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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110章 神初十年
自古以來鶴道之險經常被中原詩人們寫入各種詩詞中以寄情詠志。

 據說沿著鶴道古道一路往東, 走到道路的盡頭, 便能攀上大聿境內最高峰麥昆山之巔。從古至今能攀上此峰的人少之又少, 能夠欣賞到峰頂璀璨壯闊之景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鶴道是諸多大聿文人武將心中一塊聖地, 除了情懷之外還伴隨著濃濃的征服欲。

 如今甄文君竟踏上了鶴道,只不過她不是來欣賞美景的。

 鶴道是一條狹長的古道,這兒地勢險要盤旋在崇山峻嶺之間,人行走都十分困難,更不用說修路。這兒的路都是古往今來所有行者一腳一腳踏出來的, 也就形成了孟梁易守難攻之勢。

 雖然孟梁難攻, 可衝晉大軍已經拿下了一次,這回更是召集了三十萬大軍,若是讓他們全部殺到孟梁城下, 當日被破城的悲劇或許還會重現。

 實力懸殊的一戰不能硬拚, 只能智取。

 甄文君便是要在鶴道上消減衝晉軍隊的人數。

 左堃達率領三百輕騎兵在前方探查軍情後返回,說衝晉大軍離鶴道還有十裡地,即將抵達。

 “好。”甄文君一聲令下人, 讓所有士兵就位。

 衝晉軍隊走過一次鶴道, 他們肯定明白此道的危險,若是敵人藏在山上往下落石的話他們只有被砸扁這一種可能性, 所以衝晉大軍進入鶴道之前全副武裝, 所有車馬都走在道路正中,即便有巨石沿著山體滾落也不易直接砸到士兵身上。哈爾茨命令所有兄弟都穿上鎧甲手持鐵盾, 連馬也都穿上了堅硬的戰甲, 以防聿軍虎騎突襲。

 哈爾茨小心翼翼地推動大軍前進, 甚至派出了現行兵在道兩旁的山路上探查大聿伏兵的影子,只不過連綿青山想要探查起來並不那麽容易。

 阿希也跟在甄文君左右,雖然沒有登上過麥昆山,可鶴道她是走過上百次的,對於這附近的山脈地形非常熟悉,知道哪兒最適合埋伏,也知道哪段山路最狹窄最適合伏擊。

 甄文君她們埋伏在山上,穿著偽裝並不容易被發現。

 她們就等在那兒。

 來了。

 從山上望下去,衝晉大軍如同螞蟻一般走在鶴道上,長長的一溜望不到邊,看上去起碼有五萬人以上。

 “這不是他們全部兵馬。”左堃達說,“之前歸降呼爾擊的一個大聿人對兵法也略知一二,他告訴哈爾茨不可讓大軍在同一時間渡過鶴道。將雞蛋全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若是籃子翻了定是損失慘重。”

 “沒關系。”甄文君嘴角一揚:“能一口氣滅掉他們五萬人也足夠了。”

 衝晉先鋒部隊將領馬爾和騎在馬上,邊走邊往四周查看。雖然山野寂靜只聽得到他們馬隊前行之聲,可他直覺有些藏在暗中的危險。

 當馬隊進入到鶴口時,馬爾和忽然感覺身下的馬有些異常。

 馬低低地嘶鳴了幾聲,腳步越來越凌亂,仿佛醉了一般一直往左邊山壁偏去。馬爾和勒緊了韁繩想要將馬控制回來,可馬非但馭不回來,甚至如同著了魔一般向山壁移去。馬爾和發現不僅是他,進入到鶴口中的所有馬匹都被兩旁的山壁吸了過去,一時間人仰馬翻,躁動之聲乍起。

 馬爾和驚魂難定,這山路上究竟是鬧了鬼還是中原人施了什麽妖法?

