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效應,星河宗的拜師大典竟並未等到測試結束,而是在測試之中,以如此荒唐的方式進行……
面對長生峰的邀請,杭小時皺緊眉頭,痛苦地將小指縮回袖中。
在電流一股一股的催促中,他顫著嗓音,問道︰“那個……叨擾一下,請問星河宗內,可有一座縹緲峰啊?”
……
青年跳躥著,拚死要加入縹緲峰的言語經陣法傳輸,在摘星閣上空遠遠飄蕩,宛如一顆驚雷,剎那間驚了不知多少人的耳朵。
尤其杭小時被電得痛苦難耐,叫喊聲也顯得愈發焦急,一副“不讓我進縹緲,我就不活了”的架勢,登時驚爆了長老們的眼球。
那向杭小時發出邀請的、長生峰的長老,如今尷尬地暴露在一眾視線下,登時氣歪了胡子。
哪來的野小子,竟然舍棄他長生宗,上趕著要去淌縹緲宗那趟渾水?!
他掌心的靈力是熱烈的火紅色,此刻爆開 裡啪啦的火光,嗓音亦氣勢洶洶,近乎低吼道︰“我長生峰在星河宗中,足以位列前五,你可知曉?”
“太強大了,如此桃李滿門,全賴您教導有方!長生峰的師兄師姐們也厲害,皆是我輩楷模,除了‘優秀’二字,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詞可以形容……”
杭小時敷衍地吹捧了一番,旋即焦慮道︰“是小子無能,不配進您門下——嘶,所以縹緲峰的掌峰人在否?到底收是不收,您倒是給我個準話啊!”
四下皆靜。
靈陣中央,許玉兒艱難地揚起頭。
汗水早已濕透襦裙,靈力近乎榨乾,大陣正在消耗她的精血與潛能,但少女毫未在乎,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紅暈,溫柔的淺褐色瞳孔中終於溢出笑意。
她抿著血色的唇,輕輕張嘴道︰“……收。”
僅僅一個字,便耗盡了全身力氣。
但少女撐著縴弱的身軀,靜靜凝望著那漂浮的靈石,淺笑盈盈。
“那就說定了!”
靈石中傳出的聲音飛揚雀躍,顯然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己能加入縹緲峰而興奮不已。
大大地丟了面子,長生峰的長老鐵黑著臉,對靈石冷哼一聲,旋即拂袖轉身,斷了與杭小時的準考令之間的聯系。
優秀苗子那麼多,純陽聖體再難得,他也不想要個缺根筋的徒弟。
而甬道中,連綿的電擊終於中止,杭小時扶著額角細密的汗珠,身軀癱軟地倚在石壁上,短暫地松了口氣。
……丫的,這系統規則的電擊懲罰,怎麼還講秋後算帳的?
自己搶了寧鴻的甬道,替換功法玉簡時,也沒見這規則鬧情緒啊?
在心底誹謗幾句,杭小時重重地嘆了口氣,起身轉頭——
恰對上寧鴻微妙的眼神。
青年幽邃的眸中暗濤翻湧,諸多復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最終化為試探的目光,朝杭小時漫去。
“你為何……偏要去那縹緲峰?”青年微微側首,薄唇輕啟,低聲道。
杭小時心頭一凜。
他倚著石壁,裝作不經心地嘀咕一聲,抬手摸了摸耳根,隨意道︰“沒什麼,只是前幾日,在客棧中,我遇到了個姑娘。是她……邀請我去縹緲峰。”
寧鴻的目光在他身上鎖定片刻,倏地又暗了下去。思索片刻,玄袍青年拂袖側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倒是與劇情相符。
可他尋思片刻,腦海中突然微光一閃,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念頭。
——早在客棧中,眼前這人便與來歷不明的姑娘家勾搭在了一起,甚至願意為了妹子,放棄看上去前途光明的拜師機會,硬要去一個瀕臨除名的縹緲峰。
雖然這一切都在按照劇情的路子走,可在有了之前的想法之後,再見到此類事情,寧鴻胸口便一陣氣悶。
他瞥著頭,看在杭小時腦後束起的長發,自己親手系上去玄色金紋帶正被清風托起,輕輕飄揚,似在墨色的泉流中,泛起熠熠流光,風雅無雙。
胸口的煩悶感,驟然變得愈發濃鬱。
該說主角心善,還是……
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