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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136章 詔武元年
木盒子看上去有種陳舊之氣, 被保護得很好, 到阿燎手中之前連一道刮痕都沒有。

 阿燎和阿敘阿鶴圍著它,三人手指都被各種開啟木盒的工具磨腫了, 木盒還是紋絲不動。

 奇怪。

 不就是塊木頭, 怎麽能如此堅固?

 阿燎將木盒子在手裡狠勁兒地翻轉, 找不到任何的鎖扣, 只有一條薄薄的縫隙。這縫隙可能類似鎖孔, 但鎖孔總有點兒特定的形狀以對鑰匙, 可這縫隙就薄薄的一條,根本沒有任何形狀可言, 讓阿燎一頭霧水。

 對了半天的形狀似乎只有樹葉能對得上細縫。阿燎摘了樹葉往裡塞, 轉來轉去想試試能不能轉開,差點斷在裡面, 趕緊小心翼翼地抽出來, 若是斷在裡面就傻眼了。又從馬夫那兒找了根鐵絲伸進去轉了半天好像什麽都沒夠著。

 “裡面不會是空的吧。那老匹夫玩我們呢?”阿鶴對這號稱長歌大人的遺寶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深表懷疑。

 阿燎緊鎖著眉搖搖頭:“肯定是有東西的,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然不太可能弄得這麽堅固,甚至連開啟的方式都藏得很好。”

 阿鶴:“就算有寶貝也不一定是公子想要的秘術吧。”

 阿鶴說的是實話,可此時脆弱的阿燎聽不得實話,她這麽一說阿燎將盒子往邊上一放,滾到一旁蜷縮起來自我取暖。

 “公子, 莫聽阿鶴胡說。公子你想, 女女生子是何等神奇之事, 恐怕全天下只有長歌國有這等秘法。無論真心想要求子亦或者是想佔寶物為己有者必定都會虎視眈眈地盯著秘法。若我是長歌國國主肯定將它藏在誰都開啟不之處。”阿敘拍了拍木盒, “也就是這兒了。”

 阿鶴坐在一旁沒接話,阿敘抱著盒子貼著阿燎後背,將盒子重新遞過去給她:“這裡面肯定裝著你要的寶貝,只不過這兒太荒涼了什麽都沒有,你將它帶回大聿找個鐵匠,一定能啟開的。”

 阿燎擦了擦眼淚,抱住了木盒也握住阿敘的手:“阿敘姐姐最是疼人,今晚我要姐姐抱著睡。”

 阿敘笑了笑,拉過毯子幫阿燎蓋上。

 阿鶴坐在一旁撇了撇嘴,拿出鐵拳套來回打磨,消磨時間。

 回到流火國,還未進城門遠遠地看見小花站在城門口一直遙遙地等著盼著。

 “她不會在這兒等了好幾天了吧。”甄文君驚詫道。

 馬車一停布簾卷起,衛庭煦就要下來。小花立即迎上前扶著她的手臂要將她扶下來,一個小腦袋突然從衛庭煦身後躥了出來,紅撲撲的臉蛋盯著小花的臉看得毫不避諱,小花一愣:

 “女郎,這是誰?”

 衛庭煦腳尖點地穩穩下車:“這是文君的女兒。”

 甄文君正好跟在後面下車,與小花難以置信的目光撞在一塊兒。

 “真不是我女兒,別聽子卓瞎說。”甄文君趕快撇清關系。

 “阿母。”小梟結結實實地用大聿話叫了甄文君一聲,這話還是衛庭煦特意教給小梟的。

 小花了然地點了點頭道:“恭喜。”

 甄文君無所謂了:“你們就聯合起來戲弄我就對了。”

 小梟從未離開過草原,根本不知道原來世間還有“沙漠”這樣的地方,遍地黃沙舉步維艱,金燦燦的城市和她爺爺守護的那座死城完全不同。這兒到處都閃著耀眼金光,有這麽多人來來往往,一身的珠光寶氣,讓小梟又害怕又好奇。她拽著甄文君的衣角,甄文君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寸步不離,就像多長了根尾巴。

 “你能自個兒玩去嗎?”甄文君受不了,將她拉到一邊問她。

 小梟搖頭:“我隻跟著阿母。”

 “我不是你阿母!”

 小梟被她一凶大哭,引來路人頻頻回頭圍觀。甄文君受不了,隻好轉了表情:“好了好了別哭了,‘阿母’是非常重要的人,只有養育你教導你全天下對你最好的那個人才能叫她‘阿母’,明白嗎?”

