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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58章 神初九年
不待仲計解釋, 救命恩人見前方馬群騷亂未止, 便速速摸了仲計的腦袋一下,向著前方奔去。

 靈璧被這眼瞎之人氣得半死, 甄文君笑得渾身發痛也止不住, 直說靈璧該好好護膚保養, 否則再過兩年便有人要叫你奶奶了。靈璧連追了兩條街, 兩人都累得夠嗆才作罷。

 甄文君正好被靈璧追到了金市, 馬群全都湧入此處, 亂成一團。馬販子不少也被馬踢傷,一時半會兒這些散落的馬無人認領。先前從步階那兒學來的馴馬之術甄文君還沒時間實踐過, 正好趁此機會一展身手。她率先觀察其中最強健的首領, 抓住機會抱著馬脖子一蹬馬鐙飛身而上。那馬十分剛烈,甄文君一騎上去便開始瘋跑狂顛, 耳朵倒向背部牙都向外呲露, 極其暴躁。甄文君死死拉著轡頭夾緊馬肚子, 壓低身子保持平衡。烈馬突然向左側倒去,想要將背上的人甩下來,來回好幾次用盡了力氣。甄文君死死貼在它背上怎麽甩都甩不掉。

 烈馬在金市到處亂撞,所有人都害怕地躲到一旁,甄文君咬緊牙關堅持。步階說,馬和人一樣, 欺負弱小而害怕強者。你想馴服烈馬就只有比它更強, 讓它知道你的力量, 否則它只會藐視你, 永遠不可能臣服於你。

 甄文君在它後背上又甩又顛,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可內心深處卻油然而生一股快感。這是野性和力量的對抗,是強者征服弱者的血淋淋的過程。她享受這一刻魂肉相融,血液為之沸騰,不小心咬破嘴唇時混入口中的血腥味更讓她興奮——我一定會征服它!心中升起強烈征服欲的甄文君不僅沒被甩下來,還在馬肚子上用力踢了一腳。馬吃疼後更加瘋狂地左衝右突,直到最後體力耗盡再也沒力量和背上之人抗衡,只能乖乖服從命令。甄文君終於將其製服。

 頭馬一旦製服,想要讓其他的馬聽話就容易得多了。頭馬累得只能小步慢跑,甄文君穩穩地坐在它背上,其他的馬跟著一塊兒往馬市的方向走。

 先前救仲計的長劍娘子居然騎在大象上,並了上來十分欣賞甄文君:“小娘子的禦馬術十分了得,敢問小娘子是何方人氏?”

 甄文君道:“我姓甄名文君,乃平倉衛家中人。”

 聽到“平蒼衛家”這四個字時,對方的表情很明顯地一滯,完完全全出乎其意料。

 甄文君又在她的臉龐上仔仔細細地打量,猜道:“女郎可是姓謝?”

 這回對方倒是毫無驚訝之色了:“不錯,我正是謝氏阿歆,家君乃是洞春謝扶宸。”

 謝氏阿歆,洞春謝家的嫡女,甄文君曾經還是綏川的小阿來時就聽說過此人,只是從來未見過。阿歆乃是謝扶宸最小的嫡女,算起來今年二十有五。她自小習武、專研兵法,十六歲時便以謝家部曲的身份被朝廷征調,跟隨兩個哥哥前去北方征戰,屢立戰功。

 當年阿熏還只是個懵懂少女,對於阿歆能夠去北方殺敵一時頗為羨慕,一直纏著謝太行和主母也要去北方,被主母連哄帶罵了許久才將她攔了回去:“能殺幾個胡賊又有何用?你看那阿歆出生入死許多年,一身的傷。立了再大的戰功也不過是私兵一枚,加官進爵有她何事?這就是身為女子的命!你要認命!”

