓都仰著頭瞧著他,目光極為專注。
楚鈺秧嘿嘿嘿壞笑幾聲,說:“不如讓端兒今天就下旨殺了嫦月吧!這就不是五日之後了,嘿嘿,直接遊戲結束,看他玩什麽去。”
“……”
眾人還以為他想到了什麽好主意,結果楚鈺秧又讓人把下巴都跌破了,這簡直……
有點像是耍賴……
楚鈺秧不滿意他們的表情,捏著付纓肉肉的小臉,說:“兒子,你怎麽一臉鄙視的瞧著爸爸,這樣是不對的。”
楚鈺秧說:“難道你們覺得,我應該陪他玩這麽無聊的殺人遊戲嗎?”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感覺楚鈺秧說的也有道理……
江琉五說:“這件事情,還是楚大人和陛下做主罷。”
江琉五乾脆把皮球踢給了皇上陛下。
楚鈺秧帶著付纓回宮了,還拿著那封信。
趙邢端看到那封信,眉頭都皺緊了,說:“寫這封信的人,會不會是嫦月背後的人?”
楚鈺秧搖頭,說:“不知道。他一直隱在背後,根本不肯露面,誰知道他是什麽人。”
趙邢端說:“我讓嚴崢嚴加看管天牢,多調三倍的兵力過去駐守。”
現在的天牢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了,估計再多三倍的兵力,小強都別想在裡面下崽了。
楚鈺秧不滿意,說:“消耗人力又消耗財力,幹什麽不像我說的那樣,直接殺了嫦月就好了。嫦月又不是無辜的,她也算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難道你是不忍心殺她了?”
趙邢端將人拉過來,說:“皇后吃飛醋了?”
“呸呸呸!”楚鈺秧翻白眼。
趙邢端說:“我想知道背後那個人是誰。他下了戰書,有可能會露面,說不定是個好機會,能將那個人一並抓住。”
楚鈺秧說:“他都敢下戰書,說明早就想好了萬無一失的辦法,是不會叫你抓住的。”
趙邢端說:“不是有你在?”
楚鈺秧說:“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守衛這麽森嚴,我真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怎麽進去殺人。”
趙邢端在他耳邊曖昧的說:“高帽子就不給你戴了,現在我隻想脫掉你的衣服。”
楚鈺秧瞪了他一眼,說:“你什麽時候能正經一點。”
趙邢端吻著他的耳垂,含住用力吮吸,還有舌頭不斷的撥弄著小小的耳珠,說:“我什麽時候不正經?”
楚鈺秧哼了一聲,耳朵實在太敏感了,讓他身體一下子就軟了。
趙邢端問:“你的耳垂還疼嗎?”
那天他的耳垂被匕首刮破了一個口子,不過過了這麽幾天,早就愈合了,完全不疼了。
楚鈺秧張開嘴巴,聲音帶著奇怪的呻吟聲,讓楚鈺秧羞恥的不敢張嘴了,只能搖了搖頭。
趙邢端說:“鈺秧,大婚那天的衣服已經送過來了,你不如先試試?”
楚鈺秧想反抗,趙邢端心裡打著什麽算盤,楚鈺秧一猜就知道了。萬一衣服被蹂躪壞了,到時候怎麽穿?
不過趙邢端不給他反抗的時間,已經把他抱到了床上去,果然就看床上有一套新衣服,不過就是他一個人的。看起來紋飾很繁複,華麗又好看。
鳳冠霞帔都是女子穿的,雖然楚鈺秧身材比較小,應該也能穿,不過趙邢端還是讓人重新做了男子適合的衣服,他可不想委屈了楚鈺秧。衣服今天剛趕製出來,趙邢端瞧了很滿意,就在幻想著楚鈺秧穿著是個什麽樣子。
楚鈺秧被三下兩下的就扒光了衣服,不過在他的抗爭之下,趙邢端是沒法給他好好穿上那件新衣服的。乾脆就把外衫直接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就將人吃乾抹淨了。
楚鈺秧羞恥的不得了,又怕把衣服給弄撕了,也不敢怎麽掙扎了,隻好任由趙邢端擺布。
等結束之後,楚鈺秧指著衣服說:“你給弄髒了!”
趙邢端笑著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說:“這是你給弄髒的,不是我的,我的都在你身體裡。”
楚鈺秧頓時面紅耳赤,乾脆把被子拉到頭頂,然後裝死去了。
皇帝要大婚,宮裡頭忙的不可開交。本來應該提前很久就開始準備的,趙邢端給的日期實在太緊張了,不過沒有人敢有意義,都忙碌的準備著。
楚鈺秧是最閑的,因為他什麽都不懂,趙邢端也沒有給他安排事情。他又帶著付纓玩了兩天,然後就開始緊張了。
緊張的晚上睡不著覺,趙邢端說:“原來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楚鈺秧說:“這不是廢話嗎?我第一次結婚啊,好緊張啊。”
趙邢端捏著他的下巴,說:“你還想成幾次婚?”
