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熱的,估計只有鍾念一個。
他早把外套脫下來了,隻穿馬甲也熱,渾身燥熱,西褲讓雙腿火燒火燎的難受。
江傳雨一進禮堂就被人叫走了,鍾念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沒跟班上的同學坐一起,自己撿了個角落坐著,等燈光一暗,趕緊把馬甲也脫掉。
校長發言、年級主任發言、老師發言,無止境的發言。
鍾念的體溫在迅速攀升,他當然清楚這是什麽,只有些驚訝——
明明每天都打抑製劑,怎麽還是發情了?
還專門挑在了今天!
鍾念扯著領口透氣,卻不敢松開領結,等會兒所有人還要上台領什麽成人寄語,他得撐住了。
而且,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江傳雨說過,不會發情,不許搞黃色。
他要做一個有骨氣的omega……
“下面有請高三年級的學生代表,江傳雨同學上台發言,請——”
一片掌聲中,江傳雨走上台,信步來到話筒桌前。
江傳雨一出現,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不僅把正裝穿出了模特水平,還戴了副眼鏡,把儒雅斯文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惹得大家紛紛竊語。
“這完全就是小說裡走出來的霸道總裁啊!”
“我要多照點照片,以後他火了,我就能到處跟人說,我是雨神的同學。”
“人家要進醫學院,火什麽?”
“顏值逆天的素人啊,這種帖子下面,一定會有江傳雨的照片!”
“一想到他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我的心就隱隱作痛!”
“唉是誰來著?也是他們七班的?”
“就鍾念啊,傻白甜富二代!”
“坐哪兒呢,指給我看看。”
無數人扭頭四處找鍾念,七班的同學也在找,而鍾念卻躲在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被發情熱燒得快失去理智了。
剛才沒看見江傳雨還好,他一上台,鍾念就不行了,四肢發軟,渾身冒汗。
追光燈罩著江傳雨,像打亮了鍾念的某個夢境,他仰頭看著他的alpha,無可抑製地生出旖旎幻想。
“……從牙牙學語,到意氣飛揚,十八年的成長,如白駒過隙……”
江傳雨的聲音從音箱裡傳出來,每個字鍾念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卻化成了耳鬢廝磨的情話。
“怎麽又哭了?”
“很快的,馬上就好了。”
“寶,你好甜……”
鍾念快要瘋了。
他發瘋似的愛上自己的alpha,為他驕傲,為他自豪,更為他神魂顛倒。
當掌聲再次響起時,鍾念已經不在座位上了,他趁自己還有力氣,趕緊躲進了雜物間,後頸上被汗水濡濕的腺體貼,無法阻止他即將爆炸的信息素。
鍾念滑坐到地板上,用身體抵住門,咬牙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成人禮還在繼續,進行到了頒發成人寄語的環節,所有學生都要上台領寄語,按班次學號排隊。
輪到七班時,學號排在首位的江傳雨上台跟老成要了兩份寄語,
“把鍾念的也給我吧。”
老成一怔,抬頭朝台下看,
“鍾念呢那小子沒來嗎?不對啊,我之前看到他了的。”
江傳雨跟老成說了什麽,讓老成臉色一變,隨即點頭,
“好好,我讓他們快點,領完東西趕緊撤!”
江傳雨鞠躬致謝,下台後,他掏出手機給鍾晴打了電話,便雙手抱胸站在走道邊,用眼神催促每一個同學趕緊離開。
最後的儀式完結後,全年級同學陸續往外撤,江傳雨目送著最後一個學生離開禮堂,轉身巡視了一圈,二話不說地拉上了大門。
雖然還沒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但頂a知道自己的omega躲在哪裡。
江傳雨緩步朝雜物間走去,空蕩的禮堂裡,回蕩著他孤單的腳步聲,他一邊走一邊摘下領結和袖扣,等會兒他的小甜o會賴在自己身上,他不能讓這些異物硌著他。
在敲響雜物間門之前,江傳雨撕下腺體貼,散出信息素控場。
就算確認過空無一人,他還是得警告冒失鬼,這地方暫時被征用了。
叩叩叩——
有禮有節的三下敲門,跟江傳雨帶笑的聲音同時響起:
“好像有個小朋友躲在這裡面。”
門開了。
江傳雨有些吃驚,鍾念這會兒竟然還能站起來,只是衣衫皺得不成樣,外套和馬甲沒了蹤影,襯衣領口開到胸前,下擺只剩一半在褲腰裡。
而且,鍾念還能強嘴,斜靠在牆上,眼神都是飄忽的,語氣還要撐出幾分狠,
“找我幹嘛?”
江傳雨一時無話,半斂下桃花眼,細品著鍾念頰上的潮紅,慢悠悠地問:
“念念看起來不舒服,怎麽了?”
鍾念眼角透出瀲灩水光,吸著鼻子回答:
“感冒了。”
江傳雨挑眉:“只是感冒?可為什麽你的信息素裡,有我的味道。”
鍾念腳軟得快撐不住了,盯住江傳雨松開的領口,將泣不泣地問他:
“別廢話,有……有藥沒?”
江傳雨微笑俯身,深深嗅著那甜膩膩的草木香,
“寶,你只會在發情的時候,帶出我的信息素味道。”
“我沒發情……”
鍾念癟著嘴不承認,“就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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