 阿熏為此十分不快,去找阿來大吐苦水,阿來便記下了阿歆這位謝家傳奇人物。不過阿歆肯定是沒見過阿來的,她可以萬分肯定。別說綏川,阿歆連洞春都很少待著,更不會在意謝家旁支的一個下人。

 從沒想過能夠親眼見到阿歆。方才在銀市那匆匆一面就讓甄文君覺得她面熟,畢竟同是謝家人,阿歆的樣貌和謝太行、阿熏也有兩分相似,甄文君很敏銳地捕捉到了相似點。只不過這位阿歆眼神如炬渾身正氣,和謝太行之流完全不是一路人。

 阿歆亮出謝家人身份,自然是回擊甄文君的“平蒼衛家”,衛謝兩家的恩怨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甄文君不得而知,如今乃是死敵,不用多說,而阿歆也很坦然地暴露身份,揭穿這層尷尬的關系,讓她們的談話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更加自然。

 “原來是謝公之女,難怪如此驍勇麗質。”甄文君隨意恭維著,好奇阿歆為何會在此處,難道是為了長公主一事找謝太行密謀?難得遇見,不若趁機試探一番。甄文君尋思了片刻,想到如今長公主的行蹤全南崖都知道了,不必躲躲閃閃,便直問道,“阿歆娘子此次前來南崖莫非是為了長公主之事?”

 以為以阿歆爽快的個性會直接回答她,沒想到提及長公主,阿歆神情變了變竟沒開口,此時象販看見了自己的大象,奔過來感謝阿歆。阿歆隨意擺手說不必謝,翻下象身,回頭看了看馬上的甄文君,正容亢色道:“甄娘子伶俐聰慧,不該誤入邪道,與妖女為謀。”

 甄文君悒悒而笑,嘿然無應。

 阿歆走了,待甄文君將馬都引回了馬市門口,幾個受傷的馬販子才拖著半殘的身子趕來收馬,拿了銀兩想要感謝甄文君。甄文君一一推拒,說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自阿歆出現,甄文君一路上多有留意,發現各種口音和衣著的人比前幾日多了許多,不知何時鳳溪城湧入了許多外鄉人,多方勢力在暗中蠢蠢欲動,局面變得極其複雜。

 抱著藥材回到小院,仲計扭傷了腳,腳脖子腫得老高,她順手買了些跌打的藥水,手法老道地給自己按摩一番後沒什麽大礙便帶著小花的藥走了。

 甄文君馴馬時太過投入,全然忘記屁股上的傷。如今歇下來才發現傷口早已惡化,被僵硬的馬鞍磨得全是血,靈璧將她窄袴撕下來的時候被血粘在肉上,痛得甄文君差點把臉旁的案幾腿兒咬出一個坑來。

 “現在知道痛了?你在馬背上顛啊顛的時候多威風,有想過現在爛屁股嗎?”靈璧將藥水輕輕地抹在傷口上,傷口實在慘不忍睹,就連看慣了大場面的靈璧都牙軟。

 藥水略有刺激,滲透進血肉間時辛辣感躥得甄文君忍不住地哆嗦,直想喊阿母。

 靈璧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念叨她,讓她下回別隻想著出風頭,回頭吃虧的還是自己。

 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回,靈璧從她鬧市用包羅萬象騙錢開始,一一細數她種種顧頭不顧尾的罪狀,越說越來勁兒,甄文君耳朵都要炸了,以前怎麽不覺得靈璧囉嗦?

 “被認錯阿母就真的和阿母一樣囉嗦了麽!”甄文君忍不住開口道。

 靈璧“嘿”了一聲,“啪”地一掌打在她屁股上,甄文君“哎喲”一聲大叫,回頭怒視她:

 “你幹嘛!”

 “屁股在我手裡嘴還這麽不老實,我看你的確是皮癢了,我給你松松。”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在院子裡又鬧又叫,甄文君提著褲子到處跑,靈璧追在身後左手棍子右手鏟子,十分凶殘。小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甄文君撞在她懷裡猶如撞上一堵牆,手上一松褲子又往下掉,急忙拉住了。

 小花看看衣冠不整的甄文君,再看看貌若瘋子的靈璧,依舊是一副正顏厲色之貌:“女郎讓我叫你們過去。”

 “嗯嗯……就來就來,等我一會兒。”甄文君狼狽地跑進屋裡穿戴整齊,靈璧急忙將棍鏟丟到一旁,正了正發髻。

 小花問她:“你與甄文君可有連枝之意?”

