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再看一眼,只看肩膀……
這麽說服自己後,他慢慢將視線又轉回去,然而這次鳳翎已經換好了一身雲錦外袍,赤色腰封勾勒出完美的腰線,白中點紅,風雅又不失靈動。
胡以白緩緩皺起臉,這衣服穿得也太快了吧。
*
作者有話要說:
胡以白:真·啥也沒看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純欲風
“誒誒, 這才一個時辰不到,你幹嘛去?”
剛走出靜室就被迎面過來的司無涯堵住,這一陣子,胡以白要研習空蟬, 需要個絕對安靜的對方, 就借司無涯的靜室一用。
不過經常是修習到一半就被打斷, 不是拉著他去下一盤棋,就是叫他去幫忙打雜, 美其名曰這靜室不能白借你用吧, 不交租金也得肉償。
胡以白笑了笑:“有些私事, 司掌教不是連這也要過問吧?”
“私事?”司無涯一臉八卦, “有多私?”
胡以白無所謂的做個請的手勢:“想知道一起去啊。”
司無涯擺擺手:“那還是算了, 我與你同去萬一人家再誤會什麽, 我可不想晚節不保。
兩人相視一笑,胡以白擦肩就要走過去, 司無涯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又問了句:“你知道小鳳翎喜歡的人是誰嗎?”
“……”胡以白腳步一頓,緩緩轉身,對上司無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眼神黯了一瞬,有些呆愣道:“他喜歡誰,我怎知道?”
司無涯笑得狡黠:“你若真不知, 第一句不該是‘什麽時候的事麽’?”
兩人默默注視著對方, 一時間兩股相交的視線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胡以白乾笑一聲,打破沉寂:“好, 就算我知道, 那我也見不得就知道是誰吧, 您也清楚,我跟鳳翎關系一向不好。”
司無涯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在判斷他說的真話假話,末了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轉過身擺擺手:“罷了罷了,反正是誰總歸也不可能是你的。”
“……”胡以白望著他輕搖折扇哼著小調的背影,忽然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
鳳翎並不確定那一聲玄玉葉哨響師兄有沒有聽到,但總歸得早做打算,萬一師兄來了,他還未準備好,實在有失禮節。
早晨他剛從練劍場回來,身上都是汗臭,回房捏水訣清理了一遍身體,又換身衣服,整理一下儀表。
可這身衣服還是上次機巧閣閣主夫人送他的,他的行頭大多以白、黑、灰為主,少有這種顏色豔麗的配飾。
鳳翎一邊往外走,一邊不適應的拽了拽腰間幾根翩然的赤色錦帶,感覺這種配飾實在太招搖。
可最近要搬走,他把壓箱底的衣服基本都拿去曬了,剩下一套院服、一套日常的練功服,和身上這套。
出去逛廟會,穿宗內的院服實在太惹眼,況且山下人多眼雜,萬一被魔臨教之流的歪門邪道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保險起見還不如穿這身。
只是他想不通,機巧閣夫人為何要為這麽素雅的衣服,配一件這麽浮誇的配飾。
不覺得十分違和麽?
他低頭正想著要不要直接用法術把這幾根緞帶的顏色改變一下,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嗅到熟悉的沉香,耳朵瞬間紅了大半。
鳳翎訥訥的抬頭,看著對方。
胡以白嘶一聲,捂住肩膀,這小孩膚若凝脂,一身白皮跟上好的珍珠粉膩似的,看著就像個吹彈可破的瓷娃娃,可一旦跟他硬碰硬才知道,這不是珍珠粉,是鑽石。
硬度絕對超過一般的石頭了。
上次交手被揍的那幾拳,晚上睡覺胡以白都覺得肋骨在隱隱作痛。
“要找我?”
胡以白聽著溫和的笑聲輕撫耳畔,他半晌才嗯一聲。
胡以白笑意更甚:“師弟還真夠輕巧的,那一聲哨響,師兄我差點以為是幻聽了。”
鳳翎臉紅更甚,胡以白笑了聲便沒再打趣,兩人肩並肩往外走。
看鳳翎一路默不作聲,身形繃得宛如一把蓄勢待發的弓,大概是因為上次的告白,讓在他面前本就不太放松的小孩變得更拘謹了。
恨不得他咳嗽一聲,鳳翎的肩膀就動一下。
胡以白適當找了個話題:“換新衣服了?”
鳳翎點點頭,有些不自然的用袖子擋住腰封上的緞帶:“是,之前的衣服都拿去晾曬,就剩下這件了。”
胡以白看他別扭的樣子,抓住他的胳膊,讓腰封亮出來:“這不挺好看的,幹嘛遮起來。”
雖然在光屏裡看過一次,不過如今再看,還是覺得眼前一亮。
以前還從未見鳳翎穿顏色豔麗的衣服,這腰封一掌寬,上面鑲嵌著數顆血瑪瑙和珊瑚石,每個面都拋光的晶瑩璀璨,遙遠一望就有種妖冶異域的美感。
加上這腰封上縫製著數條赤色錦帶,材質輕薄,走動時隨著衣袍上下翻飛,在素雅的基礎上又平添一絲靈動之美。
這紅與白結合,更是絕妙。
紅色象征著欲望,白色象征著純潔,紅色緞帶纏在純白的錦緞上,就像是被欲望蠶食的純真,越是純潔的東西越是讓人忍不住去蹂踏摧毀,用當時流行的一個詞就是——純欲風。
可鳳翎顯然不習慣穿這種行頭出門,看師兄好像視線緊緊盯著他不放,不禁更加無措:“可這太過花俏招搖,不然我把上面的緞帶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