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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貧窮橫掃逃生遊戲》第183章 薩拉之歌(八)
雖然祁寧的字寫得十分靈魂,但不得不說他是個相當靠譜的小夥伴。

 蕭嵐他們正在糾結找不到皈依森林的事情,祁寧這邊就已經給出了線索。

 蕭嵐收起了祁寧留下的字條:“事不宜遲,我們早點動身吧,免得出現什麽意外。”

 王泰迪點點頭:“越靠近薩拉的地方就越危險,不能讓他一個人在裡面。”

 三人立馬準備行動起來,向著室外走去。

 忽然,他們的動作整整齊齊地停了下來,並同時轉過頭去。

 就見窗戶邊再一次出現了一顆熟悉的腦袋。

 是之前偷偷在窗外監視過蕭嵐的那個長脖子的家夥,現在他和之前一樣帶著惡意的笑容盯著室內的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們……都會……死的……”

 說著,他還張開嘴在玻璃上啃了起來,發出哢哢哢的啃咬聲。

 絲毫不注意公共衛生和個人形象。

 蕭嵐的眉頭一皺,這家夥怎麽還來?

 看來是上一次對他太溫柔了,才會讓他有了在社會人頭頂上蹦迪的勇氣。

 不等蕭嵐動作,洛就已經如同一陣風一樣衝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了長脖子的頭髮,將他的脖子也扯進了室內。

 不知道這家夥的脖子到底有多長,扯進來了一大截也依然看不到身子。

 洛也並不是想把他整個人都拉過來。

 就見洛活動了一下修長如同工藝品的手指,動作靈敏又迅速地將的的長脖子綁成了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麻花。

 當然,是洛專屬的那種藝術氣息。

 洛帶著優雅的仿佛在迎接貴客的笑容對他說:“可以麻煩你安靜一點嗎?”

 但這個笑容的背後卻滿是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殺氣。

 “咳……”長脖子發出了難受的聲音。

 他突然感覺這些異鄉人今天好像不一樣了,就是……特別凶殘的那種……

 他似乎挑錯了時間來找他們的麻煩。

 接著一把黑色的骨刃冷冷地戳在了他的鼻尖。

 那把刀上散發著一股讓人感覺到不安的氣息,讓他一動也不敢動,似乎只要接觸一下,就能感受天國的大門一樣。

 蕭嵐把刀劍沿著長脖子的鼻梁往上滑動,來到了眉心處:“如果你學不會安靜的話,我們可能要用粗暴一點手法。比如直接把你埋進土裡,這樣你就永遠無法和薩拉融為一體了。”

 所謂打蛇打七寸。

 對於這些迷信薩拉的鎮民來說,威脅他們的人身安全遠,不如用和薩拉相關的一切做威脅來的管用。

 果然,聽到“永遠無法和薩拉融為一體”,長脖子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不,這些可惡的異鄉人,他們怎麽能這樣做?!!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

 王泰迪從儲物空間裡摸出了一把鏟子,看上去華麗的不像是拿來挖土的,但這確實是個鏟子沒錯。

 王泰迪拿著鏟子,輕輕地在手裡掂量著。

 他一邊笑著,一邊朝著長脖子這邊接近。

 同時還不住地打量著長脖子被扭成了麻花的脖子,似乎是在考慮要把他埋在哪裡比較好一樣。

 蕭嵐帶著微笑詢問:“所以,可以請你保持安靜了嗎?”

