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覺得他才是莫名其妙,“我和你離近了還呼吸困難惡心想吐呢,你賠我錢。”
“想吐?還讓我賠?那你懷了一定是我的錯,”魏帆嶺越說越過分,“說實話,我真不介意AA聯合,俞越,你要是願意和我在一起,這抑製劑的事兒我就不找你了,我心甘情願算栽。”
“在一起?”俞越覺得他莫名其妙,“哪個在一起?組隊?”
魏帆嶺:“組隊就算了,我們兩個能陰死對方,影響成績,對我們的未來不太好,我是說軍訓結束以,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腦子進水,想和老子在一起的人從你們北嶺排到南峰,東郡和西巒都沒地兒排了,你誰啊。”俞越不再正眼看他。
主要是魏帆嶺在他身邊,讓他覺得不舒服。
這種感覺和萬陽澤在他身邊不一樣,和馮米帝、侯榮軒在他身邊也不一樣。
馮米帝會讓人覺得暴躁,侯榮軒會讓他覺得溫和,但魏帆嶺會讓他感受到頂級alpha信息素的波動。
不能說是勾的自己蠢蠢欲動,但香辣方便麵的味道確實是讓人無法拒絕?
俞越:難道我是餓了?
可再和魏帆嶺接觸下去,真的要暴走,各種意義上的。
俞越總覺得也許要瀕臨發情期了。
在船上這麽久,那麽多人看著,魏帆嶺也在,俞越不敢明目張膽要臨時標記。
要的太勤……萬陽澤也不是傻子,總會想到什麽的。
但萬陽澤知道,魏帆嶺就是故意佔俞越便宜。
就算是口頭上,也得故意多說幾句。
但俞越的反應超出了在其他alpha面前的不爽。
萬陽澤直接站起身和俞越說,“我們兩個換一下位置。”
俞越如獲大赦,趕緊站起身和萬陽澤換了位子。
魏帆嶺不爽,“誒,你們倆換什麽位子?萬陽澤我不想和你挨著,奪棋子的仇還沒報呢。”
俞越豎起耳朵,“哈?妻子?你倆什麽時候搶對象了?”
萬陽澤:“棋盤。”
俞越很失望的看著萬陽澤道,“哦,我還以為你這老古董春心萌動會發芽了呢。”
魏帆嶺再次感受到被那兩個人和諧氣場彈出頻道外的感覺,連忙補充道,“我發芽了啊,俞越你看看我。”
俞越用白眼看了一下,“魏帆嶺你有勁沒勁啊,別以為老子百分之八十五的alpha乾不過你百分之九十。”
“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你比我厲害多了,所以我特欣賞你。”魏帆嶺隔著萬陽澤強行和俞越搭訕。
萬陽澤閉目養神。
俞越:“我覺得萬陽澤也比你強,你要真喜歡強者,不如把這些話給他說。”
魏帆嶺:“我就喜歡你……艸,什麽情況。”
魏帆嶺警惕的看向萬陽澤。
不只是魏帆嶺,整個船內所有坐著的alpha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亞,連張嘴說話都變得困難,有人覺得無法呼吸想離開船艙去甲板上,結果腿腳無法動彈。
更何況是普通的beta了。
整個船艙內人的幾乎都要失控。
俞越一下就繃緊神經,結果萬陽澤好似不經意一樣拍拍他的手背,讓俞越因此放松不少。
持續好大一會兒,威壓消失了。
萬陽澤睜開眼睛看著魏帆嶺,“可以讓你的嘴巴休息一會兒了嗎?”
魏帆嶺:“……”
就特別不想理萬陽澤。
AA相斥到讓他十分排斥和萬陽澤離得這麽近,甚至連和萬陽澤多說一句話都可能會引發一場極其激烈的惡戰。
alpha的好戰以及不妥協天性讓他和萬陽澤當場打一架的心思蠢蠢欲動。
可魏帆嶺知道,還有三個周的時間軍訓才會結束,在完成所有任務之前,和萬陽澤起任何衝突都是十分不明智的行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但魏帆嶺還是對萬陽澤竟然用信息素威壓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在帝藤被訓練的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得隨意使用信息素,不然會受到懲罰。
這讓他們努力學會克制自己的天性,養成習好的慣,不因為分化身份而給其他人帶來困擾。
所以帝藤畢業的alpha也極其受到外面beta、Omega甚至alpha同事的喜歡。
因為和帝藤畢業的學生待在一起,不會因為時不時他們信息素外漏而感到不舒服,他們總是嚴於律己。
尤其是萬陽澤這樣天生好面子的人,更是不會輕易做出讓別人覺得相處著不舒服的事。
所以魏帆嶺覺得不可思議,“你有病吧萬陽澤?還沒到最後一周呢,你現在用信息素,不怕船上這群人對你群起而攻之?”
“你都不敢用信息素,要留到最後,他們不懂?”萬陽澤反問。
魏帆嶺想到當初萬陽澤竟然替俞越做任務,心甘情願把俞越送到比賽第一的名次,開始再加上因為自己騷擾俞越而被他用信息素威壓強行閉嘴,終於打通了任督二脈。
魏帆嶺恍然大悟道:“萬陽澤,你他媽不會是想追俞越吧?”
