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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124章 詔武元年
“文君?”

 甄文君五官抽搐著, 笑得瘋癲而痛苦, 無論衛庭煦怎麽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衛庭煦拉著她的手並不放開,甄文君反手推了她一把將她推下車。衛庭煦失去平衡從馬車上跌了下來, 幸好南方氣候潮濕多雨植被茂盛, 衛庭煦摔在了厚厚的野草上, 加之甄文君一直都沒忘記監督她按時服藥和按摩, 她這一摔並沒有受傷, 甚至很快就站了起來。

 不止馬車中的人, 所有的隨從都在笑。一千多人詭異的笑在野狐嶺上空回蕩,將衛庭煦包圍。

 她發現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笑。

 甄文君從馬車上跳下來, 一把掐住了衛庭煦的脖子。

 衛庭煦立即往後仰道, 借著倒下去的動作卸去了甄文君的力道,趁機翻身躲到一旁。她知道甄文君的力氣絕對在她之上, 若是真的被她掐住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文君, 你清醒些。”衛庭煦的腰因為剛才閃躲動作隱隱作痛, 她明白自己恐怕無法躲開甄文君下一次的襲擊。

 “嘻嘻嘻……”甄文君依舊在笑著,滿頭是汗,頭轉了過來眼眸卻不知道在看何處。

 衛庭煦明白是叫不醒她了。

 阿燎、小花等人,還有上千的隨從聳肩低頭,或哭或笑已然分不清,他們慢慢地走上前將衛庭煦圈在中間。衛庭煦扶著後腰, 感覺頭頂上似乎有東西。

 衛庭煦抬頭, 一隻女鬼倒掛在樹枝上, 長長的黑發發梢晃在衛庭煦的眼前, 青色的臉皮若隱若現。血紅的眼睛大如銅鈴,衛庭煦在這隻鬼眼中看見了自己。

 一隻飛鳥劃過天際發出尖銳的叫聲,甄文君睜開了眼睛,一身冷汗。

 她依舊在野狐嶺,不知什麽時候倒在了地上,渾身泥水。

 記憶之中兵荒馬亂,有很多奇怪的聲音。

 甄文君坐起來往身上看,除了泥水之外沒有任何外傷,讓她不解的是臉上的肌肉非常酸痛。這是怎麽回事,也不像和人搏鬥傷了臉。

 她邊揉邊站起來,馬車和阿燎的青轅都還在,氣氛卻不太對勁。

 暗叫一聲不好,甄文君立即掀開所有馬車的車簾,裡面空無一人。衛庭煦去哪兒了?阿燎和她所有的娘子也都不翼而飛。

 衛庭煦不可能一聲不響在她昏迷的時候離開,到底出了什麽事?

 甄文君腦中像被一大團浸了水的棉花塞滿,只要一思考便頭疼。她在所有的馬車中飛奔,掀開布簾一輛輛查過去,都沒有看見衛庭煦她們的影子。

 甄文君喊著衛庭煦的名字,又喊又跑了這會兒便開始喘粗氣,胸口一陣陣的惡心感與頭疼一並發作。

 這種感覺不太尋常,是中毒了。

 倒在地上的隨從“嘻嘻嘻”的笑聲將甄文君的記憶帶回來了一些,她想起車隊進入野狐嶺之後沒多久就一直在原地打轉,老板娘說這林子裡有鬼,那感覺的確有點兒像鬼打牆,之後呢?

 ……之後她遇上了極其恐怖之事。

 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在莫名其妙地發笑!衛庭煦和阿燎小花都上來要殺她,她自然不可能動手,便一直跑。跑著跑著猝不及防被一隻從地下伸出來的鬼手抓了個正著,隨後猛然一摔臉貼在地面上,一顆鬼頭就在眼前,嚇得她昏了過去。

 莫非真如老板娘所說,這野狐嶺裡藏著想要去流火國而不得的冤魂?