 “明白了,阿母。”

 甄文君捂臉,實在懶得跟她多說了。

 自汝寧出發如今已過去十一個月。

 順利抵達了流火國,也與國師簽訂了商貿權,國師和猛達汗商議之後同意協助大聿重開萬向之路。雙方各出人馬重修商貿長廊,開辟水路、官道和各大驛站。猛達汗更是在國師的輔佐下寫了封親筆信,澆上火漆蓋上國王專屬印章,讓衛庭煦和甄文君轉交給大聿天子。

 流火國地下蘊藏著巨大財富,除了黃金和珍貴的礦石之外,還有大量石漆尚未開采。石漆遇火不滅,乃是製作火油彈的重要材料。大聿境內的石漆早已被開采殆盡,正需要大量存儲。衛庭煦試探過國師口風,從國師口中可知大聿的絲綢玉器頗受歡迎,一匹上好的絲綢可以換十顆綠松石,這價格是大聿的三十倍。而且流火國的綠松石無論是瓷度還是色澤都能完全碾壓大聿本地綠松石。玉更是隻供皇室使用,猛達汗就非常喜歡玉,隨身攜帶。茶葉、陶瓷等商品也都能賣上極高的價格,物以稀為貴,鎖國多年的沙漠之國突然打開國門,對萬裡之外帶來的物品十分稀罕。

 國師已經和衛庭煦定下了商貿契約,只等萬向之路開通了。

 盡管路途遙遠險惡,依舊不虛此行。一切就緒,隻待萬向之路開通。二百多年前的古道雖然已經不可辨別,畢竟還留有痕跡。只需沿著古人的舊路開辟能節省許多功夫。

 一切就緒就衛庭煦準備啟程,想要盡快返回大聿告訴陛下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來時的重負如今已經換成了好幾箱珠寶香料,輕減了許多。雇來的人馬可以全部回家,回去時只剩下二百人和二十輛馬車。她們依舊要穿越可怕的明重海,現在想起那片海依舊很惡心。不過返程的心境畢竟不同,前路漫漫不知終點在何處時的不確定很容易讓人灰心喪氣,但現在全然不一樣。完成了舉世無雙的艱巨任務,正是心潮澎湃之時,士氣大壯,歸心似箭。

 卻有一事牽絆。

 “不可以,阿諍不能走!她是我的夫人!”猛達汗決不答應,“她還要留下來為流火國誕下王子!”

 阿燎受不了,去求助衛庭煦,衛庭煦差點兒忘了還有這事兒,連夜去拜見猛達汗。

 阿燎跟在她身後一直追問:“庭煦你可有什麽辦法嗎?真的有把握說服猛達汗嗎?”不停問東問西讓衛庭煦耳朵疼。

 “放心。”在走進猛達汗寢殿之前衛庭煦向阿燎保證,“一定幫你解決,甚至有意想不到的雙份驚喜。”

 雙份驚喜?

 阿燎怎麽都想不到這“雙份驚喜”是什麽,直到衛庭煦和猛達汗談完之後,猛達汗同意阿諍回大聿,但有一個條件。

 “我要和阿諍一塊走,你,帶上我。”

 阿燎:“??”

 “衛姐姐說得太對了,我想要成為真正的自己就要擺脫流火國帶給我的束縛,不能因為誰和我親密我就要嫁給誰,我要好好地問問我的內心,我究竟喜歡的是誰,誰又喜歡我,只有兩情相悅才能長相廝守。”

 “沒錯啊說得很對啊。”聽到這裡阿燎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所以,我要到更廣闊的天地裡去找真愛。衛姐姐說了,現在萬向之路就要重開,我可以沿著這條路出去多看看。這一路上有很多俊俏又優秀的女人,即便路上沒有滿意的,也可以去大聿尋覓。衛姐姐說中原地大物博光是郡就有四十八個,雖然在一個國度裡,可從南到北無論氣候、飲食、語言居然都不相同。太神奇了,我從未想過一個國家居然可以那麽大。我想去看看,想去更大的世界裡尋找我的真命天女。”

 “這也是好事啊……”

 “但萬一找不到呢?”猛達汗話鋒一轉,“萬一看過了萬千世界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阿諍呢?到時候阿諍跑了,我上哪兒找我的夫人去?所以我要你們帶著我,讓我和阿諍一塊兒去大聿。”

 本來阿燎打不開寶盒就心浮氣躁寢食難安,這猛達汗還嫌她麻煩太少,居然要求一路同行跟著回大聿。這位祖宗是流火國的王,是大聿今後數十年最重要的貿易對象,阿燎豈敢將他帶在身邊。伺候好了撈不著多少油水不說,萬一磕著碰著了不止是流火國,就是李延意也不會放過她。再者,就算他不是什麽王沒什麽尊貴的身份,別看他長了一張女人皮,可說到底還是個帶把子的男人,想要跟著她的溫柔鄉一起走,怎麽可能。萬一,當然阿燎是相信她的娘子們的,可凡事總有個萬一。萬一不小心和她的娘子看對眼甚至弄出了個崽,她豈不是頭頂整個骨倫草原了?

