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睡我?”顧雲舟掀眸看著景鬱。
“嗯?”
看著明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景鬱,顧雲舟再一次肯定, 景鬱對自己的欲望跟焦躁毫無察覺。
顧雲舟沒再說話, 斯條慢理地喝著景鬱熬的花蟹粥。
說實話, 勾引景鬱的難度很大, 顧雲舟出現結合熱的前兩年,各種方法都試過了。
如果普通的方法真管用,他們倆早滾八百次床單了。
雖然是顧雲舟幫著景鬱學會屏蔽外界多余的信息, 但他也不知道景鬱到底生成了什麽樣的屏蔽機能。
不要說他了, 就算景鬱自己也不知道, 要不然這幾天也不會焦慮地摁著他在床上親,實際什麽事也乾不了。
昨天晚上顧雲舟查了很多相關資料, 像景鬱這種情況, 幾乎沒有先例可尋。
就連見慣疑難雜症的洪教授, 對此也束手無策, 還得靠顧雲舟自己摸索。
晚上下班後, 顧雲舟先去了一趟情趣自動售賣機, 買了兩張AO的片子。
他們國家在這方面非常開放,只要年滿十八歲,就可以觀看成年影片,這不犯法。
但是觀看涉嫌未成年的片子是很嚴重的罪名, 最少三年的刑罰。
因為沒有利益, 市場上就不會流通這種片子,所以哪怕只是觀看,也是屬於犯罪。
吃了晚飯, 顧雲舟拉著景鬱看‘科教片’。
看了這麽多年小黃文,景鬱腦子裡也沒有AO結合的概念,顧雲舟覺得文字描寫,遠不如視頻來得更加直觀刺激。
片子的節奏很快,播放到六分鍾時,就進入了正題部分。
原本景鬱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影片,看著看著就不太對勁了。
見影片裡面的男人脫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腹肌溝壑分明的精壯體魄,景鬱蹙了蹙眉頭,伸手要去關片子。
顧雲舟眼疾手快地攔著他的手,然後暫停了影片,問他,“怎麽了?”
Alpha抿著薄薄的唇,沒有說話。
見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顧雲舟稍微一琢磨,就明白原因了。
“你看吧,我去洗個澡。”顧雲舟站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景鬱囑咐,“一定要看完。”
強烈的佔有欲,讓景鬱沒辦法接受顧雲舟看一絲不掛的其他人。怕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顧雲舟去洗澡了。
臨走之前,顧雲舟給景鬱打開了影片。
這種片子沒有什麽劇情,但由於裡面男主的體能很強,哪怕沒有情節,也拍了一個多小時,為了賣錢分了上下兩部。
景鬱並不喜歡這種片子,但顧雲舟讓他一定要看完,他也只能看下去。
顧雲舟擦乾頭髮從浴室出來,景鬱剛好看完,他面色淡然地移動著鼠標關了視頻。
“看完了?”顧雲舟問。
“嗯。”
“視頻內容你記住了多少?”
Alpha不說話了。
看他這樣,顧雲舟就知道景鬱估計連個頭髮絲都沒記住。
“那你看的時候有沒有什麽感覺?”顧雲舟繼續追問。
Alpha搖了搖頭。
什麽也沒記住,什麽感覺也沒有,竅更是沒開。
景鬱這個反應,在顧雲舟意料之中,所以他沒有任何失落。
這種片子的受眾群體一般是Beta,普通人在看見這種直白火辣的視頻,腎上腺素會激增,刺激著性體,從而產生欲望。
Beta大多都是視覺動物,但Alpha不是,他們更加忠誠信息素。
尤其是高A值的Alpha,這種片子根本引不起他們的性趣,甚至不如自己的伴侶隨便勾勾手指頭管用。
這也是景鬱看小黃文從來不動情的原因,他不會因為不相乾的兩人運動,就會產生欲望。
對他來說,小黃文就跟普通小說沒什麽區別,片子再刺激,他也是看過就忘。
顧雲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見不管用他也就放棄讓景鬱看影片下部的想法了。
景鬱去洗澡的時候,顧雲舟用筆劃掉了日記本上的第一條。
看片學習,這招對景鬱不管用。
景鬱是個宅且戀家的人,有著很強的領地意識跟築巢傾向。
築巢傾向是指,Alpha對Omega一種佔有眷戀的行為。
具體表現是,下意識收集Omega的衣服為自己築巢,會格外依賴伴侶的氣味,喜歡在自己的領地跟O親熱。
顧雲舟覺得特定的場合,會形成景鬱特定的行為模式。
如果打破‘在家親熱’這個特定的模式,會不會減弱景鬱身體屏蔽的機能?
