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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和長公主》第29章 替你活在這世上
“阿姐~。”

 “嗯?”林挽月笑著, 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林飛星,她和弟弟很像,不僅外貌身高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換牙的節奏也一樣。

 林挽月和林飛星相視一笑, 均少了一顆門牙。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阿姐~, 你跟我說~”

 “說什麽?”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飛星一邊歡快的說著, 一邊蹦蹦跳跳的前後甩著拉著林挽月的那隻手。

 林挽月也隨著弟弟蹦跳前行,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有節奏的前後蕩著。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營長?林營長, 醒醒。”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你說什麽?”

 阿隱從剛才開始就聽到林挽月的嘴裡就一直念念有詞,卻聽不真切,於是將頭低在林挽月的嘴邊, 想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

 “噓!”

 “作甚!你這兵蛋子,老夫多大歲數啦,你扯著老夫跑這一路,你……”

 “您老先別說話。”.

 林宇的親衛一把堵住了軍醫的嘴巴, 朝著林挽月的營帳裡探頭,看到一個姑娘正“趴”在林挽月的身上, 這姿勢要多親密, 有多親密, 於是立刻和軍醫止住了腳步。

 “噓, 您老別說話,跟我來。”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老軍醫拽到了一旁。

 老軍醫瞪著眼睛,唇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看來是又累又氣。

 “老軍醫,這老話兒說的好啊,寧拆十座廟,他不毀一樁親啊!林營長可是我們郎將的把兄弟,救命恩人,你說這當兵多苦啊,除了軍妓營裡的那些,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位姑娘。”

 “哼,你和老夫說這些幹什麽?”

 “我剛才啊~嘿嘿,看到林營長的身上趴了一個姑娘,好像是公主身邊的,我見過一次,那長的,那叫一個美~~,所以您呐,對不住了,我送您回去。”

 “你這兵蛋子!”

 不過老軍醫聽完解釋之後臉色好了不少,嘴上雖然抱怨,但還是背著藥箱轉身和親衛返回去了。

 “嘿嘿嘿,對不住您老,哈哈哈,我一會兒得去和我們郎將討賞去。”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阿隱坐在林挽月的床邊,看著林挽月緊閉的雙眼和滿臉的汗水,眼中充滿了擔憂。

 李嫻到李沐將軍的大帳去了,阿隱無事可做,腦袋裡卻總是閃過這林飛星的身影,心頭暗自襯度:那一針一針的該有多疼啊,可是這人愣是一聲不吭……

 阿隱不知道林挽月的營帳在哪兒,是她一路打聽過來的,在帳前叫了幾聲也沒應答,阿隱自是知道自己一個未婚的姑娘家,進了一個大兵的帳篷傳出去於理不合,可是她擔心林挽月的身體,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結果真的被她料中了:這人燒的厲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阿隱拿下貼在林挽月額頭上的濕帕子,此時的帕子入手有溫,阿隱歎了一口氣,轉身到水盆裡重新洗了洗帕子。

 卻看到林挽月隨手丟在那裡的裹胸布……

 “這是……”

 阿隱好奇的拿起裹胸布,見這並不是自己給林挽月包扎用的繃帶,於是心下疑惑:莫不是這人除了胳膊還有其他的地方受傷了嗎?可是,為什麽不讓自己看呢?

 突然間,阿隱腦海中閃過林挽月抓住她手的一幕,阿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被林挽月當日抓過的手,上面仿佛還殘留著林挽月粗糙的觸感和如同老虎鉗一樣的力量……

 阿隱的臉一熱,心道:莫不是這人傷到了不方便讓自己看的地方嗎?

 想到這裡,阿隱又看了看手中的裹胸布,見上面確實有一層層的血跡,心中一嗔:這人怎麽能諱疾忌醫呢,一轉念又想到林挽月可能是忌諱著男女大防,又一羞,這林飛星倒也是個正人君子……

 阿隱放下了林挽月的裹胸布,然後拿著濕手帕回到了林挽月的床前,輕輕的擦拭林挽月布滿細密汗珠的臉,手指隔著帕子一寸一寸勾勒林挽月的臉龐,最後又浣洗了一次將濕手帕貼在了林挽月的頭上。

 “你猜猜……我們誰,猜錯了……可要,……”

 “林營長,林營長!這麽燒可不行,會出事的。”阿隱擔心的看著說胡話的林挽月,然後折身給林挽月倒水去了。

 “老郎中,你猜猜,我們兩個誰是挽月,誰是飛星,要是你今天猜錯了,你那川貝枇杷膏可要許給我們了!”

