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嬌怎麽會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有瓔珞,蘭雪懷這句話看似在問梁嬌, 其實是在問閑燈。
閑燈背後冷汗直冒, 蘭雪懷氣定神閑喝了一口茶, 問道:“你還有事嗎?”
這話問的才是梁嬌了。
梁嬌莫名的感覺這位小仙君現在似乎心情不大好,秉承著有求於人禮節性做狗的原則,梁嬌很有眼力見地說道:“仙君,我……沒事情了。”
蘭雪懷道:“剛才, 你是不是已經講過你假冒我未婚妻了, 對嗎?”
梁嬌點點頭:“對。”
蘭雪懷滿意地肯定她,然後又說:“那你說,和我有關系嗎?”
梁嬌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連忙道:“仙君,和你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全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不是,我全是無奈之下,被迫的。”
蘭雪懷點頭:“嗯, 很好, 你不用解釋其他的,只要說和我沒關系就是了。你現在可以出門了, 給我把門帶上, 我要處理一點家事。”
梁嬌看了一眼閑燈, 匆匆走出門。
陳蓮生等在門口, 只看到梁嬌出來, 立刻上前問道:“你出來了?閑燈人呢?”
梁嬌道:“仙君說他有些家事要處理……”
“家事?什麽家事要和閑燈這個外人處理?!”
聽到這裡, 梁嬌都快捂臉了, 小聲提醒道:“既然是家事了,公子為何還要問這些多余的話,那當然是……”
那當然閑燈就是“內人”了!
陳蓮生反應過來,眼睛猛地睜大:“說什麽鬼話……”
陳肅拽著他的手道:“你別在門口大呼小叫的,會自己房間裡去等著,一會兒我來找你。”
解決了門口的事情,門內的事情也該解決了。
比起外面的熱鬧,裡面可謂是安靜的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閑燈咽了咽口水,覺得現在的氣氛怎麽看怎麽詭異,從蘭雪懷的臉色來判斷,他好像判斷不出對方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蘭雪懷道:“你坐下說。”
閑燈膽戰心驚:“我看我還是站著說吧。”
要是能一直站著說就好了,就怕等一下要跪下來說。閑燈知道自己弄丟蘭雪懷的瓔珞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他原本就推測這個瓔珞對蘭雪懷而言恐怕極其重要,現在看到蘭雪懷的表現,心中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閑燈認錯的十分及時——不過,他總是及時認錯然後死不悔改,閑燈開口道:“小仙君,對不起,那個瓔珞是我不小心弄丟的。”
他從懷中摸出瓔珞,放在桌子上,定睛一看,正是蘭雪懷的那一個,現在完璧歸趙了。
蘭雪懷看了一眼,並沒有拿起來,而是繼續問道:“除了這個,你沒有其他想要說的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那就表示除了這個一個錯誤之外,自己還犯了什麽其他的錯誤。並且,蘭雪懷還不打算告訴他,要他自己去尋找。
麻煩了!閑燈心中警鈴大作。
完全是給他下套啊,萬一他說出來的錯誤不是蘭雪懷要的那一個,反而說出了另一個蘭雪懷沒發現的,他不是……不打自招嗎!
閑燈左思右想,自己想出來的錯誤實在太多了,萬一說漏了嘴,蘭雪懷勢必要和他狠狠的算帳。他一個不敢說,於是看了蘭雪懷一眼,說道:“我還有什麽可以說的嗎……”
蘭雪懷哼了一聲,問道:“你既然知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為什麽還跟她在一起廝混那麽久?”
什麽?
閑燈驚呆了:“怎麽廝混了?沒、沒有啊……”
蘭雪懷心道:還沒有?我看你是沒有一點做妻子的自覺!
別人家的妻子誰見了自己丈夫的外室不得好好敲打一番,吃吃醋,諸如此類的。若是妒忌心強一點的遇到這種事情,那外室還不知道怎麽被妻子折磨呢?閑燈倒好,跟人家相敬如賓起來,方才似乎還對她挺熱情的,怎麽?打算姐妹相稱?你做大她做小?
不吃醋,那不就代表沒有特別迷戀他嗎?
蘭雪懷生氣就生氣在這一點。
可惜閑燈毫無察覺。
他道:“我都沒有跟她說過幾句話,你怎麽先問起我來了,明明你自己身邊的女人更多吧……”
蘭雪懷道:“你說什麽?”
他聲音提高了不少,聽起來像是質問。
閑燈聽完,也有點不服,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小仙君身邊的女人無數,就算多一個未婚妻又怎麽樣?好像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麽事情。”
蘭雪懷沒想到閑燈反過來質問他,登時也反駁道:“你亂吃醋?”
閑燈:……
蘭雪懷道:“我身邊有什麽女人?呵呵,現在胡亂吃飛醋也就算了,還學會撒謊推卸責任了。”
閑燈臉有些紅,心道:他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吃他的醋做什麽?