 靈璧尷尬到臉紅,急忙否認:“我當她是親妹妹。”

 小花並不深究,只是提醒她:“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業未成,別想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甄文君在穿衣之前有所顧慮,不知今晚衛庭煦要叫她去何處。結合這幾日之事,甄文君忽然警醒:莫不是要去見長公主?

 甄文君將門推開,探出個腦袋問道:“小花,你為何沒跟著姐姐獨自跑到這兒來了?”

 小花道:“女郎正在商議要事,我不便在側。”

 果然,連小花都要支開的要事,除了和長公主密謀之外還能是什麽。看來她們抵達時機密要事已經說完,剩下的只剩部署,就像當初衛庭煦讓她去收糧,沒說為什麽也沒說收完之後交到什麽地方去。衛庭煦就像布網的蜘蛛,甄文君不過是蜘蛛絲上縱橫交錯的其中一點,看不透全局便沒有傾覆全盤的能力,衛庭煦果然在提防著所有人。

 長公主如今會在何處,會見什麽人?甄文君不得而知,讓她不得不防的是謝隨山如今也在鳳溪城中,萬一不小心在何種場合碰上他該如何是好?無論如今她變化有多少,難保他認不出這位昔日謝府花匠。即便阿母已經不在謝太行手裡,也指不定謝隨山還對她懷恨在心,若是在衛庭煦或是長公主面前拆穿她身份或是借此威脅,實在是件萬分麻煩之事。

 想到此處甄文君立即翻出她特地買來的胡服,正是鳳溪城中流行的罩衫,淺淺的碧色如水面上飄著的荷葉,襯的甄文君可以調養的白皙膚色更顯嬌嫩。銅鏡之內的模樣甄文君十分喜歡,不知衛庭煦看在眼裡會有幾分歡喜。最重要的是這套胡服有塊面罩,她隨身攜帶著,若是倒霉碰上謝隨山,她也好遮擋一二。

 甄文君整理好出門,雖然上過藥之後傷口灼痛感減輕了許多,但她還是不能騎馬,只能坐進馬車,艱難地彎腰趴在靈璧大腿上,盡量讓屁股懸空。想想當年阿母揍她的時候,那巴掌還沒落下來她嚎哭的聲音都要掀翻房頂了,如今受了重傷還能嬉笑怒罵個沒完,不知是真的長大了還是皮更厚了。

 好想阿母啊。

 幸好有靈璧陪著她,否則她該有多孤獨。

 從馬車車窗看出去,她們已經經過了鬧市,正往百姓居住的坊間而去。

 馬車停在一處僻靜院落前,衛庭煦正獨自坐在院中握著卷帙細細品讀。甄文君當真佩服她的膽識,長公主行跡暴露諸多勢力已然進入南崖,她居然還能淡定看書,莫非她已經和長公主商討出了解決辦法?

 心裡疑惑,當衛庭煦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她們時,甄文君立即甜甜一笑小跑著奔上去,忍著疼跪坐在衛庭煦身邊,仰起的臉龐上一派眷戀之色,用甜軟的聲音問道:“姐姐可是打完了又心疼,生怕我挨不過疼麽?”

 衛庭煦打量她一眼,鳳溪炎熱,衣服款式大都是寬寬大大,材質也多用輕紗薄緞。甄文君發育有些時日,罩衫下隆起的兩坨軟軟小山包長勢喜人,她自上而下看了個清清楚楚。

 衛庭煦笑道:“還會貧嘴便是無礙。你們到南方這些時日恐怕吃不慣這兒口味濃重的香料,我讓人特意運來食材,今晚就讓小花做幾道地道的西北菜給你們解解饞,烤羊腿如何?”

