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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22章 入局中(20)
江湖上, 除了明面上鎮壓天下正道宗門,以及暗中蟄伏發展的魔門外, 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綠林匪幫。

 這些綠林匪幫既不受正道待見, 也不被魔道接納, 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還會被江湖上初出茅廬的正道少俠拿來試刀, 作為他們在江湖崛起的踏腳石, 簡直是無情的刷聲望機器。偏偏卻如燒不盡的野草,滅了一茬又一茬。

 在諸多綠林匪幫中, 大橫山脈中的三山九寨算是出了名的難對付。

 因為大橫山脈幅員極廣,林中又密布瘴氣, 山路難行。即便有急公好義的正道少俠打上門去,那些匪徒往深山中一躲, 單憑大橫山脈的複雜地勢, 就能與之周旋幾個月, 耗光對方的耐心。

 時間久了, 他們倒像是和正道宗門形成了默契似的。每次有正道少俠下山行走江湖, 便來這裡殺上一通刷些聲望值,最終還是無奈離開;而三山九寨也只是丟出去一些無關緊要的炮灰,真正的核心勢力半點不損。

 連山塢就是三山九寨之一。

 大幽皇室一脈雖躲入深山,隱姓埋名, 但卻一直存有復國之念。否則, 他們也不會設下多年騙局, 將當初的忠臣之後視作提升道基資質的工具。

 徐徽自小受此教育長大, 自也不甘心碌碌一生, 因此十多歲就出了深山,帶著一幫兄弟闖蕩江湖,一手打造了連山塢,在綠林中有著響當當的名聲。

 不過,經過渡九幽這個天人聖者一通發瘋,如今的三山九寨已經淪為歷史。

 若非上一次栽在晏危樓手裡,被強行留在村中,恐怕徐徽早就與連山塢一同陪葬了。如此說來,他倒是應該感謝晏危樓讓他多活了一段時間。

 之前宿星寒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感應,現在從徐徽口中知道了朝暮碎片的準確下落,兩人便不打算繼續耽擱,同村中人道別後,就要啟程。

 “等、等一等!”

 兩人停住腳步,回頭一看。卻是氣喘籲籲的老村長追了上來。

 “兩位公子,且等一等!”

 “嗯?”晏危樓看向他,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老丈還有什麽事麽?”

 老村長連連擺手:“晏公子多慮了。鄙鄉承晏公子恩惠良多,已是感激不盡,豈敢以區區小事來勞煩晏公子?”

 “那……”

 在晏危樓不解的目光中,老村長咬了咬牙,有些不舍地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雙手托起,徑自捧到晏危樓面前。

 “老朽隻想請晏公子收下此物。”

 他高高舉起木匣,托過頭頂,解釋道:“這是我家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連老朽也從未見過匣中之物……據傳先祖曾是大幽末代太子的近身侍衛,此物為太子所托。另有一句囑托,大幽已滅,待時而動。將來若是天下有變,王業可興,便物歸原主。”

 說到這裡,老村長苦笑一聲。

 恐怕當年的先祖都不會想到,他們誓死效忠的君主後代卻從未相信過這些忠臣,反而將他們的後代子孫圈養起來,用一個虛假的河伯故事來洗腦,以童男童女為奪取天資道基的工具。

 他畢恭畢敬地高舉著手中的木匣:“……現在這已是無主之物。晏公子於本鄉有大恩,還望晏公子收下此物。”

 晏危樓深深看了一眼發須花白、畢恭畢敬的老村長一眼,暗讚一聲聰明。

 這老村長將此物交給晏危樓,若說全然是為了報恩,他是不信的。

 恐怕還是看到了徐徽這位皇室後裔的下場之後,才想明白,在這世上一切都是虛的,唯有實力不虛。

 無論匣中是什麽東西,都不是他們區區一個小村子所能承擔的。除非永遠將之束之高閣,否則,一旦有絲毫風聲泄露,大幽一脈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倒不如獻給晏危樓這個看上去頗有背景的年輕人,或許能換來對方的庇護,如此才是長遠之計。

 轉念間就明白了老村長的意思,晏危樓也不推遲,伸手接過匣子,仍是笑得燦爛:“那就多謝老丈了。”

 這就代表著他答應了老村長的潛台詞,願意將小葉村納入自己的庇護中。

 老村長連道不用謝,顫顫巍巍,笑得露出了一口稀疏昏黃的牙。

 “大幽末代太子交托的寶貝?一旦天下有變就要物歸原主?”

