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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_困倚危樓/困困【完結】》第52頁
  徐神醫一嘮叨起來就滔滔不絕,許風耐著xing子聽了半天,總算尋到機會問他:“你說過那雄蠱的毒xing甚為霸道,若一直留在體內,會不會傷人xing命?”

  “這是保命的靈蠱,豈會害人xing命?就算鑽進心脈之中,也不過是啃噬血ròu罷了。若是有人撐不住,硬生生給疼死了,那也不是蠱蟲的錯。”

  “……會有這麽疼嗎?”

  “那雌蠱在你體內呆了半年,當中滋味如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麽?”

  許風的右手不禁一顫。

  蠱蟲發作時那種刻骨的疼痛,他至今記憶猶新,而雄蠱毒xing更烈,自然遠勝於此了。若換作是他,恐怕早疼得在chuáng上打滾了,而那人談笑自若,竟是半點聲色不露。

  許風發覺自己從來看不透他。

  “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為何甘願受他當胸一劍?為何扮做周衍與他相識?為何一心一意治好他的手?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究竟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徐神醫見許風面色不佳,就說:“你若想知道原因,當面問他不就成了?”

  “我從前問過,但是他不肯說。”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明日又正好是中秋佳節,你將他灌醉了……”

  許風苦笑道:“他酒量甚好,我怕是灌不醉他。”

  難得有兩次看似醉了,也不過是那人裝出來哄他的。

  徐神醫笑道:“這有何難?”

  他站起身來,在屋裡一陣兒翻箱倒櫃,最後找出一隻瓷瓶遞給許風,道:“這是我閑著無聊……不對,是我jīng心研製的‘一杯倒’,喝下後如飲醇酒,一杯能抵一壇,任他再好的酒量也要醉了。”

  許風開了瓷瓶一看,見裡頭有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藥丸,聞著就是一股酒香。

  徐神醫說:“你將這藥化在水裡,嘗起來跟尋常的美酒無異,喝得多了也不傷身。”

  許風知道徐神醫素來喜歡鑽研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想來確有此效,便謝著收下了。他在徐神醫處耽擱得久了,也是時候告辭了,只是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那蠱蟲入了心脈,當真再也取不出來了?”

  “原本還有其他法子的。”徐神醫苦著臉道,“但我聽說那人自幼被極樂宮收養,並無父母親人,那法子也就等於沒有了。”

  “沒有親人嗎?可我記得他說過……”

  許風說到這裡,眼皮倏地一跳,沒來由一陣心慌。他抬手按了按額角,沒再說下去。

  徐神醫問:“他說過什麽?”

  “沒什麽,”許風搖搖頭,近似自言自語的說,“是他捏造的假身份,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許風離開徐神醫的住處,一路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他記得初次遇見周衍的時候,那人就說他是出門找尋弟弟的,之後也多次提及他有個失散多年的兄弟。後來他的身份被揭穿,許風隻當一切都是假的,甚至不願去回想他編造的那些謊話。

  但……萬一是真的呢?

  若那人當真有一個弟弟……

  許風覺得頭疼yù裂。明知道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他心裡空茫茫的,竟不敢再想下去。

  他住的地方離得不遠,走一會兒也就到了。錦書一直在院子裡等著,見他回來,忙迎上來道:“公子,你怎麽去了這麽久?這天都快黑了,你晚上想吃些什麽?”

  “不吃了,”許風擺擺手道,“我頭有些疼,先進屋躺一下。”

  “公子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頭疼起來了?是不是chuī了風著涼了?我早說這幾日天涼,該多加件衣服的。”錦書跟上來念叨了幾句,說,“對了,那月餅已有人來取走了,可惜沒給宮主留上兩個……”

  許風聽了這話,不由得停下腳步,慢慢轉回頭來。

  錦書覺著他神色有些嚇人,忙問:“公子,你怎麽啦?”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若有一個人原本視你如糙芥,但有一日,忽然就待你好起來,為了你連xing命也可不要,你說這是為什麽?”

  錦書服侍得許風久了,多少猜到一些端倪,說:“那人必是真心喜歡公子的。”

  “若不是因為喜歡我呢?”

