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殷弦月看著冷灰色的雲,看了一會兒,“走吧。”
巫師團確實是接到舉報過來的,至於這個舉報的人,殷弦月隱隱覺得或許就是路槐本人。涉及未成年人,尤其未成年少女的事件,巫師團有立即處理的義務。而路槐可能算著時間在自己暴揍大烏賊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可以耍個帥,沒想到這位鐵面無私的首領依法辦事。
殷弦月回頭說:“諸位,辛苦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大家同時抬起魔杖至眉心的位置,接著悉數散去。龍池還留在他身邊,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嘛。”殷弦月說,“你跟我還有什麽好別扭的。”
反正龍池什麽都知道了,比如這裡是一本書,且殷弦月是作者。
龍池歎氣:“我也看過不少小說,你告訴我實話吧,這本書,是不是快完結了。”
殷弦月垂眸,泄氣了:“是的,快要完結了。”
“能再拖一拖嗎?”龍池問,“你也是喜歡他的吧?我能感覺到,你就是仗著快完結了,才在大庭廣眾下親他,瘋一把。”
確實,龍池說得完全正確。
他就是這麽想的,反正快要完結了,而且洛爾消亡後,文檔已經完完全全由自己控制,雖說前面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修改,但往後……他又一次全部接管了。所以,就瘋一把。
“被我說中了。”龍池幽幽地望著他,“所以呢,以後會怎麽樣,你會永遠離開嗎?”
殷弦月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力量也僅限於洛爾大陸,就像當初路槐狂暴一樣,所有這個世界的設定,都隻留在這個世界。”
兩個人在這條街的人行道上無言地傻站了一會兒,最後同時重重歎了口氣。因為這個局面實在超過了兩個人的能力,還有什麽能與規律和法則抗衡……
“首領。”龍池在他肩膀摟著,晃了兩下,“你可別把我忘了。”
殷弦月一笑:“你們怎麽都這麽說,路槐也這麽說。”
後半句說的時候,斂起了笑。
“因為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龍池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別把我們忘了,首領,遺忘是最可怕的遺棄。”
遺忘才是最可怕的遺棄。
這話在腦海裡久久揮散不去,他騎上獅鷲,飛回軍情處大營。途中,這句話反覆在耳邊回蕩。
一如龍池所說,黃昏時分沒有橙紅色的霞雲,陰雲越來越濃。
驟然天穹乍亮起,閃電後,驚雷落。
緊接著,傾盆大雨。
地面的人們驚呼著奔跑,有的就近躲雨,商戶外緣伸出來的簷棚下擠著路人,碩大的雨滴砸著棚頂,仿佛多下一會兒就能把棚給砸穿。
高空的雨就更猛了,不到十秒,殷弦月濕了個透。
他知道路槐被關去了哪裡,但他要先回去路槐的宿舍洗個澡。落地後他甩了甩毛,獅鷲也甩了甩毛,不巧的是獅鷲甩出來的水全都甩去他身上了……
獅鷲有點不好意思,眼神躲閃,殷弦月笑笑:“沒事兒,雨大了,你去靶場的棚子裡面歇會兒吧。”
路槐的宿舍他可以直接進去,乾淨的浴室,花灑打開來,溫熱的水澆在頭頂,很舒服。
他用路槐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用路槐的浴巾,穿路槐的內褲和黑襯衫,從門口的傘桶裡抽出一柄漆黑的傘,走去後方的監牢處。
巫師團的首領暢通無阻,踏著雨地走進監牢的走廊,他濕了褲腳,拎著傘。傘尖拖著一路的水珠,最後停在蓋有黑色幕布的獸籠前。
他蹲下,撩開幕布,看見了裡面半.裸的男青年。
殷弦月指尖碰上籠鎖,哢噠一聲,直接斷掉。
接著他拉開籠門,自己彎腰走進去。路槐在欣賞他,他身上自己的衣服和褲子,褲腳太長,挽了起來,腰也略大,抽繩系著。
殷弦月也在欣賞他。
漂亮又富有力量的年輕□□,觸目驚心的一道道疤痕在雪白的皮膚上尤為性感,雙臂高抬,雙手被拷。
不得不說激起了殷弦月心底裡一絲絲異樣的快.感。
他意識到他果然喜歡這樣的路槐,至強者被幽禁,暴露著自己身上所有的致命點。
胸膛、喉結、動脈。
而路槐,聞著他身上自己浴室裡的味道,剛要開口問點什麽時,造物主順著他微張的嘴唇,滑進了濕潤的舌尖。
殷弦月跪坐在他腿上,雙手捧在他臉側,吻著他。
外面傾盆大雨,樹葉盛不住那麽多雨水,萎塌下來,流成細密的水柱砸進泥土。
那手銬與籠柱碰撞發出咚咚的響聲,殷弦月騰出一隻手,握住旁邊籠柱,罩了個結界在籠子上。
接著,他拉開這個吻,在黑暗中凝視路槐,說:“獵手先生,在擂台上好凶哦,怎麽這個時候,連手銬都掙不開?”
獵手先生癡迷的眼睛望著他:“因為是寶貝讓我拷上,我聽話。”
“好乖哦。”殷弦月的角度要高一些,垂眸看向他眼底,“好乖的狗狗。”
似乎是這句話刺激到了路槐,殷弦月坐的這個位置,能非常篤定又清晰的感受到,路槐起來了。
殷弦月彎著唇笑:“你喜歡我叫你乖狗狗。”
這是個陳述句。
路槐亦沒有反駁。他隻仰了仰頭,渴求再多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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