 重新上路,晏危樓好奇地看向手中的木匣,以玩笑的口吻說道。

 “……難不成這還是一件可以幫助大幽復國的重寶?”

 宿星寒在一旁揣測道:

 “那可不見得。據我所知,大幽皇室素來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曾特意開設左物司,招攬全天下的煉藥師、鑄劍師、陣師……等一眾旁門左道之徒,製出了不少江湖上見所未見之物。或許這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本來可有可無,明光你這麽一說,倒是勾得我心癢癢的。”

 晏危樓笑了一聲,伸手按在木匣一側,精純無比的真氣沿著複雜的陣法線路輸入其中,木匣表面亮起一片陣法靈光。

 他似乎天生就對各類陣法如何破解有著極強的天賦,許多見所未見的陣法一眼就能看穿其破綻——或許這也是“元”所以留下來的經驗吧——不過區區三十息不到,只聽一聲輕響,木匣應聲而開。

 一枚鵝卵大小,漆黑如墨,卻又晶瑩剔透,仿佛一汪純黑琥珀的石頭,靜靜躺在木匣中,下方墊著一方雪白細膩的絲帛,表面似有光暈流轉。

 絲絲縷縷煞氣隱約從其上飄出,有種令人驚悚的寒意。但這煞氣也不過是一閃而逝,之後無論如何看,這都像是一塊平平無奇的普通“墨碇”。

 晏危樓怔住了。

 以他自詡豐富的閱歷,居然認不出這東西的來歷,有什麽用處就更不清楚了。

 “斷龍石!”

 宿星寒脫口而出。

 晏危樓立刻看向他,好奇道:“明光識得此物?”

 宿星寒點點頭:“這是龍脈深處天然形成的一種奇石。國滅之時,龍脈中會有煞氣誕生。唯有經歷至少十朝國滅,染數十位帝王之血,在機緣巧合下,才可能形成斷龍石。”

 這等前所未聞的秘辛,晏危樓聽得津津有味,以眼神催促宿星寒繼續說下去。

 “據說以斷龍石鑄造神兵,可斬一國氣運,斷一國地脈,削帝王氣數,破邪神鬼魅,很有些鬼神莫測之能。”說到這,宿星寒又補充一句,“不過,這都是當年左物司那些喜歡研究天機術算的神棍說的,做不做數還未可知。”

 終究,神州浩土上以武道修行為正統,哪怕有一些祭祖拜神的習俗,也不過是為求心安而已。修行者可不相信什麽神仙的存在,修行到極致的修行者,對普通凡人而言,豈不就相當於是神?

 連神都不信,那些氣運之說、鬼魅之流,當然也被視作無稽之談。

 包括測天機之道,在世人看來,也不是神棍所謂的看面相、測命理這樣虛無縹緲,而是根據周天星辰易數來推算,本就是另一種修行之法。

 簡而言之,大家都講邏輯。

 “嗯,聽起來還挺有用。”盡管晏危樓並沒有興趣利用這東西去覆滅哪個皇朝,出於獵奇心理,還是將之收了起來,“……哪天用出去試一試?”

 從小葉村到連山塢約有兩百多裡,兩人禦空而行,不過一日便來到連山塢上空,自上而下俯瞰,只見一小片封頂黑紅一片,放眼望去遍地浮屍,被鮮血滲透的土地發黑發紅,仿佛人間地獄。

 距離渡九幽屠盡三山九寨才過去十天,換做普通人,恐怕屍體都發臭了。不過連山塢的匪徒最低都是貫通了八道枷鎖的武者,肉身較之凡人更為強大,此時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看上去栩栩如生,就連死前驚恐的表情都還凝固在臉上。

 “……我感應到了!”

 剛剛走進連山塢的大門,宿星寒便忽然開口,眼中現出淡淡喜意。

 他腳下步伐一變,徑自向著某個方向走去,晏危樓連忙跟在他身後。

 來到連山塢後山,宿星寒揮袖拂開一面厚重的山壁,在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出現在兩人眼前。

 宿星寒探出一縷氣息。

 緊接著,山洞中寒光一閃,一樣東西以破空而出,如有感應一般,迅速向著宿星寒飛來。

 他伸出手去,將之握於掌中。

 一股極為冰冷的劍意彌漫開來,以宿星寒為中心,方圓數丈之內,地面上的野草仿佛被什麽東西割過,齊刷刷少了一截,還有四周的山壁與岩石,也都在轉瞬間化作齏粉,宛如一片真空地帶。

 可能唯一沒有被去除掉的“阻礙”就是晏危樓,那寒風過境般的冰冷劍意,卻在他周身化作一片春風,輕拂而過,連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觸碰到。

 晏危樓讚了一聲:“只是一枚碎片殘骸,還有這般鋒銳的劍意……神劍朝暮果真不凡!”

