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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相》第124章
劉藻已起身將行,身子側對著殿上,聞群臣逼迫,她止步,側過頭,望向殿中。

 立即有大臣發難,高聲喝道:“孫次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脅迫主上!”

 孫次卿伏地不語,自有黨羽嗆聲回去:“君心虛出頭,莫非君即是大將軍口中的佞臣!”

 另有大臣自大殿的另一端揚聲反駁:“世有聖主,天下澄清,朝堂之上,何來佞臣!”

 一時間殿上相互駁斥,硝煙彌漫。

 劉藻是不能讓這眾多大臣辭官的,眾臣辭官,不說朝中無人辦事,各官署不能周轉,至少謝漪的名聲是保不住了,風評不會說群臣仗勢凌主,只會抨擊謝相蠱惑聖心,使君臣離心,排擠百官。一個無德的皇后,天下人不會認,接下去要推行立後,便更難了。

 群臣知此,故而他們肆無忌憚,跪著的大臣們氣勢恢宏,逐漸將立著的逼得無話可說。

 劉藻抬手按在佩劍的劍柄上,她轉頭瞥了眼胡敖,胡敖躬身一揖,悄沒聲息地退出殿外。

 “誰是佞臣?”皇帝問道。

 方才跳得最厲害的那名大臣接口便是:“佞臣即是……”

 大殿上倏然一靜,那大臣醒過神,猛然間打住了話頭,望向上首。皇帝的眼神在冕旒之後陰騭得可怕。那大臣是跪著的,見此,心下一寒,連忙低下頭去,不敢說了。

 劉藻緩緩地踱下台階。

 跪在地上的眾多大臣多數將頭伏得低低的,仿佛唯恐皇帝看到他的面容,來日清算,余下一些卻是身姿挺拔,顯出威武不能屈的架勢。

 劉藻走到他們身前,又問了一遍:“誰是佞臣?”

 無人敢言。

 從頭至尾,皇帝都未親口明言要立謝相。眾人雖都心知肚明,卻無一人敢將謝漪二字說出來,說出來就是與皇帝徹底撕破了臉,再難挽回。

 孫次卿也有顧慮,故而他不敢說謝漪,將矛頭指向李聞,鎮聲道:“李聞是佞臣。”欲將李聞自相位上拽下來,使相位騰空,各方再行角逐。

 李聞受彈劾,按慣例跪地,欲請罪自辯。他方一跪下,劉藻道:“哦,李聞是佞臣。”她環視殿上,抬高音量,聲音低沉,冷得像淬了冰:“眾位愛卿也以為李聞是佞臣?”

 殿中如墳墓般的一靜,繼而三三兩兩地響起附議聲,附議大將軍。

 劉藻低頭看向她腳邊最近的那名大臣,道:“那你來說說,李聞罪在何處,何以就成了佞臣?”

 那大臣哆哆嗦嗦的,極力穩住聲音,道:“主上有過,李聞不能諫,乃至……”

 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響。大臣們嚇了一跳,轉頭張望。

 數十名宮衛著甲持戟,分兩隊自殿門兩側衝入大殿,將群臣都圍了起來,殿外數百名甲士層層佇立,甲胄森然,刀光逼人。

 一時間,殿內矛戟森森,人人頭上都架了一把屠刀,使人心驚膽寒。

 劉藻拔劍,架在那大臣的脖子上,森然問道:“乃至什麽?愛卿彈劾的是朕屬意的丞相,可千萬把話說明白了!”

 大漢立朝以來,從未有皇帝當殿親手誅殺大臣的,一旦皇帝動手,千載丹青,留下這一筆,再如何辯白都逃不了為美色殺諍臣的昏君之名。可皇帝身上逼人的寒意,卻使人相信她是真的會下手的。

 “臣、臣……”大臣兩股戰戰,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陛下以兵相迫,是要逼……”孫次卿見勢不好,開口急道。劉藻暴怒,喝道:“朕沒有問你!”

 孫次卿頓時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劍下的大臣嚇了一跳,隻覺劍刃顫動,隨時都要割斷他的脖子。他身子一軟,攤在地上,抖著聲音辯解道:“臣失言,廷、廷尉……不是佞臣。”

 劉藻笑了一下,聲音低柔下來,落入群臣耳中,卻仿佛一條嘶嘶的毒蛇纏到身上,隨時準備咬上一口。劉藻又問:“既然沒有佞臣,愛卿怎麽要辭官呢?”

 那大臣更加害怕,連道:“臣不辭官,不辭。”

 劉藻收回劍,卻未回鞘,提在手中,往前走了兩步,她所經之地,大臣們紛紛避讓。殿外的甲士如一尊尊石像,陽光自他們身後照入,陰影投在地上,籠罩著群臣的身影。

 劉藻將劍指著宗正的眉心,問:“卿要辭官?”

 宗正伏地不語。

 劉藻又看向余者,再問:“何人請辭?”

