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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84章 神初九年
想要綁了李延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從謝扶宸從北疆找來的刺客痛下殺手之後, 李延意無論走到什麽地方護衛都嚴陣以待, 別說想要以一人之力綁架她,就算是近身都難。唯一可以接近她的地方就是懷琛府, 可是想要從懷琛府內將懷琛綁出去更是比登天還難。

 為今之計只有將她約出來, 在她落單時下手。

 如何讓她心甘情願地撇開護衛單獨赴約?甄文君有辦法。只是這辦法還需要謝扶宸合作。

 甄文君寫了封密信, 讓“丐幫”的小鬼送去謝府, 點名要謝扶宸收。

 謝扶宸收到此信時正在與晏業喝酒, 將信展開一看, “哼”了一聲,把信丟給晏業看。

 晏業看畢後笑道:“養的這隻狗開始想反咬主子了。謝公, 您看……”

 “她要便給她。”謝扶宸倒也不在意。

 “可是謝公, 此奴鬼主意頗多,只怕是在挖陷阱讓咱們跳。”

 “她不敢。”謝扶宸喝酒喝熱了額頭上有些汗, 拿了帕子輕輕拭去, “不怕她主意多, 只怕她沒主意。當初謝太行找她當探子也算是頗有遠見。她要阿歆的筆跡正是想將李延意單獨引出來,卻並不是為了殺她。若是想要殺她直接在懷琛府裡動手便可,我相信她也有辦法脫身。將她引出來只是為了綁架她,以她為要挾咱們的籌碼。”

 晏業琢磨了片刻道:“原來她是想要以李延意換出驍氏。”

 “沒錯。這個小娘子膽子很大想法也多,或許是個乾大事的人。”謝扶宸把帕子放下,晏業見他抹過汗之後膚色依舊白皙, 並未抹粉, 謝公當真天生麗質。自百年前起大聿的風氣便是以陰柔為美, 無論男女都喜好打扮, 男子搽脂抹粉的不在少數,這也是大聿武將日漸稀少的原因之一。晏業年幼之時便被謝扶宸收養,這麽多年過去了,謝扶宸除了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之外,俊俏的容貌幾乎沒有什麽改變,連皮膚都是十年如一日的皙白透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晏業還沉浸在謝扶宸的美貌之中,謝扶宸道:“你將阿歆的家書整理幾封給她。若是她能夠將李延意綁來也好。死了不過是一具屍體,而活著,則能有更多作用。”

 晏業道:“是!”

 很快便收到謝家送來的密信,謝扶宸答應了她以李延意來交換阿母,並給了阿歆的手書,甄文君連夜模仿阿歆的字跡寫了一封信約李延意單獨見面。

 甄文君下了很多功夫在這封仿信上,她知道阿歆和李延意之間有些芥蒂,阿歆她親生父親謝扶宸和李延意是你死我活的對立政敵,可說到底兩人斬不斷的關系還是比一般人親密不少,李延意不可能不熟悉阿歆的筆跡。想要將她引出來必須下苦功。

 信送出之後甄文君還是忐忑的,不知道是否有破綻,萬一李延意不上當的話她必須另外再想辦法,而她暫時想不到別的辦法。

 無論李延意來不來她都必須提前準備,她不可能自個兒動手,絕不能露面。此事能成的話雖不是最好的結果,但能夠換出阿母對她而言也是夢寐以求。如今她對衛庭煦已經沒有留戀,接回阿母之後便帶阿母離開汝寧,找一處人少的小鎮好好為阿母調養;若是綁架之事出了什麽岔子的話李延意必定惱怒,全力調查此事,若不提前準備恐怕會被李延意輕松揪出來。

 只要她不露面藏在幕後,一切安排詳盡的話她有信心躲過李延意的追查。

 在約定見面之前的十二個時辰,借著散播謠言的機會,甄文君一直在外奔忙,實則是在籌備綁架一事。

 既然要把這張臉藏住,那便是在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以真實的模樣見人。

 她向林閱打聽到了汝寧黑市所在,她需要一張真正的人皮。

 林閱知道她一直在為長公主辦事,這小娘子劍走偏鋒想到的主意非同尋常,如今要打聽黑市也不奇怪。要不是林閱傷還未好他一定熱情地親自帶她去,不過如今情況隻好畫張地圖讓她自己去了。