不過沒有什麽底氣。
蘭雪懷道:“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僅此一次,下一次如果再有人冒充我什麽未婚妻,你直接別管她。”
閑燈嘀咕道:“又不是我要管的……”
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琢磨蘭雪懷這幾句話,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臉上越燙。
以前蘭雪懷對他這麽說話,他是察覺不出什麽的。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蘭雪懷,一旦提到這種奇怪的話題,閑燈就轉不過彎來,連帶著相處都不自然了。
蘭雪懷到沒這種感覺,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方才喝茶的時候沾到了一點茶漬,穿在身上已經不合適。
於是張開雙手,看著閑燈,示意他幫自己把外套脫了。
老實說這事兒蘭雪懷之間就想乾,並且此事還是他從別人那裡學來的。蘭舟當時見他盯著人家浣花宗夫妻二人盯了半天,還特意問他在幹什麽。其實蘭雪懷什麽都沒乾,就是看了一眼浣花宗宗主他夫人替他脫衣服,然後將脫下來的外套疊在手中,放好衣服之後,又換了一件外套給他穿上。
夫人的姿勢說不上多麽好看,但莫名有一個溫馨寧靜的感覺,蘭雪懷只看過一次就惦記上了——下次一定要讓閑燈試試。
按道理說,給丈夫換衣服是每一個妻子應該察覺到的分內之事,像閑燈這麽笨的他就不指望了,只能自己親自動手提醒。
閑燈原本低著頭聽訓的,誰知道蘭雪懷說道一半之後沒有聲音了,他微微抬起頭一看,發現對方正張著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什麽意思?閑燈在心裡問了自己一遍。
他怎麽看蘭雪懷這個姿勢,怎麽都像是求抱抱。
抱……?
抱蘭雪懷?
閑燈的身體僵住了,暗道:他怎麽突然求抱了?這是求安慰的意思?不不不不,聯系上下文的感覺也不對啊……
閑燈鼓起勇氣,上前抱住他,想道:現在行了吧。
他看不見蘭雪懷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對方的表情有多麽驚訝。
紅暈從蘭雪懷的脖子爬上了耳根,蘭雪懷心裡像打鼓一樣的跳動,暗暗思考:閑燈幹什麽!
轉念一想,又道:他是太久沒見我,所以太想我了嗎?
似乎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說的過去了。
蘭雪懷在心裡反省自己,心道:想來也是,他一向黏我黏的很緊的,這一次分開了這麽長時間,肯定是嚇壞了,我下次還是不要放他一個人跑出去。
他不知道哪裡得出來的結論,認為閑燈就像一隻小貓一樣,稍微離開他時間久一點,就會喵喵地慘叫。實際上,閑燈在他面前和貓也沒有什麽區別,實在是又軟又甜,而且見到他就會晃動尾巴。
蘭雪懷收回手,抱住他。
他可比閑燈大膽多了,不但抱,而且還抱得非常緊。兩個人身體之間原本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在他動手之後,這一點距離瞬間就消失了。閑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對方,隔著不怎麽厚實的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
閑燈的下巴擱在蘭雪懷的肩上,被迫抬起來不少,他墊著腳尖,眼裡看到房間的頂,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眼花。連帶著,他的心跳都加快起來,似乎整個屋子裡都回響著“咚咚咚”地聲音。
明明沒喝酒,他卻覺得自己暈了。
迷迷糊糊地抱著蘭雪懷,恨不得讓自己靠的再進一些,貼的再緊一些。他果然像一隻小貓一樣,此刻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被美色蠱惑的厲害,一雙手從蘭雪懷的腰上挪到了肩膀上面,身體無意識地蹭了蹭蘭雪懷,像是討巧賣乖,撒嬌放嗲。
蹭夠了,閑燈稍微退開了一下,只是上半身往後仰,側過頭盯著蘭雪懷的臉。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十分長,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哪怕是離得這麽近,都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麽瑕疵,再往下,便是蘭雪懷的嘴唇,又薄又涼,唇色十分淡,顯得有幾分薄情。
閑燈心道:我上次似乎親過他……
這段早就塵封的記憶現在忽然間就躍上了他的心頭,閑燈被這個親密無間的擁抱燒的雲裡霧裡,臉也燙的可怕,理智跟思考能力一起失效,他低垂著眼睫,怔怔地盯著蘭雪懷的嘴唇,像是發呆一般,盯了片刻,在自己打鼓一樣響的心跳聲中,向前傾去。
蘭雪懷一動沒動,閑燈湊的近了,呼吸便與他交纏在一起。他身體的溫度要比蘭雪懷高一些,嘴唇也要軟一些,潤一些,帶著一種被蠱惑地神情,閑燈極其小心的偏過頭,吻住了他的唇。僅僅是相貼,蘭雪懷都能感受到對方顫抖地身體,他的唇和人一樣,帶著一絲顫抖,貼住他之後,便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閑燈的大腦現在約莫是被燒完了,就只剩下眼前的美色,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貼了片刻,顫顫巍巍地張開了嘴,十指緊緊抓住了蘭雪懷肩上的衣服,將那一塊抓得皺巴巴。蘭雪懷忽然摟緊了他的腰,十分主動配合地偏著頭。
只可惜,這個吻隻開了一個頭,門口忽然傳來了震天響的拍悶聲——馬上被打斷了。
“閑燈!”
這一喊,徹底將閑燈喊醒了,他猛地張大眼睛,一個激靈,推開了蘭雪懷。
上下牙齒一合,將蘭雪懷的舌頭咬出血了,蘭雪懷痛的微微皺眉,連忙捂住了嘴。
抬頭看去,只看見閑燈在原地茫然地站著,如遭雷擊,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拍門聲還在繼續:“閑燈!你人在嗎?我進來了!”
說罷,門忽然被推開。
閑燈連忙轉身,唐棋樂一邊走一邊道:“我找了你半天,你怎麽來了也沒跟我說一聲。”
他上前,卻不料被閑燈猛地推開:“讓開!”
唐棋樂被嚇了一跳:“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閑燈已經低著頭從門口跑出去了,說是跑,用逃來形容更加合適,仿佛誰在後面追殺他一樣。
唐棋樂轉過身,看著蘭雪懷,發現蘭雪懷的臉色比閑燈更差,他咽了咽口水:“你倆怎麽了?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蘭雪懷冷道:“回來再跟你算帳。”
他拿起桌上的瓔珞,跟在閑燈之後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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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燈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吧,所以比較青澀!嘻嘻嘻嘻!
美色誤事啊!燈可能被自己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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