 他當機立斷棄馬下地,就在這時更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有一股巨大的無形之力猶如一隻巨手死死地抓住了他,拚命將他往山壁上拖拽。馬爾和剛脫開了馬鐙,整個人便從馬上拔了起來,直接凌空飛向山壁,重重地砸了上去。

 馬爾和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無數的馬匹和將士都和他一樣被吸到了峭壁之上,在地上被拖行著的,天空上飛行著的,花了他的眼。如此詭異的場景當真讓他終身難忘!

 與此同時頭頂之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馬爾和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山頂上早就藏好的大石被推了出來,隨著甄文君一聲令下,巨石沿著山壁滾落,地動山搖間慘叫聲震徹整個山谷。衝晉大軍雖然對落石伏擊早有準備,卻萬萬沒想到竟會被妖術貼在了山壁上,沒有任何逃跑的余地。

 巨石將衝晉五萬先鋒砸成了一片血泥之海,待揚起的灰塵漸漸落地時,僅有不到兩千人僥幸活了下來。但他們並沒有真正撿回性命。

 驚魂未定之時喊殺聲四起,甄文君和左堃達率領五千精兵將他們圍殺,生擒五百多降兵還有三千多匹戰馬,可謂大獲全勝。

 先頭部隊乃是衝晉精銳,馬爾和更是哈爾茨給予厚望的年輕將領,沒想到還沒抵達孟梁就被活活砸死,五萬人一個都不剩,這讓哈爾茨大惑不解。

 他們在出戰之前不是已經制定過對抗落石和箭矢進攻的策略了嗎?為此他們特意分段前進保持隊形,不靠近山壁還全副武裝,為什麽還被砸死了?

 “哈哈哈哈!要不是他們有個大聿謀士,前進得如此小心謹慎,說不定這回這磁山之計還不一定能成功呢。”

 大獲全勝回到孟梁的甄文君被衛景安請去喝酒,一眾將士輪番過來向她敬酒。酒席之上萬分熱鬧,大戰開了個好頭對於大聿軍隊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喜事。

 甄文君非常開心,不過她記得自己酒品如何,酒後失態實在可怕,何況衛庭煦還在場。

 興奮地喝下三杯之後,看了眼坐在角落中掛著和藹安詳笑容看著她的衛庭煦,甄文君覺得自個兒有些魔怔了,現在無論衛庭煦做任何表情她都覺得暗藏玄機,都覺得下一秒衛庭煦就要抽刀出來殺幾個人,明明最近殺人魔已經溫和了許多。大概她的可怕已經深深刻在骨子裡,忘不了。

 乖乖地將酒杯放下,不敢再喝,甄文君將阿希領了出來。面對一帳篷方才誇讚她乃是女中豪傑是大聿精英的將士,她告訴大家,其實這個磁山滅敵之計沒有阿希的話她是不可能完成的,甚至連想都想不到。

 在她來前線不久時,阿希就跟她說過了關於參三峰“如今只有兩峰”一事。原來參三峰有三座三峰,但其中一座布滿磁石非常不利於走馬過車,所以被人給挖走了,挖出的磁石全都填到歸心谷之中。一個月前甄文君和阿希就在歸心谷之中找到了當初被挖走的磁石,在發現的同時甄文君後背上背的長矛就被狠狠吸了一下,讓她差點兒被帶到山谷裡。

 看來磁石的吸力驚人,此計可行。

 她們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將歸心谷中的磁石搬到了鶴道中最狹窄的鶴口,切割成了一片片巨大的石片,立在兩側山壁上。因為此處的山壁本就是灰突突的,磁石摻雜在其中也不突兀,再用些雜草掩蓋,衝晉人果然沒發現。

 此事最好笑之處便是衝晉人聰明反被聰明誤。若他們像以往一樣隻穿件獸皮,馬也沒有套上鐵甲就殺向孟梁的話,磁石根本沒辦法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傷,落再多石頭下來也不可能將五萬人全數砸死——更何況將巨石運到投落點也是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不可能準備上千枚隨便亂投,必須百發百中。將敵軍吸在山壁上能夠把落石的殺傷力發揮到最大。

