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削藩。”
蕭懷廷薄唇輕輕咀嚼“削藩”二字。
沈子矜接續說道:“北疆想造反,還有一方面原因就是當下他手中的權利過大,他擁有著自己的軍隊和官員,皇上每年還要從國庫中撥款給他,何況藩王的存在就是對皇權的威脅。”
他頓了頓又道:“皇上當下從國庫撥款做幾件利民之事,譬如興修水利,補助受災百姓,減輕稅收等,讓百姓看到皇上待他們的好,看到皇上從國庫大量撥款為他們。”
蕭懷廷:“也讓百姓知曉,朕削藩也是為了他們,畢竟每年供養藩王需要大量錢財,藩王們也沒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貢獻,朕為了百姓削藩, 百姓們怎能不會擁戴朕。”
沈子矜點頭,又加了一句:“他不是想用暗中搶劫蜀南賑災款一事,挑撥皇上與百姓嗎,那麽我們就以牙還牙,利用國庫撥款,挑撥他與百姓,讓百姓認為他就是那無用的吸血蟲。”
他轉瞬又道:“至於其他幾位藩王,勢力不夠他們有造反的心,即便他們不滿削藩,也不敢造次,同時他們會看北疆王,他們不可能不知北疆王的野心,所以他們會坐山觀虎鬥,想要坐享其成,對皇上攻打北疆王還構不成威脅,皇上若是削藩成功,他們坐享其成失敗,北疆王都被滅了,他們也只能乖乖交權,所以這一次削藩可謂是一舉兩得。”
的確如此,蕭懷廷深邃的眸子落在眼前青年身上,眼波微轉,細細打量著他。
青年愛財,是貪官,但卻有底線,從不坑害百姓,貪汙最多的是他天子的錢,青年做事也一心為民,有著他的善良一面,這些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不過,青年利用感情,不擇手段,又風流成性,他萬萬接受不得,但既然他這般,他也沒什麽顧慮的了,可以盡情利用他的身體,為他克制體內蠱毒,為他紓解欲望。
“沈愛卿這次又立了不小的功勞,朕必須要嘉獎一番沈愛卿,沈愛卿想要什麽嘉獎?”
沈子矜算了算他去山祁城一行貪汙的錢財,加之那朵地府紅蓮售賣的價錢,已經足夠他回家的路費,所以從這一刻起,他不用像從前那般瘋狂斂財了。
“皇上,"沈子矜忽然說道:“您也知曉臣身體病弱,這次去山祁城,臣幾次生病,幸好臣帶了一名大夫在身旁……”
蕭懷廷打斷他的話:“是朕這次疏忽,忘記了給沈愛卿帶個禦醫在身旁。”
沈子矜如此說,顯然是為了打消他身邊帶著殿堂歡的可疑,護衛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帝王不可能不知曉,至於大夫為何要為他擋下一飛鏢,沈子矜已經想好充分的理由,只是帝王對這個似乎並不感興趣,沒讓他說下去,當然他說出大夫一事,還是為了另一個重要的目的:“皇上,臣想致事。”
錢也賺夠了,伴君如伴虎,當官又太累,他想退休,退休後,他還可以一心去找尋鎮國公的遺孤。
又是一個想致事的,最重要的還是一個最不能致事的人。
蕭懷廷感覺自己被眼前青年氣得心肺欲裂,他強壓著心中的怒氣,沉聲道:“朝中大臣致事的年齡都在花甲之後,沈尚書方才不過雙十,急著致什麽事!”
沈子矜低眉順目:“臣身體不好,所以想提前致事。”
“朕不準。”蕭懷廷不悅道:“你就在朕身邊當值。”想了想又道:“又不讓你站朝,乾重活,你有什麽累的。”
沈子矜提醒上頭這位:“臣在山祁城,險些被知府殺了。”
蕭懷廷:“以後朕不讓你再做這種事。”
沈子矜仍舊堅持:“皇上,可是臣真的因為身體原因,當職感覺很累很累。”
退休了不用乾活,還有工資拿多好。
蕭懷廷做出讓步:“以後沈愛卿在禦前當值六日,休一日。”
沈子矜想再堅持一下:“皇上,臣若是勞累過度,容易猝死,若是死在您跟前,對您太晦氣。”
蕭懷廷被氣的按揉眉骨:“當值四日,休三日。”
“臣聽皇上安排。”沈子矜恭敬道。
那感覺,他再不同意,狗皇上就要對他動手了。
蕭懷廷在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梳理著他氣憤的情緒,面前的青年打不得罵不得,方才他差點被他逼的對他動手,將其衣裳扯碎。
“沈愛卿回吧。”當下蕭懷廷被沈子矜氣的不輕,不怎麽想看到他。
都還沒獎勵他呢,畢竟沒有嫌錢多咬手的,沒退休成功,那獎賞還得要啊,沈子矜想方設法提醒帝王獎勵他的事:“臣這次山祁城一行,學到了許多東西,以後會運用學到的東西,盡心盡力的在皇上跟前當值。”
這小蹄子還沒完了,竟敢如此得寸進尺!蕭懷廷剛想要敲打沈子矜,內侍進來稟報:“皇上,皇甫少白已經押到。”
聞聽內侍的話,沈子矜眼梢挑了下,暗道:押?怎麽,皇甫少白這是犯了什麽事了!
蕭懷廷沒時間搭理沈子矜,與內侍道:“把人帶進來。”
沈子矜一顆吃瓜的心被勾引了起來,悄悄的挪到一旁去,找個不明顯的地方,去看熱鬧。
可無論這位站在哪裡,在帝王眼中都猶如c位的存在,顯眼的不得了,不過帝王只是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並未做言。
現下看他也不怎麽煩了,那一張漂亮的面皮還挺養眼,就不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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