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嬪被勒令不許出宮,秦景林倒也不必費心思抓她。
轎攆在長門宮停下,秦景林前腳進了長門宮,後腳就出去走到了壽曦宮。
幾聲門響後,出來一位丫鬟,一眼就看出了秦景林的身份,跪拜行禮。
秦景林忙叫人起來,進去通稟。
丫鬟明顯有些疑惑,但還是照著秦景林的話進去通傳了。
沒過多久,秦景林進入正殿,殿中無一擺設,秦景林靜靜站在那等待。
蕭嬪雖失了勢,可氣性猶在,秦景林愣是站了一炷香,她才慢悠悠的從屋裡走出來。
見到秦景林後也不管不顧,直接一屁股坐下。
“這不是太子爺嗎?不在前朝辦事,怎麽跑到后宮來了?”
“二弟出京數月有余,想來蕭嬪娘娘在宮中煩悶無比,兒臣特來看看,為蕭嬪娘娘排憂解難。”
蕭嬪眼睛一橫,咬牙切齒道:“秦景林,你一向裝的乖巧,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敢跑來落井下石!”
他算什麽東西?空有個太子的名頭罷了,要不是她的皇兒出事,怎麽輪得到他嶄露頭角?
“景峰離京,兒臣心裡也難過,可蕭嬪娘娘如此甘居后宮,再不爭搶,倒是兒臣始料未及。”
“蕭嬪娘娘若是如此,景峰豈不是要在封地住一輩子了?”
蕭嬪眼中充滿防備,警惕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景峰出事不假,可蕭嬪娘娘難道就忍心看這寶座落到我四弟的手上?”
蕭嬪冷哼一聲:“你想騙我出手幫你對付秦景澤?你的小算盤打的也太好了吧?”
她的兒子已遠在封地,她再折騰有什麽用?
“四弟與二弟鬥了這麽多年,倘若日後真的坐上了皇位。蕭嬪娘娘還以為他會讓我二弟老老實實在封地待一輩子嗎?”
“如果是您,會放任四弟在封地,養虎為患嗎?”
“事情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若毫無回旋,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娘娘就真的甘心嗎?”
蕭嬪咬緊了牙,眼裡掩蓋不住的怒火,可她還沒有完全失了理智。
“那又如何?你登上了皇位不也是一樣的結果!”
秦景林笑著搖搖頭:“此事跟兒臣可沒什麽關系,父皇偏信製衡之術,本想三權分立,卻沒想到我這個太子不中用,變成了兩虎相鬥。”
“如今鬥倒了一方,自然是要趕快加入新的人選,眼下抬舉一下我,不過是還沒找到合適的人罷了。”
“蕭嬪娘娘心裡不是也知道,依兒臣的性子,怎麽能做的了皇帝呢?”
“原本二弟和四弟上位的是誰我都可以做個逍遙閑人,可前幾日因為趙將軍的事情似乎得罪了凌家主。”
“他那小心眼人盡皆知,我可不想四弟上位後就白白喪命。”
秦景林一臉委屈,哀愁的不知所措。
蕭嬪上下打量秦景林,對著身邊的宮女瞥了一眼,宮女應聲,將一把椅子放在秦景林身邊。
“多謝蕭嬪娘娘。”
秦景林坐定,蕭嬪緩緩開口:“如今宮中秦景澤一人獨大,你又有什麽辦法,能讓他束手?”
“四弟能夠一直獨大,不過是因為有凌家助力,可離了凌家之後呢?”
“兒臣記得當年,四弟性子活潑,總愛跟在瑤妃身後。可自從瑤妃身死,這一切就都變了。”
“若是四弟能得知當年的真相,他還會像如今這般,任凌道忠擺布嗎?”
“當年的事,你怎麽會知道?”
蕭嬪眼中疑惑更甚,秦景林卻隻笑笑。
他當然不知道,可蕭嬪現在的態度,不正是說明當年瑤妃之死有問題嗎?
“兒臣如何知道的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此事一旦掀起風波,得利者是誰?”
秦景林一臉誠懇,蕭嬪的懷疑逐漸降低。
“此事牽連甚廣,本宮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蕭嬪的眼神上下掃動,明顯是沒做足打算。
“兒臣明白,只是希望蕭嬪娘娘能抓住這次機會,再給二弟爭得一線生機。”
話畢,秦景林起身穩穩行了禮,轉身離去。
如同進來的時候一樣,秦景林一路刻意避著人回到了長門宮。
賢妃正坐在殿中等待。
“如何?”
秦景林沒有吭聲,賢妃歎了口氣:“也是,她那樣性子的人,怎麽會貿然同意。”
“不過你也別灰心,這幾乎可以說是二皇子一派最後的機會,蕭嬪不會輕易放過的。”
秦景林看著賢妃笑了起來。
他的柳姨看似與世無爭,實際上這后宮前朝的每個人她都心中有數。
“她確實沒有當下即答應,不過按照她的性子,恐怕難以抵抗把四弟踩在腳下的機會,這幾日就辛苦柳姨,多給她一點時間,應該很快就能聽到響動。”
賢妃點點頭,她自然知道這幾日蕭嬪應該了解些什麽。
一連平順的過了幾日,宮中總算沒有再出現什麽大事,皇帝的心裡順暢不少。
這不正說明他的皇位做的穩,決策下的對嗎?
朝中表面上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暗潮湧動。
季許坐在屋內,靜靜盯著屋裡閃動的紅燭,燭火跳躍,似會攝人心魄一般。
他回想著自己人生從懂事到現在的每一步,他來到京城,就是為了查出真相,給真正的季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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