 也不對,區區鬼臉怎麽可能將她嚇暈?她一向不信鬼神,若是鬼臉當前她定會一掌將其捏住,撥開頭髮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在作妖。

 “是蘑菇。”

 甄文君回頭,見小花扶著馬艱難地站起來,也在揉臉。

 “我們都中了蘑菇的毒。”小花發現自己不僅臉部奇酸無比,眼下還有風乾的眼淚,不知道是不是笑出的淚花。

 “蘑菇?什麽蘑菇?”甄文君完全沒印象自己什麽時候吃了蘑菇。

 “昨晚我讓客棧的老板娘為大家準備食物,她借口客棧儲備食物不夠,弄了些野菜和蘑菇來。我和仲計一塊兒以銀針探毒,沒發現有異樣。如今想來也是大意。有些毒並不危及性命卻會讓人產生幻覺,這類毒素發作需要一定的時間,也有可能探不出來。”小花“哼”了一聲,“這客棧竟是家黑店!老板娘想必沒少做這種事,能將毒藥的分量掌握得恰如其分。”

 甄文君總算想起來了,今天一早她被餓醒,跑到庖廚找食物。庖廚裡根本沒東西,連塊蒸餅也沒有。想著宿渡這塊人家可能根本不吃蒸餅,看見鍋裡還有一點點鋪底兒的湯便刮出來吃了。這兩口湯非常不頂餓,她又跑到車隊駐扎之地翻出備用的乾糧硬啃了五塊硬邦邦的蒸餅,這才填了個七八分飽。要不是為了節省糧食她還能再磕下去三塊。

 不對,現在不是想蒸餅的時候。

 甄文君去庖廚刮鍋底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餓昏頭的她只知道自己喝了粥卻不知道是什麽粥。若不是發燒又肚子的話她或許能夠有所警惕,仔細辨認入口食物,或許當場就能發現蹊蹺。

 “老板娘在出發之前殷勤地告誡咱們,說野狐嶺裡有鬼,正是為了在咱們心裡埋下個有模有樣有處可尋的恐懼,一旦毒素發作便會產生與‘鬼’相對應的幻覺。”甄文君環視周圍,“而這野狐嶺的道路想必早就被她們改建過,配合大霧,非常容易在原地打轉,看上去便像是鬼打牆。果然是個打劫的老手。”

 “他們並不為打劫。”小花拍了拍馬車上的貨物,“我粗略看過了,貨物沒少,隨從也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女郎和阿燎她們這些小娘子不見了。為什麽……”小花不太明白。

 “莫非是人牙子?專門販賣女人。”甄文君反應頗為敏銳。

 “若是人牙子,為什麽要將你我剩下?”小花反問道。

 一個人聲從遠處傳來,橫插進她們倆的對話中:“自然是因為你們看上去魁梧強壯,賣不到好價錢。”

 甄文君和小花見濃霧之中走來一人,越走越近,甄文君認出了她。

 “阿希?”看見阿希出現,甄文君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李延意是有給甄文君一些關於萬向之路的資料,說裡面有地圖,可甄文君看了好幾晚眼睛都要看瞎了都沒能從鬼畫符中找出東南西北,更不要說流火國的位置了。李延意給的這玩意兒不靠譜,靠譜的還得是流落民間的能者。

 阿希是她最大的希望。從她言語之中能聽出來她的不甘,對於自己身世、對於阿父和萬向之路的不甘。她是向往萬向之路向往流火國的,只不過還在和自己較勁。只要能夠說服自己,她一定會來。

 “我也不想來啊,誰讓你在北疆救過我的命,我塚氏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以你們對萬向之路的了解居然敢匆忙上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吧。哎,算我倒霉。”已然認命,放下了心中的糾結直面欲望,阿希來了。

 將左堃達給搖晃起來,左堃達還在笑個不停,甄文君連搖帶晃都沒有用,最後當頭潑了盆水下去他才在恍惚之間恢復了些意識。

 甄文君交待他好好守住貨物,待在這兒一直到她回來為止。

 “那家店是一直在萬向之路入口流動的黑店。專門綁架中原的女子賣入古犀國。”

