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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隨身監獄》第124章 盡日問花花不語
夏楠睜開眼,眼前春意盎然,鼻端充斥著雨後芬芳的氣息,不知何處傳來汩汩的流水聲,一切安靜祥和,身體也好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

 抬腳剛邁出一步,吱呀一聲輕響,夏楠低頭看去,腳下是一條纖塵不染的木廊,暖風回蕩在她寬松的睡衣上,令她不由蜷縮了下光溜溜的兩隻腳。

 我這是在做夢吧?

 夏楠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腦海裡似乎冒出來一些念頭,但總是消失的很快,導致她望著廊下如畫的風景,心中逐漸空空如也,好像跟那庭院裡的花草也沒什麽區別了。

 臉上不由自主帶出傻笑,夏楠扶著廊柱,正要離陽光更近一些,不遠處忽然傳來好聽極了的嗓音,問道:

 “你不是想看看我嗎,怎麽來了隻站在那呀?”

 那聲音裡帶著笑意,和這暖風、陽光、流水帶給她的感覺是相同的。

 夏楠慢了一拍才醒神,她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扇月亮門,門兩側鏤空的石窗製式更加古樸肅穆,夏楠又抬頭望了望高高的屋簷,莫名升起這裡像是寺廟的念頭。

 石窗裡隱約透出紅豔豔的熱鬧,夏楠走近幾步,加快了腳步,又走近幾步,手臂擺的起勁,再走出幾步,已經小跑起來。

 她想起來了!

 跑到月亮門下,夏楠微喘著氣停住身體,一手無意識的撫上平坦的腹部,兩眼發亮的看向門內的院落——

 紅雲墜墜穿鐵線,清風颯颯逐浪來。

 滿枝頭熱烈的小花,那顏色又濃又豔,夏楠也辨不清到底是什麽樹,隻覺得和桃花挺像,顏色好看的稀奇,生命力十足旺盛的樣子。

 這也算胎夢吧?

 夏楠心裡喜滋滋,視線從樹上挪開,抬頭向粗壯樹乾的另一面使勁瞧,有些忐忑的問道:“我能再走近點嗎?”

 那把極其好聽的聲音,自帶某種特殊的腔調,一開口便十分吸引人:“來呀,讓我也看看你。”

 夏楠不由臉紅,八分是激動的。

 她小心繞過花樹,走到一半已經看到曳地的裙擺,對方正背對著自己。

 等最近一段日子心心念念的另一人終於出現在眼前,夏楠完全呆在了原地。

 對方正垂首看著手中的什麽物件,那纖細的腰肢,天鵝般的頸項,儀態似是隨意,又似是經歷過千錘百煉——錘煉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端莊、尊貴,而僅是為了一個字:美。

 隻一個背影,已經令人折服。

 夏楠本能的又走近了幾步。其實她早明白,帶著功德的魂魄只會是好人,可依舊會胡思亂想,現在她隻窺到這一眼,那人周身的氣質風度,已經讓她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多半。

 走近了,夏楠看到,對方手裡的是一把折扇,扇面上布滿黃紅相間的符篆,一隻白的剔透的手正在上頭輕柔的撫摸,眼睛也絲毫不離開扇子,似乎想把扇子的每個細節都記在心裡一般。

 眼前的宮裝女子,年齡令人混淆,像是少女,神態又沉靜成熟不已,夏楠盯著對方的側顏好半天,直到內心都忍不住開始尖叫,強迫自己轉移了視線,才道:“這……這把扇子對你很重要嗎?”

 “是啊,”那女子輕聲喟歎:“很重要,重要到我都不想投胎了。”

 那憂鬱遲疑的口吻,令夏楠差一點脫口而出:不投就不投。可仔細一想,這不投不行啊,而且她現在既然看到了這樣的仙女,眼裡基本就沒有別人了。

 夏楠有個外行的想法,明知是個蠢主意,還是道:“既然對你這麽重要,不能想辦法帶著嗎?”

 誰料那人聽了倏的抬起頭來,一滴噙著的淚水猝不及防落下,美眸裡好像在閃光一般,問道:“可以嗎?”

 夏楠又看呆了:“可……可以?”

 美人噗嗤一聲,破涕為笑。

 哆——

 不知哪裡傳來水滴落入井中的聲響。

 頭頂的枝丫頃刻間遠離,夏楠好像跟著水滴一起下墜,整個人再次恍惚起來,耳邊只聽到叮叮哆哆不斷的聲響,漸漸滴水聲愈發頻繁,演變成嘩啦啦的雨幕聲。

 “啊!!”夏楠本能的叫道。

 “好了好了,出來了!”

 外界還是一片慌亂,夏楠的意識也跟著回歸,感覺到一隻粗糲的大手在撫摸她的臉頰,白合義的聲音崩潰一般在她耳邊道:“寶貝,寶貝?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夏楠依舊沒吭聲,還在回味之前的畫面,那灌滿暖風的廊道,熱烈的庭院,枝頭的紅花,還有那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女孩。

 “老公,”夏楠道:“我重新想了一個我們閨女的名字。”

 她嘴角忍不住帶著笑意:“叫白仙雲,仙女的仙,雲彩的雲……”

 “老婆,”見夏楠恢復神智,白合義大大松了口氣,隨即一臉為難道:“剛才你暈過去了,可能沒看到,咱們產房外頭飛了一條……一條龍啊!這個兆頭實在太不一般了,所以我也給閨女想了一個新名字,叫白青瓏,怎麽樣?本來是神龍的龍,但是院長過來,說女孩子叫這個字不好聽,改成玲瓏的瓏了,你覺得好聽嗎?”

