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喜歡幹嘛要走哪兒都想帶上。小心點兒吧,不該說的不要說。不然被逮住了別怪兄弟我沒提醒。”
戚昔回去的路上,把他當猴兒一樣圍觀的人多了。他就疑惑,這些兵不用訓練嗎?
“夫人!”
喲呵!
一群躲在帳篷邊的兵看著那從前頭迎來的人,眼睛驟亮。人群中響起飛速議論的嗡嗡聲。
戚昔:“你來做什麽?”
燕戡接過他手裡的木盆,冷冷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看什麽?太閑了?”
有厚臉皮的接嘴道:“沒有沒有,我們不閑,等會兒還要訓練呢。”
燕戡掀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不用等會兒了,這會兒吧。”
“去集合。”
“啊?!”
“正好看看你們這段日子有沒有偷懶。”
說罷,留下一地的鬼哭狼嚎!
“是誰!究竟是哪個驢蛋說的夫人好看!”
“啊啊啊!!!我要宰了他!”
“怎麽辦!怎麽辦!活閻王肯定要上手,不是也要脫層皮!”
看著這些熊一樣的漢子哀嚎,悄摸摸跟過來的阿興呵了一聲,手臂一抱,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將軍過來本來就有這個目的,只不過這次沒提前告知而已。
他陰笑兩聲。
“阿興!”有人聽到聲音忽然轉頭,目光森然地盯著他。
“阿興,你小子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將軍這麽護人!”
阿興幸災樂禍:“你們沒問,我幹嘛要說?”
“阿興我跟你拚了!!!”
阿興哈哈大笑著,腳下一溜,跑得飛快。
*
營帳內。
燕戡擰乾帕子,自個兒搶著把桌子擦了。
戚昔看了他一眼,又去拿了一根。
“夫郎,你……”
戚昔:“收拾個屋子而已。不要說話。”
想著之前阿興說的那話,戚昔難得也想到自己以後。他想了想,問:“燕戡,你會一直待在北地嗎?”
“燕戡?”
燕戡閉著嘴,衝著他笑:“唔唔唔。”
戚昔無奈,怎麽這麽幼稚。他輕聲道:“可以說了。”
燕戡收斂笑容,心中思索,隨後認真道:“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我也說不準。不過夫郎要是想回京都……”
“我不回。”
“我也不讓。”
兩人異口同聲。
戚昔氣笑了:“那你還說什麽回京都。”
燕戡看著他笑,自己也笑。他將帕子一擱,走到戚昔身邊低下頭賴在他肩膀:“我會讓夫郎想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
戚昔一怔。
過了會兒,他才道:“我是想問,北邊的地你打算一直種下去嗎?”
燕戡直起身,緩緩貼近戚昔。直到鼻尖碰了鼻尖,戚昔依舊安靜地看著他。
“你……”唇角一軟,戚昔忽然噤聲。
四目相對,燕戡深黑的眸子映出面紅耳赤的自己。睫毛亂顫,視線虛晃,唇被他咬得發了白。
戚昔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上還能有這麽閃躲的表情。
瞥見燕戡嘴角的笑意,他忽然覺得有些熱。
腳下慌張帶起塵土,戚昔試圖後退一步。可腰上一緊,又被燕戡雙臂圈住。
“燕戡。”
戚昔反手拉住後腰的大掌,可沒了手臂相隔,兩人幾乎是胸膛挨著胸膛。
“要種。”燕戡回答他的問題。
燕戡很高興戚昔能問出這個問題。這就意味著戚昔在參與他的生活,思考他們兩人的未來。
燕戡聲音很輕,但透著非一般的堅定。
“就是為了北地的百姓,這地也得種下去。只要我一日守在這裡,草原人一天也別想踏入斜沙城。”
回答戚昔這個問題並不難。
燕戡更想知道的是戚昔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他笑著湊近戚昔:“夫郎想說什麽?”
戚昔抬手,捂住他還想再親的唇。
他看著燕戡的眼睛,眸子清亮。他道:“建壩修渠。”
第42章
簾子被人一掀, 外面的光透進來。
“將軍!都集合好了!”
“啊哦。”阿興傻傻盯著營帳內兩人。
他家主子對著門口,手臂緊緊攬在郎君的腰。兩人腦袋跟腦袋挨在一起,郎君的手捂在自己主子的唇上, 看著就、就……
燕戡幽幽看來。
阿興汗毛都炸了, 他猛地轉過身, 雙手捂住眼睛:“我什麽都沒看見!”
戚昔被嚇了一跳, 他紅著耳朵立馬撤回燕戡嘴上的手。人下意識要藏起來,但腰間的手跟鐵做的似的, 撼動不了。
戚昔:“松開。”
燕戡跟他咬耳朵:“都是夫夫, 抱抱怎麽了?”
戚昔逼急了一口咬在燕戡下顎。
兩人同時一頓。
戚昔呆呆望著人,牙齒傳來的觸感像柔韌的軟糖, 讓人牙根癢癢得想再用力一點。牙尖動了動, 可晃眼看見燕戡眸光中的戲謔, 戚昔慌亂地別開眼,默默松口。
燕戡隻覺得臉上微涼,一陣柔軟貼來, 進而一疼。
當意識到懷裡的人做了什麽, 他短促一笑。
見戚昔頃刻間紅霞滿臉,他笑聲越來越放肆,連胸腔都跟著震顫。
戚昔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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