 長脖子驚恐的眼神掃過了面帶微笑的三個人。

 漆黑的室內,只有天空的火光可以照明,讓他們看起來如同惡鬼一樣。

 長脖子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了地獄的大門旁。

 他不由得猛點頭,頭髮甩得如同一個搖滾藝術家。

 接著,他慌不迭地向窗外褪去,途中扭成麻花的脖子還不小心掛在了窗邊的凸起上,讓他急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脫離開。

 長脖子頭也不敢回地縮了回去。

 嚶嚶嚶,異鄉人好可怕,他只是個弱小又卑微的長脖子。

 他決定了,解開脖子之後就給自己來上一刀,感受一下薩拉的溫暖和關愛。

 ——

 離開旅館,三人尋找著祁寧留下的標記,一路向前走去。

 這時天已經黑了,但小鎮裡卻仍然沒有安靜下來。

 一些之前沒有見過的鎮民出現了。

 他們比起白天所見的肢體異化情況更加的嚴重,有的甚至已經不能行走,只能像是蛇類一樣在地面蜿蜒前進。

 他們的精神狀態也比白天的鎮民們更加的不正常。

 這些人的眼神更加凶狠,攻擊性也更強了,任何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都會受到攻擊,不論是蕭嵐他們這樣的異鄉人,還是同為鎮民的人,又或者只是一截枯枝。

 這些夜間的鎮民如同只知道攻擊的野獸一樣,在夜間的小鎮裡肆虐。

 就連其他的居民也要躲避這些人。

 蕭嵐剛剛閃開了一個夜間鎮民的攻擊。

 薩拉的歌聲卻又再度出現。

 鎮民們狂躁的攻擊頓時聽了下來,他們閉上眼,一臉的陶醉,似乎是沉迷在了薩拉美妙的歌聲裡。

 這一次,蕭嵐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完整的畫面,雖然仍舊毫無邏輯,但如同老舊的電影一樣開始活動了。

 蕭嵐心中頓時覺得不妙,這個聲音在他的耳朵裡聽上去竟然越來越順耳了。

 雖然仍舊算不上美妙,但節奏上真的接近了歌聲!

 王泰迪也是神色凝重:“怎麽感覺越來越好聽了?”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都是一樣的念頭。

 再這樣下去,他們會越來越危險的。

 王泰迪皺眉:“薩拉之歌之前不久才出現過,怎麽現在又來了?難道這是沒有規律的嗎?”

 蕭嵐說:“要是祂興致上來了,準備開一場演唱會,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王泰迪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眼帶驚恐:“臥槽……”

 蕭嵐看著周圍靜止一般的鎮民:“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真的要留下來打給祂call了。”

 三人前進的步伐又快了幾分。

 ——

 祁寧的記號一路穿過莫納小鎮,來到了偏僻荒涼的無人區。

 最後直接離開了小鎮,指向了外面的森林。

 逐漸地,他們走到了一片和小鎮周圍的樹種不同的區域。

 森林的樹木都是黑漆漆的,看上去如同枯萎了一般。

 這就是之前蕭嵐見到過的那種,無法被山火點燃的樹。

 但在這裡,這些樹更多了,茂密地擠在一起,遠遠看過去幾乎是一片漆黑。

 王泰迪說:“這裡就是皈依森林嗎?”

 洛指著不遠處延伸向森林深處的標記:“看樣子就是了,我們想尋找的或許就在這裡面。”

 三人剛踏入這片黑色的森林,周圍的一切就頓時一靜。

 之前路上能聽到的各種聲音都消失了,不論是遠遠的山火還是枝葉摩擦的聲音,又或者是稀少的蟲鳴,這片森林裡什麽都沒有,屬於這裡的只有一片死寂。

 蕭嵐一腳落下,地面發出了輕微的脆響。

 他移開腳一看,被他踩斷的正是一截已經乾枯發脆的碎骨。

 結合之前所見的壁畫和資料,這些骨頭來自什麽人不言而喻.

 但蕭嵐沒想到的是,現在不過是剛剛踏入森林而已,居然就已經出現了屍體,那如果再往裡面深入又會有多少呢?