 “所以這回滅敵,阿希當居頭功。”甄文君很少被這樣萬眾矚目,此刻所有注視著她的人還都是衛家人,她有點兒靦腆,將阿希推了出來,為她擋擋炙熱的視線。

 阿希倒是沒羞沒臊,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我就出嘴皮子,所有排兵布陣調動兵馬都是文君和季永的功勞,我沒做什麽的。”

 一群人也要上來敬她的酒,她完全不客氣,端著酒杯手裡還握著根剛烤好的羊腿,一口酒配一口肉,吃得美滋滋。

 左堃達也和大家攀談正歡,幸好有這二位幫忙抵擋,甄文君才能迅速脫身,跑回了衛庭煦身邊。

 “帳篷裡酒味重,推我出去透透氣吧。”衛庭煦道。

 “好!”

 甄文君推著她出了帳篷,夜晚清醒的涼氣瞬間讓迷迷瞪瞪的腦子清醒不少。

 “妹妹果然是一塊璞玉,乃是難得的將相之器。今晚你在眾人之間如此奪目,我替你高興。”衛庭煦的誇獎讓甄文君相當受用,心裡正又羞又甜,卻看見衛庭煦的臉龐上有些低落的神色。

 “姐姐,你可是想到了什麽?”甄文君蹲下來,將她冰涼的手握進掌心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已經能夠如此親密,而衛庭煦也沒有任何的抗拒。

 衛庭煦看著滿天繁星道:“我想到了我大哥。”

 甄文君神情略略一凝。

 “我大哥名叫衛景和,二哥衛景安,三哥衛景泰,他們的名字中寄托了阿父的希望,希望大聿國泰民安。那時的阿父還未被先帝猜忌,也不曾想過一心為國的衛家他日會遭遇橫禍。如今和胡族交戰多年一直未能除去此患,若是我大哥還在的話,別說孟梁,胡人想要度過前海關都是癡心妄想,又怎會有屠城之恥?”

 甄文君道:“可是看見二公子沙場英姿想到了大公子?”

 衛庭煦沒說話,隻安靜地看著夜空。

 她不想說甄文君就陪著她,將大衣脫下來為她披著禦寒。

 “姐姐你知道嗎,剛和你重逢的時候我很怕你。”甄文君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撥弄她的手指,“不瞞你說,那時候的你和現在完全不同,不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就是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定,前一刻還覺得咱們倆已經情深義厚了,下一刻又翻臉無情,我一直都覺得不了解你。可是最近,你能夠越來越多地在我面前表露真實的情緒,就算對我耍些小脾氣都好,我知道你終於將我當自己人了,我真的特別特別開心。關於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在心上,這是我現在最最關心最最重要的事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堅強,可是……如果有那麽一瞬間你想要找誰傾訴的話,就找我好不好。”

 甄文君非常真誠地看著衛庭煦,將她的手背壓在自己的唇邊,唇珠輕輕觸在她的指骨上。

 衛庭煦低垂著睫毛,看著眼前溫柔又乖順的甄文君,抬起另一隻手從她的鬢角摸向耳尖,在她耳尖上的痣上點了點,笑道:“據說耳尖上長痣的人特別聽話。”

 “對,聽話。不過不是誰的話都聽。”

 “哦?”

 “我只聽姐姐的話。”甄文君嘿嘿笑,膝蓋跪得有些疼又很涼,可她一點兒都不想起來,特別享受衛庭煦撫摸她時的感覺,仿佛置身雲端,被白雲撩動,心底裡有一絲微妙的快樂在不斷被撩撥著。

