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如果是你想捅我,我也……”
鬱謹冷冷地拆台:“你會穿好防護甲,戴好血袋,等我捅完放松警惕的時候把我抓起來。”
“是。”丁鶴坦蕩地道,“可是我希望我們都能活著,這樣才能有更好的將來。你真的想捅我,隨時都可以捅,我不會躲。但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沒辦法見到我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鬱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向下沉,像是墜入深海的人,無論以哪種形式掙扎,都無人呼應,只能任由自己沉入海底。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回答:“我應該下不去手。”
丁鶴笑吟吟地攬住他:“我們為什麽要說捅不捅的話題?今天的月色這麽好,我們不說說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情?”鬱謹思索片刻,問,“什麽開心的事情?”
“比如……”
“比如你的所有經歷都變成文字形式被記錄了下來,包括‘小時候尿床怕被父母發現,偷偷把床單塞進鄰居家狗窩裡嫁禍狗’的事?”鬱謹見他笑容消失,還在後面添油加醋,“報紙上寫的,顧心裁都知道了。”
丁鶴臉色稍沉:“我不尿床。這是誰編的料?”
“不知道。還有‘你小的時候比賽得了第一名,想聽父母誇獎,但是又不好意思自誇,就說沒什麽大不了,你父母就真的沒誇你,還在你面前誇隔壁家的狗會撿飛盤特別厲害。你覺得生氣,連夜跑去教狗念獎狀上的字,結果狗把獎狀撕了’之類的事。”
丁鶴露出完美的微笑,捂住他的嘴:“都是胡編亂造。寶貝你不要聽他們的,我是什麽樣的你還不知道嗎?”
鬱謹對著他的掌心吹氣:“知道。”
丁鶴笑容還沒展開,他就接了一句:“我覺得按照你的性格,應該會故意讓狗在父母面前露出凶狠的樣子,再衝出去補救,最後雖然製服了狗,但受了傷,故作堅強地說沒什麽,其實是想看鄰居愧疚父母心疼的樣子。”
丁鶴:“……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嗎?”
他眼神黯淡,語氣有些自嘲,手從鬱謹面前移開,手指不自覺地蜷起。
“是啊,”鬱謹淡淡點頭,勾住他的脖子,“上面還說,我這麽多年了,都沒讓別人近身,是不是你偷偷用了什麽手段。就算是吃飯,也應該換換口味,哪有這麽多年隻吃一道菜的。”
“我可能就是口味刁,吃其他的都覺得食不下咽。”
丁鶴倏地抬起頭,目光灼灼。
鬱謹和他對視著,眼裡隱約有些戲謔:“騙你的,報紙上沒有這些,顧心裁他們也什麽都不知道。”
“至少有一點他知道得很清楚。”
丁鶴抬起他的下巴,輕輕吻過去:“你是我的。”
“餓了嗎?”丁鶴稍微扯開衣領,露出脖子。
他的頸部和安櫟的有很大區別,不像那麽纖細脆弱,反而隱藏著一種爆發力。
但他的血液甚至不會流動。
鬱謹淺淺地咬了一口:“保存點力氣。”
丁鶴捧著他的臉:“你多親我幾口,我就有力氣了。”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鬱謹突然想起一個人:“越青霆呢?”
“他一進來就失蹤了,應該開結界了吧。”
越青霆最核心的能力就是結界架設,據他炫耀,這一能力大大方便了他聽八卦新聞。
當然,只要他的結界存在,外界就無法感知、更無法攻擊到結界內的人。只不過他本人不喜歡承擔風險,所以通常情況下隻給自己一個人開結界。
【已有參賽者集齊所有碎片,將向所有成員顯示其位置。】
一個閃耀的光點驀地出現在所有人視野裡,又瞬間消失。
“是越青霆?”
“應該是。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到隱匿身形……”
還沒等他們討論完,又是幾聲提示音。
像是約好了一樣,玩家們接二連三地完成任務。
鬱謹把一片碎片塞到丁鶴手裡,看著他身上冒出刺目的光芒:“去吧。”
遊戲正式進入第二階段。
——
秦揚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個遊戲。
第一次的時候,他差點就能奪得勝利——如果不是那個屁股歪到太平洋的吸血鬼的話。
這不公平,有人作弊。
他為了勝利,甚至和當時的某個血族簽了協議,沒想到還是被攪局了。
他懷著仇恨離開這個世界,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沒想到主神給了他新的機會,讓他復仇。
主神使他在這裡的身體復活,又賜予他比之前更強的力量,甚至對他許下承諾,願意給予他更多的權力。
他一定要一雪前恥。
他看著勉強支撐著身體,跪坐在地上的何櫻櫻,吹了聲口哨:“要不然你叫聲哥哥來聽聽?我送你去看醫生。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我可下不了手。”
“是呀,這麽可愛的女孩子你都下得了手,”何櫻櫻的裙子被劃出一個大口,露出鮮血淋漓的小腿,但她的聲音仍舊甜膩,“也就是你這樣的人最喜歡騙人。”
秦揚嗤笑一聲,一腳踩在她的小腿上,和顏悅色地問:“你不疼麽?疼的話一定要說話,不然要錯過最佳治療時間了。”
“疼呀~”何櫻櫻眼都不眨,給了他一個飛吻,可憐兮兮地問,“能背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