為了驗證自己這個猜測,顧雲舟在姿樂酒店約了一間總統套房。
將近二百平米的套房,自帶起居室,辦公區,偏廳,還有家用廚房,以及空間寬敞的浴室。
顧雲舟沒選那套有著超大落地窗,可以看到京都外灘景色的總統套房。
他怕吵到景鬱,所以選了一個相對便宜,但環境幽靜的。
雖然不明白好端端的,顧雲舟為什麽會在酒店訂房間,不過景鬱也沒多問。
明天正好是周六,可以不用早起,顧雲舟在來之前,給自己打了誘發提前結合熱的藥劑。
原本顧雲舟應該在兩天之後出現結合熱,但要是那天他訂酒店住,景鬱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這種藥劑打完後一個小時就會有效果。
顧雲舟跟景鬱在家裡吃了晚飯,才開車去了姿樂酒店,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
趁著藥效還沒發作,顧雲舟先去洗了個澡。
浴室不遠處是大理石的吧台,景鬱坐在高腳凳上等顧雲舟。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熟悉的氣味沿著縫隙溢出來。
景鬱抬眸去看浴室。
味道越來越濃鬱,像是山間野蠻生長的菱葉繡線菊,帶著薔薇科灌木特有的野性,肆意滋長。
他被引誘著推開了浴室的房門。
三噴頭淋浴塔的水流很大,霧氣漫上了單獨用透明玻璃隔開的浴室。
霧水朦朧中,隱約能看見一個修長勻稱的輪廓。
濃鬱的信息素,混雜著霧氣,將景鬱包裹,淹沒。
Alpha的喉頭滾動。
藥效已經完全上來了,顧雲舟手腳發軟,體內的情潮一波一波襲來,洶湧至極。
顧雲舟扶著鋼化玻璃,才勉強站穩。
“我提前結合熱了。”顧雲舟的聲音很啞,熏染著情-欲。
他坦蕩自然地對Alpha說著自己的需求,“進來,我需要你給我標記。”
景鬱跨步上前,對上顧雲舟那雙瑩潤潮濕的眼睛,他的眼底逐漸幽邃。
將顧雲舟摁在鋼化玻璃上,景鬱急迫地吻著。
焦躁的Alpha無聲的掠奪著Omega的呼吸,在他唇間輾轉纏綿。
一路吻下。
在碰到顧雲舟耳根後面的細膩白皙,對方反應很大地猛地咬住了唇。
察覺到顧雲舟的異常,景鬱捧住他的臉,俯下身專注地吻著。
一陣陣酥麻,自喉間燎原之火似的蔓延到了腰腹。
顧雲舟輕微的悶哼了一聲,修長的脖頸無意識向後拉,抻出緊繃漂亮的線條。
酒店的燈打出蜜一樣的顏色,朦朧在兩個人身上。
第二天醒過來已經早上九點了,顧雲舟不用睜開眼也知道旁邊是空的。
不太平整的大床上,只有顧雲舟一個人躺在上面。
醒了幾分鍾的神兒,顧雲舟才下床走出了主臥。
“還沒刷好?”顧雲舟靠在浴室門框上,語調懶洋洋的。
“快了。”景鬱認真回了一句。
雖然換了一個環境,但還是沒改變什麽,景鬱強大的屏蔽系統,讓他只能欲求不滿地抱著顧雲舟一頓亂啃。
比平時還熱情,比平時還焦躁。
但跟平時一樣硬不起來。
顧雲舟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最後累的實在受不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景鬱精力依舊,但見顧雲舟困了,他也不會打擾。
無處發泄精力的Alpha,去浴室打掃衛生了。
顧雲舟睡到半夜覺得不對勁,爬起來把景鬱挖回到了床上。
強迫症有點嚴重的Alpha勉強睡到早上六點,然後悄悄起來又去浴室,乾昨晚沒有乾完的活兒。
景鬱清理浴室不為其他,就因為這裡沾染了顧雲舟大量的信息素,他不會讓酒店員工來打掃,所以親自上陣。
Alpha幹什麽都不會敷衍了事,做就會做到極致,比五星酒店的標準還要高。