 衛庭煦指尖在她臉上一點,將她從柔軟的雲層中拉了回來。

 “我並不回避攘川發生的一切,至今記得所有的細節。即便我不想記得,身上的傷口也會讓我無法忘記。與其逃避不如接受它,接受它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是我之所以成為我所必須要經歷的一切。除了體質太弱之外,我喜歡現在的自己,比起待在深閨只知道琴棋書畫相夫教子,我明白我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且有能力做好。對於這點你不必擔心,先前我讓你看身上的傷痕只是想讓你明白咱們的敵人人皮獸心,最擅長蠱惑人心。我不希望你被他蠱惑。成就偉業自然重要,而我們衛家也是被一步一步逼到現今地步,我們別無選擇。當然我明白你聰穎機靈能夠自己辨別真偽,只是,我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無論是二哥還是你。”

 甄文君心中猛然一動,她好像聽到了衛庭煦話中所藏著的重要訊息。甄文君望著衛庭煦,眉眼舒展猶如春光燦爛,嘴唇動了動就要開口,衛庭煦忽然道:

 “但是千秋大業已在眼前,我們不能有任何怠慢。妹妹,這件事沒人比你更適合。”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一聲大叫劃破了祥和的孟梁夜空。

 甄文君頭皮一緊迅速站了起來,她們倆都聽出了叫聲來自孟梁城南門。

 忽然城樓上鍾聲大作,這是有敵攻城的信號!

 還沉浸在首戰告捷喜悅中的孟梁城上空浮著一層酒氣,所有人慶功之後都要去睡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響起了緊急的鍾聲。

 敲鍾之人正是衛景安!

 衛景安在帳篷內喝了些酒之後便沒再繼續,讓大家好好開心,他則到了城牆上將值守的士兵換了下來。

 “今夜有好酒好肉還有羊腿,切莫錯過!你們快去吃點兒墊墊肚子,這兒就交給我吧!”將軍一開口士兵們肚子立馬齊聲叫喚了起來,值守的士兵留了三十位下來和衛景安一塊兒在城牆上巡視,其他人都回去填肚子了。

 衛景安腦中一直緊繃著一根弦,越是開心的時候越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讓他難安。或許是因為當年剛剛收到大哥死訊時十六歲的他正準備迎娶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過門,是春風得意之時。大哥的死訊一瞬間將衛家擊垮,連帶著他的人生也被徹底顛覆。在大哥去世後的一個月,他的青梅竹馬也莫名染上了腦炎,很快便過世了。從那之後衛景安一直都對熱鬧歡騰的場合有恐懼之情,他總覺得下一刻就會有人衝進來告訴他誰誰誰的死訊。

 所以,方才的酒宴讓他心情略有壓抑,不想壞了好氣氛,不如出來值守。

 正因此,隨時都有一顆嚴防之心的衛景安發現了異常。

 他剛登上城牆不久,看見夜色之中似乎有些黑影在晃動。那些黑影就像是黑夜裡湧向孟梁的蟻群,密密麻麻又極其安靜,令人毛骨悚然。

 “點探燈!”衛景安所有的神經都被揪緊,他大喝一聲,士兵們立即將探燈點燃,送入空中。孟梁常年刮北風,只要是南面來的敵情,探燈都能照得一清二楚。

 數千探燈被風吹向南面,將黑色的大地照得發亮。與此同時衛景安他們看見了,黑影乃是衝晉軍的所有主力!他們竟沒有騎馬,趁夜狂奔,沒有任何的聲響,在不知不覺中殺到了孟梁城下!這一驚非同小可,衛景安立即撞響洪鍾,讓所有士兵備戰!

 甄文君和衛庭煦也聽到了鍾聲,甄文君立即推著四輪車往回奔。還未跑出十步,“轟轟轟”幾聲詭異的聲響從頭頂響起,似乎有什麽極其龐大而有力的東西衝上了天空。她們抬頭看去,見數十枚火油彈從城牆之外發射入空,將夜空映得通紅,即將要朝著城中墜落。

