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只是一不小心打了個盹, 我什麽也不知道。”
時悅哭笑不得:“您那叫打盹?打呼聲都要驚動天庭了好吧?不信的話看看我的錄屏?”
許幼鳶一掌捂住時悅的嘴, 用殺人的眼光說:“可閉嘴吧你。是早飯不好吃還是班不用上?”
時悅往她手心裡蹭了蹭, 許幼鳶立即將手縮了回來。
時悅眯著眼笑:“你怎麽知道我在吃早飯?”
“看你這嘴咀嚼的, 吃什麽這麽香, 看得我好餓。”
遊戲晶體接入神經元之後,所有的遊戲場景都在大腦中展開, 玩家只需要閉上眼就能進入遊戲,在精神世界裡暢玩。
理論上來說, 進入遊戲之後, 玩家手中在做什麽並不影響遊戲內的舉動。不過控制角色動作的是玩家的潛意識,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才能將精神體和母胎體的動作分隔開。
這並不難, 一般玩家只需要兩三次練習就能做到。
一旦精神完全放松,現實中的表情和動作還是會反饋在遊戲裡,遊戲裡的場景也會讓玩家在現實中手舞足蹈。
時悅這時候在躺在車裡, 距離公司還有十公裡,以現在擁堵的情況計算, 最快也要半小時才到。她買來看戲的早餐才吃一半, 有滋有味。幸好沒買喝的,拘留所裡那一幕笑斷頭, 非得噴得到處都是。
“灌餅。”既然許幼鳶問了,時悅就大大方方地告訴她,“加了腸和蛋的灌餅。外酥裡嫩,可好吃了。”
許幼鳶:“……有你這麽報復社會的嗎?”
“你不會還沒吃早飯吧。”
“我這不是忙著掛在線上爭取早點被放出來麽!”
“你還挺橫, 為什麽被抓進去?還不是你擾亂遊戲到處殺人?受害者就在眼前,居然還沒有一絲悔意麽?”
許幼鳶:“到底被誰氣的,小崽子心裡有點數行嗎?”
“就說你們這些做遊戲的心思單純,這有什麽好氣。我氣你,你也可以氣回來啊,何必打打殺殺。”
許幼鳶不想再說話。
和小孩吵,智商也會被拉低。
時悅摸出手機,找到她收藏已久的全城口碑最好的早餐店,點了一份超豪華灌餅套餐給許幼鳶。想了想,到另一家她經常光顧的店裡又點了一份神秘大禮。
“你在家吧?一會兒記得開門。”
“……你不會要來我家吧?你知道我家具體門牌號?”不用說,時冶肯定背叛革命了。
“我倒是想去,不過今早有個會我走不開……”
許幼鳶趕緊說:“真沒想要您來,別客氣,好好上班吧。對了。你一般幾點下班?今晚要不要來一局?”
“今天我早去公司,爭取能早點溜出來。晚上八點左右吧,到時候我微信聯系你。”時悅說,
“咱們上次不是已經過了冒險主題的第一個場景了麽,不如趁熱打鐵進入第二個。上回過得挺順利,精力沒怎麽放在場景上也過了,一鼓作氣先闖進冒險主題的競賽階段吧,也為恐怖主題和愛情主題騰時間。畢竟這兩個主題都還沒有一點兒進度,難度也更高。”
時悅本來挺想把“精力沒怎麽放在場景上”這個話題展開來好好皮一皮。
前一次難度系數超過5分的冒險主題裡,她倆互啃著就通過了,許幼鳶還沒有穿任何帶有buff的外觀,如果卯起來認真乾的話,闖進競賽階段不成問題。
這是好不容易才開啟的許幼鳶的羞恥點,也是她們倆難得的春風一度,時悅恨不得翻來覆去咀嚼。
不過昨晚剛剛惹得許幼鳶氣到脫線,氣到變身二師兄,時悅打算暫時乖一段時間,讓許幼鳶緩一緩。
許幼鳶就像完全沒聽出來她話中一帶而過的私貨,問她:“恐怖主題和愛情主題難度比冒險主題的更高?”
