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過後,一個隊員懈怠了。
在袁縱旁邊的副總教官見狀,上去就是一腳,釘子鞋狠狠頂在隊員膝蓋上,直接脫了一層皮。疼得那個隊員倒地打滾,哀嚎連連。
起來!副總教官大吼。
累到虛脫,疼得撕心裂肺,能起來才怪!
副總教官又一腳補在尾椎骨上,踹得年輕隊員趴地嚎啕大哭。
這種情景,在這種地方見得多了,教官們眼皮都不眨。
袁縱走到那個隊員面前,淡淡說道:起來。
再平常不過的口吻,再簡短不過的兩個字,卻像兩把冷冰冰的槍,槍口對著左右兩個太陽xué,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極度畏寒的情緒,全不容違抗。
隊員嘶聲哭喊,拚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
然後,袁縱的手漠然一指。
這名隊員一瘸一拐地歸隊,把輪胎的一部分頂在肩膀上,豆大的汗珠子糊住了眼睛。
袁縱又是淡淡一個口令。
跑。
六個人邁著齊刷刷的大步跑走了。
袁總,袁茹在休息室等您呢。
袁縱給了旁邊的副總教官一個眼,讓他嚴格盯著,然後邁著大步朝不遠處的休息室走去。
袁縱走後沒多久,趕上休息時間,隊員們盤腿坐在一起閑聊。
咱總教官最近忙什麽呢?
據說是忙他妹妹的事,袁大美人又相中一個小哥,才24歲,長得特帥,貌似還是官二代。
我就納悶了,你說咱總教官有30了吧?怎麽不見他為自個兒著著急?咱這的女保鏢多漂亮啊!去海邊搞特訓的時候全特麽比基尼,大奶子晃dàng著,總教官眼皮都不瞭一下。
我總覺得著吧,咱總教官沒人味兒。
我草你怎麽說話呢?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在我的心裡,就沒有袁總談戀愛的這一概念。他就是端槍杆子的,就是英雄豪傑,就特麽沒長兒女情長那根筋。
那不一定,沒準就是開竅晚呢!我和你說,我老舅就是這種人,三十五了都沒對象,家裡人急壞了,以為他是G呢。結果怎麽著?人家某一天突然開竅了,一眼就相中我舅媽了,自那之後死活都不撒手了!
chuī哨了,快起來。
袁茹又來給袁縱洗腦了。
哥,你知道麽?夏耀養了一隻鷯哥,那隻鳥特別可愛,就像夏耀一樣可愛。
袁縱能不知道麽?昨晚上被那鳥罵了兩個多鍾頭。
哥,我也好喜歡那隻鳥,我也想關心照顧那隻鳥。你說,我們兩個一起養鳥,是多麽溫馨làng漫的一件事啊!
袁縱沉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袁茹嘿嘿一笑,晃悠著袁縱的手臂說:哥,幫我把這盒飼料給夏耀送過去吧,這是我專門找飼養師配的,吃了能讓鷯哥嗓音更加嘹亮。以後等我們在一起了,就讓那隻小鳥天天給我們唱情歌,哇哢哢
袁縱二話沒說,直接把那個盒子接了過來。
袁茹發現,袁縱對她和夏耀的態度越來越寬容了,看來他已經在心底默認了這個妹夫。
袁茹不知道,其實袁縱也養了一隻鷯哥,今個早上在市場上買回來的。體型比夏耀養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為這隻鷯哥買了一個複讀機,專門教它說話。
回到單位,袁縱就把袁茹給他的那些飼料全都喂給了自個的鳥。
其後的兩天,夏耀發現,他的鷯哥不愛叫喚了,整天無jīng打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愛吃夏耀親口嚼過的五香花生米,現在聞都不聞一下。
難道是這兩天罵人罵多了,過度勞累導致的?
於是夏耀把複讀機撤下來,白天讓鷯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結果,情況不僅沒有改觀,而且愈發嚴重,他的鷯哥越來越頹靡了。
這天下午,夏耀在單位心不定,老是惦記著家裡那隻鷯哥。於是和領導請了個假,提前開車回家了。
結果,還沒打開臥室的門,就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來鳥叫的聲音。
難道他的鷯哥又歡騰起來了?
夏耀滿心期待地推開門,結果,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眼珠子都綠了。
在他的鷯哥旁邊,赫然出現了另一隻大鷯哥,悶雷一樣的大嗓門對著他的鷯哥叫喚:不滾!不滾!不滾!
而他那隻可憐的鷯哥,就啞著嗓子奮力回斥:滾蛋滾蛋
每一聲滾蛋都是如此艱難,如此令夏耀心酸。
後來,他的鷯哥徹底說不動了,喪眉搭眼地蜷縮在籠子裡,小眼珠滴溜溜地轉著,那股可憐勁兒就甭提了。可旁邊那隻大鷯哥還在喋喋不休地叫喚,一副仗勢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臉。
夏耀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12秒she。
夏耀就坐在臥室裡等,臨近下班的時間,陽台處傳來細微的動靜。
他一大步飛跨過去,掀開窗簾,就看到一張令他憎惡的面孔。袁縱輕巧地開窗取鳥籠,從夏耀聽到動靜到拉開窗簾,前後不足兩秒鍾時間,鳥籠子已經被袁縱穩穩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yīn測測的口吻。
袁縱語氣沉穩地說:你的背心穿歪了,奶頭都露出來了。
夏耀上身一個跨梁背心,因為剛才跑得過猛,背心被帶歪了。下半身一條居家睡褲,褲腿兒挽起,露出平滑勻稱的小腿,兩腿分開立,溫和親切又不失男人味兒。
你特麽那個才叫奶頭!老子這個不產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把手伸向窗外,語氣異常聲音。
拿來!
袁縱問:什麽?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禮物。
袁縱轉身回到車上,把袁茹jiāo代給他的曲奇餅的盒子和裝飼料的盒子一並拿了出來。
夏耀拿到手之後,耐著最後一絲性子朝袁縱說: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圓滿成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您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說,把窗戶砰的一聲拉上了。
想把禮物直接扔進垃圾箱,後來想了想,還是看了再扔吧,也算沒白受這幾天的氣。
於是,夏耀把裝曲奇餅的盒子打開了。
看到裡面的東西後,夏耀的半眯著的眼睛赫然瞪開。
裡面裝的是一個木魚,和尚的專屬物。
再半撕半拆地打開另一個盒子,裡面是一經書。
夏耀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頭皮都快燒焦了。
拿著這兩樣東西直奔窗口,想直接從窗口扔出去,結果打開窗戶,袁縱還在那,一個姿勢都沒變。
行,沒走正好。夏耀指著袁縱的腦袋說:告訴你妹妹,我想跟她見最後一面。如果她還想在我這留下一個勉qiáng不錯的印象,你就奉勸她別穿超短裙來!
晚上,得知了這個消息,袁茹大大地激動了一下。
哎呦我的媽啊!哥你太牛bī了!我追了他那麽久,別說約我了,就是我約他,他都沒應過。
袁縱難得主動表露出對袁茹的關心,先尋思一下明天穿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