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便沒再說什麽,也幸好林槐來得早,否則若是要再多等他片刻,今日也就走不了了。
他們剛到鎮上,便開始掉雪花了,雪花如鵝毛,密集又大,不消片刻就落了滿地,堆得厚厚一層。
阿義駕駛馬車也不由得更加小心起來,從城門到蕭宅本只需要片刻的功夫,應是走了一刻鍾的功夫,馬車才穩穩停在宅院前。
雖然早就做好準備,可真看到宅子時林槐還是震驚了。
竟是朱紅高門,看著格外氣派!
他雖然是讀書人,但平時混跡在鎮上,知道這種位置的宅院怕是最少要花上百兩不止,那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數額!
“東家和正君回來了。”阿勝連忙將他們迎進去,“我和阿勇哥正要去城門口接應呢。”
“無妨,叫小秋收拾先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新來的帳房先生住,明日帶他去鋪子裡做事。”蕭寒錦淡聲說著,他可是真叫人來做帳房的。
“是。”
林槐全程腳步虛浮,整個人都好似失了魂魄一般,他竟不知做生意居然能賺這麽多錢嗎?
蕭兄從前可是被趕出書院的,僅僅三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有了這樣華麗富貴的宅院,可見人與人當真不一樣。
若他也能有這般造化就好了。
江以寧搓了搓手,輕聲詢問:“他還會願意做教書先生嗎?”
蕭寒錦搖頭:“不知,且看他如何選擇就是了,對咱們來說都沒什麽所謂。”
“那倒也是。”江以寧便不再多說了,反正人都不會跑掉就是了,當然,如果他願意跟著別人跑,那也就跟他們無關了。
屋外的雪還在繼續下,兩人也實在沒得做,蕭寒錦便盯著他寫字了,江以寧對此倒是有用不完的熱情,欣然接受了。
很快到了年下,天氣也漸漸晴朗,方便家家戶戶浣洗衣物,偶有冷風刺骨,但經太陽一暖,也好似沒什麽。
“蕭弟!”
“二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蔣亦疏和嚴鳴同時一腳邁進院子裡,雄赳赳氣昂昂的,活像是來找麻煩的。
顏隨州的腿已經好了,正亦步亦趨地跟著蔣亦疏,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生怕他跑了。
蕭寒錦晾衣服的手一頓,站起身看他們,無奈失笑:“我還沒開始做飯呢,你們就來了。”
“那自然,今歲我們不回府城,可是要賴上你了。”蔣亦疏哼笑著。
從前回府城過年都是被他爹哄著回去的,家裡幾位兄弟他實在看不過眼,今年乾脆就不回去了,何況還有顏隨州陪著,也不覺有多落寞。
嚴鳴則更是,嚴家如今他說了算,他要在別處吃飯,自然是沒人能管他的,上個不把他當人對待的已經中風癱臥在床榻了。
“都是小事,東西都帶了吧?”蕭寒錦嗤笑,“白白蹭吃喝,可不行。”
“帶了帶了!”
他們示意身後隨行的小廝將東西拎到廚房去,便坐到簷下曬太陽了。
余下的衣衫都是蕭寒錦的,他便沒再自己動手曬,全交給底下人了,自己則是進了廚房裡忙活。
江以寧在外招待他們,雖說都是舊相識,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蔣亦疏頗為感慨道:“一眨眼你都這樣大了,我還記得你在院子裡摔跟頭的事呢。”
“兄長這過來人的口吻將自己說老了二十歲不止,若真覺得我還是小孩,便給些壓歲錢吧。”江以寧說著咧開嘴笑了。
你要做長輩,那就來點實際的!
第124章 打算
蔣亦疏一哽, 竟真是真的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的信封來,傲嬌又得意的遞給江以寧,那架勢分明就是在說, 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江以寧也是滿臉帶笑的接過,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忙道謝:“多謝兄長。”
說罷,視線若有若無地從嚴鳴身上略過,雖未說隻言片語,但其中包含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嚴鳴哪裡記得準備這些?!
幸好他身上長佩戴著玉佩吊墜, 當即便解下一枚遞過去,給出去的動作也是極為熟練, 可見是嘗嘗這樣做的。
江以寧心滿意足地收下,招待他們時臉上的笑意便更深了, 任誰瞧都能看出來這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有廚娘們打下手, 蕭寒錦很快就做出了一道道菜,他喊人進屋用午飯,也省的堵不住那幾張喋喋不休偏要說笑的嘴。
蕭寒錦舉杯:“祝你我萬事順遂, 平安喜樂。”
“諸事順利。”
幾人碰杯,笑意不斷發散, 連顏隨州言行舉止都不再像之前那樣拘束,變得隨意起來。
東聊西聊的, 很快就扯到了生意和書院,江以寧便側耳聽著, 他還不知到底是誰哄得那些書生同意又拒絕呢,且聽二寒之前的意思, 連他墜馬車的事都是對方有意做的。
“孔家如今安分不少,如今人最重要的便是吃穿, 他若是仔細經營布莊,也能很快就重回巔峰,只是當初殺害貨郎一事他有份參與,縣令心裡清楚,他若再鬧事怕要被舊事重提了。”
這事江以寧倒是知道一些,當初雖然是魏家出主意,但做事的卻是孔祥,兩人是合謀殺害。
但說難聽些,即便陵陽縣縣令剛正不阿,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且貨郎的妻子也願意私下解決,兩家賠了銀錢,這事已經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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