 劍意突然爆發之時,晏危樓便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不曾有絲毫反應,仿佛迎面而來的只是徐徐清風。此時劍意已收,他就更不可能有什麽反應了。唯有臉上帶著一抹讚歎的微笑。

 他還有點好奇:“也不知與滄海劍宗的滄海神劍相比,孰強孰弱?”

 他話音剛落,宿星寒幾乎是脫口而出:“滄海哪裡比得上朝暮?”

 他對晏危樓認真保證道:

 “阿晏若是好奇,待我重鑄朝暮,阿晏大可持此神劍上劍宗,一試斬滄海!”

 晏危樓一愣:“你要將朝暮送我?”

 “我早說過,我已經不是純粹的天地之靈,朝暮神劍也可以寄宿我的靈性……”宿星寒的語氣理所當然,“神劍為殼,劍靈為魂。若不是給阿晏你用,莫非讓我以魂在外,馭使軀殼?”

 “……”好有道理的樣子。換位思考,自己若是靈魂出竅,遠程操控自己的肉身來戰鬥,也實在是奇奇怪怪:)。

 宿星寒的聲音還在繼續:“既然阿晏你答應帶我一起,我也絕不會拖你後腿,我能幫你的!有我的靈性加持,朝暮之威定能勝過天下神兵!”

 “……不用了。我從未想過要以朝暮為劍。只要帶在身邊充當裝飾,讓你得以蘊養本源氣就行了。”見宿星寒一副急於證明自己的樣子,晏危樓還是拒絕,他的語氣很溫和,“何況我也不缺神劍,‘徐淵’已得千秋!”

 宿星寒摩挲了一下掌中那枚碎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你更喜歡千秋?”

 晏危樓:“……?”

 潛意識裡,他並不希望宿星寒卷入這些危險的戰鬥中,誰知道若是朝暮神劍有損會不會對宿星寒有影響?

 不過是一柄神兵而已,晏危樓還不至於為此搭上一名友人。

 他的態度很堅決。

 待晏危樓從思考中回過神,卻見宿星寒沉默站在原地,垂著頭若有所思,看上去好像和平常一般無二。

 他雪白的臉在陽光照耀下愈發無瑕,輕顫的睫毛蓋住眼瞼,唇線繃得死緊。

 看似與以往差別不大,但身上散發出的每一縷氣息都鮮活無比,在晏危樓眼中自動翻譯成“好氣哦好委屈但我憋著不說”。

 晏危樓竟莫名生出一種自己欺負了他的錯覺,這錯覺一閃而逝,被他抹去。

 他輕咳一聲,笑著岔開話題:“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重鑄朝暮都還是沒影的事呢。”

 宿星寒仿佛也意識到自己生悶氣不太好,偷眼瞥了晏危樓一眼,發現他似乎沒有注意到,便輕吐一口氣,乖乖點頭應道:“嗯,聽阿晏你的。”

 “對了,拿到了朝暮碎片,現在我們就應該去寒石城,參加阿晏你說的魔道會盟了吧?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兩人並肩走出山寨大門,正要離開,晏危樓目光突然一凝,看向不遠處遍地橫陳的屍體,微露吃驚之色。

 “那邊……有一縷活人的氣息……有人還活著?”

 晏危樓之所以如此吃驚,只因為來時他絲毫不曾察覺到這道氣息,直到如今要離開才略有感應。似乎之前對方的氣息是完全隱匿起來的,現在因為某些原因泄露了一絲。

 難道這世上還有如此厲害的龜息之術,能夠讓他都察覺不出來?

 在兩人好奇的注視下,幾具堆疊的屍體下方,一隻小手費力地伸了出來,好半天才將那屍體撥開。

 隨後,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上套著一身被血染紅的寬大袍子,將他整個人裹在裡面。儼然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狼狽而滑稽。

 他目光警惕地看向兩人。

 “……這是哪裡?你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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