 一早出門被抽屁股而後又去買藥,到這會兒工夫還沒來得及撈口飯吃。本來不覺得餓,忽然聽到有家鄉菜吃,被各種味道怪異的香料折磨多時的甄文君仿佛一瞬間聞到了烤羊腿的香味和油脂滋滋作響的聲音。

 小花去庖廚裡備餐了,甄文君對長公主一事十分掛懷,若是以前她恐怕還要尋思再三才好開口,如今衛庭煦抽她屁股抽得毫不見外,她也沒什麽理由再拐彎抹角:

 “先前小花說姐姐在與長公主商議要事,我還當姐姐今晚是要讓妹妹來出謀劃策,沒想到姐姐已經想到破局良策。如今鳳溪城內充斥著南崖各大士族之人,各個心懷叵測在探查長公主的行蹤,今日我還見到了謝家人。”

 “哦?謝家人?”衛庭煦隨口一問,竟不太在意。

 “姐姐好像並不驚訝?”

 “謝家想要殺我和長公主之人何其多,只是這些鼠輩永遠都只會躲在暗處,若是被你發現,多半不是值得忌憚之人。”衛庭煦問道,“你見到的那人可是謝氏阿歆?”

 甄文君納悶衛庭煦竟一猜即中,好像早就知道阿歆來了:“的確是她,今日市集中群馬受驚,仲計險些被馬傷著,正是那謝氏阿歆救了她。之後她自報家門我才知曉她是謝家人,沒想到姐姐竟神機妙算早就知曉。”

 衛庭煦不以為意,也並不想解釋,隻道:“那些人不必忌憚,既然長公主的行蹤已然暴露,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本來這次南崖之行除了收糧之外正是要探查南崖形勢。如此一來倒不用費勁,周邊州郡士族全都來了,誰是可合作之人,誰是該清肅之流,立見分曉。三日之後長公主便會設宴款待眾人,請帖已經悉數派送。”

 原來這便是她們的計策,不退反進,本是威脅王家一家順勢收糧,如此一來反而能迅速籠絡整個南崖能臣征集幕僚,劃清格局。

 不得不說這兩人膽略兼人,不知何為恐懼。

 鳳溪城東,姚府。

 一中年滿臉絡腮黑須的男子行色匆匆地穿過花廳,來到姚家家主姚唯的書房前,雖然面色焦急卻還是沉穩恭謹地喚了一聲:“父親,是我。”

 屋裡的人“嗯”了一聲之後,他才推門而入。

 姚唯正在作畫並未看他,婉轉幾筆一隻閑鶴躍然紙上,一旁跟了姚唯許多年的謀士葛昇道了聲好,待姚唯含笑將筆放下,在旁乾等了多時的嫡子姚霖才開口道:

 “父親,長公主已到鳳溪,據說要宴請郡裡各大豪族,定在了三日後於王家大擺宴席。”

 姚唯沒說話,端起茶來飲著,示意姚霖接著往下說。

 姚霖接著道:“可整個南崖的大族甚至連周邊郡縣有些勢力的高門都收到了請帖,唯獨咱們姚家沒有。父親在朝當任尚書令十載有余,才從朝中退下來就被人如此看輕,實在可恨!長公主此舉可是將我們姚家的臉當著眾人的面丟到地上!父親,我們該如何是好?”

 姚唯清了清嗓子:“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平日裡要你沉心靜氣,你就隻做了個皮毛。方才你來的路上步伐凌亂,還未入我這院子我便聽見了動靜。慌什麽?一個宴席罷了,莫不是這天要塌了不成?”

 姚霖趕忙俯首認錯:“父親教訓的是,兒子知錯。”

 姚唯將筆在清水中洗涮乾淨之後放入木架上:“李延意此舉早在我意料之中,若她今日給了我帖子,那才是見了鬼。”

 姚霖道:“那父親的意思是……?”