 幸好林閱身子骨弱,被踢了一腳得趴半個月,不然甄文君還真要好好想想如何甩掉這塊狗皮膏藥。

 到了黑市,甄文君買了一堆可解毒的稀有草藥,留下自己的模樣,好讓李延意懷疑追查時也有個證人證明她是在為李延意采購府中用度。買完了草藥後才真正進行她的計劃。

 她需要一張人皮來易容。

 越氏阿椒是易容高手,她曾經套著一張人皮面具潛伏在戲班子裡多日,甄文君都沒能發現她。阿椒的易容術也曾經傳授給甄文君,她說過,想要製作一張自然、不被人懷疑的面具,最好的材料便是真的人皮,最好是剛死不久的人整張面皮。自個兒去墳地裡挖也行,去黑市買也有貨,且越大的城鎮裡黑市越大,賣人皮的幾率就越高。

 甄文君是不太想做挖人墳墓這種缺德又惡心的事兒,正好在汝寧,汝寧乃是大聿的京師,黑市也該夠大。

 當她來到黑市時發現這兒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得多。從最繁華的東市東南角的窄巷口進去走十步,推開牆上的一塊暗紅色的磚後暗牆便會開啟,展露在她眼前的是另一個可以與東市的繁華比肩的大市集。

 遞了林閱給的通關竹牌,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分別看了竹牌一眼又看了看甄文君,沉著一張臉讓她進去。

 巨大的木門開啟,甄文君踏入黑市,這兒和正常的市集沒有什麽區別,只是售賣的東西是不會在市面上流通的,且售價極其昂貴。這兒所有的待售物件都是供給皇親國戚玩樂,其他的布衣百姓即便是再有錢的富商都無法進入。這也就是為什麽那兩個守門護衛會多看甄文君一眼的原因。

 甄文君買完藥之後悄悄地挑了張人皮、一副吹箭和一把仙蘿梅花枝。就這三樣物件花了一千多兩,光是人皮就一千二,痛得她心在滴血。早知道有今天,當時就不該把銀票都給靈璧。

 除了這三樣裝備之外還需要一個最重要的藥物,若是沒這小小一瓶賽麻沸,她的計劃也無法實施。

 賽麻沸乃是步階獨門研製的麻痹聖物,先前在南崖的時候他便是用賽麻沸讓無數人吃了悶虧。步階一直和她保持書信往來,除了跟她交代宿渡那五萬頃薄田的合土耕種的情況外,還給她寄來了僅剩的一小瓶賽麻沸。步階曾經在大聿當過謀士,也聽說過懷琛府是什麽地方,此人相當聰明且妥帖,知道甄文君在懷琛府內,也就想到她如今肯定被卷入了政鬥之中,寄來的賽麻沸正是讓她保命用的。

 甄文君感慨,步階若是知道賽麻沸沒用在保命上而是被用在害人上,不知道會是何心情。

 買完了東西製備好了一切,甄文君找了一家安靜的客棧,將這張人皮仔仔細細地畫好,貼在了臉上。

 銅鏡裡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雖然看上去還是帶著點兒死人的氣息,沒有阿椒的易容術那麽高超自然,卻也夠用了。之後她把吹箭的每根箭上都抹了賽麻沸,為了驗證賽麻沸的效用,她還特意抓了隻雞來刺了一刺。直到她離開客棧,那雞連根毛都沒再動彈。

 鋪上這張人皮面具變成了另一幅面孔,行事起來便無所顧忌了。

 甄文君掏空了家底在黑市裡找了兩位行走江湖多年號稱綁架絕不失手的“滕氏兄弟”。這倆兄弟一個對眼一個青光眼,看上去路都不太能認,信誓旦旦地說不就綁架個小娘子嗎?沒問題。甄文君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還在咕咚咕咚地喝酒,一身的臭酒氣讓人皺眉。

