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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222章 順德元年
“阿來?”

 “沒錯, 她在綏川歧縣的謝府出生,說是謝太行酒後留下的孽種,其中原委便不知道了。據說這對母女在歧縣太守孫明義的殘部報復謝家時被殺, 因為是家奴所以屍首也沒人尋找, 就這樣不了了之。當初歧縣暴亂時我便有關注謝家動態,根本沒注意到這對花匠母女, 最開始讓我覺得這二人不太對勁便是她們大婚之夜那場行刺。”姚照儀摘下手套,眼神炯然, “大婚當日有人在衛府之內被甄文君活活打死,衛府對外宣稱死者是刺客,可根據我安插在大婚現場的探子回報,死者是一直在為衛家賣命的神秘人物。此人姓方名宇文, 人稱雲孟先生。他當過謝太行的謀士,所以我的探子才會對他有印象。謝太行與我姑姑合離之後此人便消失了, 過了幾年又在國舅身邊神出鬼沒, 當真奇怪。我便讓探子好好查了一番雲孟先生這些年來的行跡。”

 “雲孟其人老夫也聽說過,以清談大家聞名,只不過真正見過他參加清談者少之又少。”

 “沒錯, 清談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是一個放在表面讓謝太行招他為門客的誘餌。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進入謝府,追查一個重要人物。此人便是謝氏阿來的生母, 阮氏阿穹。”

 一向淡定的曹翡聽到阮氏阿穹的名號也忍不住怔了一怔:“女郎說的可是……那個阮氏阿穹?”

 “正是她, 她……”

 姚照儀正要往下說, 忽有一女童的叫聲響起:

 “姐姐!姐姐!總算找到你啦!”

 一串“蹦蹦蹦”的急促腳步聲踏在地面上又迅猛又沉重, 姚照儀剛要說的話全然被踩了回去。

 只見一個扎著雙髻的小肉團從內院跑了出來,踏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會讓臉上和肚子上的肉隨之顫抖。一雙眼睛因為興奮被擠成兩條縫,圓臉如滿月,口中咿咿呀呀地叫著,刺得曹翡的耳朵嗡嗡響。

 “懋……”姚照儀見她衝著自己撲過來,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小肉團轟隆隆地撞進她懷裡,撞得她一個踉蹌差點掀翻在地,幸好多年習武有些底子,這才穩住了妹妹的猛烈攻勢。

 用了內力總算沒被撞倒,胸口無法幸免一陣陣地發痛,姚照儀無奈道:

 “懋臨,不可胡鬧。你要來便好好地走過來,每次都沒頭沒腦地到處亂撞,下次我可不接你了。”

 “姐姐才不會!姐姐一定會接住我!”姚懋臨嘻嘻笑,抱著姚照儀不撒手,“姐姐又跑來射箭,之前答應要陪我去捉魚的都忘啦!”

 姚照儀的確忘了,要不是妹妹提醒她到明年也未必想得起來:“最近姐姐事太多了,跟你道個歉,別生姐姐氣了。”

 “不氣!姐姐給我去買糖人就不氣!”

 姚照儀沒辦法,隻好對曹翡苦笑一番:“我答應她很久了,不好再拖。”

 曹翡微笑:“去吧,待你回來再說。”

 姚照儀從來不和妹妹說戰事,將妹妹保護得很好,每日隻讓她讀書習字,其他所有的淘氣都照單全收。她知道妹妹是個讀書的好材料,現在遍地都是入學堂或者請先生的娘子,女孩兒讀書沒什麽奇怪,一開口之乎者不輸男孩兒,將來助姚氏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帶著姚懋臨來到市集之上,家奴跟隨在後。

 在萬向之路開通之前鳳溪就擁有整個南崖甚至是聿南最大的市集,之後又因商貿長廊的助力火爆一時,每每經過市集便見那人頭攢動,寸步難行。

 而今打了幾場敗仗後商貿之路被毀,整座橋都塌了,還有無數的落石填路,姚家已經在全力修複,可要徹底修好只怕要到明年。

 被毀的路乃是鳳溪的要道,南方山路崎嶇本來就不好走,這麽一毀幾乎將所有貿易都阻斷了,就連糧米往鳳溪運送都需要繞行一個大大的遠路,成本多了一倍有余。

 這麽一截斷鳳溪的市集很快衰敗下去,華縣修了平坦大道,市集迅速崛起,商隊全都跑到懷揚去了。

 姚懋臨想要買個糖人都買不到,轉了一圈圓臉紅撲撲的,大冬天轉出了汗,還是沒能找到糖人,頗為沮喪。

 姚照儀見她嘟著嘴很不開心,便費勁地將她抱起來。

 “別不開心了,姐姐答應你,下次出城回來時肯定幫你帶糖人回來好不好?”

 “我覺得這裡變得不一樣了。”姚懋臨難受地環視四周,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道,“胡賊會殺到南崖來嗎?會殺了我嗎?”

 姚照儀彈她額頭:“怕什麽,有阿父阿母還有姐姐在,怎麽會讓你被殺。”

 “可是國有巨蠹,阿父阿母和姐姐不一定是對手。”

 “誰告訴你這些的?”

