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袁茹進了她的私人衣帽間,在五個櫃子前來回轉悠著,這件呢?是不是太豔了?這件呢?不行,找不到鞋來配
最後找來找去,又把那件超短裙拿出來了。平時袁縱最反感袁茹穿成這樣,所以當袁茹拿出來的時候,還偷瞄了袁縱一下,生怕他怒喝一聲放下。
袁縱在旁邊了半天,緊抿的唇角終於撬開了。
就這件吧。
人要倒霉,放個屁都能砸後腳跟兒。
這句話用來形容袁茹再合適不過了。來昨天晚上夏耀調整了一宿,今個心情好多了,打算委婉客氣地和袁茹表達一下他的態度,結果袁茹一襲齊小短裙來了,把夏耀唯一那點兒惻隱之心全都磨滅了。
你到底想折騰到什麽時候?夏耀單刀直入。
袁茹漂亮的手指輕托著臉頰,色迷迷的目光直對著夏耀。
折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山無棱天地合,才敢於君絕。
夏耀,你的意思,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了唄?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夏耀歇了好一陣,才擠出一絲想和袁茹說話的動力。
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你哪有缺陷啊?我沒看到啊!在我眼裡,你就是美無瑕疵的,你的缺點也是優點!再說了,有缺點又怎麽了?我也有很多缺點啊!談戀愛不就是個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過程麽?反正我就是認定你了。你就是又髒又懶脾氣又差,我也願意疼你寵你慣著你;你就是被人潑了硫酸毀了容,我也願意陪你天長地久;你就是出了車禍撞成植物人,我也願意伺候你一輩子;你
我要是性無能呢?夏耀打斷了袁茹。
袁茹猛的一驚,半天才回過來。
你說啥?
我秒she,我三秒男。
袁茹摳摳腦門,這樣啊那個我還有點兒事,就不跟你嘮了。那咱倆的事就這樣吧,我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女人,你自個瞧著辦。
說,逃也似的跑出了咖啡廳。
13我看上你了。
小輝和張田兩個人回到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面多了很多零食和飲料。再一看夏耀,大皮靴往膝蓋上一搭,正挑著眉朝他倆樂。
哎呦,這是怎麽個意思?小輝奔著好吃的走過去。
夏耀說:我給你們倆買的。
張田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今兒是什麽日子啊?
不是什麽日子,就是我心情好。
小輝想拆開一包瓜子,結果包裝袋的口咧得太大了,瓜子灑了一地。小輝剛要彎腰去劃拉,夏耀就把他拉住了。
甭撿了,一會兒我掃。
小輝聽這話和張田jiāo換了一個眼,這是有多大的喜事啊?能讓夏大少爺主動張羅gān活兒。
果然快樂和痛苦是相互依托的,不認識袁茹前,夏耀的日子也就平平淡淡地過,沒什麽可高興的。結果憋屈了幾天,一下除掉兩個心頭大患,心情瞬間無比慡朗,好像撿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晚上下班,夏耀懷著無限輕松的心情,勾著同事的肩膀,說說笑笑地朝門口走。
夏少,今兒有什麽好事啊?和哥們兒說說。
夏耀故作秘地抿嘴一樂,臉上的線條無比鮮活生動。
不告訴你。
嘿,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大田的,他丫不說,怎麽辦?
於是,張田和小輝兩個人一齊對夏耀上下其手。
別鬧,別鬧
夏耀半怒半笑地推搡著那倆人,三人鬧得正歡,夏耀突然撇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車影。靈動的面部線條瞬間僵死,語氣也跟著生硬起來。
別鬧了!夏耀怒吼一聲。
兩個同事迅速收手,還調侃著說:怎麽這麽不禁逗啊?剛才還好好的呢,這麽碰兩下就急眼了,你說說
夏耀調整一下面部肌肉,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你倆先走吧,我去開車。
小輝和張田走後,夏耀持著一張僵屍臉朝馬路對面的汽車走去。
你怎麽又來了?
袁縱夾著煙的手指伸出車窗外,撣了撣煙灰,粗糙的視線依舊在夏耀臉上搔刮著,肆無忌憚,毫無遮攔。
夏耀耐著最後一絲性子朝袁縱說:我已經和你妹妹說清楚了,難道她沒告訴你麽?
告訴了。
夏耀最厭惡的就是袁縱這種明明說著相當不可理喻的話,卻還持著異常平淡的口吻。
告訴了你還來?!!夏耀語氣不善。
袁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用腳撚滅煙頭,近距離俯視著夏耀,目光很專注。
我看上你了。
夏耀急赤白臉地回斥袁縱,你看上我不管用啊!你妹妹已經看不上我了,你沒法替她做主吧?
袁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伸出手指,異常霸氣地往胸口一指,又朝夏耀太陽xué上戳了兩下。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袁縱說出這話,就像甩出一記鐵砂掌,瞬間將夏耀bī退三步。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長得這麽像基佬麽?
袁縱說:我看上的是你,與基佬無關。
那你想過我可能看得上你麽?夏耀犀利回斥。
袁縱說:看不看得上都沒關系。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與我無關唄?
有關。
怎麽又有關了?
我看上的是你,怎麽會和你沒關系?
你MLG!老子不跟你繞了!
夏耀又說:我特麽要能看上你,我自斷JJ!
說轉身走人,那張臉就像貼在一大塊烙鐵上,瞬間燒得爆紅,迎風一chuī都能冒煙兒!
14這是什麽邏輯?
這一宿,夏耀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琢磨白天的事,越想越膈應。你說一個好好的大老爺們兒,怎麽就瞧上他了?要是個娘pào還好辦,隨便說兩句橫話就踹開了。問題是這主兒不是善茬兒,看那德行什麽事都gān得出來。這要把他惹急了,到單位門口來個愛情宣誓,以後就甭想混了。
原是周末,可以好好地睡上一個懶覺,可夏耀一點兒困意都沒有。拿著手機劃拉了半天,最後停在彭澤的名字上,心一緊就撥了過去。
喂困倦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夏耀低沉著嗓音說:大澤,你有空麽?
什麽時候?
就現在。
彭澤打了個哈欠,現在剛幾點啊?
夏耀歎了口氣,我這邊出了一點兒事,而且問題還挺嚴重。你要是方便,就出來一趟,就在東直門那家咖啡廳,我等你。
掛掉電話,夏耀草草地洗了一把臉,換好衣服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