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抑製的開始緊張了起來。
在車輛和顧瀚海擦肩而過之時,嚴清圓瞬間覺得內心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已經徹底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一般。
嚴清圓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隱藏了此時他的心情,似乎想要哭,可是他哭不出來,悲傷壓過了哭泣的欲望,他的眼睛一片乾澀。
嚴清圓讓顧瀚海去買巧克力,情人節的巧克力。
而他沒有拿。
他用這樣的方法,表達了對顧瀚海的拒絕。
從顧瀚海表達了喜歡他開始,嚴清圓從來都沒有一次當面回答過,他沒有回復,他只是接受兩個人的親昵,欺騙自己他們是一對情侶而已。
從頭到尾嚴清圓都沒有和顧瀚海有過開始。
當車輛出了城後,嚴清圓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已經喪失,他寧靜的靠在了椅背之上,沒有任何想做的事,沒有任何想要思考的東西。
什麽嚴家,什麽假少爺,他都已經不再想要去思考了。
將皮衣掛在靠背上的大叔,在後座一直在聊天的兩個聲音很大的姐姐,在副駕駛一直都用帽子蓋著臉睡覺的男人,這一切嚴清圓都無法再注意了。
很疲憊。
如果這就是向往自由的話,那麽在書中最後拋下一切追求自由的顧瀚海,他真的沒有後悔過嗎?
在這一時刻強烈的孤寂感覺蔓延了全身,嚴清圓感覺被剝奪的不僅僅是他的力氣,還有他的感官。
嚴清圓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意識一點一點的陷入了黑暗。
嚴清圓知道自己睡著了,睡的很不舒服,不是柔軟的床,腰背都很難受,頭暈腦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他記得他應該是在車上才對。
可是為什麽他現在……在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第98章
整整一天了, 他們沒有找到嚴清圓的蹤跡。
過了一天他們也知道想要找到嚴清圓已經很困難了。
顧瀚海被接回了嚴家,一時之間整個家庭都很沉默,許三最深深的歎了口氣, 雖然他一直管理著雇主的家庭,卻不能插手家室, 嚴清圓的突然離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許三最倒了茶水給眾人, 這是十分難得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場面, 可卻沒有往日的和諧,過分的沉默。
汐鶴開了一天的車,因為一直都在注意路途周邊的狀況現在頭很疼,對許三最端上來的茶水牛飲而盡, 卻依舊掃不盡內心的煩躁。
他們在見到顧瀚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猜測顧瀚海是不是嚴家的人, 卻早呢麽都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汐鶴看向顧瀚海的表情很是複雜,所以……嚴清圓居然不是她的孩子?
“去辦理手續,一周後舉辦宴會,把顧瀚海……”嚴奇邃本能的皺眉,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顧瀚海,他抬眸看向此時明顯狀態和平時有很大差異的少年, “要不要改個名字?”
“不。”名字不過只是個代號,顧瀚海不在乎自己叫什麽, 可是嚴清圓的解讀讓他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好感。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到現在顧瀚海依舊記憶猶新。
“是嗎?”嚴奇邃說道,“那今後你改姓嚴。”
“好。”顧瀚瀚海回來了,他也打算認祖歸宗, 成為嚴家人。
顧瀚海或許不在乎是不是嚴家人,可這是嚴清圓離開的理由,他不會讓嚴清圓精心為他準備的身份被他摒棄。
“父親, 圓圓他……”嚴澤水還企圖說什麽,從早上他們到別到現在嚴清圓離開不過短短的一天,嚴澤水到現在依舊沒什麽實感。
“他既然選擇了要走,那就要承擔這麽做的後果。”嚴奇邃的語氣依舊冰冷,他站起身來離開,與此同時汐鶴也揉了揉眉間跟在了嚴奇邃的身後。
汐鶴跟在嚴奇邃的身後一起回到了冷色調的臥室,平日裡覺得很正常的顏色現在卻極其冷硬,脾氣暴躁的汐鶴卻格外平靜,不,或許並不平靜,只是也無法暴躁。
他們家庭的親緣關系本弱,嚴清圓通過主動和努力將他們淡漠之下的情感悄然引出後一走了之,讓他們已經開始逐漸被激發的感情無處可去,很憋屈,也很無奈。
“嚴奇邃,我們把他找回來。”汐鶴按壓著一直暈眩的太陽穴,“他不能決定所有事,包括我們的想法。”
汐鶴承認,她並不希望嚴清圓就此遊離在她們之外,這個孩子帶給她們喜悅和快樂,而人總是會對快樂念念不忘。
如果是以往的嚴奇邃必定不會同意汐鶴的話,可這一次,他卻沉默了。
嚴清圓的努力成功了,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了他們,嚴奇邃開始顧慮,開始思索。
這是第一個他願意主動去接觸的孩子,他也想過這也許是開了一個好頭。
家長會偏愛一個孩子,嚴奇邃知道,他偏愛了嚴清圓,甚至因此而忽略了嚴清圓不是自己的孩子這件事的可能性。
他企圖去交流,嚴清圓卻消失了,一切都有可能就此截斷。
汐鶴很疲憊了,靠在沙發背上卻無法放松。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某一次她也是像這樣疲憊。
她喜歡工作,也享受工作中帶來的成就感,可是人到底都是有極限的。
周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她為工作奮不顧身,可那個孩子一眼就看出來了,僅僅是通過失真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