 她當然也想要找個更靠譜的,萬一綁架不成會有一系列巨大的麻煩,可她兜裡已經沒銀子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誰讓甄文君窮呢……

 幸好她手裡還有仙蘿梅花枝。

 這仙蘿梅花枝乃是蒙汗藥的主要原料之一,只要將其點燃藏在暗處,吸入的人便會昏迷。甄文君模仿阿歆的筆跡讓李延意單獨赴約,只要沒有護衛在旁,李延意身上並沒有什麽功夫,加之吸入了仙蘿梅花枝,滕氏兄弟足夠對付她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獵物入局。

 李延意收到阿歆的信時並沒有懷疑,甚至因為她的邀約相當開心。

 兩人分開多年,且因為立場不合一年中能見到兩回就已經是非常好了,這還有可能是因為李延意閑得沒事特意去尋阿歆的。她起碼已經有十年沒有收到阿歆的親筆信了,對她的筆跡已經多有陌生,不過還是能從筆鋒之中看出曾經熟悉的痕跡。更重要的是她以海棠為信物,讓李延意想起很多曾經的事,在腥風血雨的廝殺之中忽然有了一絲溫暖,心窩裡有了甜味。

 原來阿歆沒有去她師父那兒,而是來汝寧了。不知道她為何要見面,是因為芙蓉散的困擾亦或是擔心那一劍是否留下病根?阿歆一向嘴硬心軟,上次不就為了確定她的平安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夜入帳篷麽?

 明日本來是要去禁苑找太后的,李延意差人去跟太后說改日再請安,找了一身最喜歡的多折襇裙和貓眼寶石步搖換上。她知道阿歆不喜歡太豔麗的裝扮,便隻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唇色也選了粉桃色,在鏡中一看,還似當年的模樣。

 如甄文君所想,赴阿歆的約沒有帶上大批的虎賁士兵,可經常跟在李延意身邊的幾名貼身護衛依舊寸步不離,暗衛也必不可少。李延意出門的時候甄文君便易容跟在她馬車之後,一路走到約定的酒樓。

 相比酒樓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城外野林子或者破廟自然人更少,更適合綁架李延意。可問題是老情人見面誰也不會選擇那種荒涼又可怕隨時會蹦出隻鬼的地方吧。甄文君沒戀愛過是事實,但她從阿椒身上學到的不止是易容術,還有所謂的“媚術”。媚術在衛庭煦身上用過,相當恥辱性地失敗了,所以她一直覺得這玩意兒不是她沒學對就是對女人沒用,一直不以為意。這玩意兒雖然沒用卻讓她多少提前學到了點兒戀愛經,哪怕是矯情的皮毛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的判斷有所影響。

 為了不讓李延意起疑,她放棄了更容易成功的野外,選擇了東市之中離黑市較近的酒樓。酒樓乃是私會的最佳選擇,她訂了一間廂房,提前在房中點燃了仙蘿梅花枝,讓滕氏兄弟藏在窗外的雨棚之下。酒樓的雨棚夠大足夠遮擋,滕氏兄弟輕功極好,能夠像蜘蛛一般貼在雨棚之內一個時辰,候著李延意。

 李延意的護衛不是留在酒樓之外就是守在廂房門口,無論他們在外在內甄文君都可以在行動開始之時用吹箭把他們射暈,滕氏兄弟進屋後綁了李延意就走,一旦將人綁出來滕氏兄弟便會帶人從屋頂離開,到時候暗衛肯定會追上來,甄文君便再用吹箭攔阻暗衛。為此她熬夜練習吹箭技術,在屋頂上掉著個草人,一邊將它撥動一邊練習準頭。她發現自個兒在射箭方面頗有天賦,很快便能準確地命中移動中的目標。就算不能夠百分百射中暗衛的脖子,只要能夠射到他們身上,賽麻沸便能極其有效地拖滯暗衛的行動。滕氏兄弟只要能逃到他們熟悉的黑市,暗衛便拿他們沒辦法。

 多種情況她都已經想到,也在實地來回奔跑計算過時間,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便萬無一失……了吧?

