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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漢朝養老》第39章 坐山觀狗鬥
秦紅未語先歎氣。

 謝琅心裡咯噔一下,“謝建芬賣的不是豆腐,是油皮和薄豆腐?”

 秦紅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麽?嫂子快說。”謝琅道。

 秦紅又歎了一口氣。

 謝琅此時萬分想念碎嘴的馮英。是她早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了。

 “嫂子,現在不是唉聲歎氣的時候。”謝琅道,“天還早,她真教謝建芬做油皮和薄豆腐,我就讓王公子使個計謀把她弄去官府關幾天。”

 王公子?

 秦紅眉頭散開,“我差點忘了,咱們還有王公子。”

 “對啊。他不管你們,也得管我。剛收我一隻傻麅子,他不想管,他娘也不同意。”謝琅耐心解釋給她聽。

 秦紅連忙把車拉到路邊,“咱們來這邊說。”

 起初秦紅認為謝大郎的妻子找上謝建芬,是跟謝建芬詆毀謝琅,加深謝建芬對謝琅的仇恨。

 尾隨兩人到一個小酒肆門口,秦紅見兩人停下來,連忙把車放路邊,躲在別人鋪子裡,就看到謝建芬和謝大郎的妻子姚蘭花分別搬一個陶罐進去。

 秦紅心裡納悶,難道去酒肆打酒?然而,沒讓她等太久。倆人出來,謝建芬就給姚蘭花一串錢,約莫十文。

 秦紅直覺不好,罐子裡極有可能是臭豆腐。

 為了證實這一猜測,兩人走後,秦紅也沒再跟,直奔小酒肆找掌櫃的,說她車上有臭豆腐,想賣給小酒肆。

 自打臭豆腐的做法賣出去,最近大酒肆無限量供應油炸臭豆腐,以至於臭豆腐不再是稀有物。

 小酒肆掌櫃也沒懷疑秦紅的話,隻說他今日不需要。秦紅就說她剛才看到兩個女人過來,是不是找她們買的。隨後又問多少錢買的,她可以便宜點。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酒肆掌櫃把價格告訴秦紅,秦紅臉色瞬間變了。酒肆掌櫃不明白,便問秦紅怎麽了。

 秦紅不知該如何應對,就一臉同情的對掌櫃說一句,便宜沒好貨。隨後解釋給他聽,那價格快趕上豆腐了。

 這麽便宜幹什麽要賣臭豆腐,直接賣豆腐不就完了。

 掌櫃慌忙把兩罐臭豆腐打開,讓秦紅幫他看看。

 秦紅一看和她家做的一模一樣,眉頭深皺,便說現在沒問題,難保以後不會以次充好。還勸掌櫃當心點。隨後不顧掌櫃的挽留,去賣油皮和薄豆腐。

 秦紅知道那番話只能暫時騙騙掌櫃,也不能傳到大酒肆的掌櫃的耳朵裡去。

 賣臭豆腐方子的時候,謝伯文給出的理由是那東西很難做,天稍微熱一點,做十缸頂多成一缸。那些大酒肆為吸引客人,覺得十缸成一缸,他們也能賺夠本錢,才買下做臭豆腐的方子。

 謝建芬如此攪合,被大酒肆的人知道後,必然會認為他們為了賣方子,故意編出那些話誘他們上鉤。

 到那時他們再想賣油皮和薄豆腐,恐怕只能走街串巷的吆喝。

 秦紅如何不愁啊。

 謝琅聽她說完,就忍不住罵娘。

 秦紅等他罵夠了,才問,“三郎兄弟,這事可以找王公子嗎?”