 夏楠看著自家老公激動又擔心被拒絕的模樣,沉默片刻,道:“突然覺得原來的名字也挺好的,還是不要改了吧。”

 “……好。”

 那邊醫生已經將新生兒檢查、稱重、包裹服務一條龍,伺候完畢再遞過來的時候,還有些舍不得,周圍好多的護士都忍不住抻著脖子看,邊看邊點頭,充滿濾鏡的道:“這孩子真漂亮啊!”

 夏楠懷裡被放進一個熱乎乎的小包裹,她迫不及待的低頭一看,首先看到嬰兒頭頂上潮濕的一頭卷毛,在頭皮上彎彎曲曲的貼著,再看那小鼻子小眼睛,心中最後一絲隔閡頓時消失不見。

 “跟媽媽長得真像!”

 “嘴巴和夏小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護士忙著總結,懷裡嬰兒活力十足的掙動,夏楠目光一定,突然咦了一聲,捏住孩子的小手看了看。

 “這是什麽?”白合義也發現了,旁邊護士解釋道:“是胎記。”

 “哎呦,”見夫妻倆都在看,有護士安慰道:“不影響的,老一輩都說這樣的胎記是帶著財來的!”

 只見嬰兒的小小食指上,一塊深紅色胎記格外的醒目,只有夏楠看來看去,怎麽看都覺得那像把合著的扇子,不由哭笑不得,心想,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啊!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不久前發生的異事,夏楠聽了又不由望向窗外,大雨依舊沒停,但外頭光線明亮,天還是晴的。

 這是不是說明,那條龍還沒有走遠?

 青龍還真沒有走遠,其實就在這家醫院的樓頂上,只不過已經完全縮小了身形。

 趙奇秋和鮮明樓站在一起,二人對面蹲著個小年輕,正抱著膝蓋哭個不停。

 不久前目睹大變活人的一幕,鮮明樓沉默著,趙奇秋雖早知道,卻沒想到對方能哭的這麽傷心,不由也有些肝兒疼,好半天才道:“今天謝謝了,我……”

 “別走!”小年輕嗚號一聲,不知道還以為有人在毆打他,成功阻止了趙奇秋的腳步。

 趙奇秋看著痛哭不已的年輕人非常頭疼,天台上的陽光毫無遮擋,再看他哭一會兒,自己也要去投胎了。

 還是鮮明樓為了不讓對方繼續哭下去,問道:“貴姓?”

 “我……免貴,免貴姓錢,”小年輕擦眼淚道:“名冠冕。”

 趙奇秋抬頭望了望天,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

 錢冠冕接下來自述道,今年二十歲,海京人。

 他的面容和一般妖物不同,看起來頗為平凡,頂多稱得上清秀,黑發黑眼的模樣,和普通市民沒什麽區別,甚至一雙軟弱的下垂眼令他看起來真有點喪,和傳聞中相同,錢冠冕只是個無害的宅男。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錢冠冕真是傷心欲絕:“前一秒我還在馬桶上看漫畫,眼前一黑,就掉進去了,怎麽爬也爬不上去!”

 之後一番輾轉,描述中充滿各種細節,鮮明樓臉越來越黑,以至於趙奇秋不得不打斷:“你之前是不是生過病?”

 錢冠冕一直無人訴說,現在打開了話匣子,要他停下也不容易,聞言終於愣了愣:“……的確有一段時間身體不好,連續低燒一個多月,去醫院也沒查出來。”

 接下來也不用解釋了,錢冠冕自己都想明白了,他就是如網上那些帖子裡說的,撞“大運”,覺醒“另外一邊”的血統了!

 只不過這個血統不是普通的妖怪,更不是遍地留情的狐狸精,而是某種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生物。

 錢冠冕最為了解內情,嘴唇都氣白了:“蚯蚓就蚯蚓,裝什麽身殘志堅,還要和人類為愛鼓掌,它配有孩子嗎?!”

 趙奇秋:“……”

 畫面感如同脫韁的野馬橫亙心頭,趙奇秋痛苦的閉了閉眼,正要說些安慰的話讓其閉嘴,一旁的鮮明樓突然周身氣勢一沉,驟然望向遠處。

 趙奇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視線透過重重晶瑩的雨簾,待發覺鮮明樓在看什麽,心裡也不由一突。

 只見那邊一棟比醫院低一些的寫字樓,樓頂站著一個男人,此時正默默看著他們這邊。

 憑借生魂的目力,趙奇秋甚至能看清那人的長相,正因為如此,他才明白鮮明樓為什麽眉頭緊皺。

 那男人穿著打扮都很簡單,黑發凌亂,仿佛有些日子沒有打理了,身高目測有兩米開外,長相如刀刻斧鑿,十分硬朗,過於深邃的五官帶著種奇異的美感,看的時間越長,越令人移不開眼。

 按說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身量,存在感會極強,偏偏這個人站在那一動不動,神情漠然,土木磚石一般,在鮮明樓注意到他之前,這人甚至宛如根本不存在。

 青龍覺醒,本來就會招致異常的東西,只是趙奇秋也不確定,眼前這個又是什麽。

 空氣中感覺不到一絲妖氣,趙奇秋看著看著,神情也凝重了起來,因為他發覺,落在自己腳邊的雨滴,不知什麽時候,竟變成了一顆顆的白色晶體。

 錢冠冕隻覺得淒風苦雨,更加抱緊了自己:“下雨就算了,現在還下冰雹,怎麽不下大一些,砸死我算了!”

 趙奇秋腦海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答案,又望著那男人好一會兒,終於釋然。

 真龍現世的確稀奇,竟然連“神”也能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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