 甄文君很緊張,心中更是有一種隱約的不詳感。

 她努力安撫自己,不要想太多。既然已經決定了便不要彷徨,乾淨利落地解決一切。

 約定好的時辰已到,躲在暗處監視著一切的甄文君眼睜睜地看見李延意戴著頂掩人耳目的紗帽進了酒樓,護衛們也都一塊兒進去了,門口隻留了一位馬夫。肯定還有暗衛,現在看不到他們,一旦出事他們便會現身——甄文君心砰砰地跳,要開始了。

 李延意帶了四名護衛,出行的馬車也換了一輛,在汝寧城中轉了兩圈,走了許多七扭八拐的小道,為的就是不讓人盯上。

 當她獨自走進約定好的廂房時阿歆還沒到,只有一股幽幽的香味。

 她的卿卿依舊如此,愛遲到。

 不知為何有些困。

 李延意為自己倒了杯茶,想要振作點兒精神時廂房的門開了。她回頭一看,詫異道:“你怎麽來了?”

 算了算時間,李延意應該已經昏迷。

 甄文君上樓,躲在回廊的酒缸之後,將抹好賽麻沸的針放入箭筒之內,用力一吹,針準確無誤地扎在其中一名護衛的脖子上。那護衛一哆嗦,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渾身麻痹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另外三人正要去查看他的狀況時,甄文君迅速連吹三針,其中一針扎準了脖子,另外兩針全都扎在護衛的肩膀上。幸好這賽麻沸的藥性極佳,這些護衛也因為不想招人矚目而沒有穿護甲,針實打實地扎進了他們的肉裡,四個護衛統統昏迷。

 酒樓生意很好,人來人往,這廂房雖然選在了頂層算是人最少的地方,也還是會很快被發現異樣。

 甄文君必須爭分奪秒!

 她趴在門口聽見裡面有模糊的呼救聲,心裡一驚——莫非李延意還沒昏迷?她立即將準備好的木條扣在門把之上,讓裡面的李延意推不開門。很快,破窗而入的聲響後緊接著一陣極有目的性的腳步聲,滕氏兄弟進屋了!

 甄文君迅速掉頭往酒樓外跑,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跑到了酒樓之外的觀景長廊上。這兒有八根紅漆柱子,她躲在柱子之後能夠很好地掩藏,而李延意廂房的窗口還在吹箭的射程之內。

 滕氏哥哥背著個大麻袋先爬了出來,那麻袋系在他的雙肩和腰上,完全不耽誤他手裡的動作。他就像隻壁虎一般把著屋簷三兩步便上了屋頂,弟弟緊隨其後。三位黑衣人從對面屋頂飄然而至,這便是李延意的暗衛!

 甄文君“噗噗噗”連發三箭射向暗衛,李延意的暗衛可不是被吊在屋頂的草人,他們動作十分敏捷,三箭中只有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腳踝。被射中的暗衛一開始並不在意這點小傷,用力在房頂奔出五步之後忽然渾身散架似的泄了下去,摔倒之後再也動彈不了,整個人滑落到地面上。

 甄文君飛速地在長廊上奔跑,要追上對面屋頂上的暗衛,一邊跑一邊瘋狂地將筒中的箭全數吹出去。又多了六名暗衛,一共八人追在滕氏兄弟身後。當他們發現追著追著只剩下四人時才意識到有人在發暗器!