 “不用找王公子。”謝琅道。

 秦紅沒敢打斷他,等他繼續說。

 謝琅抬頭看一眼天,還未到午時,“你去找買咱們方子的掌櫃,直接問他們知不知道謝建芬賣臭豆腐的事。不知道就跟他們說,此人是偷學的,不知臭豆腐天熱易壞。他們如果貪圖便宜買謝建芬的臭豆腐,出事了和咱們無關。”

 “他們知道呢?”秦紅問。

 謝琅:“買了就把我剛才的話說給他們聽。沒買就問為什麽。你隨機應變。”

 秦紅擔憂,“我可以嗎?不如我領著小七,你去。”

 “你是女人,酒肆掌櫃是男人,在男人眼中女人是弱者。你假裝很擔憂,不等你說完,他們就會反過來安慰你。態度不要放太低,否則他們會認為咱們有求於他們。”謝琅道。

 秦紅還是很擔她把事情搞砸。可一想到謝建芬極有可能以次充好,把人吃壞,人家找她的時候,謝建芬把姚蘭花供出來,再牽連到她,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我去!”

 “進去的時候看著點,我大伯母該回來了。”謝琅提醒她。

 她不說秦紅都沒想起來,“她是如何跟你伯娘說的,你伯娘竟在城門口就把她放下了。”

 “肚子疼,小解,隨便什麽理由,我伯娘都得把她放下。”謝琅道。

 秦紅歎氣道:“是我沒想到。你也躲著點。別被小七的伯娘看見了。”

 “我知道。”

 她走後謝琅就抱著小七躲到人多的地方,看著姚桂芝載著姚蘭花離開,看著小七的大伯娘載著她閨女走遠,看著謝建芬推著板車回去,秦紅依然沒回來。

 眼瞅著到未時,謝琅忍不住去城裡找她的時候,秦紅回來了。

 走到謝琅面前直接坐在地上,一邊揉腿一邊喘著粗氣。

 謝琅等她歇過乏才問,“如何?”

 秦紅未語先笑。

 謝琅忙問,“那些大酒肆的掌櫃不知道?還是不信謝建芬?”

 “不信你姑。不過,幸虧三郎兄弟讓我走一趟。”謝建芬道,“酒肆掌櫃的覺得咱們和小七的大伯、二伯同村,不好意思跟我說他倆的事,我先前去送油皮和薄豆腐的時候,人家才沒主動講。”

 謝琅納悶,“他倆也摻和進去了?”

 男人在家的時候,小七的兩個伯母不用管別的,每天把豆子收拾乾淨,放水裡泡好,小七的兩個大伯自會磨豆子。

 兩個女人閑下來收拾一下家裡家外,收拾好了,直接挑油皮或做薄豆腐就成了。

 男人出去,她們得給孩子做飯,得喂牲口,還得洗豆子泡豆子磨豆子,再做油皮和薄豆腐。要乾的事多,她們想賺錢,準備的也多,忙中出錯,不是把油皮搞爛,就是把薄豆腐壓的太硬。可她們也沒挑出來,直接把不好的摻在好的裡面賣給酒肆。

 第一天酒肆不知道,也沒看就收下了。廚子做飯的時候發現,就覺得她倆不誠實。第二天掌櫃親自查看,還有不好的,就生氣了,不願意買她們的。

 兩個女人求了人家好一番,承諾沒下次,被她們糊弄的大掌櫃見她們也不容易,就同意給他們一次機會。

 昨天有個大掌櫃出去買東西,聽說小酒肆也在賣臭豆腐,就挑個臉生的夥計去打聽一下。

 打聽到那個小酒肆起初不敢買陌生人的臭豆腐,謝建芬說養蠶裡的人教她的,而教她的人就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小酒肆才敢買。

 大掌櫃誤認為賣方子是他們六家商議好的,小七的大伯和二伯為了多賺點錢,還偷偷教別人,是極其不守信的行為,今天就沒要那兩家的油皮和薄豆腐。

 小七的兩個伯母只能賣給別家。

 秦紅怕弄錯,和他們有來往的酒肆走一遍,才確定還有一家今天也沒買她們的東西。

 謝琅搖頭說道:“不可能。咱們不做,那倆雖然貪錢,也絕不敢做。”

 “我也奇怪。如果說是二郎,我都相信。說他們,不可能。聽你伯文哥說,他們以前問過你伯文哥,你伯文哥說,要半個月,得天天看著,也不一定能做成。他們嫌麻煩,試都沒試。還說有那個功夫不如多做幾張油皮。”秦紅道。

 謝琅皺眉,“那會是――”心中忽然一動,“姚蘭花那個女人乾的!”

