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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相》第85章
綠竹怎敢哄騙她,著急搖頭,道:“婢子、婢子是太后的。”

 太后緩下容色,靠近了她,道:“是我的,自然要侍寢。”

 綠竹不知為何是她的,就要侍寢,但她明白侍寢是何意,她一時間既憂且懼,也不等她再躲,太后已傾身過來了,她的眉眼間染上了薄薄的笑意與渾然天成的媚意,趁綠竹看呆之際,徑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頃刻間,一室春光明媚。

 劉藻與謝漪說好了要出城遊玩。奈何臨到頭,朝中又出了事。偌大一個天下,大事有,小事更是數不勝數。劉藻最不耐煩處置的,並非關乎民生的大事,也非底下官員犯事,而是些零零碎碎,又不得不去處置的瑣事。

 到底年少,總喜歡利落乾脆,於拖泥帶水之事,總是煩躁。偏生這回,朝中出的就是零碎瑣事。

 謝漪知道她的性子,往日總會將此類事都處置好,匯個總,寫一奏本呈上,與她過目。但這回,劉藻惦記著要與謝漪外出遊玩,她便與謝漪一同,令底下人將事情先稟到她的案頭,她看過,她過目,擇出一些關口,做了決斷,再交由謝漪處置。

 如此一來,謝漪所攬便輕松了許多,但落入旁人眼中便不一樣了,許多大臣暗自生出一個念頭,陛下對丞相不信任,凡事皆要親自過目。

 劉藻豈能顧得上她們,再度閑下來,已是一月之後,她一脫出身,便連忙去磨謝漪,要去城外。

 謝漪本就答應了她的,怎會失信,挑了一明媚的晴日,與她一同,策馬出了長安城。

 彼時冰天雪地,日頭融暖,劉藻高高興興地騎在馬上,在林中飛馳。

 冬日四下裡皆是白雪茫茫,謝漪想著,無甚良景可觀,便與劉藻到了此處狩獵。

 《周禮》有載,君王四時田獵,名曰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劉藻登基數年,四時田獵,聲勢浩大。但任哪一回,都不及今日,欣喜歡快。

 雪地中有些小動物出沒,劉藻眼尖,看到就策馬急追,追上便搭弓引箭,有射中的,也有射不中的,卻都不妨礙她高昂的興致。

 謝漪手中也有弓,她在騎射一道上,遠不及劉藻,多數時候,隻攬韁跟在她身旁,看她興致勃勃地追逐走獸。

 劉藻十二三歲的時候,曾有過一回踏春,道上捉了一隻兔子。那日,西席在與謝漪的書信中寫道:“皇孫得狡兔,歡欣雀躍,親手烹之,食之過半。”

 那時謝漪便知,她應當會喜愛狩獵。只是前幾回朝中行獵,卻不見陛下怎麽有興致,她一番思索後,猜想興許是從人太多,使陛下覺得,失了狩獵的趣味。

 她便隻帶了三名侍從,余者皆駐扎於林外,好讓陛下盡興玩耍,果然,陛下興致盎然。謝漪望著劉藻英姿颯爽的背影,也跟著高興起來。

 劉藻策馬在前,她忽然扯住韁繩,使馬停下,而後定睛望向前方,自箭筒中拔出一箭,搭上弓,瞄準,片刻,羽箭破風而去。謝漪隨之望向前方,只見前頭有一白狐,在雪地中覓食。白狐皮毛如雪,隱在一片蒼茫的天地中,極難發現。

 謝漪看到它的那一瞬,羽箭隨之而到,衝那白狐貫穿而去,白狐當即倒下。

 “射中了!”劉藻大聲道,回頭望了謝漪一眼,而後策馬上前。

 謝漪緊跟其後。劉藻到白狐邊上下馬,將白狐拎了起來。箭是自一對眼睛貫穿的,也虧得她箭術出眾,方能如此。謝漪一看,就知陛下有意射眼睛,恐怕是想留下一張完整的皮毛。留下皮毛來要贈與誰,自是顯而易見的。

 謝漪眼中便有了笑意,下馬一看,便見劉藻失望地將狐狸腹部露出來,道:“不是純色的白狐。”只見那腹上有一塊黑色的毛,壞了毛色。

 謝漪接過了,笑道:“也好看。”

 她這般一誇,劉藻頓時又笑了:“我令人去料理了。”

 謝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耳朵,道:“歇一歇。”

 時候已不早了,將近午時,劉藻行獵一晨,所獲頗豐,她自獵物中專門選了一隻灰兔,一隻山雉,取了把匕首,跑到河邊,親自去皮清洗。此時眾侍從已跟上來了,見此大驚失色,忙要上前伺候,劉藻覺得他們很煩,將人都趕走了,繼續手下的活計。

