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如飛燕一般,落在了上面。
未經允許,在別人府中閑逛本是不該。但武將家出身的燕如杉妥妥的直腸子。
沒什麽該不該,只要你欺負了我,改明兒我一定要欺負回來。
但她也曉得分寸,沒往人屋裡走。就在圍牆上看著,蹲了一會兒,確實沒看見人。
燕如杉搖頭晃腦地嘀咕:“該不是躲起來了吧。”
這邊還沒看見人,前頭伯爺回來,這伯府便亂起來了。
丫鬟婆子,小廝護衛,盡數來找人。
燕如杉躍下圍牆,轉個彎兒,忽然就見到悄悄摸摸從另一個院子後門出來的人。
不是戚嫵是誰。
燕如杉怒火中燒,大吼一聲:“戚嫵,你給我站住!”
被叫了名字的人猛地一抬頭,露出一張圓鵝蛋臉。跟二夫人有七成的像。
戚嫵一顫,轉身飛快地跑了起來。
燕如杉找來了,那麽事情肯定敗露了。這粗人定是要找她算帳。她可見過燕如杉打人的樣子。
若不是為了以前的燕將軍,她怎會與這樣的人相交。
“戚嫵!你跑!你跑得了哪兒去!”
二人在院子裡追逐,距離越拉越近。忽然一個瞧著九、十歲胖墩跑出來。直直地往燕如杉身上撞去。
“你不許欺負我二姐!”
燕如杉腳下一錯。
胖墩落地,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與此同時,伯府的丫鬟小廝聽到動靜,立馬過來。
緊接著,便看見了被燕如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自家二小姐。
*
等到晌午,人也齊了。
老太太瞧著那緊挨著二夫人的戚嫵。
頭髮亂了,臉上染了髒汙。泫然欲泣的,瞧著更是楚楚可憐。
她不怒反笑。
“人便是找到了。”
“老身在這裡坐了這麽久,也坐得夠了。”
她不看這兩母子,而是看向能做主的戚二爺。“伯爺,你說說,要怎麽辦?”
戚伯爺陡然喝道:“孽女!跪下!”
燕如杉被他嚇了一跳。
她翻了個白眼,瞧著這伯爺明顯是從外面回來,衣服換了,但身上的脂粉味卻不散。
當初要不是看戚嫵善良端莊……
呸!
去她奶奶的善良端莊!這一家子簡直是蛇鼠一窩。
戚嫵被找出來,任她怎麽辯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不樂意做出來的。
老太太搖了搖頭,對她徹底失望。
“我不想看你們如何教女。老身隻想知道,這事兒你們當如何?”
當著這麽多的奴仆被下了面子,伯府的人臉色不好看。
但也因這事兒,兩家的關系不可能恢復從前。
別提嫁女前將軍府給他們的助力,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前面從將軍府吃的那些東西,全部都得吐出來。
戚伯爺忐忑,問:“老夫人,敢問嫁過去的人是……”
“戚昔。”
二夫人眼睫一顫。
送個姑娘過去不好,偏偏送個男人。這死丫頭,是不想讓伯府活啊!
戚文堂手一抖,額頭上浮現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他臉皮子焦急得顫抖,被酒色侵染透了的臉看著虛浮不已。
老太太沒了心思再呆在這裡。
她起身,聲音寒涼:“該收回的莊子鋪子我們會收回。與伯府的合作,也就此中斷。至於你家姑娘做這事兒對我們燕家造成的損失……”
戚文堂忽然心生恐懼。
這事兒要是同僚跟的聖上知道了,他們伯府。
他如無頭蒼蠅,著急打斷老太太的話:“既然戚昔嫁過去了,那戚昔便由你們處置。”
“至於戚嫵的嫁妝,也盡數當做我伯府的賠禮。”
“還望、還望……”
老太太頓步:“你的意思是,戚昔成了我們燕府的人了?”
戚文堂大喘著氣,顫聲道:“是、是。還望將軍府不要怪罪。這事兒小女年少不懂事兒,縱然是又那小子的胡亂誘導。燕家有怒,戚昔可盡數承擔。我伯府絕不插手。”
老太太眼裡的微光一閃。
何棠棠垂下眼皮,遮住諷意。現在看來,戚昔的名聲,多半是這家人給壞的。
就是她沒見過人,但看小叔的維護,戚昔也定是不差的。
“還望伯爺說話算話。”
燕如杉挽著她大嫂的手,路過戚嫵的時候撇了撇嘴。
“你我斷絕關系,以後不再來往。”
“哼!”
何棠棠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現在到如此地步,小姑娘看著活蹦亂跳的,心裡也不好受。
她道:“回家吧。”
燕如杉跟著道:“祖母,咱們回家。”
“娘……”
“爹。”
“混帳!”
後面如何吵鬧,燕家人是不知道了。
不過走到大門,一開門後卻見伯府外圍了一眾的百姓。
他們關切地看著老太太。
“老封君,可是將軍……”
老太太笑著,走下台階,走到百姓中央。她和藹道:“謝謝諸位關心,燕戡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滿眼含笑。
*
戚昔不知道,老太太這一去伯府。直接將他從伯府中抽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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