 很快甄文君便被發現了,反正蓋著人皮面具甄文君絲毫不在意暗衛是否看見了她,依舊猛吹箭。

 一暗衛快速地轉動手中的刀,將她吹去的箭統統打落,並且腳下一蹬,向著甄文君飛了過來。

 甄文君見他竟如此大膽,就算輕功再好,於空中也很難變換動作,便向著他小腿吹箭,讓他即便想用刀來擋也十分別扭。

 這麽一吹卻吹了個空,甄文君完全沒意識到方才情急之下瘋狂吹箭已經將所有的箭都吹了出去。那暗衛身未到刀已落,一刀向她的腦袋削過來。甄文君急忙矮下身子躲避,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便是小花教她的一套拳法,立即施展。和暗衛拆了幾招之後,對方似乎已經摸清了她拳腳的路數時,她立即又換成阿母曾經傳授給她的飛穴手,“啪啪啪”幾下點在暗衛的穴道上。

 甄文君的武功路數雜亂,且因為實戰經驗較少,想到什麽便打什麽,反倒打了那暗衛一個措手不及,穴道被應聲點中。這三下若是換成指力剛勁的高手,暗衛或許已經趴地上了。可甄文君雖然穴道點得精準,指力還是差了些,暗衛隻覺得手臂酸麻卻還能忍得住,繼續追斬甄文君。

 甄文君在長廊上沒命地跑,一路上推翻了三位舞女四位公子掀翻了無數的酒盤,還抽出其中一個盤子往後橫著飆出去。酒盤飛速旋轉著向暗衛的面門削去,暗衛長刀一劈將酒盤劈成了兩半,從他身體兩側撇飛。

 他劈酒盤的時候甄文君已經騎著樓梯扶手快速滑到樓下,擠到了人群之中。暗衛直接跳了下了樓,再站起來時往四周瞪,卻不見了剛才的臉。

 將剛剛揭下還帶著熱氣的人皮面具和脫掉的外衫悄悄揣入袖子裡,滿臉是汗的甄文君盡量保持鎮定的神色,沒有回頭去確認暗衛是否發現了她。當她在人群裡越走越遠時,暗衛依舊沒有攔下她或者一刀砍死她,說明她已經逃過了一劫。

 而滕氏兄弟這會兒應該已經潛入了黑市之中。追他的那幾個暗衛不見得有通關竹牌,應該被攔在了門外。

 甄文君往右一拐,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當她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到達擒風閣的最頂層時,滕氏兄弟和晏業都已經在那兒了。

 擒風閣是黑市的一處秘密交易之地,黑市交易稀有貴物時都會選擇來擒風閣,只要繳納足夠的金銀,擒風閣便會保障交易雙方不被打擾。整個大聿除了天子,只有廷尉署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此處查案,其他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這兒的錢自然是謝家出的,交了錢之後買賣雙方便會得到一組牌符,憑借牌符入內。甄文君和滕氏兄弟各拿一個牌符,滕氏兄弟在明,甄文君則躲在暗處。她不知道這回交易會出怎樣的狀況,所以不敢貿然出面。她讓滕氏兄弟和晏業談判,見到阿母之後她再出現,直接將阿母帶走。

 不過謝家如此狡猾陰毒,她也猜到了晏業不會直接把她阿母帶到擒風閣來。果然,晏業隻帶了兩個隨從,沒有她阿母。

 “交換的人我沒帶來。”晏業很坦然,“只要我要的人到手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她的下落。”

 滕氏兄弟也是雇傭於人,懶得和晏業廢話,將麻袋打開,把裡面的人拎出來,“你要的人我們帶來了,快點把藏人的地點說出來!”沒見著交換的人剩下的銀子不給結,滕氏兄弟一腔催帳的心著急不已。

 晏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他走過來,用手杖將對方的頭髮撥開。當他看清了綁來的人的臉時,突然哈哈大笑。

 甄文君藏在閣樓的木梁之上,只能看見李延意的頭頂。本來就覺得不太對勁,晏業這麽一笑讓她更怪。

 而接下來晏業說出的話則是讓甄文君徹底慌了:

 “衛子卓,沒想到你被綁來了。咱們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再見面,可真是意外的緣分。”

 衛子卓?衛庭煦?

 甄文君以為自己聽錯了,衛庭煦怎麽可能在這兒?她不是還在北方嗎!

 當手杖將地上被綁的人臉挑起來時,甄文君實實在在地看清了。

 真的是衛庭煦……

 她綁錯人了不說,偏偏還將衛庭煦送到了死敵謝家的手中,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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