 她要親手給謝相烹製珍饈,不要人幫。

 獸肉都清洗乾淨,劉藻的手都凍紅了。但她一刻也不停歇,又親自去生了一攤火,謝漪要幫忙,劉藻也不願,只要她揀幾根枯枝便好。

 謝漪全聽她的。她一個發號施令的丞相,又是年過三旬的穩重之人,很不習慣做這事。但她找得很認真,也不曾令侍從幫忙,看到一根,便拾起,拿在手去,又繼續找尋。

 劉藻望著她的身影,含笑的眼眸逐漸溫柔下來,神色間滿是依賴。

 謝相真的很好。她將她視作孩子疼愛,也將她視作心愛之人陪伴。

 謝漪撿了許多枯枝,足夠用的了。

 劉藻便開始動手,將料理好的兔肉雉肉都架到篝火上。她的動作有些笨拙,但雖笨拙也稱得上井然有序,並無自顧不暇之意。

 謝漪便坐在一旁等著,偶爾聽從指派,往篝火中丟一截枯枝。

 肉漸漸烤變了色,冒出滴滴油液,散發肉的香氣。劉藻取了香料往上頭撒,謝漪好奇地往她手中看了一眼,劉藻解釋道:“是西域進貢的香料,我試過了,滋味很好。”

 謝漪就放心地點頭。

 劉藻看了她一眼,微微低下頭,笑意無處藏匿。

 兔肉與雉肉烤得方式不一樣,劉藻一面動手,一面與謝漪解說:“我與庖廚請教過,二者肉質不同,兔肉腥,山雉實,得有不同做法,方才好吃。”

 她在兔肉上撒的香料多,且不住翻動,使得受熱均勻,待兔肉變成了好看的橘黃色,她又將調好的汁淋下,使汁水順著割開的肉縫滲入。

 山雉不必如此麻煩,是裹在麻布中,用大石壓過,才開始烤的。

 謝漪看她一板一眼,很是妥帖,不由想象陛下與庖廚請教之時的場景,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能做得這般好,勢必不止是請教,定是悄悄練過許多回了。

 這趟出遊,雖是她準備的,但陛下也未甩手,貼心地想要使她高興。“好了!”劉藻高聲道,語氣中有些歡呼。她將兔肉起出來,放到早已備下的鼎中,取一新匕首,將肉割開。

 兔肉還燙手,劉藻一面說著要趁熱才好吃,一面手指都燙得有些紅,但她毫不在意,分好肉裝到碟中,捧至謝漪面前,眼中閃著點點小期待,道:“你嘗嘗。”

 謝漪便吃了小塊,仔細地品味。

 劉藻頓時緊張,目不轉睛地看她。謝漪將肉咽下,顯出思索的表情,劉藻按捺不住,輕聲問道:“好吃嗎?”

 那鄭重以待,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謝漪嫣然而笑,頷首:“好吃。”

 劉藻松了口氣,眼中滿是喜色,幾乎要高興地跳起來,她像受了表揚急欲再表現自己的孩子,忙道:“雉肉也要好了,謝相再嘗嘗。”

 說罷,又去起出山雉。照舊請謝漪先嘗,仍是美味非常。

 二人將稚肉與兔肉分食,吃得飽飽的,而後在林中散步。

 雪原之景,雖是單一的白,卻也有波瀾壯闊。無窮無盡的雪,高低起伏,猶如波濤駭浪,勢頭高處,也有驚心動魄之美。

 劉藻緩步行走,克制不住地去看謝漪,謝漪目視前方,仿佛心靜如水。劉藻悄悄地牽了她的手,謝漪沒有掙扎,她轉頭看了她一眼,與她一笑,由她牽著。

 劉藻心念大動,直接抱住了她。謝漪止步,抬手摸摸她的頭髮,劉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意欲何為,不言自喻,只是存著猶豫,恐使謝漪不悅。謝漪微微一笑,輕輕道:“萌萌。”

 這二字如同準許一般,使得劉藻再無自製,她不管不顧地吻上謝漪的唇,既急切,又熱情。謝漪回應她,撫摸著她的後頸,撫摸著她的發絲。她的溫柔,化解了年輕的躁動,使得劉藻也舒緩下來,愈加纏綿如春水。

 她們相擁而吻,分開時,臉上都紅紅的。劉藻有些羞澀,又很歡喜,隱隱間,又覺不安,她想了想,小心地問道:“你可會覺得我無禮,太過……太過得寸進尺。”

 她們不久前還是她苦苦相求,謝相避之不及的場面,好不容易謝相接納了她,她卻總想與她多些親密。不知謝相會否以為她輕佻。

 劉藻這般一想,不免擔憂,輕聲道:“我也想自持些,但、但你在我眼前,我就克制不住,想與你親近。”她分明是有些自製力的,可謝相接納她後,自製力都不知去了何處,竟是蕩然無存。

 她的言語坦率而真摯。謝漪道:“的確無禮。”

 劉藻臉色一白,驚惶地望著她。謝漪不由紅了耳根,佯做鎮定,繼續道:“但只有我與陛下之時,不必處處守禮。”

 劉藻轉驚為喜,她看到謝漪紅通通的耳朵,再對比她冷靜的臉龐,頓時情動不已,小聲地道:“如此,如此,我不守禮了。”

 說罷,緊緊地抱住謝漪,與她再度糾纏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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