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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77章 平生願(9)
就在懸天峰上突生驚變,千秋劍主命在旦夕之時,另一邊的五位天人反應了過來,太上道門掌教清玄真人首先出手,抬手一劃,一道巨大無比的太極圖須臾生出,就要將“徐淵”籠罩在內。

 其上蘊含陰陽輪轉、萬物平衡之真意,一旦晏危樓幾人的攻擊落到太極圖上,就能被太極圖吸收轉化,化作守勢。

 一旁的滄海劍宗大長老更是長劍出鞘,劍光如滄海橫流,洶湧而來。

 晏危樓不慌不忙,神情堪稱平靜。

 “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話音剛落,裴不名等三人已各自出手,直接攔住了青玄真人與滄海劍宗大長老。這一動作,讓其他人毛骨悚然。

 “你、你們……”望著分別來自三大皇朝的三位天人聖者,被他們攔住的兩位面露驚容,“三大皇朝也要插手江湖之爭了嗎?你們居然選擇與魔道合作?”

 “正道魔道,由誰定義?”那邊,晏危樓忍不住哈哈大笑,儼然已是勝券在握,“與魔道合作又有何不可?至少魔道認得清身份,只在乎利益。不像懸天峰高高在上,自以為主宰蒼生,凌駕於皇朝之上,還要執掌大義名分!”

 “——你們真以為,皇朝容得下嗎?”

 聽他如此說,眾人不可思議看去。

 大雍國師裴不名一襲布衣,發色全白,雙眸中有種悲天憫人的色彩。他手持書卷,道道符文飛出化作陣法,將兩人困在中間,周身氣息強大至極。在他身側的東黎長公主與北漠供奉堂修者都是專心阻敵的姿態,無一人出口反駁。

 可見他們也默認了晏危樓的話。

 這邊三對二,局勢還算平衡。那邊三對一,徐淵已是搖搖欲墜,身披重創,滴滴晶瑩如汞的血液於半空墜落,將他的衣衫盡數染紅,他的面色慘白至極。

 而晏危樓身為此戰主導者,此時儼然一副大反派的姿態,一邊不斷出刀,一邊言語挑撥:“青玄真人,嶽長老,本座的目標只是覆滅懸天峰,你們又何必參與進來?太上道門逍遙世外,與本座井水不犯河水;至於嶽長老,本座與貴宗陸少俠早有交情,知貴宗出世入世兩派不合,將來兩派若起紛爭,本座願出一臂之力,助爾等鏟除叛逆之輩……”

 他聲音清朗,於天地間徐徐回蕩,三言兩語間幾乎描繪出了一個無比美好的未來。而這個未來裡,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懸天峰,魔道光明正大行走天下,建宗立派,同時也會對門人有所約束,立下規矩,一旦違反規矩,像是大量屠戮凡人這樣的事,便要論罪。

 說起來倒是好聽,其他人一個字不信。他們只知道,真要是如此,所謂正魔之別傾刻顛倒。到了那時,這位魔主風風光光,手握大勢,或許他們就變成了對方口中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

 ——因此,作為正道標杆的懸天峰絕不可滅。千秋劍主更不能死!

 以往不乏有正道門派厭煩懸天峰高高在上的作風,但直到現在,他們才意識到懸天峰的重要性,意識到千秋劍主活著的重要性。偏偏卻來不及了。

 天空中雲霧洶湧,整個戰場好像被分割成了數塊區域,這裡暖風和煦,那裡暴雨如瀑;西邊夜色如幕,星月交輝,東邊大日懸空,熾焰如火……數位天人聖者的氣機交織,撼天動地。

 其他人根本插不進手,甚至只要靠近過去,激蕩的余波都會危及他們的生命。

 懸天峰弟子,大大小小前來觀禮的其他正道中人,其實這些人只能絕望而悲哀地眼睜睜看著徐淵浴血作戰,劍光縱橫天地,氣息越來越弱……

 鮮血遍灑長空,他氣息奄奄,目光依舊明亮,卻多了幾分疲憊,千秋劍發出哀鳴,鋒利的劍光掃蕩天上地下。

 終於,一道刀芒斬破劍網,冰冷的刀鋒直劈向他的額頭眉心,如開山斷海。

 而徐淵已是奄奄一息,再無抵抗之力。

 “聖主——”