 半晌,無人應聲。

 劉藻冷笑一聲。群臣幾乎要將頭貼到地上。

 劍擲地,青銅碰撞地板的沉悶聲音啪嗒一聲敲在群臣的心上,群臣身子隨著一顫。孫次卿陰沉著臉,既怒且懼。

 劉藻道:“散朝。”

 這回,再無人敢攔她。

 走出殿外,明亮的陽光一照,驅散了殿中的陰暗。

 劉藻在階下止步。她停得突然,身後跟著的胡敖險些撞到她身上。

 “殿上的事,就不必讓謝相知曉了。”劉藻說道。

 她原先吩咐過,事事呈稟謝相,無讓她久候擔憂。可現在卻又說剛剛的事不要讓謝相知道。胡敖恭敬回道:“諾。”

 聖駕又往前行。

 走出兩步,皇帝又停住了。她想起來,謝相興許有旁的渠道能知朝議。如此,她這邊切斷消息,反倒使她更擔憂了。

 “去蓬萊。”劉藻吩咐道。

 蓬萊島不遠,當日去,當日即可回。

 此時還未及正午。劉藻乘宮車,匆匆趕去,登舟時,方才過了午時。

 她坐在舟中,垂首沉思,想得有些入神。

 再過上半月,天氣寒冷,太液池結了冰,舟船便不能行了。得快一些才好。她看似一步一步走得穩穩當當,其實等了這麽多年,她多一刻都不想浪費。

 “陛下,到蓬萊了。”胡敖入內,溫聲稟道。

 劉藻站起身,想起李聞受了無妄之災,須得安撫,便吩咐胡敖道:“你親去廷尉府上,讓他勿將今日之事放在心上,丞相之位,是他應得的,除他之外,無人可擔此大任。”

 胡敖恭敬道:“諾。”

 劉藻下了船,胡敖則乘另一艘小舟快速返回。

 島上的人早已看到皇帝的大船了,岸上十余名宮人相迎。劉藻登岸,問道:“謝相在何處。”

 她稱謝相稱了十五年,一時間也忘了改口,島上眾人消息不通,也不知丞相換了人做,依舊稱謝漪為相,道:“回稟陛下,丞相正在池邊垂釣。”

 在垂釣嗎?劉藻下意識地笑了笑,笑意溫暖,語氣也輕快了許多,道:“領我去。”

 蓬萊島四面環水,島上草木山石,皆有意境,故而並非臨水之地都可垂釣,而是專門劃出了幾個地方,用以取樂。

 劉藻跟著宮人,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了謝漪的身影。

 謝漪背對著她,一身青衫,發絲柔順,身形溫婉,專注地望著池面。

 劉藻加快了步伐。

 謝漪聽到聲響,轉頭看過來,像是早料到來人是她,與她笑了笑,道:“怎麽衣衫沒換就來了。”

 劉藻這才發覺她還穿著大朝的袞冕,累贅得很。

 “忘記了。”她如實道。走到謝漪身旁,往池中看了看,魚簍中已裝了一尾魚,正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謝漪放下釣竿,朝她招招手。劉藻笑眯眯地彎下身,謝漪替她解冠,將那笨重的平天冠取下。劉藻覺得頭上一輕,舒服多了。

 宮人上前,在謝漪身旁新置了一張榻,又雙手接過平天冠,退到一邊。

 劉藻在榻上坐下,玄色的袞服莊重威嚴,與垂釣這等閑雲野鶴的風雅事極不協調。可她卻津津有味地望著池面,看謝漪釣魚。

 池面微漾,水草都已枯萎,軟軟的斜在池面上。劉藻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謝漪,然後就移不開眼了。

 不知是多了一人驚擾魚兒,還是別的什麽,過了許久,都無魚兒上鉤,想是今日就這點收獲了。謝漪放下釣竿,劉藻握住她的手。

 身後還有宮人,謝漪總不習慣在人前親近,她微微掙脫,劉藻卻不松手,於是謝漪也就不堅持了,隻道了一句:“這麽大的人了。”

 劉藻悄悄地往她那邊靠,直到靠到她身上。謝漪便不動,由得她靠著她的肩,以作休憩。

 這幾日必是極難,大臣們哪有這麽容易松口。謝漪在島上心中也掛念,因而方來垂釣,以此靜心。

 “你這幾日都釣魚嗎?”劉藻問道。

 “嗯。”謝漪答。

 劉藻皺了皺眉,問:“那釣來的魚呢。”她在未央宮,一尾都沒吃到。

 謝漪彎了一下唇角,道:“皆散與宮人了?”

 劉藻哼了一聲。

 謝漪轉過頭,笑意更濃。

 “不許給宮人,都是我的。”劉藻悶悶地道,“讓他們把魚還給我。”

 謝漪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問道:“可是出了事?”

 她正是忙的時候,匆匆登島,必是有事。劉藻的心還在魚上,也就有些漫不經心的,說了眾臣請辭,說了她已順利化解,倒未講如何化解的,隻令謝漪不必憂心。

 謝漪聽罷,靜默半晌。

 劉藻待不了太久,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道:“我先走了,過兩日再來。”

 謝漪道:“我與你同行。”

 二人一同往岸邊走。

 來時心上裝著事,與謝相相處時,心中踏踏實實的,什麽煩憂都沒了。眼下要走,劉藻又覺心像空了一般,難受得很。

 謝漪取了冠冕,重新為她戴上。

 劉藻暗自歎了口氣,道:“我走了。”

 謝漪握了一下她的手,親密之語在人前難以啟齒,她以輕柔的目光注視劉藻。劉藻便懂了。她登船離岸,站在船頭。

 謝漪在岸上目送。

 直至謝漪的身影看不到了,劉藻方走入船艙。

 一進去,便看到一小小的魚缸,其中有魚,魚卻不多,七八尾而已,在水中輕輕擺尾。

 作者有話要說: 李聞:我站了一對cp,宇宙第一冷,可能只有我一個粉,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站?

 群臣:沒有。

 李聞:嚶、嚶、嚶。

 李聞真可憐,既然他這麽可憐,那麽歡迎大家收藏我的新坑《秘密》,《秘密》又名《走近科學之誰動了我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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