 林挽月拉著林飛星的手來到了老郎中的家裡,老郎中鰥夫一個,很喜歡村裡的孩子,特別是林家的這對龍鳳雙生。

 林挽月和林飛星相視一笑,姐弟倆人眼中閃過同樣的狡黠和得意,露出同樣少了一顆門牙的牙齒。

 聞言,老郎中放下了手中的醫書,然後笑吟吟的圍著林挽月姐弟兩人轉了一圈,說道:“喝!這姐弟兩人真是一模一樣喲。”

 “哈哈哈~”林挽月和林飛星也笑了,兩隻牽著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兩個小娃娃長得真像,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讓老夫摸一摸脈?”

 “哼,自是敢的,這怕什麽!”

 說著林挽月和林飛星姐弟二人撩起了胳膊把手遞給了老郎中。

 老郎中輕輕掐了一下脈搏,然後笑了笑折身到藥櫃子裡,拿出一罐川貝枇杷膏。

 看到這一幕姐弟兩人的眼神齊刷刷的亮了起來,對視一眼露出成功的笑意。

 老郎中拿著長箸打開罐子,立刻那甜膩膩的香氣彌漫整個屋子。

 老郎中笑著看著這姐弟兩人眼饞的小樣子,心裡也暖烘烘的,他朝著罐子裡挖了一下,分別抹在姐弟兩人的嘴上。

 然後放下罐子,回頭摸著林挽月的頭拍了拍道:“你是姐姐。”

 然後又拍了拍林飛星的頭道:“你是弟弟。”

 林挽月和林飛星得了甜頭,自然也不在意老郎中“戳穿”了他們的身份,於是笑著道,答對了。

 一老二幼笑在一處,真真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其樂融融。

 “林營長,來喝水……”

 阿隱吃力的扶起林挽月的身子,讓林挽月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將水喂給了林挽月,林挽月的頭滾燙,特別是貼在阿隱脖頸的地方,直直燙到了阿隱的心裡。

 “林營長,你等等,我回去拿藥箱,再這麽燒下去,是要出問題的。”

 說著阿隱輕輕的放下了林挽月的頭於枕木上,然後幫林挽月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快步出去了。

 “好甜……”

 “嗯,阿姐,以後我也要當郎中。”

 “為什麽?”林挽月砸著嘴裡甜甜膩膩的川貝枇杷膏問道。

 “我以後當了郎中,要做好多好多的川貝枇杷糖,每天都給阿姐吃。”

 “嗯,那我以後要當村長!”林挽月笑眼彎彎的看著弟弟。

 “為什麽?”

 “因為,我要是當了村長,以後二牛再欺負你,我就罰他去開荒。”

 “哈哈哈哈!”

 老郎中來到姐弟二人身前,又摸了摸二人的小腦袋,然後蹲下了身子,慈愛的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可知道我是怎麽分辨出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弟弟的?”

 “唔……不知道。”

 “來,讓老郎中告訴你啊,這就是醫道的神奇之處啊,你們姐弟兩個雖然長得一般無二,但是這脈象是騙不了人的,這是男是女只要摸摸脈象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哈哈哈哈~”

 “是男是女,只要摸摸脈象,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

 “阿隱,你去哪兒了?”

 當阿隱急匆匆跑回營帳的時候,李嫻已經回來了,她看著阿隱,笑吟吟的問道。

 “公……公主……呼呼呼……”

 李嫻平靜的看著阿隱,說道:“你一個姑娘家跑的這樣急,像什麽樣子。”

 “公主恕罪!”聽李嫻如是說,阿隱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本宮可曾說過要責怪你,你如此這般誠惶誠恐讓別人看了去,還以為本宮苛待下人。”

 “謝公主,公主……”

 “阿隱,你知道嗎,本宮身邊所有的婢女唯獨你的心裡最藏不住事情,什麽都寫在臉上。”

 說完,李嫻恍然想起林挽月來,那人仿佛比阿隱還要簡單,所有的情緒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阿隱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然後咬了咬牙,對李嫻說道:“公主,奴婢從林營長那裡回來拿藥箱的。”

 聽到林營長三個字,李嫻仿佛被人道破心思一般,心頭一跳,不過李嫻是何等道行?就算心頭松動也絕對會被別人瞧了去,只見李嫻平靜的看著阿隱,問道:“林營長那裡可是出了什麽狀況了嗎?”

 “回公主,林營長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滿嘴胡話,而且不知道已經持續多久了,再這麽下去要出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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