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蕭寒錦點頭。
回到酒樓,蕭寒錦與他打過招呼就忙去樓上雅間了,也不知那小瞎子吃的如何了,保不齊又在窗前愣著呢。
他敲了敲門:“寧哥兒?”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蕭寒錦瞬間冷下臉,猛的推開雅間門,剛走進兩步,就瞧見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小哥兒,許是覺得熱,面部朝著門口,額頭臉上都是汗珠。
頭髮那樣吸熱,也不怕烤焦了。
他無聲輕笑,視線落在桌面上,飯菜都被□□光,他這才將人抱起來放到屋內屏風後的床上,小瞎子看不到,之前也沒睡過雅間的床,就他自己時,怕也不會隨意走動。
“誰、是誰?”
人剛沾床就醒了,小瞎子慌得抬著手就開始亂揮,試圖把身邊的人趕走。
蕭寒錦忙扣住他手腕,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是我。”
“抱歉!我有打到你嗎?”小瞎子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蒼白,伸手想去觸碰蕭寒錦,但他看不到。
“沒有,困就繼續睡,我還要下去做事,無聊就躺著休息。”蕭寒錦語調溫柔,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凝。
小瞎子剛剛的驚恐可做不得假,分明是從前受過這樣的驚嚇。
第23章 討厭(萬字肥章)
天氣越來越熱, 木工們雖然都避開中午,但做起事也有些沒乾勁,蕭永福自己都有些難受, 自然也不會苛責工人們, 何況他也不是這樣的性子。
眼看著房屋都快要建好,卻這樣停滯了,蕭永福急得沒辦法,只能趁蕭寒錦回來後和他商量。
“天熱確實沒辦法,且還得趁下雨前盡早蓋好, 讓娘先別去田裡,每日都煮些綠豆湯給他們, 銀子別省著,該用就用, 我想辦法弄些冰。”蕭寒錦說, “酒樓最近生意好,家裡就辛苦大哥了。”
蕭永福皺眉:“說這些幹啥,銀子你都出了, 那我跟他們說說,盡早弄完, 也好多曬曬房子。”
“好。”
天熱得很,都沒什麽胃口吃飯, 小瞎子從前在山上的小土房時,背陰又潮濕, 冬天冷,夏天卻沒這麽熱, 猛的感受這些,飯都吃不下了, 臉上的肉眼看著就要沒有了。
且不止是為江以寧,家裡哪個都被這樣折磨著,建築工們也是如此,蕭寒錦想著若能弄到冰,也就能吃的涼快點。
“冰?”
“對,不知酒樓的冰是從何處來?家裡的建築工們都有些疲乏,我想用冰可能會好些。”蕭寒錦說。
酒樓的冰也是冬日裡找工人去河邊鑿的,然後保存起來,用時再取,不止酒樓,約莫所有大量用冰的府上都是如此。
蔣亦疏也沒瞞著他,更沒跟他客氣,大方道:“你若是用的不多,便拿些去用,不過你要做什麽避暑的東西?酒樓可能用?我可好奇的很!”
“只是做些尋常避暑的吃食,需要用到冰,你若好奇,我回頭告訴廚子就是。”蕭寒錦不甚在意的說著。
“當真願意白送我?我隻當你掉進錢眼中,不肯讓我白佔便宜,到時候沒想到會這般大方!”蔣亦疏搖著折扇打趣他,溫潤的面容帶著清淺的笑,“那你現下就寫單子,我這就讓他們做來嘗嘗。”
蕭寒錦點頭:“這時節熱得很,你也可多做些給客人食用,一碗賣上二十文都有人要。”
這話說的蔣亦疏真不知如何接了,他其實是有這意思的,畢竟凡是從蕭寒錦手中得到的吃食方子,都是他從前未曾見過的美味,盡管此時還沒拿到方子,他都已經預想到客人們會競相爭搶了。
蕭寒錦寫著單子,偶爾還要添加幾味自己覺得會增添味道的小配料。
他將單子放到對方面前,提醒道:“冰一定要碎,碎成渣,熬煮果漿的水果一定要新鮮,果肉也是如此——怎麽了?”
“你突然這般大方,我一時有些不適應……”蔣亦疏嘖嘖稱奇,“我還以為你又要捏著單子與我講條件了。”
“事從緊急,不得不那般做,你要打趣我到何時?快些拿走。”蕭寒錦無奈失笑。
只是若無前幾日之事,想必他會與對方商談,但他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以原主的名聲,縣令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
可那日去時,對方雖不熱絡,卻也不曾為難苛責他,可見是蔣亦疏從中勸和的功勞,帶他拜了縣令山頭,他自然也得給對方送些好,禮要送的合適,彼此才會滿意。
一張食譜的事,他著實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他想,這樣的東西還會有很多,只是會優先考慮蔣亦疏罷了。
蔣亦疏也明白,是那日的事起了作用,雖說有利益牽絆,可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互相成就的,彼此都能得了想要的,豈不美哉?
他輕笑:“既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這東西也確實是我想要的,這陣子客人們總是心煩氣躁,偶爾要拌幾句嘴,可得有些東西給他們敗火。”
“有用就成。”蕭寒錦說。
蔣亦疏看著他,莫名想到了他夫郎,他皺眉:“你先前同我說,你夫郎從未來過鎮上?”
蕭寒錦皺眉沉吟片刻,思索半晌後說道:“是如此,他從未與我說過,那應當是不曾來過的,為何這般問?”
“說起來,我前幾年曾遇到過一個哥兒,沿街叫賣東西,但被人欺負,我瞧不過去,便讓底下人管了一把,後來是聽說有眼疾,不過瑣事一多變忘記了。”蔣亦疏這般說,心裡大致明白,那恐怕就是對方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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