 “她?”秦紅不明白,“她為何要讓謝建芬說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教的?”

 謝琅:“擔心謝建芬跟酒肆的人提她,咱們順藤摸瓜找到她。小七的兩個伯伯沒良心,說他們教的,村裡人也不會懷疑。”

 “她不知道那兩家沒做?”秦紅問。

 謝琅覺得她不知道。

 那兩家問過謝伯文,謝大郎回家提一句,姚蘭花一準認為人家做了。後來那兩家又跟謝大郎和謝伯文分開賣東西,謝大郎都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賣過臭豆腐,姚蘭花極有可能自作聰明的認為人家貪錢,不會放過臭豆腐那麽好的生意。

 只有他謝三這個膽小鬼才不敢做。

 謝琅把他的猜測說過秦紅聽,秦紅不禁問,“現在該怎麽辦?”

 “讓她們狗咬狗。”謝琅道,“我們坐山觀狗鬥就成了。”

 小七的兩個伯母跟謝建芬有一拚,秦紅想象一下,“鬧起來姚蘭花得被她倆打個半死。”

 “半死也是她活該。那個女人不讓她痛到骨子裡,她是不會改的。”謝琅道。

 秦紅反而擔心痛到骨頭裡,她也不會改。

 “可憐了倆孩子。”秦紅歎氣道,“攤上這樣一個娘。”

 謝琅輕笑道,“謝建芬闖下大禍,你被她牽連進去,就不同情她了。”

 秦紅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咱們趕緊回去。這事不了,我都不敢做油皮和薄豆腐。”

 謝琅把小七放車上,讓秦紅抱著他,就駕車往家去。

 到家謝琅先讓謝廣去找馮英。

 謝琅收拾謝建芬時的態度嚇到了馮英,特別是他那句,“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乍一聽謝琅找她,男人不在家,一大家子只有這麽一個主心骨,馮英可不敢得罪他。一邊往他家去一邊審視自己,最近沒碎嘴,也沒惹他生氣,也沒招惹她婆婆。這才敢邁大步,連走帶跑過去。

 聽到謝琅說姚蘭花,也就是謝大郎的妻子的事,馮英放心下來。再一聽姚蘭花乾的事,沒容謝琅說完就嚷嚷道,“我去找那女人!”

 “站住。”謝琅讓謝廣把小七抱走,然後才說,“你去伯娘娘家把大嫂的娘接過來。”

 姚蘭花和她婆婆姚桂芝同村。早年姚桂芝就是覺得她老實,勤快,和她同村但不同族,就找媒人把她介紹給謝大郎。

 姚蘭花這幾年確實不錯,因為家裡沒什麽大事,也沒什麽錢,想和家裡人鬧,也沒什麽可鬧的。

 如今事多了,錢多了,姚蘭花的本性暴露了。姚桂芝煩她,一直覺得她假的馮英更煩她。聽到謝琅的話,誤以為謝琅叫她娘家人把她接走。

 姚蘭花走了,做豆腐賺的錢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馮英越想越美,“我現在就去。”

 “駕車去,別告訴任何人。問你就說娘家有點事,回娘家。”謝琅道。

 馮英大手一揮,“我懂!”說完就往外跑。

 謝琅望著她的背影笑笑,就親自去找裡正,說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找死,自己不會做臭豆腐,還教謝建芬做。後說小七的伯母不仁義,以次充好。

 裡正便讓謝琅跟他一起去找小七的伯母。

 乾過的事都不會承認,沒乾過的事小七的伯母更不會認,就說她男人連她娘家人都不教,不可能教謝建芬。

 謝琅趁機說,“難不成是我大嫂?”

 “什麽意思?”裡正問。

 謝琅道:“我今天在城裡看到大嫂和我姑走在一起,以為她倆碰巧遇到,也沒在意。等我大嫂走了,我跟上我姑,見她帶著東西進了一個小酒肆。

 “我姑走後,我去酒肆問她來幹什麽,酒肆人說賣臭豆腐。起初不敢買,知道是小七的兩個伯伯教的,酒肆掌櫃聽過他們的名,人家才敢收。”

 “一定是你大嫂!”小七的兩個伯母異口同聲道。

 謝琅看向裡正,“不可能吧。我姑打了我伯娘和二哥一巴掌,大哥都氣紅了眼,要打死我姑,她敢背著大哥教我姑?”