顧雲舟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
景鬱刷完浴室每個角角落落,然後又把床單洗了。
雖然經常見景鬱洗床單,但那是家裡的,看他給酒店洗,顧雲舟覺得十分違和。
他們倆要退房的時候,正好酒店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進來收拾。
看見乾淨整潔的套房,以及洗好的床單,工作人員瞠目地看著這對AO。
回到家,顧雲舟就重重地劃掉了日記本上的第二條方案。
顧雲舟扶額,這招對景鬱不僅不管用,還讓他給酒店免費打掃了一遍衛生。
七號打烊工廠的員工,在門口檢測剛改裝過的跑車性能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身形高大的Alpha從裡面走了下來。
“傅哥。”工作人員跟他打了聲招呼。
傅雨棠朝他揮了一下,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出入這裡的大多都是京都有名的紈絝弟子,喜歡車,也喜歡折騰車。
傅雨棠穿過一樓大廳,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公共區坐著幾個扯皮的富二代,原本大家說說笑笑,氣氛非常熱鬧。
直到穿著一身灰色連體工裝服,身形修長的Alpha上來了,所有人就像被摁了消音鍵的工具人,齊齊啞了。
見大家安靜了下來,傅雨棠問,“剛才你們在說什麽呢?”
薛梁最先反應過來,他晃了晃手機,笑著問,“沒什麽,大家坐一起磕農藥,傅哥玩一把不?”
“我怎麽好像聽見顧雲舟這三個字?
傅雨棠瞥了他一眼,尖尖的眼角像蠍尾,平平常常一掃,蟄的人頭皮發麻。
在場所有人頓時面如土灰,感覺自己半截身子都埋地底下了。
誰都沒想到傅雨棠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所以才肆無忌憚的談了起來。
顧雲舟就是傅雨棠的一顆雷,踩不好了會炸。
“傅哥,我說了你可別生氣。”薛梁看了一眼傅雨棠的臉色。
“我一哥們家裡是開酒店的,今天我過去找他的時候,在酒店看見了……顧雲舟跟景鬱從裡面出來。”
薛梁沒敢說,他們倆開了一間套房住了一晚。
傅雨棠‘哦’了一聲,轉身走了。
他這反應太冷淡,也太詭異,薛梁跟身後的人對了個眼色,誰都不知道傅雨棠這是個什麽情況。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時,走出去的傅雨棠回過身。
“沒事別他媽打聽別人的閑事,一個個吃飽撐的?”形狀漂亮的桃花裡,凝著陰鷙戾氣。
“……”
誰也沒敢在這個時候還嘴。
罵完,傅雨棠才走了。
三樓是個台球廳,還有幾台電玩遊戲機,傅雨棠玩了五把,輸了五把。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給顧雲舟打了通電話。
雖然他是不太相信,景鬱不舉了這麽多年,會突然就行了,但兩個人能他媽好端端的去酒店開房?
心情不好的Alpha,將一雙長腿橫在遊戲機上,急躁地用手指敲著一旁的鐵架。
電話剛撥出去,傅雨棠立刻就掛斷了。
上次他給顧雲舟打電話,是用的自己手機,依照對方的脾氣肯定給他拉黑了。
傅雨棠連忙下樓,從自己辦公室抽屜裡,扒拉出一盒電話卡,隨便摳了一個,然後熟練地換上了。
陌生號打過來時,顧雲舟正在用筆記本查資料,他看也沒有看手機,撈過來直接接通了。
電話一通,傅雨棠抓時間問,“你跟景鬱去酒店幹什麽?”