“對。恐怖主題,光聽名字就知道很難吧。愛情主題場景的模式也和其他兩個不一樣,非常考驗隊伍默契度。”時悅說,“即便是已經過了第一階段的冒險主題,從第二階段開始會越來越難,光有勇氣和力量未必能成功。”
“你這麽說我更想玩了,暗廂完全就是一款全息遊戲,某些方面可以和重塑宇宙媲美了。”
許幼鳶一提到遊戲就很興奮,學生時代她幾乎將市面上能搜刮到的所有遊戲玩了個遍。從上世紀的任天堂、小霸王,到她出生那個年代所有的PC、PS4、手遊……只要說到遊戲,沒有人比她更博學更有熱情。
時悅道:“我聽說暗廂舉辦競賽也是抱著實驗的心態,和重塑宇宙相比還顯得稚嫩和簡單。”
“你替暗廂謙虛什麽。”許幼鳶道,“對了,把我從拘留所裡贖出來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別這麽客氣,一點小錢。”
“不行。你才剛工作,起早貪黑賺的都是辛苦錢,還一個勁地氪金,別生活上不夠了。要有個急事怎麽辦?”
時悅:“你怎麽跟我姐說的話一模一樣。”
“當然,我也是你姐。還有那五萬定金,我……”
“別念叨了,說給你的就是你的,一開始也是我硬要拉你來解鎖成就,為了達成我想要的目的。說好了事成之後還有五萬,等解鎖了所有任務之後一並給你。”時悅搶在許幼鳶發話之前又道,“這和你後來要不要去Caps交易與否無關,最初是我的提議,我沒有反悔的習慣。而且聽我姐姐說,前段時間你爸爸生病了,你回了趟老家?伯父還好吧?”
時悅完全不遮掩時冶是奸細這件事,許幼鳶道:“沒什麽大事,摔了一跤。”
“沒大事就好。咱們是公平交易,別覺得我年紀比你小就有佔我便宜的感覺。我工作了,自己賺的錢隻想花在在意的地方。而且許幼鳶,別小看暗廂,接下來的場景比第一階段的要難很多。你拿的錢是你憑本事賺回來的,沒什麽好糾結。”
吸血鬼的表情有些生氣,瞳孔慢慢變成了紅色,一直隨著尾巴的搖擺升起的桃心也都變成了一團團火焰。
許幼鳶看著她笑。
“笑什麽。”
“第一次覺得小毛孩子也有正經的時候。”
吸血鬼板起臉:“我一直都很正經。”
“行吧,你好好上班,晚上再聯系。”
許幼鳶下線,阿雙過來要飯吃,許幼鳶自己餓得肚子咕咕叫,後腰還在發痛,艱難地起身給它的金狗盆裡倒了狗糧,去冰箱抱了顆白菜出來涮著吃。
沒錢的日子裡許幼鳶已經琢磨出了一條讓貧困的生活有滋有味的方法。
肉貴,白菜便宜,可清水煮白菜的話又太難以入口。這時候選擇一款好吃的火鍋底料就很重要了。
無論是三鮮清湯、菌菇還是番茄鍋底,都可以大幅度提升大白菜的口感,再加入青菜和豆皮的話,可以吃出盛宴的感覺。
需要注意的是,除非是麻辣愛好者,否則千萬不要用麻辣鍋底涮菜。光是挑麻椒就會讓人崩潰。
許幼鳶洗好一盆子的大白菜,鋪開電卷布,將鍋往上一端,菜呼呼往裡倒,吃著吃著眼淚掉到鍋裡。
