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沒什麽感覺,”楚漾闔眼,“針都一樣大的。”
凌二這人真是。
一邊生悶氣,一邊關心。
這氣都慪了好幾天了,非要說些帶刺兒的話來氣人,又要把腦袋湊過來求摸,很像生悶氣的小狗,背對著主人坐下,耳朵豎起來,尾巴卻是瘋狂搖著的。
後仰躺在靠椅上,楚漾額角搭在車門邊,身體隨路況顛簸一上一下的,白天拿著記錄本劃拉太久,手有些酸痛了,快抬不起來。
其實他是想直接靠到凌意舶身上去的。
這人塊頭這麽大,肩背又寬,靠上去肯定剛剛好,但凌意舶這副“別惹我”的表情實屬罕見,楚漾摸不準,怕又踩了老虎尾巴,也就沒自然而然往上湊。
這下輪到凌意舶不爽了。
楚漾寧願靠在車門上都不往他這邊靠。
“你屁股呢,”凌意舶臉色很難看地扶住他後腰摸一把,手掌往下,“屁股這裡也不疼?”
“屁股”這兩個字發音挺正常的,怎麽凌意舶說出來就這麽色情?
楚漾驀地抓住他作亂的手:“這麽心疼?”
最心疼你,隻心疼你。
凌意舶沒說,隻點了下腦袋。
楚漾:“做的時候沒見你心疼,沒見你輕點。”
凌意舶:“……”
楚漾:“怎麽?”
“你說這話,”凌意舶動動喉結,躁動得想猛喝一整瓶礦泉水,“和直接說再做一次有什麽區別。”
楚漾闔眼,假裝沒聽見。
凌意舶伸出手。
他拎起楚漾被飛濺起的雨水濡濕的褲腿,捋開,手掌合攏,握住皮鞋後跟把鞋脫了下來,再捏了捏楚漾的腳腕,道:“小腿呢?小腿也給我看看,那些個檢查的人個個沒輕沒重,沒把你捏壞吧。”
自從兩人在床上滾過了一遭,凌意舶經常下手沒輕沒重,肢體接觸自然而然,楚漾把腿往回收了一下,還不太習慣。
凌意舶單手就把他摁住了。
楚漾斜著眼瞪他,跟隻貓似的。
見凌意舶的手還握在腳腕上,楚漾又氣又好笑,抬腿從凌意舶掌心裡抽出來,一腳蹬在他身上。
力氣不大,卻足夠讓凌意舶倒吸一口冷氣。
凌意舶咬牙:“你真是……”
頭繼續靠在車窗邊,楚漾閉起眼小憩,面無表情,語調卻是隻對凌意舶才有的柔軟:“凌小舟,檢查的醫生下手可沒你捏得重。”
凌意舶盯著他看了會兒,笑了下,又去抓他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摩著,不滿道:“叫我怎麽還加個姓在前面。”
“那叫你楚小舟。”
“凌漾!”
楚漾嘴角抽了抽:“挺合適,我就是領養的。”
凌意舶:“你很坦然。”
“為什麽不坦然,”楚漾眉眼靜靜的,沒絲毫波瀾,“有車有房,父母雙亡,我這條件放相親市場上應該很可觀。”
“你在內涵我相親?我可沒去,那些Omega的資料倒是發過來不少,我都沒點開。再拖個幾天,我猜凌灃會親自來逮我了。”凌意舶聽出來楚漾是吃醋了,陰陽怪氣得非常罕見。
要知道,楚首席一向專注自身,從來不在乎別人幹了什麽,連生氣都少有。
現在卻一分鍾無數個表情,又冷臉又忍不住笑,連瞪人的眼神都被凌意舶看出幾分撒嬌。
凌意舶心裡爽得發麻,唇角難以壓抑地勾起來一點兒,佯裝被氣樂的樣子:“喂,楚小舟,你吃醋就吃醋,為什麽要把你自個兒往相親市場上放啊,你有Alpha了你不知道嗎?”
楚漾這時候嘴巴也很硬:“我沒有。”
“再過半小時你就知道有沒有了。”
見楚漾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耳朵一紅,凌意舶躲不過又被蹬一腿,伸手鉗製住楚漾的腳踝,指腹在踝骨緊繃的皮膚上來回撫摸,這回是真笑了:“夠辣啊,我腎都要被蹬下來了。”
楚漾:“……”
蹬下來算了!
之前在渝水1v1爆錘凌意舶的時候就該蹬下來!
凌意舶眼睛夠尖,瞥到大腿曲起時有一道淺淺凸起的痕跡,環狀的,非常眼熟,一下反應過來:“你體檢還戴這個?”
楚漾眨眼:“醫生沒摸到那兒去。”
凌意舶突然恨得牙癢癢。
一回到漫合,司機停好了車,正準備按著明天的行程計劃表朝二少爺確認一下,抬頭只看見兩個匆匆進入電梯的背影。
“欸?”司機嘀咕,“原來二少爺和楚首席也是凡人啊,還會急著上廁所……”
一進客廳,凌意舶燈都來不及打開,只聽外面暴雨聲陣陣,過於充沛的雨水敲打在落地窗巨大的一整塊玻璃上,劈裡啪啦的。
暴雨天氣帶來的氤氳潮氣幾乎鑽入室內。
甚至,彌漫上兩人憋得通紅的眼睛。
Alpha精壯的胸膛劇烈起伏,張嘴一口咬到Omega的脖頸側方,強忍著沒往腺體所在的方向去。
楚漾忽然想到明天要去澹湖,手腕推了推他,提醒道:“要不然你和聞湛少爺說一聲,明天不過去了?”
“你叫他聞某就好了,叫什麽少爺,”凌意舶不滿地捏住楚漾的手腕,“我才是你的少爺。”
楚漾感覺眉頭跳了跳,頭疼,還是以商量的口吻:“你真的不介意戴止咬器出席宴會?S級Alpha的易感期時間是很私密的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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