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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相》第18章 帝師
劉藻派遣一人,去大臣們處詢問“聽聞諸卿正為天子擇師,可已定下何人能為吾師”。

 這回去人回來頗快,喜氣洋洋道:“帝師已有人選,乃是雒陽桓匡。”

 “雒陽桓匡?”劉藻從未聽聞此人之名,但她自以見識淺薄,並不因未聞其名,便小看此人,而是笑問:“此人有何賢名?”

 去人眼睛一亮,回道:“此人乃是昭帝之師,昭帝八歲即位,便師從桓師,至十四歲親政,方以重禮送桓師還鄉。桓師之賢,世人共知,足堪為帝師。”

 劉藻也顯出少許笑容,既然當過昭帝的先生,且一當六年,而未黜退,可見其賢。但她並未立即稱善,而是又問:“何人提出,用桓師?”

 去人答:“乃是謝相定下。”

 劉藻這才頷首:“甚佳。”

 定下帝師,劉藻又覺有了盼頭。她雖急於接觸政務,但並不以為以自己的見識,能夠發號施令。她的確需一良師教導。

 只是雒陽來京,還需些時日。劉藻仍要再等待。但此時再等,就與前兩日不同了,劉藻信心滿滿。

 她站起身來,往殿外走去。春和知她心情正好,也笑吟吟地緊隨其後。

 到殿門前,正見公孫綽捧了瓜果過來,見她出門,忙退至道旁行禮。

 那日太后來過,當夜就將胡敖與公孫綽二人送到未央宮來,贈與皇帝使喚。劉藻卻不敢信任他們,不止他二人,未央宮中任一宮人,她都不敢太過信任。

 她晌午在未央宮中發生的事,太后下午便知,可見必有人通風報信,只是不知那人是誰,是一人還是二人,還是她宮中眾多宮人,皆從太后之令。

 劉藻快步走出宣室殿,沿著宮道,往內苑去。

 未央宮極大,佔了約莫半個長安城。劉藻還未看過宮中景致,迎面而來一座座恢弘殿宇,一處處典雅台閣,不免看得眼花繚亂。

 春和隻以為陛下心情舒暢,故而有雅致觀賞宮中秋景,便在旁盡心解說。宮殿樓台,皆有名目,大半是高祖皇帝定鼎天下時建的,也有一些乃是武帝昭帝時擴建。

 “陛下暫居承明,待天涼一些,便可搬去溫室殿居住,溫室殿緊挨著宣室,便利許多。那處是鉤弋殿,曾是鉤弋夫人居住之處,夫人有傾國傾城之姿,殿中風情無限,只是自夫人便再無人居住,裡頭至今還掛了夫人的畫像。陛下可要入內一觀?”

 鉤弋夫人是昌邑王的祖母。劉藻記得,她略略止步,遠遠望上兩眼。殿外草木枯黃,落葉遍地飄零,殿上磚瓦亦有霜色,顯出歲月摧殘。光看外頭之景,已難描繪昔日之富麗。她想了想,搖頭,再往前行。

 鉤弋殿不遠便是椒房殿,椒房殿是皇后的居所,劉藻還未大婚,自然也是空置,再往裡走,是掖庭。

 掖庭也稱永巷,是地位微賤的妃嬪與宮人們所居之地,劉藻出生於此地。

 “這是掖庭。”春和覷著小皇帝的臉色,試探道:“陛下可要去瞅瞅?”

 劉藻顯出恍惚之色,緩步走了過去。掖庭中是一處處低矮的瓦舍,有些破舊,有些則要高大一些。房舍一間挨著一間,劉藻竭力欲自記憶中搜尋出與眼前景象重合的畫面,可惜卻是失敗了,她不記得此地。

 足下倏然一硌,劉藻止步,低頭望去,是一片瓦當,她彎身將瓦當揀起,只見上頭刻了“長生未央”四字,她左右環顧,便見一座瓦舍,屋簷低垂,屋頂的瓦當掉落了不少,手中這片,想來便是自那處來的。她又撿了兩片來看,瓦當上皆刻了字,有“長生未央”這般吉利祝禱,也有“漢並天下”這般雄渾磅礴。