無論怎樣自欺欺人,她還是懷念油和肉的滋味……
吃一口白菜,想象成牛肚;吃一口青菜,想象成鴨腸;一片平菇,這是和牛……
生活艱辛,全靠想象力。
許幼鳶吃著吃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動作停了下來,筷子懸在空中半晌。
猛地將筷子一丟,坐到電腦前瘋狂寫起美食遊戲的策劃案。
愛情是剛需,美食更是。
一頓豐盛的佳肴可以讓人覺得幸福,讓人振作。
現在經濟狀況如此糟糕的情況下,這款遊戲一定能陪伴很多人從人生低谷之中走出來。
許幼鳶埋頭苦寫,菜泡爛了也沒停下,前後接了兩個外賣沒來得及看裡面是什麽,恨不得現在就把策劃案給蒼麓送過去,摁著她的腦袋看完後立即給錢,踹著項目組的屁股迅速開發出來。
很久沒有這麽激情寫文案,兩個多小時之後許幼鳶將核心內容寫完了,幾乎創造她歷史最快紀錄。
不知道蒼麓是不是在忙,不方便跟她視頻,就發到她的郵箱裡。
麓總這位大忙人明天能給她喘口氣就不錯了。
撈了兩口泡爛的菜葉正往嘴裡送,進來一條微信,是蒼麓。
“這麽快?”
許幼鳶點開語音,蒼麓說:“寶貝兒,你知道嗎?從前覺得你不接地氣,腦子裡就是那些星辰大海的遊戲,根本不惦記咱們小老百姓的生活,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到做一款美食遊戲。我挺看好的,等我有空詳細看過之後咱們約出來談。”
又進來一條:“上個月的錢明天發到你帳戶哈,別嫌少。這回這個策劃我很喜歡,上次說戀愛遊戲要換個主策這件事本來就是刺激你的,沒想到刺激出另一個項目。幼鳶,戀愛遊戲我還是想要你做的,你肯定可以,我相信你。對了,助理給你選好了,一會兒讓她加你微信,你們聯系具體時間,明天就讓她過去。”
原來麓姐並沒有放棄她,依舊給她機會,給她時間和空間來琢磨。
能給予這樣的信任和支持,許幼鳶唯有做出更好的遊戲來回饋麓姐。
不過要派個助理過來,希望是個話少能乾的,能幫她幫忙處理一些生活瑣事,比如過濾一下麻辣鍋底裡面的麻椒,晚上九點半去守著菜場裡的肉攤,搶最便宜最好的那批特價肉……
把火鍋裡的菜全吃完了才想起來還有兩個外賣沒拆!
不會真是時悅送來的吧!
許幼鳶將兩份外賣刨出來,小盒的是灌餅加豆漿套餐,灌餅裡面加了烤腸,鋪著黃白相間的蛋液。看灌餅的紋路就知道它剛出鍋的時候肯定很酥脆很好吃,可惜現在已經軟了。
時悅還真的給她點了外賣,許幼鳶吃一口灌餅,雖然軟了依舊很香。
那下面這盒是什麽?也是時悅點的?
許幼鳶一邊吃著厚厚的灌餅,一邊把下面更大的一盒打開。
是牛肉。
許幼鳶驚住。
脂肪紋理無比均勻美麗,三片厚實、優美的牛小排鋪在盒子裡。如同初生嬰兒般鮮嫩多汁,也像是初戀情人教人怦然心動。
肉,是肉啊!
