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了,沒有提前和寒錦兄說,哪能就這樣去,過兩日,我們親自去桃戶村,介時嫂夫郎可要好好招待我們!”
果然。
江以寧微笑:“這是應該的。”
這些人根本不是二寒的朋友,至少不是知心朋友,否則怎會連他家是哪個村子都不知道?
這些人明擺著就是來打秋風的。
“大哥,這事我們得告訴二寒。”江以寧皺眉抿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蕭永福臉色比他好不到哪去,畢竟送出去的串兒沒有上千也有五百,都是銀子……
傍晚歸家,便將這事說給他聽了。
蕭寒錦早就知曉會有這一出,聽他們這樣說,也算是有心理準備,現在只是騙吃喝,來日再大膽些,怕要打銀錢的主意了。
“明日他們再去,便去酒樓喊我,日日由著他們打秋風可不行。”蕭寒錦神情淡淡,仿佛早有對策。
“你準備如何做?”蕭永福有些擔心,“這陣子總有事發生,我這心裡不安的很。”
王秀蓮當即捶他一拳,皺著眉嗔怪:“你這是說啥呢?那都過去了,現在二弟名聲多響亮,誰還敢找咱們麻煩,你別自己嚇自己。”
王秀蓮這話還真沒說錯,畢竟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那些所謂的同窗也是因為不敢見他,所以才時常躲著。
“大哥,往後生意只會越做越大,你必須得靜下心來,我知道你從前沒做過這樣的事,但總要有頭一回,開門做生意,誠信經營就是,其余什麽都不用怕。”
這些話翻來覆去的說,他雖覺得麻煩,卻也能理解,畢竟蕭永福從前就是個只會抗大包的鄉下漢子,能動嘴皮子做小買賣一起很不錯了。
蕭寒錦自然可以對現在的他提要求,但也絕不能太高。
蕭永福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等到了年底,我們算算今年賺了多少,我想明年將鋪子再開大些,像荷葉軒那般自然是有些費勁的,但小酒樓應當是開得起。”蕭寒錦隨口與他說著,具體到時再說,還是先將眼下顧好。
“生意上的事,我都聽你的。”蕭永福說完這話,神情明顯猶疑起來,他試探性詢問,“二弟,你那些同窗才學如何?我看他們成天玩樂,也在學著……”
“只有將銀子攥在手裡才踏實,大哥不要庸人自擾,今年便先這般做著。”
實際上蕭寒錦滿腦子都是賺錢,但他想的那些都需要做各種用具,一時半會都無法完成,只能先構思著,慢慢實施。
聽他這樣說,蕭永福也不好再說什麽,略坐坐就和王秀蓮回自己院裡了,剛出去就碰到了李桂蘭,手裡還端著藥。
王秀蓮臉色一白,乾笑道:“娘來送藥啊,我一會吃了飯就喝。”
“現在喝,我看著你喝。”李桂蘭神情嚴肅,一副不盯著她把藥喝下去就不罷休的樣子。
王秀蓮之前讓江以寧看過那藥方,都是用什麽符紙和香灰製的,這要是喝下去,別說孩子會不會女轉男,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娘——”
“我讓你現在就喝!”
第44章 不給
李桂蘭神情嚴肅冰冷, 語氣更是不容置疑,光從她的行為舉止來看,就知道, 她一定是知道王秀蓮沒有按照她的叮囑乖乖吃藥了。
在李桂蘭看來, 王秀蓮的肚子裡就是女兒,花銀子月月給她買藥喝,她不知足不說,竟然還將藥全都倒了,這明擺著就是要和她對著乾。
沒有婆婆能接受兒媳這樣挑戰自己。
“娘, 這藥又不是啥好東西,幹啥非得讓秀蓮喝, 男女不都一樣嗎?”蕭永福皺著眉,頗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自從知道這裡頭是啥東西, 他看到就覺得惡心,怎麽可能讓王秀蓮喝?
李桂蘭瞬間惱了,她直接將碗摔在地上, 伴隨著一聲脆響,她尖銳的聲音也跟著響起:“這怎麽不是好東西!女兒有什麽好的?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啊!你要咱們蕭家斷子絕孫啊!你得生兒子才行啊!”
“生生生!”蕭永福也跟著怒吼, “這才第一胎就算是女兒又怎了!秀蓮就算一輩子只能生女兒我也願意!她就算啥也不生,我也要跟她過!”
小瞎子最怕跟別人吵架, 也怕看別人吵架,這樣隨時可能會爆發更嚴重爭吵的氛圍, 是他最怕的。
他在自己的小土坯房待慣了,沒有爭吵, 沒有煩惱,但也導致他不會和別人接觸說話, 現在遇到這種情形,就嚇的要掉眼淚了。
蕭寒錦忙把他攬進懷裡,一手撈著他後腰,一手放在他肩膀輕輕拍著:“沒事,別怕,吵架很正常,這樣的事不吵不鬧才可怕。”
“那個不能喝的,香灰和符紙,不知道會不會有毒……”小瞎子額頭抵在他肩膀,揪著他腰側的衣裳悶聲說著。
“大哥不會讓她喝的。”蕭寒錦拍拍他後背。
外面的爭吵不斷,生兒子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天大的事,如果沒有兒子,就是斷子絕孫,這可真是不小的罪名。
李桂蘭坐在地上撒潑,她猛拍著胸口哭喊:“造孽啊!那可都是銀子!幾兩銀子買的藥就全都被糟踐了!我可怎麽活啊!”
“我和二弟把銀子給您,是讓你收著有體己錢,不是讓您買那些髒東西來禍害我媳婦和孩子!”蕭永福亦是氣急敗壞,“我隻告訴您,若您再拿著銀子給那些亂七八糟的寺廟,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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