 阿希本來想慢慢和她們聊,甄文君實在擔心衛庭煦的安危,便拉了幾匹馬叫阿希帶路,她們邊走邊說。

 “專門綁架中原女子?”甄文君疑惑。

 “這要從古犀國的歷史說起。”作為半個古犀人,阿希開蒙之後從來沒有回去過這個她痛恨的土地,但心中那一份血液在作祟,旁敲側擊翻閱古籍,阿希對這個國度已經了如指掌,“古犀國一向重男輕女,很多女嬰剛生下來就被掐死或是遺棄,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觀念便是男子傳宗接代,女子的用處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花再多錢再多心思養出一個女兒到最後都要嫁出去,為別的家族生孩子,對於本家來說是十分吃虧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養,虧本買賣誰都不願意做。在這種觀念下女子的地位越來越低,養女兒的人越來越少,女性的數量不用我多說肯定是在下降的。古犀國的男子到了適婚年齡找不到人成親者比比皆是。古犀國的女子從商品變成了昂貴的商品,只有有錢人或貴族可以娶妻生子,很多貧窮男人終其一生沒碰過女人。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想要提升女人的地位,和大聿不同,他們是一個偏僻的南方小國,一輩子都縮在小小的國度裡,並不在意外界如何變化,隻憑著一身蠻力行事。女人並不是人只是商品這個觀念從未變過。當年我阿母和我阿父結合便是觸犯了古犀國最大的忌諱,古犀國的男人們覺得這個中原男子搶走了他們的財物,便發了狠一般奪回來。奪回來之後又嫌棄我阿母被外邦人玷汙了,便殺了祭天。這個野蠻的民族到現在也沒有變過。國內的少量女子滿足不了他們的欲望,他們便開始惦記外邦女子。漂亮又溫順的中原女子是古犀貴族最喜歡的女人。”

 “那個老板娘將女郎她們綁了,賣給古犀國的貴族?”說到這兒小花算是明白為何自己和甄文君以及隨從會被留下了。隨從自不必說,全是男人。她和甄文君高鼻深眉都有胡人特征,不太像中原女子,想必被送去古犀國也賣不了太好的價錢,竟是被人牙子嫌棄了。

 “對。三年前我所了解到的,一個年輕中原女子在古犀國可以賣一千黃金。普通古犀人連本國女子都買不起,更不用說中原女子了,他們只有孤老一條路可走。能夠買下中原女子的人只有貴族。”阿希看著甄文君道,“長得漂亮的中原女子最是搶手。越漂亮價格越高。”

 “他們……將人買去,要做什麽?”甄文君越聽心中越慌張,全然不敢繼續往下想。

 “你說呢。自然是當生孩子的性奴。”

 甄文君聽到這兩個字大怒,胸口差點要氣炸,用力一鞭子抽在小雪的屁股上,小雪吃疼立即飛了出去。小花也被嚇出一身汗,根本不敢想天底下最最肮髒之事落在自家女郎身上會是怎樣的場景……小花猛搖頭,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喂,你們倆跑這麽快做什麽!沒有我帶路你們知道該怎麽走嗎?”阿希騎馬不太熟練,不敢發狠了奔,生怕掉下去。

 甄文君一早就發現地上的車痕。這兒常年下雨泥土松軟,很容易就留下痕跡,即便沒有阿希她也有足夠的能力追蹤人牙子。

 她越想越是心急如焚,明明知道萬向之路危險,為何真的讓衛庭煦跟來了?她應該強硬一些,無論衛庭煦說什麽就將她趕回去。就算衛庭煦會生氣就算她兩個月不理自己,又有什麽關系?總比現在陷入危險要來得好。

 衛庭煦一直都在大聿境內活動,在大聿境內有衛家勢力掩護,出了大聿暗衛活動受限,在不熟悉的環境下她極有可能遇到危險。

 甄文君懊悔萬分。

 只要找到了衛庭煦一定第一時間送她回大聿!絕不猶豫!