 “那女人整天皮笑肉不笑,假的要命,不敢才怪。我去找她。”小七的大伯娘推開擋路的謝琅就往外跑。

 謝琅躲得過去,但他沒躲。被推的踉蹌了一下,裡正嚇得連忙扶著他。

 裡正這麽一扶,讓開了路,小七的二伯母跟上去。

 謝琅連忙指給裡正看。

 裡正臉色大變,慌忙往外跑,邊跑邊喊,“站住!你倆給我站住!”

 “出什麽事了?”

 在屋裡屋外做活的人立刻丟下手中的活兒問謝琅。

 謝琅一邊慢悠悠的跑一邊解釋給眾人聽。

 從村東解釋到村西,等他說得口乾舌燥,養蠶裡的大人小孩也都知道了姚蘭花乾的事。

 全村老弱婦孺跟著謝琅到謝大郎家門口,就看到小七的兩個伯母打姚蘭花一個,姚桂芝在一旁急的打圈轉,想攔不知該怎麽攔。

 姚蘭花的兩個孩子嚇得嗷嗷大哭。

 謝琅慢悠悠走到她堂姐身邊,叫她帶著孩子回屋。隨後謝琅找裡正,叫裡正出面阻止。

 一個謝建芬裡正都管不住,兩個“謝建芬”裡正可沒本事管。命高大年輕力壯的婦女幫忙,她們往後推一步,離裡正遠一點,繼續旁觀。

 裡正氣得掄起牆邊的鐵鍬就朝三人身上拍。

 小七的兩個伯母不顧疼痛,指著裡正就問,“憑什麽打我?”

 裡正恨不得自己年輕五歲,跟村裡人一起為朝廷做事,累死在工地上,也好過面對這群瘋婆娘。

 “憑我不想讓你倆給她償命。”裡正指著披頭散發,鼻子和嘴都出血的姚蘭花,讓她倆自己看。

 倆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異口同聲道:“活該!”

 裡正頓時氣個仰倒,“你倆打死她算了。”

 兩人老實了。

 裡正看向兩人,“我能說句話了嗎?”

 “誰攔著你了。”小七的二伯母開口道。

 裡正噎住,抬手指了指她,就轉向姚桂芝,“知不知道她倆為何打大郎媳婦?”

 姚桂芝剛吃過飯,正準備去歇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嚷嚷起來。等她跑出來,三人已撕扯起來,根本不知道哪兒的事,“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是你說,還是我說?”裡正看向姚蘭花。

 小七的大伯母開口道:“我來說。”

 隨即把姚蘭花胳膊肘子往外拐,冒充他們教謝建芬做臭豆腐的事添油加醋說一遍。

 村裡人已經聽謝琅講了一遍,此時沒什麽感覺,因此只剩姚桂芝一個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姚蘭花,“你真教建芬了?”

 “假的我倆可不敢打她。”小七的二伯母說著,還衝姚蘭花吐口吐沫。

 姚桂芝掄起胳膊就罵,“我打死你個蠢貨,我打死――裡正?”看到攥住她胳膊的人,“松開!我今天不打死她,我不姓姚。”

 “打死她你得給她償命。”裡正看向姚蘭花,“還有什麽要說的?”

 小七的伯母說得跟親眼見過一樣,姚蘭花想否認也不敢否認。可這點也是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倆比她和謝建芬先入城,怎麽會看到她幫謝建芬賣臭豆腐。

 姚蘭花想不通,裡正也不會等她太久,就說:“其實我也不想教姑。只是一想到她不懂禮數,終歸是大郎的親姑,我家日子越來越好,親姑一家吃不飽穿不暖,我心裡就不落忍。”

 “呸!”小七的大伯母一點也不信,“你教就教,為何對酒肆的人說我們教的?難怪今天有幾個酒肆不要我們的油皮和薄豆腐,原來是你搞的鬼。”

 裡正納悶,“跟你家油皮和薄豆腐有什麽關系?”