 春和不敢攪擾,原以為陛下還要往裡走,興許還會召見掖庭令來問一問她原先住的是那一處,不想,陛下興致盎然地看了幾片瓦當,便又將瓦當丟回地上,搖了搖頭,出去了。

 春和看不出皇帝的心思,小心跟隨在後。

 未央宮之大,劉藻行了半日,都未涉足一半之地。她遊禁內,並非欲觀景致,而是她要相看一處宮殿,好接外祖母入宮居住。

 劉藻很想念外祖母,她想等過些日子,局勢再明朗些,就接外祖母來。

 宮人們侍奉皇帝在內苑遊賞一圈,劉藻滿意而歸,並未與誰說起自己的打算,就是春和也猜不出小皇帝所想。

 余下大半月,劉藻便自在宣室讀書,九月朔有大朝。劉藻又上了回朝,朝上禮儀莊重,伴有禮樂,大臣們手持笏板,立於殿下,個個神色肅穆,乃至連抬首望一眼皇帝都不敢,使得劉藻生出她已威能服眾的錯覺來。

 不過大朝之後,她依舊無人問津。

 大朝上,議了幾件大事,劉藻知自身處境,並不輕易開口,只聽而已。昌邑王被貶為庶人,朝廷封他采邑一千五百戶以作供養,派人將他送回昌邑。他的侍從近二百人,全部處死,王傅與僚屬皆入罪。

 一條條處置當殿念來,劉藻聽得專注,並未聽到大將軍之名。大將軍站在謝漪身後,恭謹肅手,神色鄭重,無不滿亦無恐懼。

 劉藻雖仍疑惑,卻沒有提出疑問,待大臣將處置念畢,問詢皇帝之意,她隻說了一個字:“可。”

 直到散朝,劉藻才看出一些端倪。大將軍言語行事,皆依從謝相,謝相亦在有大臣欲問罪大將軍時,出言回護。足見大將軍之所以未在昌邑王貶黜一事中獲罪,是因他依附了謝相。

 看出也就看出了,她並不能做什麽。劉藻按下心思,專心讀書,有時也願聽春和說一些武帝朝時的舊事。

 說的最多的,自然是武帝擊匈奴,衛大將軍七戰七捷。偶爾也會提及一些小小的趣事,譬如東方朔滑稽多智,常在武帝面前談笑取樂,作俳優態。又如酷吏張湯,家貧如洗,一門心思,為君分憂。武帝禦極五十四載,種種事跡,數不勝數。

 劉藻聽得津津有味,有一事使她格外注目。武帝即位後,大封母族,除了兩位舅舅獲封列侯,他還尊他的外祖母為平原君,使老人家安度晚年。

 劉藻將此事記下,待來日,她也要施恩母族,使外祖母尊榮無盡,欣享富貴。

 直九月底,桓匡方抵京。

 劉藻見了桓匡,是一端方老者,須發白了大半,容色十分敦厚,見了她,俯身跪拜,將禮行得一絲不苟。劉藻迫不及待地開始聽課,桓匡也無拖延,立即展開書簡來講授。

 授課之地是在柏梁台。柏梁台高二十余丈,以鑄銅為柱,以香柏木為梁,置身其中,柏木清香盈鼻,收起四面窗戶的簾子,閣中敞亮,無蔽目之物。

 劉藻欲桓匡面對面地對座,二人身前各置一長案,案上置筆墨竹簡。

 桓匡攤開竹簡,聲音低沉卻很清晰明亮:“臣先教陛下《詩經》。”

 劉藻原以為桓匡會對她說一些天下事,再不濟也該是教授儒家、法家的經典,卻沒想到一來就是教她《詩經》。

 《詩經》她已學過了,且能倒背如流。

 劉藻道:“朕年少時跟隨一位先生讀過《詩經》,不必再重學。桓師教些別的吧。”

 桓匡抬眸,面色沉了下來,話語仍算恭敬,語氣卻有些直:“臣授先帝讀書,也是自《詩經》教起。詩以言志,歌以詠情。陛下先前學的,未必是臣要教。陛下不妨戒驕戒躁,聽上幾篇,再論其他。”

 他既這般說,劉藻隻得答應。

 接著,桓匡便滔滔不絕地講授起來。一篇《關雎》講了一日,也不過隻一開頭,從窈窕淑女,講到妃妾之德。

 劉藻極力專注,好不容易挨到下學。隔日再來,講的依舊是《關雎》,只是拓展開來,也講一些周朝的風俗。

 只是從頭到尾,都與治國無關。

 劉藻又忍耐一日,到第三日,終於講完了《關雎》,開始講《葛覃》。《葛覃》講述的依舊是後妃之德,婦容、婦德、婦言、婦功。桓匡拓展開來,說起女子之德。

 一篇《葛覃》,不足百字,他連講了三日。

 劉藻終於忍無可忍,令春和傳召謝漪。

 作者有話要說:

 劉藻:我這麽相信你,你卻這樣對我,我有小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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