 三人繼續在皈依森林裡前進。

 森林中依舊寂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偶爾踩斷枯枝和碎骨的聲音。

 走到某一段的時候,祁寧的標記卻消失了,讓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走向哪裡。

 忽然間,一陣稚嫩的歌聲響起。

 “媽媽躺在井底,爸爸掛在樹上。

 爸爸媽媽不見了,誰來陪我玩……”

 孩子的清脆嗓音搭配著詭異的歌詞在漆黑的林間回蕩著。

 這樣的歌聲沒有帶來絲毫可愛的感覺,反而是平添了一抹陰森可怖。

 蕭嵐幾人提起了戒心,更加謹慎地走了過去。

 繞過了一片密集的樹乾,前方出現了人影。

 這還是個熟人——

 和他們住在同一個旅館的那個瘋瘋癲癲滿臉胡子的男人。

 此刻,這個男人用利器在自己的四肢上割開了長長的傷口。

 傷口很深,幾乎要割到骨頭上,傷口的肌肉翻卷著,大量的血液從中流淌出來,將附近的地面都沾上了一層血色。

 他還找了個麻繩把自己的脖子掛在了樹上。

 此刻他的脖子扭曲著,身軀卻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死了。

 但他臉上確是狂喜般的誇張笑容。

 那笑容如面具一樣凝固在他的臉上,仿佛他看到的是世界上最讓人激動的場景。

 屍體就這樣詭異的吊在樹林裡一動不動,看著驚悚莫名。

 在屍體的旁邊,一個小女孩正獨自坐在樹樁上。

 她一邊把玩著一截樹枝,一邊哼唱著剛剛他們聽到的童謠,絲毫不見恐懼。

 “爸爸媽媽不見了,誰、來、陪、我、玩……”小女孩一邊唱著,一邊抬起了頭。

 這也是他們的熟人,她就是那個大胡子男人帶著的女兒,還曾經跟他們透露過自己的爸爸來到莫納小鎮的原因。

 雖然畫面有點驚悚,蕭嵐還是蹲下來和她說話:“小妹妹,你怎麽會在這裡?”

 小女孩說:“爸爸要來這裡。”

 蕭嵐問:“他帶著你來的嗎?”

 小女孩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讓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然後小女孩說:“爸爸來這裡,所以我也只能來這裡。”

 這一刻,蕭嵐忽然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個說法似乎有點耳熟……

 小女孩抬起頭看著蕭嵐,神色裡難得有幾分忐忑:“哥哥,你可以給我講故事嗎,一個就好。媽媽不在了之後,爸爸已經很久都沒有給我講故事了……”

 她小小的手攥得緊緊地,似乎很害怕被拒絕。

 但在小女孩抬頭的一刻,蕭嵐看見了她的脖子。

 細細的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那樣的力度,似乎是要將脖子勒斷一樣。

 如果是個正常人類,受了這樣的傷,不可能還能自如說話。

 各種怪異的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這個小女孩已經死了。

 或許她早就死了,或者是某一天,又或者是……在和他們相遇的一開始。

 仔細想想,大胡子的男人從來沒有看過一眼自己的女兒,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一切都視若無睹。

 雖然可以用大胡子的精神本來就不正常來解釋。

 但是,這麽小的孩子,要怎麽樣在這個瘋狂的鎮子裡生存?

 靠著旅館那些古怪的食物,一個小孩子真的活得下去嗎?

 她一直跟著她的爸爸,可爸爸卻從來不理她。

 是不是因為他根本就看不見她?

 而她跟著自己爸爸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就是殺掉她的人?

 蕭嵐對上了小女孩的眼睛,那雙眼睛乾淨清澈,帶著隱約的期盼。

 但現在,他們需要抓緊時間……

 “那,你要吃糖嗎?”一隻手伸了過來,上面放著一顆包裝很漂亮的糖果。

 是洛,他走過來在小女孩的面前蹲下,給了她一顆糖。

 洛經常在身上準備一些點心,方便隨時投喂自家先生,雖然派上用場的機會幾乎沒有。

 小女孩的眼神亮亮的,她伸出手捧住了糖果:“好漂亮的糖,我、我可以吃嗎?”

