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涉事人類處在人類社會的焦點位置,蛭盡心壓製了一些猖獗的新聞,但仍然沒敵過生活在聯邦後方成天無所事事的蠢人們,對那涉事小子的熱情和鍾愛。
蛭明白,這是名為“白舸競”的人類小女孩,對牠逃脫臥底清查的反擊。
白舸競從沒有放松對聯邦高層的提防,她把涉事小子放在輿論的中心,讓數億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也令蛭為保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人類樂意造神也樂意毀神,如果涉事小子不再是抵抗蟲族的英雄,而是利用私信殘害同胞的惡人,那麽蛭完全可以不用出手,牠的下屬們自然知道該怎麽解決。
神級機甲又如何?X物質可是你們自己開發出來的。
蛭看到聯邦軍第十旅旅長的近期匯報,有受害人的傷口照片、有目擊者的完整證詞,還有當事人狂妄自大的錄音。
魚兒已上鉤,開始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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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發誓再也不沾酒,這酒沒讓他排出鬱氣,反而拉他入夢挨了應允一頓訓。
能見到應允當然是好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樂意被應允教訓——在夢裡都不肯讓他碰一下,應允生氣了真恐怖。
隨著意識緩慢蘇醒,應許沒睜開眼,就察覺到周遭氛圍不對,鯉魚打挺起身的同時,召喚手腕上的狻猊。
“哎喲,祖宗!終於醒了!”狻猊沒好氣的聲音充斥應許的大腦。
應許這才睜開眼,後知後覺自己被綁死在床榻上,剛剛根本沒有鯉魚打挺起來。
狻猊已經化為獅子狗形態,蹲守在他床頭,衝著床尾舉槍的不速之客齜牙咧嘴。
“你昏迷那會兒,住處就來了這些個人,把你綁了就對準你太陽穴和心臟開槍,還好我能自主活動,給你把子彈全擋回去了。”狻猊快速地向他講述事情經過。
“你給我一把刀啊,這繩子我怎麽弄開?”應許全然沒有在意床尾的不速之客,他沒從這些人身上嗅出強烈的殺氣,可能被狻猊擋了子彈,這會兒他們都有些泄氣。
但迫於某種命令,沒人放下槍械。
“煩死了!”狻猊抱怨地甩甩尾巴。
應許手上金芒一閃,匕首狀的金紋小刀割開了手腕上的束縛,他抖抖手腕,平躺著慢條斯理地割斷腹部的繩索。
“你們長官沒告訴你們,就算我昏迷無法使用精神力,我的機甲能自由行動?”
應許坐了起來,輕巧地探手割斷小腿上的繩索,他得到領頭人的回答:“應長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現在退出去,我可以當作無事發生。”應許甩掉了最後的束縛,手中的匕首瞬間變為長刀,“但得先說清楚,你們是奉誰的命,不然我報復錯了人,良心上過不去。”
他輕聲細語地提出要求,還把齜牙咧嘴一臉凶相的狻猊攬過來,怕嚇著這一二三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們。
天可憐見,他除了手邊的刀和身邊的狗,這會兒還隻穿著那無袖的背心,外露著膀子,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
領頭的首先放下槍,其他人仍然肌肉緊繃地保持警戒,於是領頭繼續當傳聲筒:
“有些話我這個級別的人不能說,但我能告訴您,是您先觸犯了眾怒,才被集體決定處死。”
應許萬分不解,憑空揮動很長刀兩下,除領頭外,其他人都快退到了牆縫裡,應許沒意思地乾笑了兩聲,自顧自做起推斷:
“我來你們這兒,應該隻得罪了你們旅長,而且我喝的酒也是他給的。”
他的目光定格在領頭神色不變的臉上,試圖從中搜索出一些信息。
“但為了那麽點兒小事公報私仇,不像是旅長的作派,他腦子還可以,把你們戰區幾座衛星城管理得不錯,我來這兒的任務也遠比之前做得輕松。”
可惜領頭是個面癱,一點額外的情緒都沒有表露。
應許沒意思地把刀縮小,翻來覆去地耍著花樣把玩,繼續著他的推理:“我和他本質上沒有利益衝突,他公報私仇的弊遠大於利,那麽就是有人給他下達了無法違抗的命令。”
“比他等級還高的人,聯邦軍隊沒幾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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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需做兩手準備,這是蛭來到人類社會後,學到的人類的智慧。
牠當然能想到,那涉事人類應許不會輕易束手就擒,所以牠已經暗中派人,把那小子最重要的叔父軟禁。
另外據前方發來的消息,蛭得知這名為“應允”的人類,已經神神叨叨好幾個月,可惜牠的人趕到現場,並沒有從應允的宅子裡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他的護工機器人不太靈敏,似乎缺乏最基礎的方向系統,被困在房間裡不停打轉地撞牆。
這種質量的人工智能,是怎麽流入市場的?
還是說,應允先生有收集殘次品的怪癖,不顧自己身體殘疾,特地向身為聯邦最知名人工智能企業董事長的老友,索要了這中看不中用的護工機器人?
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奈何蛭需要先用應允威脅人,滿足自己好奇心這塊只能先放一放,反正應允如今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哪天在自家宅子意外身亡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出牠所料,第十旅並沒能有效控制住應許,作為B計劃的人質還是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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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既然猜到我們奉何人命令前來,那想必也應該能推測到您的叔父在他們手裡。”領頭不緊不慢地回答應許,放下的槍械又被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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