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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第52章 讀心術
景行原先預計在香港待一個多禮拜,但她實在放心不下蕭桐, 除了因為場地嘉賓等因素實在無法更改的日程, 其余行程能提前的都盡量提前,硬是把十多天的行程壓縮成了六天, 趕了第六天凌晨的那班飛機回來。她這幾天基本都在車上度過的,每天平均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 只在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覺時有幾分鍾的空閑, 只是這些時候都是蕭桐的睡覺時間, 景行不忍心打攪,就這麽硬生生錯過了,六天以來竟然沒再給蕭桐打過一個電話。

 直到登上了返程的客機,在位子上安心坐下, 景行緊繃了六天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一些,飛機起飛的隆隆聲穿過耳膜, 景行想著明早回家就能見到蕭桐, 愈發有點迫不及待了, 恨不得自己坐的是架超音速飛機,一會兒就能飛回家去。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天,蕭桐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 有沒有再犯病了?景行擔憂地想,蕭桐這人, 照顧起別人來是一流的,可總對她自己的事不上心,有一回景行忘了份文件在家, 中午回來拿,看蕭桐就端了半碗白水面在那兒邊看書邊吃,面湯清澈,一點油星子都沒有,景行嘗了一口,湯裡就點兒鹹味,不知蕭桐是怎麽吃下去的。

 “你中午就吃這個?”景行問她。

 “懶得做飯了,還得刷碗,反正就我一個人吃,什麽都一樣。”蕭桐放下右手拿的筷子和左手正在翻的書,問景行:“你吃過了麽?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點兒。”

 “不用了,待會兒我下點面條就行。”

 “那怎麽行?”蕭桐隨手收了碗,就去冰箱裡拿食材,“人是鐵飯是鋼,光吃麵條你下午哪有力氣乾活啊?昨天好像還剩了點肉,做個芹菜炒肉吧?再來個雞蛋炒火腿怎麽樣?”

 “道理你倒是全知道。”景行看她蹲在地上翻冰箱,又好氣又好笑,“那你中午一個人就吃這玩意兒?”

 “你跟我能比麽?”蕭桐理所當然道,“我閑人一個,看看書曬曬太陽,頂多在下樓買點菜,這一個下午就這麽過去了,你一個下午東忙西忙的,消耗量大多了好吧?”

 “……”景行竟然無法反駁。

 於是從那天以後,只要不是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景行就算中午也會趕回來吃飯,蕭桐怕她累著了,就說要不自己每天早上起早點兒多炒兩個菜,讓景行帶著算了,省得來回跑,被景行狠狠瞪了一眼,“我要是不回來,指不定你中午拿什麽東西糊弄肚子呢。”

 蕭桐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著整天這麽監督麽?”

 “不是小孩子還這麽不聽話。”景行賭氣似的給蕭桐夾了一大塊排骨,“桐桐乖哦,多吃肉肉,快長快大!”

 蕭桐隻好無奈地笑。

 景行戴著耳機閉幕小憩,回想蕭桐的笑容,覺得她可太適合笑了,只是嘴角往上揚了揚,五官立馬全都鮮活起來,最頂級的畫家也畫不出這麽生動的笑容。

 回家真好啊,景行想。

 夏天天亮得早,景行下飛機時天邊已經朦朦朧朧泛起白來,回到家時天剛好透亮,景行看了眼手表,6點過一刻,正是往常蕭桐洗漱完準備做早飯的時候,她哼著歌把鑰匙插進鎖眼兒裡,轉了兩圈,開了門,人還沒進去就先衝裡面喊了一聲:“蕭桐,我回來啦!”

 回答景行的是門裡的一片寂靜,她疑惑地走進家門,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陽台的門也沒關,躺椅上散落著蕭桐常用的薄毯,還有一本被風吹得敞開的書。

 景行帶上門,換了鞋,又喊了一聲:“蕭桐我回來啦!你在家麽?”

 依舊沒有回音,景行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帶上門,先在家裡四處找人。

 廚房,沒人,浴室,沒人,臥室,也沒人。景行只在客廳裡找到了蕭桐的手機,電量標識變成紅色,表明手機主人已經離開多日了。

 奇怪,蕭桐會去哪裡。景行仔細回想,蕭桐一向深居簡出,朋友幾乎沒有,不可能去哪個朋友那裡了,再說,她如果去朋友家,也不會不通知景行一聲就走的,除非……

 景行心臟一縮,除非是出事了!

 景行呼吸猛地一窒,從包裡倉皇翻出手機,解鎖時手抖了一下,按了兩次指紋才解開,主屏幕彈出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撥陳落的手機號。

 陳落還在夢裡,被手機震醒,以為是鬧鍾響了,心想破手機又抽風了,怎麽比平時早響了這麽多,摸索了一陣子,終於抓住震動不停的手機,一下子按掉,翻個身準備睡個回籠覺,誰知不到十秒,那手機又震動起來。陳落這才揉揉眼睛,眯著眼看向手機屏幕,看到景行的名字,怔了兩秒,扯了下嘴角,這才接起來。

 “你總算回來了。”陳落坐起身來,按了按太陽穴。生物鍾被打亂的後果是堪比宿醉的頭疼,她單手系上睡衣腰帶,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終於清醒了幾分,“香港之行如何?”