 “我家那口子說過,好幾個酒肆都找他買臭豆腐,我們就說,做不好,沒有。她現在跟人說謝建芬的臭豆腐是我家教的,酒肆知道了,肯定就不買我家的油皮和薄豆腐了。”小七的大伯母說著,心中一動,“好你個女人,不買我家的,都買你家的是不是?你真是好盤算。我打死你個黑心腸的毒婦。”說著朝姚蘭花跑去。

 裡正連忙拽住她,“等會兒!”

 “等什麽?”

 當然是等他問清楚。

 裡正又覺得不用再問,可當著這麽多村民的面,還是得問幾句,讓姚蘭花“死個明白”,“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姚蘭花連忙說。

 小七的二伯母哼一聲,“是我也死不承認。你教謝建芬臭豆腐這點是真的?三郎叔是你小叔子,沒跟你說臭豆腐有多麻煩?一不小心整缸就全毀了――等等,你這個女人,不會跟謝建芬串通好了,真出了事就推到三郎叔身上?”

 “不會吧?”謝琅沒想到這點,不禁看向姚蘭花。

 姚蘭花僵住。眼尖的謝琅瞬間確定她真是這麽想的。

 “大嫂,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謝琅道,“從你嫁到我們謝家,我隻說過你兩次,一次你幫大哥擠兌我,我反駁了一下。

 “一次我說豆腐臭了也可以吃,你懷疑我故意騙你們。我就說,你不信乾脆別做了。這話說錯了嗎?不說二哥和伯文哥,小七的兩個伯母都沒懷疑過我。”

 “對。別看三郎叔煩我們,我們也不信他會故意坑村裡人。”小七的二伯母說。

 謝琅樂了,心想,你還知道自己多招人煩啊。

 “那次的事我知道。”秦紅本以為姚蘭花貪錢,沒想到她的目的是害人,再也忍不住,“你想陷害三郎,是不是沒告訴建芬至少得放半個月,也沒說天熱不能做,也沒說那東西和鹹菜一樣沾油就壞?”

 姚蘭花猛然看向她。

 “真沒有?”眾人驚呼一聲,就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老實巴交的姚蘭花心腸如此狠毒。

 “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姚桂芝哀嚎一聲,直直地向後倒去。

 謝琅神色大變,“伯娘!”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她。

 “大郎他娘?”眾人連忙圍上去。

 謝琅慌忙說:“都讓開,讓開,讓開!”陡然拔高聲音,眾人忙不迭後退。

 輕輕把姚桂芝放地上,謝琅就掐她的人中,姚桂芝呻吟一聲,睜開眼。

 眾人松了一口氣,“好了,好了,沒事了。”

 “三郎叔還會醫術?”

 謝琅隨口說:“城裡見到的。伯娘,她做的事跟你沒關系。”

 “可她是我招來的。”姚桂芝拽著謝琅的胳膊坐起來,就指不遠處的姚蘭花。

 謝琅歎氣道,“知人不知面不知心。”頓了頓,“大伯和大哥都不在家,你再氣也不能倒下去。”

 “對!”姚桂芝撐著謝琅的胳膊,“扶我起來。”

 謝琅連忙把她拖起來,以免她再摔倒,也沒敢松手。

 姚桂芝也沒意識到她倚在謝琅身上,站穩了就對裡正說,“大郎不在家,我這個當娘的替他做主,休了這個毒婦。”

 “娘!”姚蘭花慌忙大喊。

 姚桂芝:“我不是你娘。也不敢當你娘。裡正,寫休書吧。”

 裡正也怕了姚蘭花,年紀輕輕的媳婦,竟然這麽毒,“大郎回來,你怎麽說?”

 “我再給他找一個。”姚桂芝道,“我們家大郎可不是以前的大郎。”

 裡正點頭,“好!”

 “不行!”姚蘭花連忙說。

 姚桂芝:“行不行我說了算。不是你!”

 “你寫休書,我現在就把做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告訴我娘家人。”姚蘭花看一眼裡正,就轉向姚桂芝和謝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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