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儒雅、玉樹臨風、帥絕a區的雨神,他的爸爸,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雨神的家境……似乎不太好。”
“林霄不就是因為這個看不起雨神嘛。”
以前的零星片段,全都指向這個答案,讓鍾念徹底傻了。
護士還在繼續討論。
“他在alpha裡也算很高的吧?”
“應該是,反正我沒見過比他更帥的alpha。”
“唉,也沒見過比他更慘的,媽媽早沒了,爸爸又這樣……”
“是啊,送他爸進來時,才上初中。”
“奶奶也有病,定期要來拿藥的。”
初中?
還那麽小,就要面對如此大的變故,鍾念光是想想,都覺得心一抽一抽地痛。
他驀地想起在志願者網站上看到的,比現在年幼一些的江傳雨的照片,
那一臉的青澀已然萌得他心肝顫了,12歲時的江傳雨,不知是個多麽可愛的小男生!
他心亂如麻,再也坐不下去了。
護士絲毫沒察覺有人在聽牆角,八卦得深入又徹底。
“聽說他成績很好。”
“他肯定很聰明的,你想他爸爸是誰。”
“他媽媽也很厲害,是我們那片兒唯一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
“我知道,西城最美的omega!”
這時分診台上的電話響了,是醫生叫鍾念進辦公室,接電話的護士抬頭正想叫人,忽然發現原本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人影不見了。
她疑惑地問身邊同事:
“鍾念去哪兒了?剛才不還在這兒的嗎?”
“我看他進電梯了,不知道去哪兒。”
鍾念能去哪兒,當然是找江傳雨去了。
聽了那番話,他想見他的渴望排山倒海般襲來,無法抑製。
電梯下三樓的速度他都嫌慢,出了轎廂立刻朝花園跑,步子邁得飛快,腦子裡像煮了一鍋粥,亂地一塌糊塗,還不斷回響著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媽媽早沒了,爸爸又這樣……”
“奶奶也有病,定期要來拿藥的。”
花園就在眼前,日光曬得人暖洋洋的,空氣裡飄著馥鬱花香,鍾念看到江傳雨正捧著花仔仔細細地檢查,摘掉那些枯萎的花瓣,留下形態完美的花朵。
他站在太陽底下,整個人像在發光,低垂的側臉,頸間的choker,修長的手指,跟身後錦簇的花團,構成一幅絕美的肖像畫。
出塵脫俗,不似凡人。
那花匠突然問了什麽,江傳雨抬頭回話,嚇得鍾念迅速往石柱後躲。
他想見他,但無法面對他,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這裡。
我知道了你的傷,但無權觸碰。
醫生告訴鍾晴前台沒找到鍾念,她打了電話也沒人接,正想起身出去找,一回頭,驀地透過窗戶看到了鍾念的身影。
急匆匆跑到花園邊,猛然刹車,偷偷窺探,最後慌慌張張地躲起來。
鍾晴看了眼那個讓鍾念患得患失的江同學,臉色微沉。
她轉頭看向醫生,“您剛才的意思,是我弟弟擁有ao雙性染色體,就是既可以做alpha,也可以做omega?”
笑眯眯的,態度和藹。
“理論上講的確有兩種可能,但ao雙性的分化,主要受激素影響,哪怕他在純粹的alpha環境裡長大,一旦他體內的omega激素大過alpha激素,他就會分化成omega。”
鍾晴雙手交握,抵著下巴沉思。
“那ao激素的分泌,是否會受到外界影響?”
她做了個深呼吸,一字一句地問:
“比如說,頂級alpha的信息素,能否促使他分化成omega?因為我弟弟的信息素在分化前後有改變,所以我對此一直抱有懷疑。”
醫生呵呵一笑:
“目前我們對信息素的了解還不夠全面,還有許多未知的領域等待我們探索。您提出的問題,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明確的答案。”
這不跟沒說一樣嘛。
鍾晴收拾起鍾念的各種化驗單,決定回a區再找私家醫院,便隨口問起了別的:
“我弟弟剛結束了第一次生理期,後續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好問題。”
醫生從抽屜裡拿出幾本小冊子,遞給鍾晴。
“這是omega的生理衛生知識,你們都好好看看,除了身體上的護理,還要多關注他的心理變化。近期會出現過度情緒化、焦躁等症狀,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情緒化、焦躁?”
“對,一點小事就又哭又笑的,多讓著他就好。”
“還會哭?”
“分診台的小劉看《小羊肖恩》哭暈過。”
“……”
鍾晴有些凌亂地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醫生一邊送她出門,一邊繼續說:
“另外要密切注意,他的第一次發情,可能沒那麽……”
鍾晴唰地抬起頭,“第、第一次發……那會是什麽時候?”
“這個可不一定,一般在初次生理期結束後的六個月內,不過第一次不會特別凶險,在家打個鎮定劑就能扛過去。”
六個月內,這就意味著未來半年都有風險。
鍾晴抱著一摞資料下樓,從花園外領回了蔫耷耷的鍾念,各揣著一肚子心事上車回家。
江傳雨捧著一束花回到病房,剛準備插進花瓶裡,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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