俞越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我說你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對我尊重一點?我分化率真不差,大家都是A,真的太不把我放眼裡了,萬陽澤是我親生的死對頭,也請你尊重他。”
萬陽澤:“……”
魏帆嶺看俞越一副狀況外的樣子,衝萬陽澤豎起大拇指,“你最好是死對頭。”
萬陽澤:“管好你自己。”
魏帆嶺又看向俞越,“俞越,現在這年頭,關系夠硬,強取豪奪一個alpha也不是什麽難事,你別是信錯了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把心裡話說的明明白白,我就想和你好,你看看萬陽澤敢不敢,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這小子對你不單純,我是不行了,我得出去透氣,俞越你來嗎?”
俞越心說我又不傻,我不想和你好我還跟著你,我有病,“不去。”
魏帆嶺一走,俞越憋著笑拍拍萬陽澤,“對不住。”
萬陽澤還以為俞越會生氣,怎麽還笑起來了,他不解,“對不住什麽?”
“咱倆死對頭那麽多年,竟然被人扣個你喜歡我的帽子,我要是被人這麽誣陷,我比你用信息素用的來勁。”
萬陽澤:“哦。”
俞越早就習慣萬陽澤動不動冷淡的回應,“你放心吧,比賽結束的時候我肯定狠狠陰你一把,不能枉費我們水火不容這麽多年的過命友情,謠言,會不攻自破,我,不會拖累你的。”
萬陽澤說,“……我並不介意。”
俞越了然於胸,“我當然知道,你是出了名萬家的懂事alpha,翩翩有禮,待人溫順,心胸開闊自然不會拘泥小節,我們一直都……”
“好了,我知道我什麽樣了。”萬陽澤不耐煩道。
“……”俞越總覺得他不太高興,又坐了一會兒發現萬陽澤還是臭著臉。
果然還是因為被魏帆嶺說他喜歡自己感到煩心了?
用盡畢生詞匯量,也沒能哄萬陽澤更開心一些。
剛才萬陽澤釋放信息素,對其他alpha來說是壓迫,但是對於俞越自己來說是勾引。
萬陽澤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總是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迷迭香,可其他人似乎都感受不到,只知道有人釋放信息素威壓,但不知道什麽味道。
如此強勢的威壓,更沒有人傻到去挑戰。
俞越也不想挑戰。
挨著魏帆嶺,香辣方便麵的味道讓他頭暈目眩不清醒,挨著萬陽澤,隱約迷迭香的味道讓他心潮澎湃,雙腿發軟。
這個時候,如果萬陽澤能再給他一點點信息素的接觸安撫,比拍手更親近一點的,那他會好很多。
可萬陽澤都生氣了,俞越更不想要求什麽。
萬陽澤這家夥小氣的很,再被魏帆嶺誤會他喜歡自己,指不定也不合作了,直接跳海自己遊回去。
俞越站起身,萬陽澤警惕的問他,“你去做什麽?”
俞越指指窗外,“甲板上吹風,看起來確實很涼爽的樣子。”
萬陽澤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俞越發現他似乎哪裡不舒服,都走到走廊了,發現萬陽澤難受的快要昏死過去,只能問他,“你怎麽了?”
“沒事,可能釋放信息素威壓有些疲憊,頭痛。”萬陽澤低頭道。
俞越想著萬陽澤是因為讓自己和魏帆嶺離得遠點,才主動坐到兩個人中間的。
現在他人被魏帆嶺氣到,難道他俞越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
俞越又回到自己座位坐下開始翻包裹,“你吃點兒暈船藥吧,還是你給我的,吃完就睡過去,治百病。”
萬陽澤:……睡過去之後不就任由魏帆嶺對俞越胡言亂語,發出各種曖昧信號?
萬陽澤只是很冷靜的說,“不需要,我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
他不舒服,俞越也不動了,萬陽澤的腦袋倚在靠背上,怎麽睡都不舒服的樣子。
沒一會兒頭就枕在俞越肩膀上了。
俞越不動。
他不介意被萬陽澤枕著,他上午暈船的時候萬陽澤可沒嫌棄他。
邀請對方再靠過來一些?
可是魏帆嶺還等著糟踐萬陽澤呢。
俞越坐的筆挺,任由萬陽澤找舒服的姿勢。
萬陽澤躺了一會兒說,“不舒服。”
“那怎麽辦?”原來alpha釋放信息素會這麽疲憊,alpha自己的情緒也會變得暴躁。
萬陽澤盯著俞越看了一會兒說,“你介意我躺下嗎?”
俞越看了看魏帆嶺的座位,萬陽澤躺下之後就是睡在三張椅子上。
“不介意啊。”讓魏帆嶺不要再回來最好。
萬陽澤說完就躺下,頭直接壓在俞越大腿上。
俞越屏住呼吸。
萬陽澤:“沉嗎?”