 洛微笑著說:“就是給你的。”

 小女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甜甜的,充滿了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可愛。

 蕭嵐看到這一幕,和身後的王泰迪交換了一下眼神,王泰迪對著他點點頭。

 蕭嵐於是跟小女孩講起了故事。

 他沒有什麽浪漫細胞,講的就是自己在副本裡的經歷,與其說這是給小孩子聽的童話,不如說是能治小兒夜哭的鬼故事比較貼切。

 但小女孩卻聽的非常認真,仿佛蕭嵐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故事講述者。

 聽完了故事,小女孩的眼亮晶晶的:“外面真好……有大船……”

 說著她又有點沮喪:“我不喜歡這裡……可是我離不開了……”

 小女孩的頭低垂下去,一時間林子裡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小女孩抬起手臂指了一個方向。

 她輕聲說:“爸爸想要去那邊,他說去那邊可以和薩拉融為一體,但他走到這裡的時候聽到了薩拉的歌聲,然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再見了……”說完,小女孩的身影消失了。

 一顆漂亮的糖果從空中落下,掉在了鋪滿枯枝和腐葉的地面上。

 隨著女孩小小的軀體消失,在她原本坐著的地方才顯現出來祁寧留下的記號。

 如果他們之前選擇不搭理小女孩的話,就會錯過這個標記,後面大概會花掉很多時間在這個詭異的森林裡尋找祁寧。

 蕭嵐伸出手,撿起了幾片枯葉把糖果蓋上了。

 他並沒有選擇把糖帶走,因為這本來就是給她的禮物。

 就讓它留在這裡,陪著這個寂寞又可憐的小姑娘吧。

 ——

 找到了新的標記,幾人繼續沿著祁寧留下的線索前進著。

 空氣中逐漸傳來了腐臭的味道,那是肉類腐敗的時候才會產生的,濃烈的味道。

 並且越往前走,味道越是濃鬱,這片森林裡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屍體。

 一些已經化為枯骨的屍體就這樣倒臥在林間,漸漸被落葉埋沒。

 忽然間前方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接著,一個四肢著地,有些類似人形,身上卻不著寸縷的怪物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它滿身的皮膚都扭曲著,像是個由樹根組成的怪物。

 人形怪物已經失去了神志,它見到前方有人攔路,便毫不猶豫地抬起尖銳的爪子向他們攻擊過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蕭嵐。

 蕭嵐也毫不客氣,抬手一棍子朝著怪物的腦袋揮出。

 在蕭嵐的大力打擊之下,怪物頭顱頓時凹陷下去,整個身體被打得倒向了一邊。

 但他的身體仿佛有著某種韌性,落地後卻並沒有失去行動能力,正搖晃著試圖起身再次發動攻擊。

 蕭嵐有些意外,打算換了刀再來一擊。

 這時,一道銀色的流光從遠處飛來,在空中畫出了犀利的線條,猛然扎入了怪物的腦袋。

 那道銀光細細的,威力卻十分強大,直接將它的頭顱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怪物的肢體抽搐了一下,然後就不再動彈了。

 從他腦袋的窟窿裡隱約可以看到手術刀的樣子。

 蕭嵐朝著銀光飛來的方向一看。

 那裡走來了一個人影,一身漆黑,只有頭髮雪白,帶著鳥嘴面具。

 這不就是他們要找的祁寧嗎?

 祁寧緩緩地走了過來,聲音依舊是一貫的帶著幾分氣血不足的虛弱感:“抱歉,讓我的獵物打擾到你們了。”

 蕭嵐對著他招招手:“這個場面似曾相識啊。”

 在貝拉夫人的莊園裡,蕭嵐也曾經偶遇到祁寧狩獵的場景,那時發生的事情和現在差不多,不過現在兩人已經是朋友,蕭嵐的能力也遠超當日。

 祁寧笑了幾聲:“呵呵,也是差不多兩年前的事情了,回憶起來真讓我懷念。”

 蕭嵐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麽傷:“你還好吧?之前發生了什麽,讓你走得這麽急?”