楚鈺秧拍開他的手,說:“你正經點,我正緊張呢。”
趙邢端說:“那我幫你放松一點?”
楚鈺秧:“……”
楚鈺秧直接把趙邢端給轟走了,侍從就看著陛下,大晚上的被轟出去批奏折,看起來挺可憐的……
楚鈺秧緊張的一天當三天過,不過他掰的再碎,也是那麽點時間,轉眼就到了日子。
皇上大婚,那程序就繁瑣了,一大堆條條框框的,從子時就開始了,大半夜的宮裡頭燈紅通明。
楚鈺秧又緊張又困,他昨天又沒睡好,現在反倒有點累的不行。
不只是冊封、奉迎、筵席等等,還要去祭神,一整天都沒有消停過。而且楚鈺秧難得一整天都很正經,都沒有開口講他的冷笑話。
皇太后幾日沒露面了,大家還以為皇上大婚這天,皇太后還要繼續裝病,沒成想皇太后的病就突然好了。
這意思不就顯而易見了,說明皇太后是支持皇上的,讓那一乾心中還有點異議的老臣都沒話可說了。
楚鈺秧也有點奇怪,皇太后竟然同意了,也不知道趙邢端怎麽跟太后說的。
其實每個后宮裡的女人,都憧憬過專注的愛情。只是這份感情太難得了而已,大多數結局都是讓人心碎的,皇太后也不例外。
趙邢端是她親兒子,她也是個聰明人,跟自己親兒子較勁兒,到頭來根本沒有用。況且她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趙邢端稍微說幾句心裡話,太后也就心軟了。
再加上太后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她心裡有愧,就更是不敢說什麽了。最後想了想,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往後趙邢端選的路,讓他自己決定也就是了。
等繁瑣的禮儀都走完一遍,楚鈺秧累的就快要趴下了。
等回到大殿的時候,外面天都要再亮了!大殿裡布置的非常喜慶,到處都是火紅的一片。
楚鈺秧先進來的,也不知道哪裡能給他坐一下歇歇腳。畢竟皇帝大婚的規矩特別多。他也不敢往喜床上坐,隨便找了個小凳子,就坐下來了。
趙邢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楚鈺秧像個受氣包一樣坐在小凳子上。
趙邢端不由得笑了,說:“做什麽呢?怎麽坐在這裡?”
楚鈺秧說:“我累了。”
趙邢端說:“過來,吃點東西,到床上睡去。”
楚鈺秧屁顛屁顛的走過去,趙邢端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吃的,讓楚鈺秧趕緊吃一點墊墊肚子。
楚鈺秧吃飽了,就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有脫掉,直接睡著了。這會兒他也不緊張了,累的要死。
趙邢端知道他實在是累了,就沒有打攪他。他這一天也很累,躺上去,抱住楚鈺秧,也閉眼睡了。
等楚鈺秧醒過來的時候,都過了中午。他終於恢復了一點體力,肚子還不是很餓,轉了個身,發現趙邢端還沒有睡醒。
趙邢端最近比他還累,眼睛下面有淡淡的烏黑,楚鈺秧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又摸了兩下趙邢端的睫毛,覺得又密又長,簡直逆天,有點扎手,摸著還挺好玩的。
趙邢端很快就被他弄醒了,楚鈺秧立刻說:“你繼續睡,我就是摸摸。”
趙邢端沙啞的笑聲讓楚鈺秧臉有點紅。
趙邢端握住他的手,說:“往下摸摸。”
楚鈺秧立刻就把手抽走了,說:“臭流氓。”
趙邢端說:“洞房花燭夜,就應該乾這個,怎麽說我是臭流氓?”
“呸,”楚鈺秧說:“現在是大白天,還沒到晚上。”
趙邢端說:“我怕晚上那點時間不夠用。”
楚鈺秧:“……”
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楚鈺秧還穿著那身衣服,這回趙邢端如願以償了,慢條斯理的將楚鈺秧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退下來。
楚鈺秧實在是受不了了,被脫了一半,乾脆自己動手,三兩下就脫光了。
趙邢端挑眉,說:“皇后已經著急了?”
楚鈺秧要抗議,不過已經被趙邢端堵住了嘴巴。楚鈺秧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眯著眼睛,很快就被趙邢端吻得眼前模糊一片了。
敞亮的房間裡,到處都火紅一片,讓楚鈺秧心臟騰騰的跳個不止,有點覺得羞恥,又格外的興奮。
楚鈺秧被折騰一溜夠,躺在床上起不來,覺得肚子又餓腰又酸。趙邢端給他穿了衣服,將人挖出來,說:“能起來吃東西嗎?”