 一眾懸天峰弟子目光大慟。

 就在這時,虛空一陣波動,一枚玉如意及時砸出,生生讓刀鋒偏移了一寸,一道人影倏忽出現在徐淵身旁,一下子便帶著他從三人圍殺中挪移了出去。

 就落在青玄真人二人身側。

 這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容貌英俊,頗有幾分英武,只是身上裹著一件漆黑文士服,本該英氣勃勃的臉上透著淡淡虛弱之色,眼瞼處印有一道漆黑鎖鏈般的印記,顯出淡淡的神秘。

 如此特殊的容貌與出場方式讓一些人立刻聯想到了一個人——執天閣閣主!

 “墨先生……”

 徐淵驚訝地喚了一聲,他看上去虛弱單薄,臉色近乎透明,勉強站在那裡,正不斷吞納著天地間的靈氣恢復自身。

 對於他能喊出自己的名號,執天閣閣主並不意外,終究繼承了懸天峰聖主之位,而且一些江湖秘這很正常。更何況他的名號本就有不少人知道。

 他微微頷首,輕聲道:“還請聖主開啟禁神大陣,這幾人由我來擋住。”

 所謂禁神大陣,是懸天峰的一門神陣,也是根基所在,但需要至少八位大宗師,或是一位天人聖者才能開啟。

 一旦此陣啟動,懸天峰范圍內的靈氣都會被抽取一空,天地之力更受禁錮。相當於所有人都會受到壓製和削弱。

 這樣一來,懸天峰的大量弟子長老就可以憑人數堆積佔據優勢。至於天人層次受到的影響雖然小很多,但至少晏危樓等人想殺掉徐淵就沒那麽容易了。

 事實上,之前出其不意圍殺就是對付徐淵的最佳時機。現在徐淵被救出,即便戰不過他們,逃跑還不簡單嗎?

 徐淵應了一聲,就開始默默溝通陣法。

 而渡九幽、將玄,以及最後壓陣的晏危樓已是殺了過來,被坐在輪椅上的執天閣閣主憑一己之力擋住。

 就在這時,執天閣閣主面色一變。

 在他身後,本該虛弱無力、僅有一點靈力催動陣法的徐淵不知何時已經出劍。

 千秋劍殺氣森森,直接刺向他的左肋。

 而同一時間,原本纏鬥在一起的兩方天人,裴不名三人,

 以及青玄真人二人,居然都在同時罷手,齊齊朝這邊攻來。

 一共九位天人,齊殺向執天閣閣主!

 劍光、刀光、拳影、掌風,鋪天蓋地的書頁,輝煌無邊的璽印……洶湧的殺招將執天閣閣主所在之處直接轟沒,天幕仿佛被撕開了巨大的口子,散發的余波其勢未消,將遠處的山峰夷為平地。

 轟轟轟轟轟!

 面對九位天人的聯手一擊,即便執天閣閣主也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轟得血肉橫飛,氣息一下子低落下去,就要死去。

 他身下的輪椅早已化作齏粉,身體殘缺不全向下方墜去,血液潑灑而出。

 這短短片刻間的驚變讓其他人一臉發懵,包括同樣參與了出手的渡九幽,他一直以為今日的目標就是徐淵,因此才會對救走徐淵,擋在前面的執天閣閣主出手,哪裡想到之前還敵友分明的幾夥人,居然會齊齊對同一個人出手?

 他們同徐淵戰鬥可不是假的,都是真刀真槍。包括徐淵的傷勢,渡九幽也能看出來,絕對不假,是徹徹底底的重傷。莫非這位懸天峰聖主就不擔心晏危樓假戲真做,直接殺了他?

 渡九幽的心情複雜到難以言表的程度。

 大概概括為:所有人都在演戲,只有我一個人是認真的???

 看到這些人默契十足的樣子,他暗暗看了晏危樓一眼,心知對方定然瞞了不少事情,連三大皇朝和三大正道聖地的人都被他串聯了,此人無疑極為可怕!