 不答應,堅決不答應。

 阿燎準備連夜駕著青轅逃跑。

 反正秘寶到手,她回去將此物獻給天子,天子一定有辦法將它打開。阿燎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絕不能賠上夫人!

 阿燎將出城牌符準備好,連夜駕著青轅溜了。衛庭煦見青轅跟隻老鼠似的逃走,忍不住發笑。

 “報仇了?痛快了?”

 甄文君從她身後探出腦袋,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困得不行了,眼皮一直往下掉。

 從骨倫草原回來之後甄文君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今夜去要了安眠酒回來正是想美美地睡上一頓,可衛庭煦卻是在等著看好戲似的一直沒有睡覺的打算。她握著杯酒站在窗邊往下看,見阿燎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黑夜裡,乘著青轅逃得飛快時樂不可支。

 “阿燎就這樣走了,難道不怕萬向之路開辟受阻?”甄文君問道。

 “商貿合同已到手,我有何所懼?再說,猛達汗什麽也不懂,全都靠國師從中斡旋。”

 “可你不怕阿燎記恨你麽?”甄文君抱著她將她轉過來,在香軟的唇上親了一親。

 “我和她自小鬧慣了也不會真心害她。姐妹之間小打小鬧而已。”

 “你們姐妹小打小鬧都這麽大陣仗?以後你要和我鬧的話,是不是得剝我一層皮?”

 “怎麽會。”衛庭煦很認真地否認,“肯定是連骨頭帶肉全拆了。”

 甄文君“喲”了一聲直接將她抱上床。

 “酒灑了。”衛庭煦被抱上床時手臂展在外面,酒盞中的酒一晃,隻滴了幾滴在地毯上。甄文君沿著她的手指將指背上的酒液舔乾淨,替她接過酒杯,放到了床下。

 “極樂丹不是用完了?”衛庭煦見她眼眸中飄著些火星,知道她有了心思。

 “嗯。不能一直借助藥力,我們也該自食其力。凡事需要靜心探索,或許咱們可以擺脫藥力,自行探索出一片新天地。”

 “新天地?”

 “天之穹隆地之心。穿梭穹隆如雨如霧,撞擊地心如電如雷。就算沒有極樂丹我也要滋潤穹隆擊熱地心。慢慢探索,總有辦法。”

 衛庭煦輕笑:“說起這些倒是一套一套。”

 二人酣戰兩輪,沒有極樂丹助威地心一直未被真正擊熱。甄文君有點兒心急,本來挺困倦的這麽一來不甘心的感覺讓她反而振作了精神,想要再試幾次。

 “你們在做什麽?”

 小梟極其不熟練的大聿話突然冒出來,正準備再次上陣的甄文君嚇了一大跳,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趴衛庭煦身上。

 “你哪兒冒出來的!”甄文君趕緊將毯子拽來把她和衛庭煦牢牢裹起來只剩下倆腦袋。

 “你們,在做什麽?”小梟不罷休又問了一句。

 甄文君:“天冷……取暖。”

 “脫了衣服不是更冷嗎?”

 啞口無言的甄文君:“……你哪兒學的大聿話?”

 “你們,他們。”

 “快點去睡覺了小崽子!”

 “我也冷。”小梟說完就要往床上鑽,“我也要取暖。”

 甄文君拽了另一床被子幾乎旋身飛起來,一把將小梟抱起來就往屋外走。

 “我給你點爐子去!”

 甄文君拎著小梟帶到隔壁屋,幫她鋪床又迅速燃爐子,小梟喊餓。

 “這麽晚了吃什麽!”

 “我餓。”小梟重複道。

 “忍忍,睡著就不餓了!”

 “餓,就又會冷。”

 “小兔崽子你威脅我……”

 甄文君摸黑去庖廚揪了兩塊奶糕塞進小梟的嘴裡。

 “飽了嗎?”

 小梟吃得開心滿嘴香噴噴的奶糕沒機會開口,敷衍地點點頭。

 “不會再冷了是吧?”甄文君特意用長歌語確定一遍。

 “嗯。”小梟很確定地點頭。

 甄文君這才離開。

 興衝衝地跑回去一看,衛庭煦側臥撐著腦袋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久等了子卓!咱們再戰!”甄文君翻身壓上來,被衛庭煦冷淡地一臂撐開了腦袋。

 “子卓?”甄文君被推到臉部變形,十分委屈。

 衛庭煦:“困了冷了累了睡了。”

 甄文君:“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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