楚鈺秧不想動,乾脆就讓趙邢端抱著他到桌邊吃飯。
雖然腰有點酸,不過不用抬手,隻張嘴巴就能吃飯的感覺,還是讓楚鈺秧非常滿意的。
楚鈺秧吃飽了飯,滿意的躺在床上翹著腿,說:“是不是就結束了啊?”
趙邢端說:“今天沒什麽事情了,晚上繼續洞房。”
“呸,我腰疼。”楚鈺秧反駁。
趙邢端說:“明日起來還有祭祀,見過皇太后之後,還有筵席就行了。”
楚鈺秧頓時蔫了,說:“還沒完?比上早朝還苦。”
趙邢端笑了。
楚鈺秧被折騰了一下午,晚上趙邢端自然不會再折騰他了,畢竟明天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必須要楚鈺秧睡個好覺才行。
楚鈺秧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忽然就聽侍從在外面小聲說話,然後身邊的趙邢端起身離開了。
楚鈺秧往旁邊翻了個身,旁邊空空如也,勉強著開眼睛,坐了起來。
趙邢端面色有點不好,走回來說:“還沒到子時,躺下睡罷。”
“出什麽事情了?”楚鈺秧問。
趙邢端說:“嫦月死了。”
“什麽?”楚鈺秧瞬間就清醒了,立刻就想起了那封信,嫦月真的死了。
大婚實在是太過忙碌,楚鈺秧已經忘了那封信的事情。天牢守衛森嚴,那個人竟然真的將嫦月殺死了。而且的確也是按照信上的時間,此時還沒過子時,還不算是第二日。
楚鈺秧沒有睡意了,坐起來開始穿衣服,說:“我去瞧瞧。”
趙邢端攔住他,說:“休息罷,人都死了,也不急於一時了。今日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不宜見血,過兩日再說。”
趙邢端看起來並不著急,畢竟嫦月本來就是一個該死的人,她死了。趙邢端不立刻殺她,就是因為大婚日子迫在眉睫,所以暫時放她幾日生路。
楚鈺秧聽趙邢端這麽說,倒是沒有再堅持去。大喜的日子,這些觸霉頭的事情,還是留在以後再說吧。
那個送信給楚鈺秧下戰書的人,恐怕就是算準了時間,想要找他們的晦氣,才會掐在這個時辰上殺了人。
然而他是如何下手殺死嫦月的,這個讓楚鈺秧有點在意。
楚鈺秧後半夜睡得並不踏實,第二日起來祭祀之後,其實就比較輕松了。兩個人去見了皇太后,皇太后沒有為難他們,倒是很和藹的,還賞賜了楚鈺秧一些東西。
筵席要到晚上才開始,楚鈺秧算是清閑了,趙邢端還有的忙。
耿執和江琉五進宮來了,自然要趁這個時候來祝賀一番。
耿執還帶了一堆的禮物來,說:“楚大人,這些是大夥送的禮物,你瞧瞧,我差點搬不動了。”
楚鈺秧看著一堆的東西,說:“你就放在門口那邊吧。”
耿執放下禮物,擦了擦頭上的汗。
嫦月已死事情還沒傳到宮外去,只有幾個人知道,耿執和江琉五還沒聽說。這大喜的日子,他們也早就將那封信給忘了。
江琉五說:“顧公子也送了禮物,還有顧公子的一些朋友,全都讓我們帶過來了。盒子上都貼了名簽的,楚大人你自己看罷。”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讓我看看小五兒送了我什麽東西。”
楚鈺秧看到一大堆的禮物,就蹲在地上開始拆盒子,隨手拿起一個,搖了搖,發現裡面挺輕的,不知道是什麽。
“怎麽沒有名簽?”楚鈺秧問。
“是不是蹭掉了?”耿執問。
楚鈺秧也沒在意,他手裡的是一個薄盒子,看起來像是裝書的盒子,並沒有名簽。
楚鈺秧打開了,發現裡面有一個藍色皮的書,書皮上沒有寫字。他拿起來隨手一翻,頓時就愣住了。
“怎麽了?”江琉五看楚鈺秧神色不對勁兒,問道。
楚鈺秧沒有說話,立刻又翻了兩下,半天才說道:“趙伯逍的那本帳本……”
“什麽?”
江琉五和耿執都是大驚,趙伯逍的正本被掉包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混在了給楚鈺秧的禮物當中。而且這個盒子沒有名簽,他們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
楚鈺秧仔仔細細的從頭開始翻帳本,他並沒有看過帳本上的字,所以不知道這個帳本是真是假。
忽然,從書裡掉出一張小紙條來,飄飄悠悠的掉在了地上。紙條上的字扣在了地上,隱約看到上面有一行蠅頭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