 不過,混跡魔道多年的他心有城府,可不想步上方才那輪椅人的後塵,便一個字也沒有問,神色依舊是淡定從容,仿佛自己也是早就知道了消息。

 那些懸天峰的弟子,長老,和賓客,比他更不堪。這短短片刻間反轉再反轉,弄得他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這時,臉色蒼白的徐淵已然與裴不名等人站到一起,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各位不必驚慌,此人乃執天閣閣主,也是一手導演正魔大戰的幕後黑手。他多年來挑撥正魔兩道及三大皇朝是非,又殘忍戕害我懸天峰前任聖主,罪行累累,我等這才聯手設下此局。”

 一口黑鍋“duang”地扣了上去!

 而徐淵還在繼續,不停瘋狂扣黑鍋。

 倘若只有徐淵一個人這樣說,或許還不夠分量,可能還有人懷疑這位是否與魔道有什麽暗中交易,可裴不名等人全都和他站在一起,這話就分外可信了。

 一時眾人議論紛紛。

 而晏危樓只是一直靜靜站在半空中,神識隱秘地掃蕩四周,掃過每一個人。

 突然,他目光一動。

 “……果然有假,這不是他的真身!”

 晏危樓抬手一攝,那具支離破碎的屍身上立時有一縷氣息,然後迅速朝著某個方向飛去,晏危樓循著那氣息抬眼一望,一眼就看向人群中的某處角落。

 “——給我出來!”

 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順著那道氣息延綿而出,向著人群中轟去,其他人四散逃跑之時,一道看似普通平常的身影頓時從人群中飛出,仿佛魚躍於水,動作間有種順應自然的味道。

 他身形似虛似幻,就要離開懸天峰。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又怎會讓他逃離?

 速度最快的幾人直接追上去攔住了去路,徐淵更是神情凜然,長劍突然直插於地,道道陣法靈光飛速交織,化作一道道水紋波浪向著四周擴散。

 那人觸及水紋,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最終,被九人堵在了山門之前。

 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不再試圖逃跑,而是轉過身來。

 “……看來這從始至終就是針對本座的陷阱罷?先是廣邀正魔兩道,吸引本座前來,又故意襲殺徐淵,讓本座不得不出手相救……這本就是為我設的局。”

 他黑袍裹身,之前普通尋常的面貌緩緩變化,變成了執天閣閣主的模樣,一雙幽深而陰冷的瞳孔向晏危樓看去,直接忽視了周遭的其他人。

 或許在他看來,本就只有這個人值得放入眼中。其他人不配與自己相提並論。

 晏危樓沒有否認:“懸天峰這麽好用的棋子,這具你特意磨礪出來對付我的刀,還沒有發揮作用,你怎麽舍得舍棄?更何況,看到我居然連三大皇朝都搭上了關系,想來你也慌了吧?要是連懸天峰這最大的敵人都灰飛煙滅,又有三大皇朝為盟友,你我之間,恐怕攻守易位。因此你定然要保下懸天峰。”

 他目光平靜地直視執天閣閣主,唇邊露出一抹氣定神閑的笑容。

 “……執天閣的確很隱秘,但我不必去尋。哪怕此次你沒入局,只要你還想殺我,只要你不願坐視我勢力做大,只要你還心有執念,你遲早會主動入局。”

 “你說是吧,白帝?”

 執天閣閣主,或者說白帝瞳孔驟縮,頭一次現出幾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後退一步,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站穩身形,卻仍是震驚地看著晏危樓:“你都想起來了?”

 晏危樓微笑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白帝卻好像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數萬年前那道讓他又是敬佩,又是怨恨,又是恐懼的身影,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心頭有一團到現在也未散去的陰影。

 “不,不對。你不是他,你沒有恢復完全……”慌亂一瞬,白帝又恢復清明。

 他再次恢復了那副萬事不擾,神秘莫測的姿態,仿佛被一群天人圍堵在這裡,根本不算什麽絕境。

 不過也是,想當年「元」都無法徹底殺死他,只能將之封印於瀚海界,如今這些人又能拿他怎樣?死而複生這種事,他已經玩過不止一回了。

 因此,他半點不慌,只是微微抬手,虛幻的羅盤虛影便在掌心中浮現出來,其上星光蕩漾,似有無窮變化。

 他饒有興味地問道:“這次的局,我沒算出來。你是怎麽瞞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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