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嗆咳一聲:“夢見什麽?”
禦君祁劍眉弓起一道弧度,眸底寫滿疑惑:“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嗎?在夢裡,我掐著你的腰,從背後……”
江與臨頭皮發麻,抬手捂住禦君祁的嘴:“好了,別說了!”
禦君祁迷茫地歪了歪頭,繼續吐出令人耳熱的大膽發言:“而且每次夢見和你打架,醒來後,我的交接腕都會腫起來,不過好在人類交接腕的自愈能力很強,不需要治療也能自行消腫,我看過你的交接腕也是這樣,想來應該是正常現象。”
江與臨眼神飄忽了一瞬:“禦君祁,你是不是快要進入成熟期了。”
禦君祁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假若談話的對方是禦君祁以外的任何人,這個問題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因為大家心照不宣,明白成熟期背後意味這什麽。
可以江與臨對禦君祁的了解——
這隻怪物理解問題的角度異常清奇,不能以常理推斷。
江與臨追問:“你明白什麽了?”
禦君祁回答:“成熟期的怪物會更加凶蠻好鬥,征服欲也隨之增強,可能是我潛意識中把你當成了對手,所以才會做夢和你打架。”
江與臨:“……”
他就知道。
沒進入成熟期的怪物就跟開啟了未成年保護模式一樣,根本不會解鎖那些彩色資料。
禦君祁不知道祂夢中的‘打架’究竟是什麽,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進入成熟期之後,我也會很乖的,永遠不會和你打架。”
江與臨心中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你最好是。
禦君祁歪頭靠在江與臨身上,拿起遙控器按了播放鍵。
屏幕亮起,電影畫面光線變化無常。
時光荏苒向前,電影的進度條也緩緩往前推進,可禦君祁卻不會因為電影快播完而焦慮。
因為祂知道,這部電影放完,還有許多部等著祂看。
櫃子裡的藍光碟片摞得老高,光碟外殼的舊海報早已褪了顏色。
可禦君祁真正想看的故事,再也不會落幕。
第96章
半個月過去了,江與臨送往中心基地的匯報,還沒有任何回音。
送信的遊隼早已返航。
遊隼落在荊鴻肩上,拍動翅膀鳴叫了幾聲,爪子上還抓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徽章。
鳥類對亮晶晶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荊鴻的注意力被那抹金光吸引,把徽章拿過來一看——
血壓瞬間高了。
居然是異監委的……紀念章。
這遊隼瘋了吧!異監局總部的東西都敢偷!
異監局作風霸道,手段強橫,怪物們無不聞風喪膽,別說是怪物,就是犯事的異能者進了異監局,不脫層皮別想出來。
往常只聽說過往異監局交東西的,何曾見過有誰能從異監局往外帶東西?
這隻遊隼膽子也太大了!
荊鴻拿起那枚黃金紀念章,主動找到江與臨坦白道:“臨哥,我隻讓它送信,可沒讓它偷東西,異監局的人不會來抓我吧?”
江與臨接過那枚紀念章看了看:“沒事,這樣的紀念章多的是,三樓展示牆上掛了一百多枚,少一個看不出來。”
荊鴻問:“那這枚紀念章怎麽辦?”
江與臨把徽章扔給那隻遊隼,態度閑散隨意:“拿著玩去吧。”
遊隼抓著徽章,一拍翅膀飛走了,留下荊鴻獨自在風中凌亂。
荊鴻先前大肆煽動融合體前往歧礬山,該行為早已引起諸多基地不滿,只是他行事謹慎,始終讓人挑不出錯處,才一直平安無事。
拿了個徽章是小,要是因為這個被異監局找上就麻煩了。
異監局的特工跟蒼蠅一樣無孔不入,各種訊問手段多到眼花繚亂,信息庫也龐大到令人心驚。
為了擊破犯人的心理防線,他們恨不能把小時候沒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事都翻出來審判一遍。
誰能經得住那種掀老底似的調查。
他可不想被盯上。
荊鴻打了個呼哨,想要把攜帶贓物潛逃的遊隼叫回來。
江與臨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攬著荊鴻的肩膀,把這隻炸毛的大鳥帶回船艙。
江與臨安慰道:“沒事的,我和異監局他們老大關系不錯,沒人會追究你的,再說人家小遊隼千裡迢迢送信,總得給它點報酬,這也是人之常情。”
荊鴻勉強笑了笑。
誰都知道異監局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僅是關系不錯四個字,恐怕遠遠不夠在異監局手中保人。
荊鴻只知道江與臨是人類之光,尚不知曉他與異監局的淵源,故而對江與臨的安慰也只是過耳不過心,並未當真。
心驚膽戰過了幾天,異監局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們既沒有來捉拿荊鴻偷盜,也沒有來找江與臨調查深淵公司的事情。
江與臨寄出的信件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如果不是遊隼帶回了一枚徽章,荊鴻都懷疑那封信根本沒有送到。
江與臨倒是不急。
他曾經處於權力中心,知曉程序運轉起來漫長又冗雜,協調各個部門配合的手續更是繁瑣,況且深淵公司藏得很深,要在短時間內核查信件內容的真實性並不容易。
不過這些都是那些高官需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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