 “沒事。”祁寧擺擺手,然後說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回到旅館的時候比較早,正在房間裡等你們。就在最近一次薩拉之歌出現後不久,我聽到了岑維的聲音,他在指引我去皈依森林。”

 “呵,知道用岑維來騙我,倒是很有意思。”祁寧語氣裡帶著一點對於薩拉的嘲諷,“你們應該找到和皈依森林相關的線索了,不需要我解釋皈依森林是幹嘛的吧?”

 蕭嵐點點頭:“皈依森林、獻祭之牆,我們都知道了。”

 祁寧繼續說:“我感覺那聲音是個線索,本來想等著你們一起去的。但那個聲音越來越小,我怕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就先按照引導過來了,順便給你們留下了消息。”

 王泰迪向他比了個大拇指:“你真是個靠譜的小夥伴。”

 如果書法水平再通俗一點就好了。

 祁寧微微頷首,接下了這個誇獎。

 就在這時,薩拉之歌再度響起。

 蕭嵐的眼前頓時翻湧過了無數曾經歷過的畫面,讓他的情緒也忍不住翻騰了一下。

 王泰迪伸手捂住了頭,似乎感覺到了強烈的眩暈感。

 而祁寧的身上則散發出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在場的幾人忍不住向他看去。

 祁寧平靜地說:“我在一份資料裡看到,薩拉之歌也會引動人的殺戮欲望,原本越是強烈的念頭就越會被放大,甚至會讓人產生迫不及待的感覺。”

 王泰迪皺起眉:“迫不及待……所以他們才會突然對我哥出手嗎?”

 祁寧說:“那也要他們原本就對王柯有了殺意才行,如果原本就不想動手的人,被引動殺意的概率是很小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倉促出手,才讓王柯有了活下來的機會。”

 蕭嵐問:“那你呢?”

 祁寧低低地笑了起來:“呵呵呵……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和殺意鬥爭啊,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例外,放心吧,那不是針對你們的。”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殺意指向的,是那些通緝犯們。

 只要還有一個通緝犯活在世界上,祁寧的殺意就永遠不會平息。

 ——

 跟祁寧會和之後,蕭嵐把之前獲得的【赦罪之石】給了他。

 之後幾人繼續前進。

 這時祁寧已經聽不到那個聲音的召喚了,讓他們前進的時候沒有了目標。

 只能在小女孩指的大致方向上,憑著運氣和周圍殘留的蛛絲馬跡來判斷獻祭之牆的位置。

 途中仍然有不少異化之後的怪物從各種暗處攻擊,都被幾人分別解決。

 又過了一陣,前方的森林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仍舊是黑漆漆的樹林,但這一帶的樹木上都懸掛著一些一人高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生物的繭一樣。

 從這些繭的體積來看,裝下一個成年人完全不是問題。

 “這是什麽?”王泰迪疑惑。

 他走上前,謹慎地伸手觸摸了一下,然後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什麽東西在裡面動。”

 蕭嵐也觀察起這些繭。

 其中有的看著很飽滿,能發現裡面有些微的動靜,有一些則看上去十分平靜,另外一些則是乾癟的,或者是從中打開後裡面空空如也的。

 這時,眾人腦海裡都忍不住閃過了一個詞——祭品。

 王泰迪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或許,他一直想見到的哥哥,就在這些繭之中!