“不、不沉。”俞越搖頭。
萬陽澤把眼睛閉上,“好,那我睡一會兒,你餓了的時候喊我,我包裡還有吃的。”
“好。”
萬陽澤睡著了,俞越把地圖夾在報紙裡仔細觀察。
他在天樞的任務確實很莫名其妙。
除了馬戲團是最大線索,其余的信息都像是謎底一樣令人費解。
【天樞:任務對象,馬戲團。
關鍵詞:愛笑的甜甜圈,凌晨三點半的飯碗,珍貴的醫藥箱,那些證據。】
俞越緊皺眉頭看了半天,感覺化身“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這他媽的都什麽和什麽?
所以任務內容都是什麽?只知道對象,卻不知道具體目標和成果,寫的這麽隱晦,到底怎麽才能得分?
怪不得侯榮軒放棄了任務。
不過凌晨兩點下船,任務裡有一個“凌晨三點半的飯碗”,應該可以去看看線索。
說不定當場得分。
這大概是個連環任務。
所以下船後的爭分奪秒太關鍵,畢竟船上還有很多北嶺的人。
等魏帆嶺透風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濃情蜜意琴瑟和諧相敬如賓的景象。
魏帆嶺:“他……”
俞越衝魏帆嶺比出“噓”的手勢,“他睡著了。”
魏帆嶺:“……”我當然知道他睡著了。
可他為什麽睡在你的腿上?
你們兩個A,總是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都不知道避嫌的嗎?
魏帆嶺問,“那我坐哪裡?”
“船都停兩次了,下去那麽多人,有那麽多位置,你想坐哪裡坐哪裡唄。”俞越不耐煩道。
魏帆嶺死皮賴臉,“我也想躺你腿上。”
俞越:“我也想賺錢給你治病,有臆想症。”
萬陽澤轉個身,把頭埋進俞越的小腹間。
俞越呼吸一窒,甚至感受到萬陽澤呼吸時熾熱的呼吸穿透薄薄的衣料,燙到他那引以為傲的六塊腹肌。
魏帆嶺越看眼睛越是要滴血,“俞越你要是Omega,他這就是騷擾你知道不知道?”
俞越硬著頭皮說,“我不是。”
魏帆嶺:“他可是頂級alpha,信息素的干擾很討人厭的,你有受虐傾向?”
“沒啊,”這人還是不走,俞越不耐煩的衝他揮手,“北校的哪兒涼快待哪,快走,我看你才受虐傾向,一天天來找茬。”
魏帆嶺又不甘心的小聲說,“你們東校,校風真是有問題。”
俞越:“你們北校有你,能好哪裡去?”
“得,我不和你吵。”魏帆嶺坐到過道對面去了。
北嶺的人能一起走就一起走,始終貫徹人多力量大的思想,只不過不可能每個人的任務地點都一樣,只能分成一小波一小波的。
夜深的時候,船上剩下的人都是去天樞的,大概還有不到十個北嶺抱團的人,他們穿著換湯不換藥的黑白色潮系休閑服,自以為隱藏的很好。
俞越壞裡抱著萬陽澤的腦袋睡著了,差點把他悶到去世。
萬陽澤早就醒了,悄悄坐起來,俞越也不知道,他把睡著的俞越攬在自己懷裡護著。
魏帆嶺越看越生氣,萬陽澤比他還A呢,俞越都不排斥,怎麽就討厭自己?
魏帆嶺少有的歎氣。
明明是在完成任務,為什麽每次遇到俞越就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所以……俞越身上到底有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除了信息素,什麽東西還能讓他遇到俞越每次都神魂顛倒,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如果俞越有信息素外漏,離近了自己肯定會討厭他的,就像真心實意討厭萬陽澤一樣。
可俞越總是自帶魔力。
萬陽澤把懷裡熟睡的俞越喊起來,“俞越,到了,要下船了。”
俞越睡到口水流一地,不好意思的擦擦萬陽澤的肩膀,“抱歉哈……可能睡姿不太好,我怎麽記得我睡之前特意離你遠一點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萬陽澤說,“沒關系,走吧。”
是我故意的。
魏帆嶺在他們身後,緊挨著他們兩個人下船。
有魏帆嶺在身後,俞越覺得背包都不安全,恨不得抱在懷裡。
下船之後俞越說,“魏帆嶺,你選方向,你先走,別在我們身後,我下個船都膽戰心驚的,生怕一轉臉物資被你偷乾淨。”
魏帆嶺無所謂道,“我走了,怕你想我。”
魏帆嶺從頭到尾盯著俞越脖子裡戴的漂流瓶,總覺得那東西裡有秘密。
出來做任務,一切從簡,帝藤的學生都沒有戴飾品的習慣,俞越到底在隱藏什麽?
那漂流瓶的塞子是木質的,難道俞越是在隱藏信息素的味道?
如果那個看起來無關緊要的瓶子沒了,俞越的實力會下降還是上升?
魏帆嶺:“我就想跟著你們兩個,可以試試能不能甩掉我。”
俞越看看時間,心想,再磨嘰下去就就只能明天半夜三點去看任務線索,實在是太不劃算。
俞越:“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先暫時給你道歉行不行?”
魏帆嶺朝俞越伸出手,“不跟著你們可以,俞越,把你脖子裡的吊墜兒借我玩兩天。”
俞越摸著吊墜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