 一旁的謀士葛昇笑了一聲:“公子莫急。如今長公主與天子之間枘鑿冰炭勢如水火,姚公選擇在此時致仕歸鄉為的正是不想被卷入奪權之爭。不同於謝衛兩家各為其主,我們南崖姚家能續百年香火,正是遵循祖訓,絕不參與任何爭儲奪位之爭啊,公子莫非忘了不成?無論是為天子效力還是為長公主謀劃,成,不過是從龍之功,可若是敗,便是闔族之禍。是以姚公才會選擇在此時急流勇退,為的是保全姚家。公子需知,南崖是大聿南邊重郡,所有進出大聿東南的要道都經過南崖,而咱們姚家是南崖勢力最大的盛族,將來無論上位者是誰,若想要南崖穩定商貿通順,必然要啟用姚家中人。而公子你,乃是不二之選!”

 姚霖依舊眉頭不展:“可是如今長公主已然到了南崖,她廣發請帖邀請各大氏族前去赴宴,為的是拉攏南崖其他的勢力,提拔誰不是提拔?孤立咱們姚家莫不是因為那謝太行的投奔,沾上了謝家的晦氣?我姚家雖大,可別說是與長公主為敵,就是與整個的南崖抗衡,即便能贏也要大傷元氣。姚家長戟高門之威恐怕就要折損於此。”

 姚唯不滿地看著姚霖道:“你當那李延意目的在此?”

 姚霖一愣,看向葛昇。

 葛昇拈須笑道:“公子,那王家雖說在南崖也算排得上二三的高門,可跟姚家相比如何?”

 姚霖道:“自然是雲泥之別。”

 葛昇又道:“既然如此,長公主又何必拉攏那些連王家都不如的士族?長公主之所以沒有給姚家派帖子,為的就是逼已經致仕卻依舊佔據一方勢力的姚公表態。”

 姚霖臉上立刻浮現出焦急之情:“若向長公主投誠,那父親先前致仕之舉豈非白費?這妖女當真是可恨至極!”

 姚唯哼了一聲,半晌之後才歎道:“李延意真是像極了先帝,若她是個男子,或當今天子能有她三分魄力,大聿也不至於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想到眼前困境皆有王家所起,忍不住罵道,“王焦那村野匹夫,一腦子爛草的蠢驢!隻想著在天子面前邀功,結果功未邀成倒把長公主惹來了!如今癡心妄想要左右逢源,鬧出這樣大的災事來!子鴻,以你之見此事我們姚家該如何應對?”

 子鴻乃是葛昇的表字,葛昇似乎早有計策,朗聲道:“長公主行事果敢狠辣,簇擁眾多,天子優柔暗弱,支持他的也都是些腐儒,恐怕現在看似勢均力敵的局勢不多時便會迎來關鍵轉折。長公主今日沒來南崖倒罷了,可她既然已經來了,明公此時不向她效忠投誠,來日長公主掌權之日就是清算我等之時。”

 姚霖插話道:“可她畢竟只是個婦人!自古以來哪有女人當皇帝的道理!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豈不是有辱我姚家之名?於青史之中遺臭萬年?!”

 姚唯抓了眼前的鹽酥豆子朝姚霖臉上狠狠砸過去:“愚不可及!那史冊是誰寫的?還不是勝者所寫?!”

 姚霖被噴了一頭的豆子,不敢說了:“父親息怒。”

 姚唯突然問道:“你姐姐的病如何了?近來可有去看過她?”

 姚霖道:“回父親,我昨日去看過,姐姐已經康復,就是人瘦了許多。我見承屹那孩子倒是孝順,阿熏也一直陪伴在側,姐姐也算是有所安慰。”

 知道父親不喜謝太行,姚霖便沒敢跟父親提及。

 姚唯嗯了一聲道:“明日讓你姐姐來找我一趟。”見姚霖應了之後又補了一句:“隻她一人。”

 姚霖一怔,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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