 現在只能讓老天保佑,希望衛庭煦能夠逢凶化吉。

 連奔了一個多時辰,阿希的腦漿都要被搖晃出來,總算是穿過了濕漉漉的樹林,看見了一座矮矮的城池。

 見慣了大聿堅固雄偉的頓兵堅城,這古犀國的城牆甚至沒有修在一條直線上。城牆高不過三丈,甄文君眼神好,看見城牆之上有幾個打著呵欠的士兵在走走停停,他們走兩步便交談說笑幾句,根本不像是警惕的守城將士。

 躲在樹後的甄文君和小花見此情況都想硬闖,被阿希攔了下來。

 “知道你們著急,可也不能因為著急亂了方寸,到時候人沒救出來自己搭進去,你們的夥伴就徹底沒救了。”阿希讓她們冷靜點,“看,咱們可以看見的這邊城牆上守衛看上去不多,是因為他們一個時辰輪一次班,現在正在換班之時,馬上就會有正規守衛替班,更不要說城門下方還有五十精兵。古犀人的兵器落後不假,可你們只有兩個人,能夠以一抵十卻能以一抵百嗎?”

 甄文君問她:“阿希你可有妙計?”

 阿希莞爾一笑:“你問對人了。你看看我,像胡人嗎?”

 “你和我們倆不一樣,並不像胡人。”

 阿希伸手拍了拍甄文君和小花的後腦杓:“一會兒出來得快些,別讓我真的受傷。。”

 古犀國的城門來來往往不少車馬,每一隊車馬進入城內都需要出示通關牌符。古犀男男女女全都戴著白色的高帽子身穿白長袍,看上去就像要去奔喪。

 兩個男人騎著馬從城內出來,要進入雨林長廊時,忽然聽見一聲嬌弱的中原女人的喊叫聲。

 “救命……救命!”

 古犀男人對中原女人頗為敏感,他們當即停下了馬往雨林深處望去。只見一個虛弱的中原女人扶著榕樹,身子搖搖欲墜下一刻就要暈倒。他們連馬都沒來得及栓迅速跑上去搶人,一個人拉著手臂一個人拽腳踝,恨不得當場將人給分了。

 “我先看到的!我先搶到人的!”

 “誰說的,沒看見我早就抱住她了嗎!”

 “我的!”

 “是我的!”

 兩個人用古犀語激烈爭吵,完全不管這位中原女子的死活,就算還活著也極有可能被他們活活扯死。

 阿希痛得不行,裝不了柔弱,大叫一聲:“甄文君!小花!你們還等什麽呐!”

 古犀男人“嗯?”了一聲,只見兩團陰影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還沒等他們抬頭一探究竟就被甄文君和小花一人一掌被劈暈了。

 “你們還是人嗎!”阿希被掰得眼淚花直流,怒斥這兩個將她當誘餌還不及時出手的混蛋。

 “最得意時才是最疏忽之時,我們這是在等待最佳時機。”甄文君將那兩人的衣袍扒下來時向阿希道歉,“抱歉了沒提前跟你說,誘敵深入最基本的便是做戲要做真。”

 阿希隻想跳起來打爆甄文君的頭,雖然她跳起來也未必能夠得著。

 甄文君和小花個子高,古犀國的男人身材普遍比北邊的大聿男子要瘦小一些。甄文君穿上他們的衣服剛剛好,強壯的小花甚至穿成了緊身衣。

 甄文君本想要切下他們的臉皮來做成人皮面具混入城中,但這兩個古犀男子和她無冤無仇,憑白剝人家的皮她有點兒下不了手。再者,小花何等機智,當她的面做個人皮面具她必定得追問這易容術是從何處學來的,到時候狡辯又要折騰一番。幸好這些古犀男人寬袍大袖容易隱藏,她和小花都有胡族的長相,只要隨意化個妝就能蒙混進城,問題是阿希,她要怎麽辦。

