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思岸的保鏢團隊裡,楚漾總是沉默著為部下們處理好突發狀況的那一個,所以他雖然自己沒有當過Alpha。
但他知道二十來歲身體素質屬於鼎盛時期的Alpha迎來易感期是何等模樣。
別墅裡值守的人只有周渡、李觀棋、陳迦禮。
說實話,楚漾一個都不放心。
周渡和李觀棋聞不見信息素的味道,同凌意舶又沒有那麽熟悉,很有可能不能提前發覺凌意舶的異樣。
而陳迦禮同為Alpha,也許只會被凌意舶壓製出生理痛苦,起不到任何作用。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如凌意舶所說,等避開這三天再回去。
楚漾做事周全,他已經提前聯系好了凌家在渝水提前聯系好的醫療小組,但他不清楚醫生會給凌意舶這樣的S級Alpha準備什麽……
抑製劑?
他見過Alpha打的針,等級越高需要的藥物液體更多,為了方便注射,針頭也就越粗。
楚漾記得後脖頸被下針的痛楚,手術前的麻藥打得像要將他安樂死。
等逛完百貨商店,已經下午五點左右。
楚漾戴上口罩,按了下鼻梁固定的硬條,進入了一家藥店,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常年處於警戒狀態,楚漾養成了習慣,走出密閉空間時會下意識觀察一圈周圍的情況,他在藥店對面一家裝潢豪華的會所門口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謝崇珩的路特斯Emira。
果然,爍鋨銀色跑車的車窗緩緩下降,謝崇珩撥開墨鏡,露出一雙帶笑的眼。
“楚漾?真巧,在這裡都能遇到你,”謝崇珩靠在駕駛座上,懶洋洋的,手指往方向盤上敲了敲,“今天休息?”
“嗯。”
楚漾應一聲又覺得不太禮貌,“你好。”
謝崇珩不得不承認,凌家選人的眼光的確有一手。
作為保鏢,楚漾的外形出挑得他隔這麽遠都能一眼望見,偏偏楚漾身上又有種生人勿近的氣質,這就不得不勾得他嘴賤打聲招呼。
“你是不知道,應逐潮那個麻煩精,非要我親自跑一趟給他拿酒,沒想到這段時間我還能在首都遇見你,嗯,現在突然覺得來跑個腿也不錯……”
謝崇珩多看了幾眼穿便裝的楚漾,又朝他手上拎著的口袋瞄去,身為Alpha,他看那袋包裝越看越眼熟,有些意外,神秘道:“抑製貼?你分化了?”
“不是。”楚漾否認,“不太方便說。”
“那還能是什麽……凌二?”謝崇珩摸摸下巴。
雇主的敏感時期可不能往外說,楚漾蹙眉,想了一下謝崇珩和凌意舶多年的交情,沒吭聲也並不否認。
謝崇珩看出來他的態度,手撐著太陽穴,笑了一聲:“楚漾,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凌二可是S級Alpha,這種抑製貼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你都三年沒回來了,根本不知道他在現在這個年齡對信息素的掌控力。既然如此,醫療小組呢,你有給他安排嗎?”
楚漾遲疑,真的在思考謝崇珩的話,抬眼朝行人車輛都並不多的街道掃視一圈,輕聲道:“你趕時間嗎,謝公子。”
“不趕啊,我這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特別是對好看的人。”
一陣風撥開謝崇珩前額的發,他笑容燦爛,“你不用叫得這麽拘束,叫我阿珩就好。”
楚漾當沒聽見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頷首應道:“上車說。”
“你這是第二次坐上我這輛車,回回都是因為凌二,他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擺著個臭臉擺譜。”
謝崇珩見楚漾坐進來,主動落了車鎖,抬起胳膊表示手裡沒有任何東西,手臂放下來打在腿上發出很亮的聲響:“你想知道什麽?”
他能感覺到楚漾是個目的性非常強的人,也可以說是機器人。
上車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兜風,一定是有事要問。
楚漾就這麽坐在副駕駛位上,臉被冰封住了似的,眼睫微垂,手謹慎地扶在車內把手上,白色內飾和他的一截手臂很相襯。
半晌,謝崇珩看他那張近乎冷酷的面容有了松動。
楚漾開口的嗓音很淡:“阿珩。”
“啊,”
柔軟的夏風吹進耳朵,謝崇珩被他叫得一激靈,這稱呼喊得他毛孔都快豎起來,趕緊回應,“在在在,你問?”
“我想問,S級Alpha在易感期的時候,有多難受?怎麽安撫對他傷害最小?”
楚漾問話的聲音悅耳好聽,謝崇珩猛地伸手一按,把車內正在放的英文說唱關掉。
謝崇珩莫名大腦空白一片。
S級Alpha——
他謝崇珩認識的,或者說是長這麽大身邊遇到過的,就那麽兩個獨苗苗。
謝崇珩懵怔:“誰?凌意舶還是應逐潮?”
“……”楚漾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凌二啊。”
“哦,哦,”
謝崇珩這下才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敲了下自己腦袋:“凌二的話,據我所知,他一般都是打針解決,然後讓家裡派十來個Beta保鏢守在門口,正常情況下昏迷個三四天他就出來了。他麽,雖然說不上非死即殘,易感期結束後虛弱到失聯幾個小時是必然的。”
“他以前也有這樣的症狀。”楚漾說,“但現在他已經二十一……”
“沒有Omega,”
謝崇珩非常認真地盯著楚漾的眼睛,“他不會亂去找Omega解決的,更何況是在易感期這種思考能力都會變弱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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