 城內立即被一片驚叫聲淹沒,甄文君周圍的人群幾乎在一瞬間就騷動了起來。

 火油彈轟入孟梁城中,炸開了無數的火油,頃刻間孟梁城陷入一片火海,連搭在城內的軍營都被火舌吞沒。

 甄文君頭髮被燒著,立即切斷發梢,推著衛庭煦沒命地跑。迎面撞上來的人、交錯衝過的馬、渾身著火哀嚎著的傷者讓甄文君寸步難行。四輪車本就笨重,更不利於她們逃跑。眼見有個著火的男人大叫著對衛庭煦撲過來,甄文君一腳將他踢開抱起衛庭煦就跑。

 一團團炸起的火油從天空落下,只要被沾上一點兒就會被燒傷。甄文君要顧著看路還要留意身後的火種,有些難以應付。一團火油就要砸中她的後腦杓,圈著她脖子的衛庭煦喊道:

 “往左兩步!”

 甄文君想都沒想本能地按照衛庭煦的指示立即左移了兩步,躲開了火油。

 “走!你負責看前方,我來看上面!”

 “好!”

 兩人配合得極其默契,一路躲避很快衝到了地下水道的入口。如今火油彈殺傷力極大,城內所有房屋不是被轟爛就是被燒毀,在地面上根本沒有生路,甄文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逃入地下水道。

 將水道的蓋子打開,平穩地將衛庭煦放了下去。孟梁的水道比汝寧的要淺多了,隻比甄文君的頭頂高一點點。

 “姐姐,委屈你在這裡待一會兒了!”甄文君道,“我去將其他人救下來!”

 衛庭煦見她就要走了,一把將她拉住。

 甄文君回頭望,在她眼中看見了清晰的不舍和擔憂。

 頭頂上轟炸聲還在繼續,慘叫聲不斷,這些都是來自於她的同胞。她不想看著這些人枉死。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放心。”甄文君反握住她的手,心裡生出萬般柔情,“我一定會做到。庭煦,我……我要和你回汝寧,去看你為我種的徘徊花。”

 衛庭煦只能看著她松開了自己的手,再次返回地面。

 水道的蓋子被重新蓋上,衛庭煦想著方才甄文君的改口,一時竟有些出神。

 誰也沒想到衝晉會突襲,更沒想到他們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孟梁,居然敢舍棄坐騎改成步行。最讓人始料未及的是他們沒有強攻,而是改用了火油彈,用大聿的攻城器來攻打大聿,這便是大聿叛徒的傑作。

 這一場突襲讓整個孟梁損失慘重,死傷無數。而幾番較量之後衝晉人已經摸清了孟梁這座城池,知道南門乃是城中最脆弱之處,集中火力從此攻打勝算翻倍。

 衛景安拚死抵抗,絕對不能讓衝晉人殺進城中。

 甄文君衝上城牆,和衛景安等人共同殺敵。

 就在孟梁城搖搖欲墜之時,阿歆和郭梟突然殺到,從衝晉軍背後突襲。衛景安和甄文君看準了機會傾城而出,雙方大戰到天明,屍首成山遍地狼煙,衛景安再次將哈爾茨擊敗,一槍貫穿了他的肩膀。哈爾茨忍痛逃跑。

 衛景安要駕馬狂追,甄文君將他勸下:“怕是衝晉詭計!將軍不可窮追!守城要緊!”

 “可是若是這次再不殺他,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追!”甄文君率兵猛追,衛景安留下鎮守孟梁,和阿歆齊心協力將衝晉余部全部斬殺,而大聿的兵馬也所剩無幾。

 此次大戰來得突然,持續了一天一夜,終於將孟梁守住了。

 衝晉元氣大傷,總算退回了北方,大聿的邊境暫時迎來了和平。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和平恐怕不會持續多久,等到衝晉恢復元氣,他們必定卷土重來,周而複始邊患難消,一直未變。

 無論未來還會發生什麽,起碼暫告一段落了。

 這本該是一件欣喜之事,可是衛庭煦和靈璧她們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悅。

 因為甄文君消失了。

 就在她率兵追擊哈爾茨之後音信全無,仿佛人間蒸發。

 衛庭煦派人尋遍了整個北方都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就連屍首也未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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