因為這事憋氣了一上午的Omega冷冷地罵了一句,“關你屁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斷線的聲音,傅雨棠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我艸,嚇老子一大跳。”
原來是虛驚一場。
要是景鬱真把他標記,顧雲舟不會是這個態度,他肯定會直接說。
傅雨棠著實松了一大口氣。
方案一連失敗兩個,顧雲舟還不能對景鬱發火,因為對方比他還要急躁。
景鬱就像一條追著自己尾巴咬的笨狗,因為咬不到尾巴,急的直用爪子刨地。
他一直不得其法,所以只能焦灼地在顧雲舟身上拱拱咬咬。
“小舟。”Alpha的聲音仿佛深陷迷途的羔羊,但黑沉沉的眸裡,分明是難消的情-欲。
身體機制跟他本身的渴望背道而馳,但景鬱毫無察覺,他甚至不明白怎麽回事。
他現在隻想把顧雲舟錮在身邊,融於血肉,鑲入骨髓。
顧雲舟能感受到景鬱對他的滔天情-欲,但他暫時想不出辦法解決問題。
他對景鬱也有著無數的渴望。
但他不能急,他要是急了,景鬱更急。
顧雲舟摁住在他頸窩拱來拱去的Alpha,“躺回去。”
雖然處在焦躁狀態,但聽見顧雲舟這話,景鬱還是乖乖躺到了顧雲舟旁邊。
他黑漆漆的目光鎖著顧雲舟。
見顧雲舟傾身靠近,景鬱繃緊的肌肉立刻動了動,他想要起來,但被顧雲舟抱住了。
“你冷靜冷靜。”顧雲舟在景鬱頭上揉了一把。
見景鬱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顧雲舟拂開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顧雲舟低頭吻了吻景鬱,“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想睡我的意思嗎?”
景鬱對‘睡’有著自己一番見解,所以他點了點頭。
結果卻換來Omega一句,“你知道個屁。”
顧雲舟的手還搭在他的額頭,指尖有意無意地觸碰著他。
這不是顧雲舟第一次這麽說,但這次的口吻比上次隨意懶散了很多,不像生氣的樣子。
所以景鬱乖乖躺著。
顧雲舟輕吻著他,“我又不跑,你怕什麽?”
知道景鬱迫切想跟他結合,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他離開,所以潛意識想要標記他。
顧雲舟給這條大犬擼著毛,一點點安撫他的焦躁不安。
“而且,你才欲求不滿幾天?”顧雲舟將唇貼在景鬱耳邊,他的氣息如同羽毛般,拂過景鬱的耳畔。
“我都肖想你好多年了。”
顧雲舟開始跟景鬱一塊看小黃文了。
一對AO坐在沙發上,人手一本著名‘文學巨作’。
顧雲舟懶散地靠著景鬱,翻看著手裡的書頁,努力學習著。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這玩意兒了,也只是在幫景鬱挑書時,會偶爾翻看前幾頁,把把質量關。
景鬱看A書,R級小影片沒感覺,記不住裡面的內容不要緊。
顧雲舟可以給他寫一本,主角是他們倆的小說。
如果是他動筆寫的話,景鬱有很大概率會真正看進去。
論文他寫過不少,但沒接觸過真正的小說,尤其是這種帶顏色的。
顧雲舟學習了三天,翻看了十幾本,扒清楚這種文的套路後才開始動筆。
他雖然不是專業寫手,也沒有實戰經驗,但好歹有真情實感。
一篇三千多字的純燉肉,顧雲舟寫了一下午就搞定了。
知道景鬱有強迫症,顧雲舟檢查了兩遍錯別字,然後才打印了出來。
因為景鬱的不開竅,再加上個人的惡趣味,顧雲舟人生第一篇小黃文,是他壓著景鬱這個Alpha為所欲為。
景鬱看文速度不快,他花了二十多分鍾,才看完這篇口味特殊的小黃文。
見景鬱看完了,顧雲舟問他,“你現在記得裡面的內容嗎?”
景鬱的視線從A紙上移開,他抬頭望著顧雲舟,瞳孔漆黑如點墨,“這是你的寫?”
顧雲舟嘴角彎了彎,給景鬱看之前,他就說過是自己寫的。
景鬱的記憶力超群,更別說二十分鍾之前,顧雲舟說的話,十年前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這麽問就是想再確認一下,這也變相說明,景鬱記住了這篇文的內容。
顧雲舟沒回這句話,反而笑著問,“我還畫了一張圖,想看嗎?”