 “不用誰告訴,所有人都知道蠹蟲是誰,連先帝都是被她害的!”姚懋臨幾乎喊了出來,姚照儀立即將她帶上馬車,問她原委。

 原來在南崖早也有了歌謠,說害死先湣帝的不是衝晉人,而是衛家那女官。

 姚照儀完全沒想到會從妹妹口中得知這件事,近段時日她都在和懷揚的軍隊作戰,這個月第一次回到鳳溪,沒想到鳳溪竟有這樣的歌謠。

 回到府中,讓家裡的探子去查歌謠的來歷,以她的直覺判斷,傳謠之人必定知曉內情。

 探子查了多日後回報,歌謠是從巨鹿傳出來的。編造歌謠滿世界傳唱,正是知秋派劉文興慣用的手段。

 姚照儀立即帶上曹翡去找阿翁姚唯、阿父姚霖和謀士葛昇商討此事,據說李延意死之前的確病容明顯行為錯亂,像是中毒之兆。她甚至還在早朝時狂言,誅殺了好幾位有可疑的身邊重臣。

 姚霖道:“若此事為真,衛家便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姚唯瞥了兒子一眼,沒有開口訓斥他。這麽多年了姚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想到什麽說什麽,完全不藏半分,一眼便讓人看穿到底,還不如他兒子女兒從容。

 葛昇道:“知秋派以巨鹿劉文興為首,後面的支持者可是庚家。當初救了庚太后和知秋王李蓉的便是他,掌握著庚太后便是掌握了許多皇室內幕,他們放出的消息只怕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只怕信的人也不少。”

 姚霖道:“可是現在知秋派手中沒有傳國玉璽,庚家逐漸落寞,沒有真憑實據如何能撼動得了衛氏?也就剩下編兒歌了。”

 姚照儀看了她阿父半晌後還是決定開口:“阿父,雖然無憑無據,可撬動民心還是很重要的。就連地處南崖的黃口小兒都知道衛子卓乃是戕害先帝的罪魁禍首,是個壞人,久而久之衛家的支持者便會越來越少,連帶著衛氏扶持的中樞也會不得民心。現在和胡族之戰不過是個序幕罷了,無論肅清胡賊需要多長時間,一旦外患斬除便是內戰。”

 “內戰”二字讓屋內所有人的神情緊繃。

 “到那時,民心所向便會轉化成助力,只怕咱們姚家和衛家有一場漫長的戰役要打,趁此機會將衛家徹底搞臭對未來肯定也是有益的。”

 “照儀說得對。”年齡越大越惜字如金的姚唯第一個開口讚同,“當日在燕行未能殺掉衛子卓當真可惜,現在天下形式看來,攻下汝寧只是時間問題。那甄氏一邊打著仗一邊還在賣糧米售兵甲,甚至覬覦萬向之路。不得不說此人頗有遠見,這場戰打下來她的財力或許真屈指可數了。咱們姚家沒能佔得先機便不要再著急了,當放眼更遠處,徐徐圖之。”

 姚霖被女兒搶了風頭並沒有任何不悅,幾個兒子在外作戰,女兒還能出謀劃策真知灼見,他很滿意。

 姚唯問道:“如今衛子卓在何處?”

 曹翡應道:“六日前探子回報,衛庭煦以及衛家隨從秘密渡過汶水,向南行進。”

 姚霖奇道:“汶水之南不就是巨鹿?”

 葛昇:“看來衛子卓也想到了這點,正要去鏟除知秋派這個禍根。”

 姚唯問:“衛子卓帶了多少兵馬前去?”

 “此事正是某掛記之事。”曹翡道,“不過數月,這衛子卓似乎從別處取了不少經,懂得藏兵了。她隨行的精銳之軍有六千,探子陸陸續續還發現了不少衛家軍在周圍,具體數量暫未能統計。”

 姚照儀道:“衛庭煦這段時日搜刮了不少謀士,且燕行一戰吃了大虧也讓她覺悟更高,這巨鹿之行恐怕也是她故意讓咱們探得的,一旦進攻只怕中了她的圈套。女兒不建議攻打。”

 姚霖讚同她的話:“她要去打巨鹿劉文興便讓她去打,知秋派圈地為王亦是個隱患,讓她們互鬥也好,給咱們省力了。”

 姚照儀還是覺得衛庭煦巨鹿之行哪裡有些不對勁。

 汝寧還未攻下萬向之路也還在爭,她若是有兵力為何不支援這兩處?就算吃一塹長一智謹慎不少,可說到底領兵作戰她是個紙上談兵的門外漢,巨鹿是劉家地盤,更有庚氏在後支援,衛庭煦隻身帶兵前往再明顯不過是將自己當成誘餌了,以誘敵軍攻擊——很多人都會因為她詭異的獨行而產生以上的聯想,怕中計所以並不敢貿然進攻,但事實卻未必。

 衛庭煦便是利用所有人顧忌有計而不敢進攻的心理堂而皇之地前往巨鹿,的確是個膽子很大的人。

 衛子卓以為自己神機妙算,姚照儀偏偏要試一試她這一趟的虛實。

 姚照儀沒有率姚氏的主力,而是糾集了大概一萬人,迅速向往巨鹿,打算在半道奇襲。

 若是衛子卓當真設計,姚家軍也不至於損失慘重。若她真是故弄玄虛,此行必定砍下她的腦袋。

 姚照儀趁夜出發火速行進,在距離巨鹿還有一百五十裡地的澤縣尋到了衛庭煦的下落。野外扎營太冷,衛庭煦的身子受不了,已經入城投宿。

 曹翡和幾位姚家可領兵作戰,各懷奇術之人跟隨她一塊兒來到了澤縣,曹翡建議姚照儀不要著急,澤縣郊外四野空曠,若是開戰很容易讓獵物逃走,最好繞到前方必經之路的山地險道上設伏,打她個出其不意,必定能所有收獲。

 眼看衛庭煦又落入了掌心,姚照儀很興奮,但不冒進。

 她知道人需要有些耐心,想要吃到香噴噴的肉,就得等火燒到最旺。

 讓曹翡去前方部署,而她則趁夜進了澤縣。

 能尋到一箭誅殺衛庭煦的機會自然好,尋不到也不打緊,她不急於求成,以探查衛家軍的情況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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