 “簡單。”甄文君說,“她便是咱們的奴隸,帶去哪兒都不稀奇。”

 小花“嗯”了一聲,認同。

 阿希:“……”

 用通關符牌順利進城,門衛多看了阿希兩眼,相當羨慕這兩個男人年紀輕輕居然能擁有巨大的財富。這個中原女子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阿希渾然不在意門衛們黏黏糊糊的目光,她仔細聽著周圍古犀人在談論些什麽。她阿母是古犀人沒錯,可她根本沒有阿母的記憶,阿父倒是個博學之人,走過很多地方會的語言也多,古犀語更是他和妻子交流的語言。阿希小時候古犀語說得好,阿父走了這麽多年她忘了許多,現在再聽有些費勁,能夠聽懂大致的意思。

 “原來今日是他們兩個月一次最大的奴隸交易之日,所有稀有的中原奴隸都會被展示,由貴族出價購買,價高者得。”阿希聽路上這些人正在熱烈議論此事。

 “哼,奴隸。”甄文君聽得牙關恨得發癢,她見這古犀國的男人但凡穿得得體些的全都騎著馬,馬後栓著中原女子。從衣著可以看得出哪些人富有哪些人拮據,穿著越華麗之人身後帶著的中原女人就越是年輕漂亮,她們就是古犀男人炫耀自己財富和家世的憑證。一圈鐵脖鏈栓在這些女人的脖子上,馬走得慢她們能緩上一緩,若是男人揚鞭要跑她們也要拚命跟上,否則會被拉倒在地。

 甄文君無法相信世上還有這樣惡劣的民族,相比之下大聿的女子竟過得還算好。

 她絕不能讓衛庭煦落在這樣的國家之中!

 無論是看熱鬧的還是坐在華麗馬車之中看似貴族的人全都滿懷期待地向同一個方向去,阿希說他們都要去個叫“懸關”的市場,中原的奴隸都會在那兒展示。甄文君和小花努力沉住氣,跟著人群往懸關走。到了市場馬上就知道為何叫“懸關”。

 她們一到市場遠遠地看見一排巨大的木籠子從天而降,籠子內栓著三個低著頭的中原女子。籠子慢慢降下,降到了平台之前。平台被分成三個區域,每個區域之中坐著的全都是衣著光鮮的男人。

 “他們都是古犀的貴族。”阿希道,“你看這些人的帽子,雖然都是白色纏布帽,但是帽前鑲嵌的寶石卻能彰顯自己的身份。古犀國沒有天子也沒有王,只有三個互相看不順眼想要鏟除異己的貴族。這三個貴族相互爭鬥相互製衡已經逾百年了,誰也沒能將小小的古犀國統一。他們處處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就連奴隸也要搶。看來今日又是來搶人的。”

 阿希說得沒錯,幾輪下來貴族們相互抬高價格,總想蓋過對方一頭。不過甄文君發現,鑲著碧石和藍寶石的那兩家人熱衷相互爭鬥,而紅寶石那家似乎在等著什麽,一直未開口。

 “最後一輪了,要出‘珍品’。”阿希聽見司儀喊話。

 最後一輪的木架慢慢降了下來,果然如甄文君所料,衛庭煦正在其中。

 木架子裡只有衛庭煦一個人。

 甄文君見她還穿著自己的衣衫,心將將落下,忽然發現她嘴角有血痂。

 衛庭煦跪坐在籠中,雙手被鐵鏈扣在身前,連接在籠底。白皙至發亮的臉龐讓她臉上的傷更加明顯,傷口如同雪中豔梅。

 她挺直著腰背不怒自威,完全不像是等待販賣的商品,反而像是君臨天下,檢閱眾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雙眼發直,被這個中原女人吸引。甄文君提劍就想殺上去,小花也憤怒難抑。阿希被她們嚇壞了,拚命拉住她倆。

 “這麽多侍衛你們是想去送死麽!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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