景鬱幅度很小地點了一下頭。
顧雲舟畫的是小說中一個情節,他將景鬱壓在沙發上,捏著他的下巴吻他。
居高臨下的Omega,擁有絕對的掌控主權。
而被壓在身下的Alpha黑發凌亂,衣扣半解,露出了線條清晰的鎖骨,以及精壯收窄的腰身,上面還印著令人浮想聯翩的痕跡。
顧雲舟繼承了他母親的基因,在繪畫上面有很高的天賦。
這張畫他畫的情-色,卻不豔俗。
Alpha看到後,漆黑的眸動了動,他克制地抿住了唇。
顧雲舟屈膝,將腿抵在景鬱的兩腿中間,傾身壓下。
他白皙的指尖在景鬱削薄的唇上,細致而色-氣地摩挲著。
“喜歡嗎?”顧雲舟俯身慢慢壓下,微翹的嘴角壓在景鬱耳邊。
Omega的聲音含著笑意,氣息落在景鬱耳畔,是酥酥的麻意,像細小的電流。
有一種瘋狂的東西驀地在心底裡炸開。
景鬱僵硬地坐在原地沒動,修長的手指攥得發白,深邃的眼底滾著一層又一層的漩渦,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似的。
顧雲舟含住他的唇瓣,輕飄飄的問,“你知道睡跟睡的區別嗎?”
濕潤的唇碰上來那刻,景鬱身體的某根弦突然斷了。
他的手掌猛地扣住顧雲舟的後腦,長舌探入,深深地吻著身上的Omega。
他不知道睡跟睡有什麽區別,但他好想跟顧雲舟待在一起。
永遠都待在一起。
那天雖然景鬱沒回答他有沒有懂,睡跟睡之間的區別,但顧雲舟覺得他是開了點竅。
見這個方案有效果,顧雲舟每天會抽出一些時間,寫小作文給景鬱看。
OA戀在這個世界過於驚世駭俗,有違身體生理構造。
但景鬱這個強迫症沒有挑顧雲舟的邏輯bug,接受度非常高,他沒有任何不適。
只要顧雲舟寫,他就看,對誰上誰下沒什麽怨言。
顧雲舟只是夾帶私貨地寫了兩篇OA,第三篇他很常規的寫了AO。
讓硬不起來的Alpha,在小作文裡硬了好幾把。
雖然看完之後,景鬱還是沒有突破自己的屏蔽機能,硬起來。
顧雲舟:就,很頭疼。
景鬱的情況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很多,也難怪之前死活不開竅。
在寫了一個星期的小作文,周六晚上顧雲舟決定施行下套方案。
顧雲舟讓景鬱上床坐好之後,就用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Alpha剛洗完澡,半乾的黑發垂落,有幾綹散在黑色的眼帶上,一滴細細的水珠滾落在他窄挺秀氣的鼻尖。
顧雲舟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
被黑色眼帶蒙著的眼睛,無聲地動了動。
景鬱不知道要顧雲舟要幹什麽,他坐在原地,仔細聽著顧雲舟的動靜。
顧雲舟撕開一顆糖果的包裝袋,將糖放進了自己嘴裡。
一種淡淡的奶香糖果味,從他唇縫溢出,隨著他的翻咬,氣味越來越濃鬱。
景鬱的食指動了動,他不自覺開始數顧雲舟咀嚼的頻率。
直到Omega突然吻過來,景鬱才停止了自己的行為。
顧雲舟的唇柔軟濕潤,唇齒間帶著一種奶香味的甜味,在景鬱嘴裡化開。
景鬱五感很強,不太喜歡吃太過刺激的食物,包括糖他也很少吃。
那顆糖顧雲舟已經吃完了,只是嘴裡還有殘留著一點甜味。
“甜嗎?”顧雲舟稍稍跟景鬱拉開距離。
景鬱嗓音帶了一絲沙啞,“很甜。”
他尋著顧雲舟的氣息想吻他,但被顧雲舟摁住了。
景鬱味覺很敏感,能吃出糖果裡的香精味,所以他不太喜歡吃糖。
顧雲舟這麽做,只是想景鬱更直觀的去感受。
他開口,“現在,你不要用眼睛看,去聽,去感受。”
“什麽都不要想,只聽我一個人的聲音。”
“也感受我一個人的存在。”
顧雲舟的唇貼在景鬱耳後,說話時有一絲極淡的奶香味。
“好。”景鬱很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在這個時候,顧雲舟忽然用舌尖舔了他一下。
景鬱猝不及防,他打了個激靈,被顧雲舟吻過的耳朵,整隻都麻掉了。
顧雲舟看到景鬱這個反應,輕笑了一聲,然後伸手去解景鬱的睡衣扣子。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景鬱能感受到Omega指尖的溫度。
衣服被顧雲舟脫下來,落在床上時發出的細微聲音,也被景鬱捕捉到了。
顧雲舟眯著眼毫不掩飾地盯著Alpha的好身材。
寬厚的肩背十分優越,勁瘦的腰腹線條緊收,勾勒出蘊含著極強爆發力的肌肉輪廓。
白皙的指尖,從景鬱的下頜,一路滑下,掠過他的突結,鎖骨,沿著清晰流暢的肌肉,最後停在腰腹部。
景鬱仿佛被定住穴似的,他僵著沒動,肌肉蓄起塊狀。
顧雲舟的手就像燎原之火的最初那一小簇火苗,在景鬱體內蔓延開。
那股火勢沛不可擋,洶湧至極。
就在景鬱被這種洶湧,不可名狀的東西折磨時,他聽見顧雲舟開口了。
“景鬱,我是誰?”他問他。
“顧雲舟。”
“我是你的Omega。”顧雲舟糾正他。
景鬱笑了,菱形的唇角翹著,被蒙住的黑眸漾著初春的水,潤物細無聲著。
顧雲舟看著他唇角那點笑意,怔忪了片刻,才起身用舌尖撬開了那條細細的唇縫。
“你還記得我寫給你的那些小說嗎?”