 很快他們就能見面,然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王泰迪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我想……試著打開一個看看。”

 其余幾人理解他的心情,並沒有表示反對,只是各自拿出了武器,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畢竟,出來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麽。

 第一個被打開的是之前被王泰迪感覺到了動靜的那個。

 打開之後,裡面滑落出了一個人形的東西。

 但那可能算不上是人了,他的身上一絲不掛,半張臉已經消失成了一團肉球,手指和腳趾也長在了一起。他已然失去了意識,只是憑著本能抽搐著而已。

 但,這並不是王柯。

 王泰迪松了口氣,走向下一個。

 這一次出現的人看上去情況要好得多,是一名女性,甚至身上還有衣物殘留著。

 被打開了繭之後,她如同差點被溺死的人一樣,瘋狂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還時不時地發出嗆咳聲。

 “咳咳咳……咳咳……”這名女性終於喘勻了氣,她抬起頭看著周圍的幾人,“你們也是……玩家吧,我叫藍芪,謝謝你們。”

 王泰迪點點頭:“對,我們也是玩家。雖然這樣說有點抱歉,但是能不能麻煩你盡快跟我們說說這些繭的事情,我們……想找個人。”

 藍芪勉強撐著自己坐起來:“找人……你們膽子可真大……”

 “關於這些繭我所知的並不算多……如果被判定為合格的祭品,就會在失去意識後被送到這裡來。然後在繭裡慢慢轉化,我能感覺到這個過程裡……我的意識越來越弱。”

 蕭嵐問:“判斷合格祭品的標準是什麽?”

 藍芪搖頭:“不……不知道,我是走在森林裡突然失去意識的,前後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王泰迪:“你知道轉化需要多久嗎?”

 藍芪想了一下:“不清楚……好像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人甚至在轉化的過程中就死了,我的意識一直很模糊,並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王泰迪似乎有些焦躁:“那,你知道被轉化後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又會去哪裡?”

 藍芪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直被關在繭裡面而已,抱歉……”

 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似乎情況並不如他們之前所想的那麽樂觀。

 王泰迪又接連打開了好幾個繭。

 但裡面的要麽就是已經失去意識的,要麽就已經空了,完全不見王柯的蹤跡。

 王泰迪有幾分不安地搓了一把自己的小卷毛,繼續向前走。

 忽然,他的腳步停下了。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個已經被打開的繭旁邊,掉落了一把刀。

 一把,血色的長刀。

 這把刀曾經無數次擋在王泰迪的面前,為他抗住了襲來的各種危險。

 伴隨著的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然而現在,刀還在,那個人卻不見了蹤影。

 王泰迪的呼吸猛然一滯。

 他不敢置信地衝上前去,直接用雙手撕開了那個乾癟的繭。

 繭在他的力道之下裂成兩半,然後在其中發現了——

 一堆骸骨。

 骸骨散亂的堆著,猶如一地無人認領的雜物。

 連個完整的人形都很難分辨。

 王泰迪的眼睛瞪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明明就還活著的……”

 他的手顫抖著拿出了那個記錄著王柯生死情況的吊墜,在幽暗的森林裡,能看到吊墜依舊發著微弱的光,映照著眼前的骸骨,顯得無比諷刺。

 王泰迪的眼圈一紅,嘴唇顫抖著:“難道……你騙我嗎?”

 難道哥哥給自己的吊墜根本就不能顯示他的生命力,只是一個安慰他的騙局嗎?

 王柯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他出事的話就給弟弟編織一個虛假的希望,讓他不至於絕望。

 一種絕望和荒謬的感覺襲上王泰迪的心頭,幾乎要將他擊潰。

 他這麽努力的變強,幾乎忘我地壓榨著自己的潛能,就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哥哥。

 可是,如果哥哥早就死了的話,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他這麽努力又有什麽意義?!!

 這時,祁寧上前一步,靠近了打開的繭,檢查起了那堆骸骨。

 片刻後,他收回手,語氣相當冷靜:“別急著哭,從脛骨的尺寸推斷的話,這個人的身高應該超過一米八,他不可能是王柯。”

 來自醫生的結論,專業、靠譜,十分值得信賴。

 王泰迪即將落下的眼淚停住了:“……”

 對哦,他哥才沒有這麽高,墊上三個增高墊也不會有一米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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