  “這、這我可猜不出來了。”

  許風就自己答道:“或許是因為……”

  他頓了頓,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卻不敢再說下去了。甚至只是想上一想,都讓人覺得恐懼。

  “罷了,”許風摸了摸他藏在袖中的那隻瓷瓶,輕聲自語道,“反正到了明日,就能知道真相了。”

  他說完轉身進了屋子,換過身衣服就躺下睡了。他這一覺睡得挺沉,晚上錦書叫他吃飯也沒醒,第二天醒過來時,日頭已經透過窗子照進來了。

  又是一個萬裡無雲的好天氣。

  許風記起去年中秋,天氣也是這樣好,那一晚的月色格外動人。沒想到隔了一年,兜兜轉轉,他又落回到同樣的境地。

  早知如此,他何必千方百計地逃出極樂宮?安安分分地當一個男寵,也好過現在這般了。

  許風披衣起身,在窗前站了站,中午同錦書胡亂吃了些東西,下午也沒做什麽事,一日就快過完了。天剛剛暗下來,賀汀州就派了人來接他過去。

  錦書早等著這一刻了,喜滋滋地翻出許風壓箱底的一套衣服,要伺候他換上:“雖然不在極樂宮裡,但中秋夜宮主選了公子相伴,可見是把林公子比下去了。”

  許風覺得好笑,想,如何比得過?

  他沒換衣服,隻把頭上的一支木簪換作了碧玉的,隨後就踏著暮色出了門。

  賀汀州傷勢未愈,這一頓中秋宴就沒擺在外頭,只在他屋裡設了一席。許風走進去一看,見桌上擺了幾樣家常菜,雖然菜色普通,但都是他平日裡愛吃的。

  賀汀州隨意得很,已握著筷子先吃起來了,見他進來,就抬起眼將他打量一遍,說:“坐。”

  又說:“今日的菜做得不錯,只是不及你的手藝。”

  許風心一動,問:“那月餅好吃麽?”

  賀汀州握著筷子的手停了一停。

  許風手心裡滲出來一點汗,說:“昨日送去給我哥哥的月餅,你沒有截下來幾個嗎?”

  賀汀州盯著他看了看,忽地一笑,說:“何必費這個勁,徐神醫處不是也有嗎?”

  許風給他將了一軍,心裡突突直跳。他袖子裡還揣著徐神醫給的那枚藥,但賀汀州怕是什麽都已知道了,他當然沒機會再動手腳了。

  賀汀州又說了一遍:“坐。”

  許風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賀汀州動手給兩人都斟了杯酒,舉起酒杯道:“徐神醫說我不可飲酒,看來今日只能喝這一杯了。”

  許風沒有跟他碰杯,只看著他問:“去年的中秋夜,你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賀汀州捏著酒杯的手在半空中轉一圈,最後送回到自己嘴邊,說:“你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覺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說著,正要仰頭飲酒,許風卻伸手奪過了他的杯子,自己一口氣喝盡了。他酒量不佳,一杯下去就有了些醉意,借著酒勁直視賀汀州,道:“你現在滴酒未沾,應當清醒得很吧?我只要你一句真話。”

  賀汀州空出了一隻手,竟像是無處安置,只能疊在另一隻手上,說:“你想問什麽?”

  “至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總該有一個理由吧?”

  賀汀州歪著頭瞧住許風,分明沒有飲酒,卻像是有點醉意的樣子,道:“我若是說了,你可會信?”

  “只有今夜,隻這一次。”

  賀汀州點點頭:“反正今日不說,明日也是要說的。”

  他說罷站起身,打開了屋裡的一扇窗子。

  此時月華如練,映著窗外一株稀疏的桂樹,依稀聞得見醉人的香氣。

  賀汀州倚著窗賞了會兒月,然後轉回頭來,那目光也如月色一般,仿佛脈脈含qíng,說:“難得今日相聚,咱們吃完了這頓飯再說。”

  也不管許風答不答應,就坐下來重新拿起筷子,往許風碗裡夾了許多菜。

  許風心裡裝著事,自是食之無味。

  賀汀州卻吃得極慢,把每樣菜都細細嘗了一遍,這才放下筷子道:“這些都是我娘的拿手菜,我小時候愛吃得很。”

  他話鋒一轉,接著又說:“那月餅我嘗過了,味道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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