顧雲舟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薄薄的眼皮如刀片般鋒利,但眼底卻滾著熾熱的情-欲。
“那是我對你的欲望。”顧雲舟拉過景鬱骨節分明的手,將他貼到自己的心口。
“景鬱,你能感受到嗎?”
Omega將臉埋到了他的頸窩,淺淺的呼吸聲,伴隨著心跳,被景鬱悉數聽到了。
一段隱藏在最深處的記憶,逐漸浮現出來。
顧雲舟是十八周歲的前一個月,出現了結合熱的初期症狀,他對景鬱的情潮來勢洶洶。
為此顧雲舟找了很多相關資料,他有整整兩大抽屜不和諧的刊物。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有意識在引導景鬱,所以才找來學習。
某一次顧雲舟讓景鬱幫他拿東西時,景鬱不小心打開過那個抽屜。
入目就是一本封皮露骨的刊物。
一個全身赤果的Alpha,手閑閑搭在自己重要的部位,古銅色的肌肉,張揚著野性的美感。
景鬱拿起來後,發現下面還是這種類型的書籍。
他不知道顧雲舟為什麽要看這些,但他的Omega在看其他Alpha。
還是不穿衣服的。
景鬱記住這本雜志,以及被雜志壓在下面那本小說的名字,他嘗試網購,買了兩本一模一樣的。
快遞寄來的當天,就被顧雲舟發現了。
當時景鬱堅持要看,顧雲舟心想,你看看也好,所以他留下了那本小說,把雜志扔了。
因為雜志裡面不僅有不穿衣服的Alpha,還有不穿衣服的Omega。
那個時候顧雲舟年少輕狂,他覺得自己看是在學習,景鬱看就是精神出軌。
後來顧雲舟又給景鬱買了兩本書,原本是想著讓景鬱學習一下。
結果景鬱看完就忘,顧雲舟又想,用這個鍛煉景鬱的遺忘能力也不錯。
時至今日,景鬱已經有一書房的垃圾書了。
“你才欲求不滿幾天?”
“我都肖想你好多年了。”
……
“你知道睡跟睡的區別嗎?”
……
“我對你的欲望。”
“景鬱,你能感受到嗎?”
……
顧雲舟這幾天的話,在景鬱腦海裡驀然炸開。
他之前不明白顧雲舟為什麽會看那些東西,現在好像明白了。
景鬱解下來眼睛上的布,他看著顧雲舟,漆黑的眼睛閃著細碎的光。
“你看過不穿衣服的Alpha。”景鬱突然說。
什麽?
顧雲舟蹙了蹙眉頭,不知道景鬱在說什麽,除了這隻笨狗外,他還看過哪個Alpha不穿衣服了?
但聽景鬱這話,不像是在說他自己。
景鬱這個後帳找的顧雲舟一頭霧水,但景鬱的記憶力超群,而且不說謊。
既然他這麽說,那肯定是確有其事,雖然顧雲舟自己並不記得有這麽一檔子事。
“那又怎麽樣?”顧雲舟挑眉反問。
“就算看過,我喜歡的人也只有你。”
顧雲舟話音剛落,景鬱就吻住了他。
景鬱半跪在顧雲舟面前,吻他時睫毛微顫,難耐地叫他的名字。
“小舟。”我好喜歡你。
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