許幼鳶看一眼就知道它們非常好吃,炭烤之後一口咬下去能直接融化在口中。
這種牛小排很貴的。
許幼鳶翻看外賣盒,盒上只有送貨地址、配送公司和配送貨物等基本信息,居然沒有價格。她記得以前這種品質的牛小排都是按克賣,這三片怎麽著也要賣兩千多。
剛工作的孩子真是不知道社會艱難,錢嘩嘩往外花啊……
如果跟她計較,要給她錢的話肯定又會板起臉來一頓嗶嗶,這是時悅的一番好意,許幼鳶不再推辭,就收下了。
她拿來手機,在記事本裡記上:五萬元、川菜館、大老遠接送回家、豪華灌餅套餐、超級好吃的牛小排。
把時悅給予她所有的幫助都一一寫在上面,她知道自己工作之外的事情忘性有點大,這些事,她不想忘記。
等有朝一日手頭寬裕,一定好好地回饋時悅。
灌餅吃完,牛小排先放到冰箱珍藏起來,回頭選個良辰吉日空出大塊的時間和饑餓的胃時再好好吃。
舒服地睡了一覺,下午四點開始做瑜伽,再來一套詠春拳,許幼鳶做好了熱身運動,精神飽滿,準備投入晚間的冒險主題約會場景,第二階段。
* *
晚上八點,時悅準時發來微信:
“上線。”
許幼鳶進入到暗廂房間的時候,時悅已經發來了約會邀請,邀請的地點是“小課桌——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的房間”。
“這是什麽房間名。”許幼鳶點了“接受”。
進入到時悅的房間,又是星空又是樹的,看得出來氪了不少金,裝扮得還挺漂亮,讓她想起媽媽曾經說過的QQ空間。
只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課桌是怎麽回事,還鋪了一地的書,如此愛學習。
“準備好了嗎?”時悅還是穿著吸血鬼的外觀,“第二階段的場景不像第一階段那麽快,最少也是一個小時起步,需要留出大塊的時間。無論是誰死亡還是中途下線都算失敗。”
“我這邊肯定沒問題,你到家了嗎?”
“嗯,在家裡了。”
許幼鳶:“我說,你其實可以不用繼續穿著吸血鬼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你不用因為我當初的一句話就摁著一件外觀穿,你可以隨意換點其他喜歡的款式。
時悅看了看她,沒接她的話,倒是反問:“你難道還不挑一身帶buff的外觀嗎?第二階段開始難度更大,就算穿了帶buff的外觀都有可能被瞬間乾掉,何況你什麽裝備也沒有,這是去送死。”
許幼鳶沒說話,等著她繼續。
果然,時悅將商城打開,指著粉色貓耳一本正經地說:“別小看它,它不是一雙普通的貓耳,它能增加99點敏捷,是目前所有敏捷屬性道具裡最快的了。戴上之後不僅能逃得快,還有一個非凡的意義。”
許幼鳶問:“什麽?”
“萌。”
許幼鳶暗暗翻了個白眼,將自己的信箱打開,裡面就有時悅送給她的貓耳。
貓耳毛茸茸的,厚實又粉嫩,許幼鳶讚同:“是蠻萌的。”
時悅吸血鬼的小尾巴輕輕一擺——咦?有戲?
許幼鳶一轉身立即將貓耳戴在時悅的頭頂,退後一步逃到安全距離之外,仔細端詳,讚歎道:“果然很可愛。”
完全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的時悅還真的將它裝備上,扭著腰“喵”了一聲。
許幼鳶忍不住笑:“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
“您才多大啊一口一個現在年輕人。”
“比你大十一歲。”
“那怎麽了,還不是和我姐同齡,她到現在睡覺還流口水。”
許幼鳶大笑。
“您也差不多,睡覺打鼾,誰也別笑誰。”
“都說了那是意外!是外觀的錯!”
