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瑤也是個有性格的,只是生下四弟好景不長便病逝了,否則凌家的模樣斷不能如凌道忠所願。”
“四皇子當年似乎與母親關系比較密切。”
秦景林點點頭道:“我們這些皇子雖說被養在這深宮之中,不用憂愁吃穿用度,可終究是鏡花水月,從小生在妒恨和算計之中罷了。”
“若是母妃好一點,倒還能依偎著過活...”
秦景林回過神一般,話題又轉回秦景澤身上:“景澤小的時候性格還好,可從他母妃去世後,就變成了如今這樣,總掛著一張面具一般,和誰都不輕易袒露內心。”
“若瑤妃在世,定不會許他參與黨爭,而是做個逍遙閑散的王爺。”
“瑤妃不想參與奪嫡?”
“瑤妃比我母后走的還早,你當然不知道,她這個人就像一隻大雁一樣,本該一輩子翱翔於天際,卻被凌道忠斷了翅膀,變成了囚在籠中的金絲雀。”
“或許並不只是被斷了翅膀那麽簡單。”
穆以瀾輕喃,秦景林卻迅速抓到重點。
“你的意思是...”
“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
“若當真如此,凌家和秦景澤的關系定會就此破裂。”
“殿下放心,天樞閣會為殿下查清一切。”
秦景林抬眸,對上穆以瀾沉穩的眼神,似乎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頓時放心不少。
“鴻臚寺那邊只差將帳本交上去了,杜越言跑不了,若是能再順便將凌家解決,恐怕會有些勢頭過盛。”
“有臣在,殿下怕什麽?”
穆以瀾的眸子溫柔如水,毫不避諱的說出這句話。
秦景林一時愣住,竟無話可反駁。
帳本遞往勤政殿,不出所料,皇帝震怒,直接大手一揮抹掉了不少人的官職,整個鴻臚寺幾乎被清洗一空。
秦景林端坐在東宮,不慌不忙等待著天樞閣的消息。
陳年舊事,總歸是難以考證,一直到五日後,穆以瀾才再次來到東宮。
以往還不覺得什麽,這次秦景林在東宮等待,不知是消息的緣故還是如何,他總覺得有些度日如年的滋味。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他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些小菜,趕在午膳時分一邊聊一邊吃。
穆以瀾進屋就看見跟著下人忙前忙後的太子殿下。
一瞬間竟有種開啟了婚後生活的既視感。
“在那愣著幹嘛?洗手吃飯。”
秦景林擺完盤子抬頭召喚站在那傻愣的穆以瀾。
穆以瀾如夢初醒,過去淨手後坐在椅子上。
“來嘗嘗,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都讓他們做了些。”
說著,秦景林往穆以瀾碗裡夾了好幾種菜。
穆以瀾沉默的將菜都吃完。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穆以瀾抬頭看向秦景林:“很好。”
菜很好,人比菜更好一些。
“這幾天的調查有了些眉目,臣特意過來和殿下說。”
穆以瀾話還沒落,碗裡又堆成了小山。
“吃完再說,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至於差眼下這半個時辰。
不知怎的,穆以瀾也突然失去了表達欲,在這桌菜面前談論凌道忠簡直是太倒胃口了。
他沒有再往下接話,而是認認真真的享受起這來之不易的午膳。
直到午膳結束,秦景林起身將小茶壺提來,穆以瀾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在坐到太師椅上的那一刻,穆以瀾的眼神恢復了平靜。
“關於習嘉木的死,抓到了些苗頭。”
原以為穆以瀾會先談及凌水瑤,卻沒想到猝不及防聽到了這個名字。
“習嘉木死後,他手下一個小廝四處躲閃,被天樞閣的人抓了個正著。”
“殿下可知,凌家有位公子,叫凌季許?”
這名字一出,秦景林腦海裡突然閃出一抹紅色身影。
“是凌家二房的外室子。”
穆以瀾點點頭,引出了一個震驚的結果:“據這小廝交代,當初習嘉木曾親眼看見凌季許被前來相認的官兵殺害。”
“什麽?”
秦景林皺起眉,眼裡有些迷茫:“那現在這個?”
“應該是一個叫顧塵的同鄉。”
隨著穆以瀾的描述,秦景林逐漸了解。
“你懷疑秦景澤拿這件事情要挾顧塵?”
“隻他一人根本殺不死習嘉木,若不是有四皇子介入,習嘉木恐怕早就在凌家了。”
“至於瑤妃,時間久遠,不過當年侍奉瑤妃的,在瑤妃出事不過半月,都死傷殆盡,倒是十分可疑。”
“這事四皇子也清楚,恐怕掀不起什麽水花。”
“這件事,恐怕只有當年身在其中之人能夠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壽曦宮
秦景林眼神一亮。
“蕭嬪?可她如今已知無力回天,想要她配合,談何容易?”
“何況她那麽聰明,如日中天的時候都不敢拿凌家怎麽樣,總不會現在又敢了。”
“那就要看殿下的了。”
穆以瀾清眸應著秦景林的倒影,看不出任何質疑,滿滿的信任。
秦景林失笑。
穆以瀾走後,秦景林穿戴整齊,坐在車攆上往壽曦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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