 “蕭桐不見了!”景行沒空聽陳落的調侃寒暄,直截了當點明自己的意圖,話語太過急切,帶起一聲粗重的喘息,隨著電波傳進陳落的耳朵裡。

 陳落的耳朵有點癢,敏感地動了動,才道:“景行,我是醫生,替病人保密是我的職業操守。”

 “這麽說她的確在你那裡?在哪兒?醫院還是你家?”

 “我說了,我是醫生,有職責替病人保守秘密。”

 “這麽說在醫院?”

 “這是你猜出來的,我可什麽都沒說。”陳落無辜地聳聳肩。

 “我馬上過去。”景行說完就要掛電話,被陳落叫住。

 “景行!”

 “還有事?”

 “你……做好心理準備。”

 景行沉默幾秒,才咬著牙道:“是俞輕寒,是不是?”

 回答她的是電話斷線之後的忙音。

 景行五指收緊,仿佛要把手機捏碎。

 景行家在市區,二院在市郊,她和陳落通完話,放下行李就往車庫趕,連臉都沒來得及洗。時間不到七點,路上車輛稀少,景行一路開到二院,暢行無阻,到陳落辦公室時,陳落還在家裡洗漱化妝,景行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個小時,陳落才踩著幾乎遲到的點打卡上班,等她終於進了辦公室,景行已經急不可耐,拉著她就問:“蕭桐在哪?她怎麽樣了?俞輕寒那個混蛋又對她做了什麽?”

 “你先坐。”陳落輕輕拂開景行的手,轉身從櫃子裡拿出兩個自己慣用的咖啡杯,消了兩遍毒,又過了三遍清水,把杯子擦乾,才從咖啡壺裡倒了兩杯咖啡出來,其中一杯遞到景行面前。

 咖啡是實習生提前煮好的,帶著剛好的熱度和醇香滋味,陳落紅唇沾著杯壁,喝了一口,等香氣在嘴裡擴散開來,才覺得整個人又活過來了,“嘗嘗吧,我們院新來的,專業一般,煮咖啡的技術一流,就這手藝,當什麽精神科醫生啊,開個咖啡廳,準保賺得盆滿缽滿。”

 景行端起來喝了一口,陳落才又道:“冷靜了吧?”

 景行點點頭。

 陳落這人就是有這種本事,不管你有多大的火氣,多緊張的急事,她總能慢條斯理地把你的火給滅嘍,再笑眯眯問你一句:“冷靜了吧?”讓你有火也撒不出來。

 真不愧是學心理學的,跟有讀心術似的。

 “我再說一遍,我的主要研究領域是精神病學。”陳落不滿地悄悄桌子。

 景行震驚。

 陳落不屑道:“就你這人,心思都寫臉上了,還想瞞著誰?”

 “……”景行這下是徹底啞火了。

 空腹喝咖啡傷胃,陳落把在路上順便買的牛角包遞給景行,讓她先吃了,兩人各自安靜地喝完一杯咖啡,陳落收拾了杯子,洗乾淨、擦乾,又放回原處,這才鄭重地坐到景行面前,恢復了一個醫生該有的專業和嚴肅。

 “蕭桐的確在二院。”

 “!”景行幾乎立馬站了起來。

 “但是你不一定能見到她。”

 “為什麽?”

 “她在十六樓。”

 景行沉默了。二院十六樓,景行是聽過的,守衛森嚴,保密性極強,沒有許可,別說普通人,就是陳落都無法接近一步。

 “是俞輕寒,是不是?”景行問。

 陳落點頭,“我沒問她的名字,不過她的確是俞家的人。”

 “什麽時候的事?”

 “你走的那天。”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我不是說了麽,早點回來。”陳落哂笑,“再說,就算告訴你了,你能怎麽樣?不顧一切地回來,然後丟掉工作?”

 陳落這人向來理智過頭,景行忿忿道:“好歹讓我知道蕭桐的情況!”

 “除了最壞的情況,還能是哪種情況呢?她這次傷得可不輕,外界感知完全封閉,說不定……”陳落歎了口氣,“說不定一輩子就這樣了。”

 “不會的。”景行輕聲道,“一輩子那麽長,有的是時間好起來。”

 “你以為她這樣,一輩子能有多長?”陳落道,“精神都已經崩潰了,身體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垮掉,如果情況無法好轉,最多也不過十年。”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陳落也不免歎息,“她的確很有才氣,只可惜,心思太深重。”

 蕭桐心裡有個結,這一天遲早會來,只不過因為俞輕寒,這一天的到來劇烈地提前了而已。

 “我想見她。”景行悶悶道,“不論她能不能好,不論她還有幾年好活,至少她在的一天,我就不能不管她。”

 “這我可做不了主。”

 “落落……”

 “行了。”陳落煩躁道,“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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