時悅嘻嘻笑,貓耳就戴著,反正到了第二階段的場景裡面為了真實感說不定都會隱藏,隻留下增益效果和玩家最初捏臉的模樣。
再戴一雙增加力量的拳套,時悅做好了準備。
許幼鳶還有些猶豫不決。
本來她對於外觀都無所謂,對於資深製作人和老玩家而言,什麽樣的外觀沒見過?再暴露再羞恥只要屬性好,說穿也就穿了。就算是全息遊戲也不成問題,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母胎體搞成這樣。
可時悅在一旁看著,怎麽著都很別扭,許幼鳶發現自己在時悅面前居然放不開。
“許幼鳶。”坐在她身後的時悅提醒,“再不決定就要天亮了。”
“別吵,我在挑選。”
麓姐那邊發了工資來,三萬塊,雖然她這個月什麽也沒乾。
她和阿雙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夠了,她宅,估計還能省下來一筆,正好投資在暗廂裡。
挑來挑去看中一款“綠色普通披風”,能夠增加20點敏捷和129的力量,才賣599。披風下面一行的“鳳凰羽翼”敏捷加30力量和物理攻擊各加150,賣到了4999,賣的都是美觀,許幼鳶堅信這款蛤蟆綠披風性價比最高。
就要選中綠色普通披風的時候,一隻手從她身後“嗖”地探過來,直接選中鳳凰羽翼,贈送給她。
“你也太浪費了。”
“別囉嗦了,你也是真不嫌醜。快點穿上,準備進入場景。”沒等許幼鳶再說什麽,時悅申請入場。
許幼鳶只能迅速將外觀穿好,場景邀請已經在眼前。
【系統提示:您即將進入冒險主題約會場景
(2035賽季冒險主題預選賽第二階段)
發起人: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
導入電影:未獲取
難度:未獲取
注意事項:
一:因階段賽特殊性,此輪開始所有場景不限於發起者導入場景。
二:從第二階段開始,所有武器只能在場景中獲得。】
許幼鳶和時悅周身的景物在飛速搭蓋,猶如將一座城市由平地到建成的全過程快進幾萬倍。
她們懸浮在空中,面前是24%的加載進度。
風將許幼鳶的頭髮吹起,衣衫也呼呼作響,等待進入危險之地的過程多少會讓人有些緊張。
許幼鳶問:“所有場景不限於發起者導入場景,也就是說你準備的電影未必會用上?”
時悅的貓耳也在左搖右擺:“是,為了增加難度,淘汰更多普通玩家,選拔精英,有可能會和暗廂原創場景交叉出現。”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對,所以這個你拿著。”時悅遞給她一個奶瓶,“關鍵時刻可以奶一口。”
許幼鳶也是有點嫌棄它,不過奶瓶應該能回血,還是帶著為好。
裝備之後奶瓶自動背在後背上,許幼鳶看了一眼,算了……
關於第二個注意事項,許幼鳶也很好奇:
“武器只能在場景裡獲得,所以從這個階段開始需要打怪?”
時悅:“不一定,得看碰到什麽樣的場景。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有時候沒有怪的場景並不比需要刷怪的場景輕松。”
一棟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即將搭建完畢,許幼鳶眼尖,在其中看見了東京塔。
這座擁擠又井然有序的大都市已經準備就緒,等待著她們的冒險。
不知道會有怎樣動人心魄的危機在前方,許幼鳶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躍躍欲試。
眼前一黑隨著激動的心跳,她們進入了第二階段冒險場景。
許幼鳶準備好了一上來就和諸多怪獸搏鬥,神經緊繃,握緊拳頭。
沒想到,她出現的地方居然是室內。
這是一間非常安靜的辦公室,一組沙發整齊地擺在落地窗前,透過落地窗能直接看見在一群群高樓和空中走廊包圍下,依舊安靜、挺拔而不可忽視的東京塔。
許幼鳶正彎著腰撐在辦公桌上,注意力被東京塔吸引,警惕著危機將從何處而來。
手臂向下支撐,想要直起身子,忽然感覺掌心裡有一團溫熱又柔軟的事物。
這感覺……
許幼鳶往身下看,看見一個長相酷似時悅的年輕女子的職業裝衣扣已經被解開,衣衫不整,漂亮的眼睛裡含著一包淚,委委屈屈地抱怨:
“疼死啦。”
許幼鳶差點從辦公桌邊上滑下去:“??”
什麽鬼情節,不是冒險場景嗎,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